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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林錚也是被逼急了,竟然直接發了公開宣告,聲稱沈宜言是他的孩子。

他會放任流言甚至推動它的傳播是因為他覺得在有效範圍內的小小威逼能夠讓他達成目的,可現在,流言的傳播程度已經遠遠地超出了他的控制,再不做出點什麼,他和沈宜言之間的關係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是以沒有深思熟慮做出這樣的事有什麼後果,他就聯絡了媒體,而他心知沈宜言對沈月歡的看重,是以在這份檔案中,他淡化了他和沈月歡的感情故事,刻意將門第說成阻隔,讓人對他們心生同情,甚至用華麗的言辭去美化了她――即便她未婚先孕。

整個故事中,她沈宜言是徹頭徹尾的無辜的人。林錚甚至在報紙上表達了對沈宜言的愧疚和期待:期待她回到林家。

這一招釜底抽薪,玩的非常漂亮。

林母剛開始試圖阻止過,後來卻被林錚勸服了。

她的確是不喜沈月歡,但是她年紀也大了,到了一定歲數的人,總忍不住去期待兒女繞膝下的熱鬧。

如果不算上那些不知道打哪來的私生女私生子,她只有林錚一個孩子。可林錚沒有孩子。此刻她也只能慶幸她的丈夫還算道義,與他有過關係的,只有孩子能留下,那些女人不是被秘密處理了就是被送去了國外,她林家老夫人的位子,依然坐的穩穩的。

但那些覬覦林家家主位子的私生子女實在是煩,也因此,她著實討厭那些窮人家的孩子,認為他們都是群為了錢什麼都敢做的毫無節操的貨色。

在她看來,沈月歡就是這樣的人。

只是今時不比當初,她調查處的資料上明明白白地寫著沈宜言的優秀,她又長得漂亮,這樣好的苗子用來聯姻必然能換來大好處,就算不能,當做替林錚吸引仇恨的靶子也很方便,這也是她這麼爽快同意了的原因。

而官方宣告的可信度自然是極高的。

雖然這之中依然少不了說酸話的人,但比起最初的一面倒已經好了很多。而憤怒的網民們自然是把責任怪在了最先掀起這陣流言的人身上,於是只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的瓏佳成為了最大的替罪羊。

所以參加了過這場罵戰的人,所有曾經對沈宜言冷嘲熱諷的人,所有掛不下面子的人,都把這股怨氣投放在了瓏佳的身上。

瓏佳的電話,瓏佳的地址,瓏佳的車牌號,她的這些身份資訊全部被自詡正義的網民掛在了網上。人們稱呼她“被嫉妒衝昏了頭腦的毒婦”,樂此不疲地責罵她。

每個人都對她說都是她的錯,要不是她,他們也不會冤枉了沈宜言。

她時不時能接到騷擾電話騷擾簡訊,那通訊工具中傳來的聲音陌生,口氣都是洩憤。

而到了學校,來自身邊的目光更是讓她坐立不安,那原本傾斜在沈宜言身上的惡意,被放大了無數倍,回到了她的身上。

每個人都像是在嘲笑和埋怨她,每個人看著她的眼神似乎都充滿了惡意。在這樣的環境中沒過兩天,瓏佳便向學校遞了假條。

她把自己關在家裡,不敢離開房間半步,她的精神狀態很差,心中除了對沈宜言的仇恨,更多的是恐懼。她已經不敢再對她嫉妒的這個女孩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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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怕了。

可是這並沒有什麼用。人們不會因為她此刻的恐懼原諒她曾經做過的事,即使這並不完全是她的責任。

就算她因此被折磨地憔悴不堪,他們只會覺得,這是她活該。

畢竟之前那個女孩,差點被完全毀掉了宣告啊。

而在這時候,一封匿名的郵件拯救了她。

聽著郵件中的錄音,瓏佳露出了這些天來第一個笑容。

她已經足夠慘了,所以她不介意,讓其他人陪著她一起享受網民們的憤怒。

犧牲的棋子已經贏回來了,只差最後一步,就能將軍。

沈月歡在沈宜言的溝通下,這些年來第一次回了沈家。

沈父嚴厲地責備了她,而沈母只是看著她,眼神複雜,沈宜言擋著沈月歡不讓她走,他們就這樣對峙著,兩位老人到了最後,自己禁不住落下了淚來。

多年不見,即使當年多少怪罪,到了現在也只剩下想念了。

只是兩邊都拉不下面子,這才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

而有了沈家的庇佑,勢單力薄的席在御已經一個月沒有見過沈宜言了。

每一次他上門找人,都會被她那個表哥攔在門外。他也不說什麼難聽的話,只是用似笑非笑的眼神,實在被他纏的煩了,也只是輕飄飄地說一句,“我不管你怎麼玩,希望你不要玩到我表妹頭上。”

端的是讓他氣憤不已。

找沈宜言談談這樣簡單的事幾乎成為了他人生的一大難題。

但如果他就這樣放棄了,他也就不是席在御了。

那天以後,他想了很久。

他反覆思索著他到底喜歡沈宜言什麼。

他和沈宜言青梅竹馬十幾年,這期間換過無數任女友,可他從來沒動過沈宜言。

為什麼?他不喜歡她麼?

說實話,當然是喜歡的。

外貌是他喜歡的模樣,再加上性格又這麼對他的胃口,沒道理他會這麼多年無動於衷。

之所以會這樣,只是因為他不敢吧。

他害怕被拒絕。

他非常喜歡這個女孩的,喜歡到內心已經出現了自卑的情緒。所以他換女朋友像換衣服,從這樣的行為中獲取快,感,卻持續性地覺得空虛,然後週而復始這個過程。

每一次分手的喝酒,只是為了合理地尋找一個藉口和她在一起而已。

再想想那時候她失望的眼神,他只覺得一陣心痛,那股愧疚幾乎要讓他喘不過氣,只想衝回過去,把那時候那個衝動的自己打一頓。

他想討她歡心。

他喜歡她。

其他人都只是過客而已,只有沈宜言值得他的停留。

他心甘情願為這個女孩停留,甚至為此放棄整座森林也不後悔。

他現在回想一下過去,都想唾棄一下自己的審美問題:他是怎麼放著沈宜言這樣的高嶺之花不動,然後去採那些矯揉造作的爛桃花的?

想明白的席在御興沖沖地從床上坐起,他不覺得沈宜言會不原諒他,這麼多年了,他太瞭解她了,只要不是觸犯了底線,那麼她的任何怒氣都是能用請一頓飯解決的。如果沒有,那就兩頓。

可電話接通後,他還沒來得及說自己組織好的道歉話語,那邊就傳來了沈宜言的輕笑聲音,“是阿御麼?如果你打電話是為了和我說那天的事就算了,這麼多天了,揭過去就好了,”還沒等席在御心花怒放,他就聽到了電話裡的女孩接上了後半句,“對了,正巧我剛想打電話給你,我們真是心有靈犀――我要訂婚了,到時候請帖會發給你,這麼多年的青梅竹馬了,請那天務必來參加啊。”

她要訂婚了!??

席在御只覺得頭頂轟然炸開那一瞬間,他什麼話都聽不清了,理智像被放在火上灼燒,心跳也劇烈著,他哆哆嗦嗦地,又恐懼又害怕,好一會兒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要訂婚了,我都不知道……和誰?”

“哎呀我表哥沒有和你說麼?那真是抱歉啦,不過現在我親自來通知你了,這歉意足夠了吧?”她的聲音明明帶著幾分歡快,是喜悅的時候不由自主的調皮語氣,可他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像浸入了寒冰,所有感官都失靈了,只有她的聲音被無限放大,清晰地像是纏繞的夢境,“那個人你也認識,是秦銳。”

“你不是拒絕他了麼?”他聽到自己這樣問,口氣有些澀然。

“可是母親極力推薦他,而他看起來也著實靠譜,又潔身自好,沒有談過女朋友,母親對他很滿意,而我的話,就算我不喜歡他,可我也不能否認他是一個很談得來的朋友,所以結婚以後我會努力喜歡上他的話,他也說會一直等,”她放慢了聲音,口氣溫柔而繾綣,“你會祝福我的對麼,阿御。”

一片靜謐。

好一會兒,話筒那邊才傳來了少年低低的聲音。

“是的,我祝福你。”

下一秒他掐斷了這段電話,暴戾的情緒瞬間衝昏了他的頭腦,他摔了電話,手機和地面敲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可憐的機體瞬間散成碎塊,而他靠著牆壁,眼神空洞,然後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在他信心滿滿地打算追求沈宜言的時候,她竟然要訂婚了?

去特麼的可靠!

去特麼的訂婚!

那是他的青梅!他的女孩!怎麼能這麼容易拱手讓人!

不就是訂婚麼。

只要沒結婚,他就有機會。

這樣自我安慰著,他握緊了掌心,邁過一地的手機殘骸。

許久以後,他拿起座機,撥通了那個他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直到六聲鈴響之後,電話才被人接起,那邊起先是禮貌地問了句是誰,聽到他的聲音後,說話的人瞬間變的激動,改口叫了少爺。

“我回來了。”

他說。

他曾經因為一個理由自甘墮落,可現在他主動爬出了這個溝壑。

他的眸色深沉,看不出惡意,只讓人覺得壓抑。從她宣佈訂婚以後,他的腦海裡就只剩下一句話。

【沈宜言,你是我的。】

##玩脫了的黑化

沈宜言的訂婚安排在一個月後,聽說是為了沖沖最近的倒黴氣。

他調查過,到時候宴請的人不多,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只有林家和秦家的長輩,其他人打算在正式的婚禮的時候再行邀請。

但世家不同於普通家庭,這樣的訂婚,基本等同於結婚也是板上釘釘。

席在御不敢去找他的女孩。

他怕她的質問,他怕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說他不如秦銳。

是他自己自甘墮落和女孩子不清不楚。所以失去沈宜言,就是他現在的懲罰麼?

他沒有談戀愛,也沒有分手,可他一個人跑到了酒吧喝酒,喝到一半的時候他打電話給沈宜言,滿心滿眼都盼望著像從前一樣她會來接他,即使她看起來又嫌棄又不情願。

可他沒想到,接了這個電話的人是秦銳。

秦銳問他有什麼事,聲音寬和而溫柔。

他一聲不響,片刻後啪的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秦公子是秦家的少爺,家教頗優,秦家家世不錯,不需要靠聯姻維持家業,秦銳也不是長子,輪不上他繼承家業,只是他和長子的關係一直不錯,對方也信任他,分了不少生意在他手裡,他也算是小有資產的人物了。

而且他長相俊秀,是女孩子很喜歡的一種款式,又很有世家風範,對女孩照顧周到,體貼入微。

對上這樣的人,席在御沒有信心。

他自詡聰明,可他比起秦銳,或許只多了這十餘年的青梅竹馬。

縱然他不甘心,可他沒辦法。

要怎麼做才好?

他彷彿已然無路可走。

他突然就想起一句話:某天,你無端想起一個人,她曾讓你對明天有所期許,但是卻完全沒有出現在你的明天裡。

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這或許真的,只是一句笑話而已。

在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酒吧裡,常客席在御,沒有邀請任何人,也沒有離去,只一個人點了一桌的酒,喝到了第二天的晨光清明。

然後他放下酒杯,默默下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