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少女似是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也是被驚住了。
“我說我放棄！”毓嫣堅定地說道。
少女給出的選項就是死或不死。
這麼明確的答案毓嫣卻偏偏選擇了前者。這的確讓她覺得難以置信。
“那你就去死吧！”少女顯然不相信毓嫣的話，提出了一個要求。
“不過我有三個條件。”毓嫣抿抿嘴，直視少女的眼睛說道。
“說。”少女也死死盯著毓嫣，以防毓嫣玩什麼詭計。
“第一，你必須盡全力去救爹孃，並將此定為活下去的第一目標。”毓嫣伸出一個手指，仍舊看著少女的眼睛。
這是毓嫣堅持下來的第一目標和動力，這一點，她放在第一。不論如何，爹孃必須救出來。
同時，毓嫣未必不是在試探對方的虛實。對方說是身體原本的主人那就是？毓嫣可不傻。
“當然，他們是我的爹孃！我還得向他們揭露你的卑鄙行徑。”少女這算是同意了。
毓嫣從少女的表情動作和言語裡裡看不出破綻來。
“第二，善待和珍惜身邊的每一個曾經對自己好過的人，他們和她們。”毓嫣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再豎起一根手指頭。
毓嫣繼續試探。
“哼，就憑你還有資格和我說這個嗎？我不會和你一樣，費盡心機的去算計那些真心對自己好的人。”少女無不嘲諷地說道：“我是不會像你這樣無情無義的！”
毓嫣知道她說的是誰，對此毓嫣也只是苦笑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麼。
從對方的回答裡，毓嫣確信了對方是知曉了自己經歷過的一切，並且擁有主觀意識和判斷的。所以毓嫣幾乎相信了少女的話。
“第三，嫁給惡魔男（流彧）。他會對你好，並且將來也會有所幫助的。”毓嫣提出最後一個要求，看著少女等著她決斷。
這也是最後一次試探的機會，因此毓嫣也是下了句狠話。
“憑什麼！諾湧（妖孽男），卡扎特（龍皇），洛斯特乃至於流雲我都可以接受，為什麼要是他？他擁有諾湧和卡扎特的實力嗎？有流雲的神秘身份嗎？又有洛斯特那麼暖嗎？況且我自己的幸福我自己去追！憑什麼要被你左右！”少女果斷不能再鎮定了，怒目看著毓嫣。
毓嫣取出空間裡的霜茗，這麼些年，毓嫣自然不會鬆懈劍術。
“那就比比，看誰能得到身體的佔有權吧。”毓嫣既然提出了要求，自然就不會再退一步。
“你……”少女指著毓嫣，最後還是跺跺腳，咬牙點頭答應了。畢竟如果大戰，她也會虛弱，若是被看出了什麼端倪可就不好了。
毓嫣擰了擰眉頭，少女顯然不希望與自己兵戎相見，為什麼呢？毓嫣不由多留了個心眼。
“那就和我向死神簽訂死契吧！”毓嫣最後說：
“不這樣的話，我不相信你，你也該不放心我吧？”
死契，就是靈魂誓約，曾經月殤單方面向妖孽男簽訂過。除此之外還有雙向的，即抽取雙方的靈魂並對雙方起到約束作用。
例如毓嫣，以自己靈魂入冥界為代價換取少女的三個條件。如若毓嫣沒有履行約定，則魂飛魄散。而如若少女沒有完成三個條件或者沒有真心想要完成那三件事情，也會得到死神的懲罰。
“不可能！”少女立刻拒絕，而後聲音嘎然而止。
“果然如此。”毓嫣看著少女，勾著嘴角說道：“這種對雙方都有約束力的契約有什麼不好呢？你是不喜歡被死神時時刻刻盯著的感覺嗎？”
“是……是的！”少女硬著頭皮道。
永遠不要在第一時間毫無準備地跳進對手的坑裡。
這是毓嫣很久以前聽過的一句話，並且曾經和香兒小姐初次會面的時候做到過。如今少女貌似犯了這麼一個錯誤。
“你在說謊。”毓嫣嘴角的笑意更濃了：“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替你說吧。你是……根本就沒有靈魂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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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渾身一震，愣愣看著毓嫣。
“看來我的猜測是準確的呢。”毓嫣搖頭道。
簽訂死神契約，第一要點就是將自己靈魂的一部分“抵押”給死神。如果沒有靈魂的話，又怎麼能籤訂契約？而沒有靈魂進行誓約的話，就是“欺詐死神”，這類人被稱作……死神欺詐者。或者……亡魂。
而通常死神欺詐者的下場都是被死神玩死。
“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會答應那麼苛刻的條件。所以你只是為了敷衍欺騙我對不對？只要我自解了意識，你就能佔奪我的靈魂，從而掌控我的身體。是麼？”毓嫣恢復了曾經南山小鎮裡的那個狀態。
這睿智而又自信的姿態真是讓人痴迷，可惜旁人是無福看到了。
“你……從來沒打算真正放棄？一切都是為了試探我是麼？”少女忽然抬起頭看著毓嫣，眼裡本該有的頹廢一掃而空。
“我沒有想過你說的是真的我會如何抉擇，可是，我相信自己的判斷！事實證明，我沒有錯，不是嗎？”此刻毓嫣身上散發出的氣勢，與生俱來的自信，仿若降世的女王，碾壓一切！
四周的景象開始慢慢變淡，書，書架，院落，乃至整個南山。
“早該知道，這是我的主場。”毓嫣看著自己的手握握拳，然後看向那少女：“怎麼，還捨不得把我的容顏換了去？”
自己揍自己的感覺可不太妙。
“我就是你，何來‘你的容顏’一說。”少女冷哼一聲張開雙手，一頭黑髮無風自動。
“你……”毓嫣皺起了眉頭，想不明白為什麼她也能借用自己世界的力量。
所謂“我的世界（My world）”就是指人的精神領域，也就是想象空間。夢境也是世界的一種表達形式，只是夢境一般不具備可操控性。而真正的世界是一種以自身想象所創造的屬於自己的獨立空間，也是虛幻空間。
說起來複雜，其實很簡單。其實就是想象。想象有一個世界，就會有一個世界。想象裡面有山，有水，有人，就會有山，有水，有人。不過這一切都是虛幻的，只是由強大的精神力把所想象的一切具象化而已，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毓嫣也是因為當初看了一本相關的書，結合起先前發生的狀況，才做此猜測。沒想到竟然差不多如此。
在“我的世界”裡，毓嫣就相當於至高神，讓誰生誰就生，讓誰死誰就死，不過都只能算是自己想象的而已，不是現實。這種世界也只是存在於腦海。
可是……自己的世界為什麼能被別人操控？毓嫣很困惑。這就像是兩個人在做同一個夢一樣，兩個人都是世界的源，誰也不能奈何誰。
因為夢裡的死亡不會對真實的自己造成傷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