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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 逃往玉門關

敵人,是促使你長進最有效的動力,他比你自己更能不遺餘力的促使你努力,如果你不努力,就會被對方打敗和消滅。

獨孤宥驚訝與劍神的真實本事,想引薦給王孝傑所用,但清一風聞聽楊亦和聶飛已經透過大軍的封鎖,一路往西而去,不由疑惑和擔憂,獨孤將軍也疑問道:“王將軍不是已經下了軍令,戰事未結束之前,嚴禁任何人通行嗎?難道負責守衛的屈雄烈竟敢違背軍令,私自放人通行嗎?“回來彙報的士兵是個眼睛不大的老兵了,他用甘肅口音回答道:“啟稟將軍,小的聽說那位楊公子和聶小姐與屈將軍認識,而且楊亦和屈將軍還是故交,本來他二人只是去軍營裡休息,但稍後又有一群自京城來的騎兵也去搜尋兩人,屈將軍便暗中將那兩人放行了!“

清一風立刻明白是權可當率了餘部前去搜尋,怪不得楊亦和聶飛又繼續往西逃去了,便對正在發怒的獨孤宥道:“獨孤將軍不必生氣,屈將軍放走楊亦和聶小姐也是情有可原,這其中的緣由等以後你自然就知道了?“獨孤宥道:“什麼緣由,你儘管說來!“清一風便給他指了燃燒殆盡的陽平客棧和火勢正凶的官道南的山林道:“將軍可指著兩處火災是何人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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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宥搖頭道:“本將軍到來前客棧就已經著火,還以為是黑衣幫的這群餘孽所為!“清一風低聲對他道:“不然,客棧和南邊山林是武承嗣的手下周興派出的兵士所為,他們為了抓捕可疑之人,殺人放火,無所不為,而且還無人敢管!“獨孤宥道:“周興等那群酷吏的惡名我也聽說過,但沒想到會如此囂張,那他是沒遇上本將軍,不然定讓他好看!“清一風又道:“剛才那個兵士口裡所說從京城出來的大群騎兵就是周興的手下,我擔心楊公子和聶小姐的安危,現在就要去找他們了。“

獨孤宥道:“也好,那我就不在強留你們了,多謝你為我們除去了黑衣幫的頑固勢力!“清一風便招呼了其他五人,一起上了馬,向西邊趕去,獨孤宥也派了手下去通知屈雄烈收兵回陽平關,等待狄仁傑和王孝傑兩位大人的到來。

楊亦和聶飛躲進了屈雄烈的軍營裡,正在休息用飯,卻見從官道上趕來數百騎,楊亦大老遠就看到是權可當的兵馬,忙對屈雄烈道:“我的仇敵來了,屈兄幫我抵擋下,我先迴避一下!“屈雄烈和他是故交,兩人曾經一起出生入死數年,這點小事還是可以做到。果然權可當率了餘部的六百多名騎兵前來,被屈雄烈攔下盤問。

權可當亮出了京城肅政臺和刑部的雙重兵符,稱要進軍營搜查朝廷要犯,並拿周興和武承嗣來壓制對方,屈雄烈卻不吃他這一套,兩人當即起了衝突,便要對戰,楊亦叫上聶飛帶了兩個小孩偷偷離開軍營,一路往西,進入了荒野裡,幸好天已經快黑,天氣也不再炎熱,二人催馬疾行,一口氣奔出了近二十裡地,回頭一看,卻見有一小隊騎兵手執火把追了前來,忙找地方躲了起來,卻不知這是獨孤宥派出尋找他們的兵士。

楊亦和聶飛在隱蔽的地方躲了一陣,待這隊騎兵返回後,才走出來,為防他們繼續追來,忙又連夜往前行了十多裡,夜間騎馬,速度不能太快,尤其是在荒郊野外的山道上,否則很容易折斷馬腿,摔傷人,他們就找了處避風的地方,停下生了堆篝火,休息吃東西。

聶飛坐在火堆邊,看著竹簍裡早已經入睡的兩個小孩,道:“他們還這麼小,就失去了父母家人,還要被追殺,真是可憐!“楊亦道:“要怪就怪這個世道,也許只有經歷了生與死的較量,人才會強大起來。“聶飛又道:“倘若是在平時,我一定會阻止你點這堆篝火的!“楊亦不解的疑問她道:“為什麼啊?“聶飛一邊往火堆裡添柴一邊道:“現在我們被朝廷的騎兵追捕,火光很容易把他們引來,而且燒烤食物的香氣也容易將野獸引來!“

楊亦聽後,更加疑惑了,又問道:“既然點火這麼不好,那你為何不阻止我?“聶飛道:“那是因為我們現在的確很需要一堆火來取暖,而且這裡避風,四面也有山嶺遮擋,相對安全一些,我們也不燒烤食物!“楊亦點頭道:“沒想到聶小姐考慮的還如此周全,不過我們是否要繼續往西逃去,難道真的要去玉門關躲避?“

聶飛聽到“玉門關“三個字,身體打了個機靈,楊亦以為她冷的,便欲解外衣為她披上,不料聶飛卻道:“玉門關曾經是我既恨又愛的地方!“楊亦不明白的問道:“什麼叫又恨又愛,到底是愛還是恨啊?“聶飛低聲道:“以前我爹爹鎮守玉門關,總也不回家,所以我就特別恨那個地方,要是沒有玉門關,我爹爹就可以回家了,後來我也去了玉門關,然後就愛上這個地方了,因為在這裡可以和我爹爹在一起。“楊亦點頭稱明白了,道:“我在玉門關也呆了近三年時間,那個地方還可以吧,至少不是特別荒涼,那個玉門關客棧裡的老闆娘和她釀的酒非常特別。“

聶飛道:“你們男人就對這兩樣感興趣了!“楊亦道:“是啊,軍人都希望能夠娶到媳婦,有個家,如果做不到,就只有以酒解愁了!“二人聊著天,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因為有火光,所以野獸才不敢近前,第二日,聶飛被兩個小孩搖醒,一個說自己餓了要吃東西,另外一個說要去茅房,聶飛看了一眼四周,道:“楊亦去哪裡了?“卻未見道其人,就只好先給一個小孩取了食物,又為另外一個小孩準備了草紙,將他領到了一個荒僻處方便。

這時她遠遠的望見楊亦正站在山頭上向官道東邊眺望,忙向他打招呼,楊亦聽到後,立刻從山頭躍下,奔了過來道:“不好了,權可當的兵馬又追了過來,我在官道上看到了刑部的旗號。“聶飛道:“他們還真是陰魂不散啊,不知清一風前輩他們怎麼樣了?“楊亦道:“看來我們只有先去玉門關躲避了!“聶飛忙讓楊亦去領了正在放茅的小孩,她自己在後面也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方便,然後又迅速去找楊亦。

兩人將小孩又放進了竹簍中,一個小孩埋怨道:“在竹簍裡好難受,能不能坐到馬上?”聶飛道:“不能,追殺你們的壞人就要追來了,我們要趕快走!”便和楊亦將竹簍放到馬背上,二人上了馬,迅速返回官道,往西一路狂奔,很快就把追來的騎兵甩在了後面。

今天追來的騎兵人數增加了不少,而且背上還插著肅政臺,刑部,詔獄的旗號,原來武承嗣接到權可當的傳信,又命來君臣率了以前新訓練好的肅正司兵馬前來增援他,這次增援的還有兩個大內高手,一個是浮雲道人,還有一個是武承嗣的保鏢代曾,兩人皆是武功高強之人,為的就是要將兩位大臣的後代斬草除根。

來俊臣是在今天早上才趕到陽平關的,而權可當已經在陽平關滯留了一夜,知道第二日一早,屈雄烈才收到王孝傑的命令收兵,撤回陽平關內,他立刻派人往西去搜捕,這時來俊臣的兵馬也趕了過來,因為趕了一夜路,都非常辛苦,所以只派了一對人協助他搜查,不過已經換上了肅政臺的旗號。

來俊臣是個陰險狡詐之徒,個頭不高,留著小鬍子,臉色蠟黃,一對小眼睛轉的很快,對權可當道:“你是說那些逆徒又增加了幫手,而且還有可能混進了王孝傑的軍隊裡?“權可當點頭稱是有這種可能,不過也有可能被燒死在了客棧裡。來君臣便下令大軍在此安營紮寨,準備用飯,然後等搜尋的隊伍回來。又派人去客棧的灰燼裡查詢了屍體,但客棧的灰燼裡並沒有發現有屍體,而且昨天被殺死者的屍體都被王孝傑的大軍帶回了陽平關內檢驗,老掌櫃和其他客人也進入了陽平關內棲身。

沒多久,前去搜尋的兵士就返回,稱在官道上見有馬匹的糞便,而且是向西去的。來俊臣聽後道:“這說明有人騎馬往西去了,但不能肯定就是我們要抓的人犯!“權可當道:“那些逆徒有兩種逃逸的地方,一是隨著王孝傑的大軍進了陽平關內,另外就是前往玉門關方向,不過王孝傑不好招惹,只能派密探去打聽,往西就可以派人去追查。“

於是來俊臣便下令浮雲道人和代曾率了八百兵馬配合了權可當的六百騎兵一起向玉門關方向搜捕,因為是搜捕,所以速度就慢了許多,而清一風等人的速度也快不了多少,往西去的山嶺範圍很廣,不好搜尋,但憑藉江湖經驗和行軍特點,清一風還是找到了楊亦他們昨晚休息的地方,但見篝火已經熄滅,不過楊亦在這裡留了標記。

這個標記是楊亦絞盡腦汁在短時間內想到的,他在山坡上湧木炭畫了三支羽箭射向了一座城樓的標記,在城樓外還點了幾點,其他五人皆看不明白,清一風卻道:“楊公子想給我們留記號,但又怕被權可當的人發現,這個圖案的意思就是他們火速趕往玉門關躲避,”霸天疑問道:“前輩怎麼看出他們是前往玉門關躲避了?”清一風道:“從此往西是玉門關方向,而且還點了幾點,這表明關外是沙漠,就可以斷定是玉門關了,楊亦和聶飛都在玉門關待過,對那裡比較熟悉!”說著用腳將標記踏模糊了,又掩蓋了火堆,帶領五人沿著官道往西,不過這時,權可當的兵馬已經開始順著官道搜查了,他們忙一邊躲避一邊往西趕去。

權可當的做法是自己率了大軍的主力沿官道向西緩慢行進,再派小隊騎兵沿途搜尋,在讓浮雲道人和代曾率了一小隊快騎火速往玉門關方向追去。

清一風帶著五俠就介於楊亦等人和代曾之間,但因為要躲避他們,所以很快就被浮雲道人超過,為了保障楊亦他們的安全,清一風始終緊跟在了浮雲道人小隊的後面不遠處,現在他們介於朝廷兵馬的當中了,還好清一風他們是貼著官道走,不過這荒野偏道很快就結束了,眾人又再次進入了沙漠裡,這是距玉門關關很近的一片沙漠。

浮雲道人和代曾已經發現身後有人跟蹤,但又無法查明,不過一進沙漠,後面的人就再無法藏身了,但他發現西邊的沙漠盡頭似乎有騎士前行,就懷疑是他們要抓捕的朝廷要犯,正下令往回傳信,然後繼續追捕時,跟蹤他們的人現出身來。

清一風率了五位大俠,橫馬立在官道上,截斷了他們的退路,代曾立刻認出路超來,道:“聽說威遠鏢局的大鏢師路超帶人從肅正司的人手裡劫走了兩個逆黨的孽種,武大人不放心,就派我來抓捕,沒想到還真遇到你們了!”他和路超,一個是保鏢,一個是鏢師,都是同行,不過代曾自認為保鏢比鏢師高人一等,加上他又是為武后最親近的侄子武承嗣當保鏢,他感覺自己牛的不行,所有人都看不到眼中,平日對路超也是不屑一顧,但他們卻有業務往來,因為武承嗣時常要送一些私人保密的東西往各處送,有時候不方便動用朝廷的大軍護送,就讓代曾去找鏢局託運,這樣安全一些。

路超早就受夠了代曾的氣,不想在這裡還能見到他,實在高興的不得了,郎聲道:“能在這裡遇到遇到你實在太好了,我終於可以報仇了!”兩隊人拉好了陣勢,便準備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