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聲音依舊清冷，卻明顯聲線溫和了不少。
接著，微微一頓，轉而語氣加重，“我教人方面缺乏經驗。”
胡塗的心頭，被那三個字，猛然擊了一下，一股顫慄。
再聽寧謙這麼解釋，嘴角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搖頭，“我其實，沒生小叔的氣了，是我太笨了。”
“叮”，手機鈴響，胡塗忙低頭，從包裡拿出手機，是陳一一。
“喂，塗塗啊，你去哪兒了”
“我我回家了。”
“哦，好吧，今天，忽視你了，對不住了。”她的語氣略帶笑意，看得出，今天的成果不錯。
“沒事。”笑笑，掛了電話。
轉身，就看到寧謙抱著被子與枕頭，從裡面的房間走了出來。
“這邊，平常沒人睡，所以，客房的被子會有灰塵，你晚上睡我那邊，我睡書房！”
說完，轉身，進了書房。
一直到胡塗睡著，都沒見他出來。
第二天早上
她醒來時，寧謙已經出門了。
餐桌上，放著一把鑰匙，還有一張紙條，紙條上還有100元現金，“桌上有早餐，吃了打車去學校。”
她看著那把鑰匙，想起了昨晚寧謙說要幫她輔導作業事，拿起來，放在手心，驀地覺得它變得重了起來，吸了吸氣，猶豫了下，放入了包中的隔層裡。
那100元，她並未動，平常寧母對她向來寬裕，零花錢，她倒是還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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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學校時，陳一一坐在座位上，一臉呆滯，連她走近都沒發現。
“怎麼了”
陳一一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卻有些複雜。
“塗塗，他回a市了，我好想他啊！”
胡塗忍不住吸了口氣，眉頭皺了皺，看著她，囁嚅道：“昨晚不是才分開嗎你這也太誇張了。”
她將手中的包放進抽屜裡，拿出昨晚沒做完的試卷，認真做了起來。
耳邊回響起了昨夜寧謙的話，想了想，轉頭問陳一一，“一一，你大學準備去哪兒上”
陳一一幾乎沒考慮的就回答道：“a市！”
那個男孩子所在的城市。
“你呢”
胡塗沉默了一下，移開視線，母親的意思，很明顯是不想她走太遠的，去a市，那麼遠的地方上學，家裡人怎麼可能同意
“我還不知道，再說吧！”
她有點認床，所以，昨晚，在寧謙那並沒有睡的太踏實，以至於，上午的課，她整個人都是昏昏欲睡，還好，星期六晚上沒有自習課。
“塗塗，晚上，我們一起去買衣服唄”
陳一一，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問著胡塗。
胡塗忙搖頭，跟陳一一買衣服，那絕對是十大酷刑之一。
“塗塗”她在撒嬌，這是她慣用伎倆，卻也是胡塗最抵抗不了的。
只是
“我我小叔說，要幫我輔導作業，可能會要去他那。”
陳一一先是愣了下，對著她的臉，看了會兒，發現她並沒有開玩笑。
皺了皺眉，“好吧，同情你，要被糟老頭浪費青春了！”
糟老頭小叔寧謙
胡塗抿了抿唇，不由得輕顫了下，陳一一並沒有見過他小叔，聽著叔叔，估計就誤會了，但，她並沒有多解釋。
她向來不喜歡把家長裡短的事，放在嘴上說，哪怕是閨蜜！
無非不信，只是，沒這習慣。
“叮”
手機鈴聲響起，胡塗看了眼，是寧殤的，她猶豫了下，接起，
“哥”
“請個假，來醫院吧！”哥哥的聲音明顯的有些發顫，這是胡塗比較陌生的一面。
卻也因此，心漏跳了一拍。
“醫院是誰生病了嗎”
“媽暈倒了，還不知道什麼原因，剛剛送進了急救室。”
胡塗心頭一熱，眼眶就紅了，“好，你地址給我。”
到了醫院
她下車，就往裡面跑，路上撞了好幾個人都不自知。
她一向方向感不好，這一急，更是亂了陣腳，問了好幾個人，才到急救室門口。
門口已站了不少人，其中包括爺爺，寧謙，還有幾個長輩。
寧殤看到過來，忙迎了上來，見她喘著氣，將她額前的頭髮往後捋了下。
“哥，媽媽怎麼會暈了”平常缺乏鍛鍊，這一跑，她就上氣不接下氣。
“還不知道，進去有一會兒了，看醫生怎麼說！”寧殤說完，眉宇之間凝重了起來。
胡塗則是腿一軟，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
“別害怕，或許沒什麼事。”見她倒地，寧殤忙上前，扶起她，“你去那邊坐會兒。”他指了指對面的空位，空位旁邊坐著寧謙。
胡塗想搖頭，寧老爺子就開口了，“寧殤，把你妹妹扶過去，小孩子，你把叫來幹嗎回頭沒事，也給嚇到了。”
這是胡塗第一次，感受到寧老爺子的關心。
從懂事，她與寧老爺子說過的話，不下十句，要麼是嗯，哦，要麼就是隨口問她一句，學習情況。
以至於這麼多年，她對這個爺爺的感覺，就是怕，很怕。
在寧謙身邊坐下，她對著寧謙點了點頭，“小叔。”
寧謙嗯了聲，起身去那邊自動販賣機裡，掃了瓶礦泉水，遞給胡塗，“先喝點水。”
冰涼的液體從喉嚨滑到胃中，讓胡塗亂跳的心，瞬間好轉不少，她吸了口氣，身子坐直，“謝謝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