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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逃出牢籠

莫顯音半夜聽到師父在找他,便起身走到了院裡,卻被人喝問他要去哪裡?

莫顯音忙回頭看去,只見老丈人正站在他身後,冷眼盯著他,莫顯音忙道:“岳父大人這麼晚了還沒有入睡啊?我只是醒來,睡不著,就出來走走。”

武三思道:“你可還是為了洛陽五虎的事情煩惱?”

莫顯音道:“恩,雖然我已經說服了五虎,但只怕他們做不了周大人要他們做的事情!”

武三思道:“這你就不用操心了,太后是不會看錯人的,洛陽五虎有這樣的潛質,你還是為你的以後打算吧!你是打算留在京城,還是要去外地為官?”

莫顯音道:“京城雖然繁華,但我的身份特殊,所以不想留在這裡,希望岳父大人能在太后面前為小婿謀求一個小官,只要能養家餬口就可以了。”

武三思點頭應了,道:“也好,那你就早點睡吧,我明天就去向太后說明你的意思。”

莫顯音謝過了岳丈,請他也早點休息。等武三思離去後,他忙又往剛才鬼火出現的地方望去,見那鬼火還在,但已經非常微小了,他忙四下檢視了,見無人注意,立刻飛身而起,躍上了房頂,側身在房頂藏下,低聲道:子規。旁邊傳來了低聲回應:啼血。見暗語對上,莫顯音忙低聲道:“師父,是你嗎?”

李且點頭應了,道:“白天你做的非常好,人都救出來了,可出不了城,還需要你想辦法。”

莫顯音點頭應了,李且又道:“洛陽五虎怎麼樣?”

莫顯音道:“我見過他們了,太后也見過他們了,所以我想讓他們留在武承嗣哪裡做咱們的內應!”

李且聽了略有些驚訝,道:“你越來越老練了,看來你已經有了打算,說說看。”

莫顯音道:“現在武后鋒芒正利,我們只有先避開,我打算到遠離京城之處養精蓄銳,待我們的勢力足夠強大時再舉行反擊。”

李且點頭應了,道:“也好,你在明,我在暗,我會聯絡江湖好漢和其他親王協助你的。”

師徒二人又各自離去。第二日一早,清一風和李且便去找刑部主事杜公檢商議如何救楊家出城之事。

杜公檢道:“這兩日洛陽城的各大城門口都有酷吏佈下的眼線和小吏盤查,只怕很難混出城去。”

清一風道:“那我們再另作商議。”

杜公檢又道:“那太學的師正業,他並沒有受到朝廷的緝捕,還有那個丫鬟小翠,可以讓他們更換衣服先自行離去,應該沒有問題的。”

李且道:“也是,這是本和他們沒有關係。”

聽到自己可以離開後,小翠和師正業都有點不願意離去的表情,風飄零道:“怎麼,你還喜歡上這裡了,要你走就趕快走!”

師正業忙道:“我只是。”

小翠道:“你只是捨不得我家小姐是吧?”

師正業點頭應了,楊小姐卻道:“你先走吧,你是個優秀的人,但我和崔公子已經有了婚約,你把小翠也帶走吧!離京城越遠越好。”

小翠道:“不,小姐,我不離開你。我要和你在一起,一直服侍你!”

師正業也道:“是啊,我不能丟下你們不管!”

楊亦道:“不,前輩的意思是我們人多,太惹眼,只好分開出城。”

風飄零道:“是啊,你們先離開京城,我們要設法將楊小姐一家安全帶出京城,現在周興追捕的正緊,你們能先逃出去,就先出去。”

師正業只好點頭應了,他與小翠二人更換了乾淨的衣服,在老賀的帶領下,跟著杜公檢離開了刑部。

有了杜公檢的掩護,他們二人順利避開了酷吏的盤查,師正業道:“我還有一個書童在太學,我想去看下他。”

杜公檢應了,道:“那你快去快回,如果你還想繼續留在太學也可以。”

師正業道:“不,我已經決定要離開京城了。”他匆忙去了太學,只見方正還在這裡苦苦等他,其他學長都在安慰他,見主人回來,他不由激動的落淚。王守禮聽說他回來了,忙也趕來詢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師正業道:“楊家被人舉報,只怕崔學長也會受到牽連,我這次回來就是要帶方正一起離開京城。”

王守禮道:“這個世道真是可怕,離開京城也好。”

師正業忙又讓方正去收拾行李。王守禮道:“現在城門口盤查很緊,你有辦法離開嗎?”

師正業點頭應了,道:“我離開京城後打算去找個高手學習武功。”

王守禮道:“我為崔文秀寫了封信,麻煩你轉交給他,希望他在外面躲避一段時間,待風聲過後,再回太學。”

師正業應了,接過了書信,叫上方正,向王大人和諸位學長告辭,主僕二人離開了太學,找到了杜公檢,他們扮作杜大人的下人,隨他一起離開了洛陽城。

到了磁澗鎮外,杜公檢道:我只能送你們到這裡了,你們可以在這裡等清一風他們,也可自行前往華山,只是要注意安全。師正業和小翠謝過了他。杜公檢便往京城返回。

小翠看他不知所措,便道:“不然我們一邊往華山去一邊等待和小姐他們會合。”

師正業點頭道:“也好,這時我不知道去還是的路該怎麼走?”

小翠道:“咱們先沿著官道走,他們走的快,一定能趕上我們的。”三人便沿著官道一路西去。

莫顯音一早便被岳父武三思帶進了皇宮裡面見太后,說明了來意,武后道:“也罷,你既然不想留在京城做事,那就將你貶到武昌做監察。”

監察是個閒職,權力不大,但薪資和刺史一樣,而且可以自由行動。莫顯音忙謝過了太后。

離開了皇宮後,莫顯音道:“我很久都沒有回到京城了,所以想出城去看看。”

武三思道:“最近京城裡嚴查謀逆叛亂之人,你還是留在府裡安全一些。”

莫顯音卻道:“府裡雖然安全,但是太悶了,現在正是人間四月天,我們想去郊外踏青遊春。”

武三思道:“你們年輕人啊就知道遊玩,那就去吧。”

莫顯音道:“為了避開那些小吏的盤查,還望岳父大人為我們開具路引憑據。”

武三思道;“這個不成問題。”二人回到了府中,莫顯音去叫了妻子,接過岳父開好的路引,便上了馬車,就往府外趕去,武三思囑咐他們早去早回。

到了刑部大門外,他故意露出了頭,向門口的李且使了個眼色。然後又繼續駕駛馬車往大理寺趕去,李且離開明白是要在大理寺門口會合。

到了大理寺門口,莫顯音停了車,紅葉不明白的道:“相公,為何在這裡停下?”

莫顯音道:“我要去見一些官場的老同僚,你們先在車上等下,我很快就好的。”說著便下了車。

這時李且也帶了楊家人裝扮成了護衛和下人模樣趕了過來,守在了馬車四周。莫顯音進了大理寺,見到了介心寬和崔綈,又取見了當初的上司盧正道。

隨便說了幾句,便告辭離開,到了門口,見到了眾人,然後立刻明白,就上了馬車,對妻子道:“我的那些同僚還真是不忘舊情,派人與我們一道出城,說是為了保護我們,其實不過是想出去玩罷了。”紅葉忙掀開馬車的窗簾,向外面看去,見果然多了許多護衛和下人,便向他們點頭問好。

清一風裝扮成了下人,風飄零和李且以及楊亦父子都裝扮成了護衛,唯獨楊浣紗母女被莫顯音請上了馬車,向妻子介紹道:這兩位是刑部公審司主事的家眷,與我們一道出去郊遊。說罷便讓楊宏業來趕馬車,他坐在了旁邊。

到了洛陽西城門口,只見大群的小吏和兵士在門口把守,對進出京城的行人都嚴加盤問,莫顯音忙讓楊宏業戴上了斗笠,他取出了路引,朗聲道:“時間不早了,抓緊去,我們還要早些回來呢!”風飄零忙結果路引讓小吏檢視。

小吏接過路引仔細看了,又盤問道:“馬車裡是什麼人?”

風飄零忙道:“是莫大人的家眷。”

這個小吏道:“按上級要求,我們要對馬車上坐的人進行核查。”

李且立刻上前給了這個小吏一巴掌,惡狠狠的道:“武三思大人的千金你也要核查?”

小吏挨了一巴掌,捂著臉,露出了驚恐的表情,莫顯音卻道:“不可魯莽,這位差人也是奉命行事,不能為難他。我這就請夫人出來接受核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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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吏忙道:“小的不敢!”

莫顯音卻掀開簾子道:“夫人,守城的差人前來盤查,你就出來打個照面。”

紅葉便從馬車裡探出了頭,這些小吏雖然沒有見過,但見這些人手持武三思開具的路引,又有兵士護衛,忙為他們放行,莫顯音暗松了口氣,道:“很好,你交什麼名字?我會在你上級的面前為你美言幾句的!”

小吏忙道:“小的叫牛洪,打擾莫大人了。”

莫顯音道:“牛洪,你做事很負責,我一會會在武大人那裡舉薦你的。”小吏聽了大喜,忙送他們出了洛陽城。

莫顯音趕著馬車迅速往磁澗真趕去。清一風他們立刻離開了馬車,進入了鎮外,出錢購置了馬匹,然後又購置了一輛馬車,往前面追去,見到了河邊的馬車,楊夫人向紅葉道謝了,莫顯音便帶著妻子沿著小河往南而去,這時河邊的垂柳正綠,河水也泛著碧波,紅葉道:“他們怎麼不來一起遊玩啊?”

莫顯音道:“他們到別的地方遊玩了,我打算離開京城,太后已經任命我為武昌監察使,咱們就要去南方了。”

紅葉道:“咱們一家留在京城不好嗎?你為什麼要去外地?”

莫顯音道:“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太后對我保持懷疑,我又不受武家的後人待見,還是遠離京城好一些。”

紅葉道:“你可以學著多和我的哥哥弟弟相處啊!”

莫顯音道:“我妹妹被天后關押在皇宮離心院中,形如囚犯,我怎麼忍心,救不了她,就只好躲避。”

紅葉說不過丈夫,只好作罷。

清一風一行人在磁澗鎮外遇上了師正業三人,便叫他們一起前行,李且道:“你個書生,不好好讀書,出來瞎混什麼?”

師正業道:“我已經決定放棄讀書了,現在只希望找一個高手學習武功,這樣就可以保護自己,還能夠拯救別人。”

風飄零道:“年輕人有志氣,你可以入我華山派,現在世道混亂,必定是江湖門派盛行之時。”

師正業正在猶豫,清一風道:“你可以拜我為師,我清一風一生漂泊不定,遇到過許多優秀的年輕人,但都沒有看中的,你列外。”

師正業聽了大喜,忙道:“師父在上,請受小徒一拜!”

清一風點頭接受,他們邊走邊道:“我現在就教你第一招,眼觀四面,耳聽八方!”

師正業忙應了,清一風又道:“如果站著聽不清楚,可以伏在地上,用耳朵貼在地面,可以聽的更清楚。”

師正業道:“是真的嗎?那我試試。”

他立刻爬在地上,貼耳聆聽,卻道:“師父,我聽到前面傳來了很吵雜的馬蹄聲!而且數量不少”清一風道:是的,為師也看到了,自西邊趕來了大批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