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了，怎麼還沒回來……”一身藍色長裙的毓嫣伏在窗臺上，看著眼前飄過的雲，舉著酒杯愣愣出神。
自從嘗過那烈酒滋味之後，毓嫣便時常想要淺酌幾口。嘬封喉之烈酒，體人生之百味。這段時間一番鍛鍊下來，酒量倒也見長了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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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毓嫣老是一身藍裙呢？
還不是妖孽男那個變態的強迫！讓月殤只給毓嫣買藍色的裙料，其他衣服你隨便怎麼做怎麼穿，裙子嘛，必須且只能是藍色！
當時強烈抗議的毓嫣被傳說級“神器”打了好幾下手心並罰了一餐飯，那之後毓嫣也沒敢再提了。當然，現在的毓嫣知道了為什麼妖孽男喜歡自己穿藍裙子，去過那宮殿後才知道的。
“怎麼？才七天就想他了？”一道嬌柔的聲音在毓嫣背後響起。
“是呀，想他了。”毓嫣供認不諱。
“你……愛上他了？”月殤猶豫了一會兒，移步到窗邊，看向窗外，感受流雲拂面的舒適感。聽毓嫣半晌沒回答，剛想說：怪不得你喜歡這樣呢，原來這麼舒服。來轉移話題。
卻聽毓嫣道：“愛？小月姐說笑了，我還小，哪懂得什麼愛！至多是喜歡吧；喜歡他如師般的嚴；喜歡他如友般的護；喜歡他如父般的安；喜歡他如母般的疼；喜歡他如夫般的憐；喜歡他如情人般的蜜；喜歡他每次罵我蠢時眼裡的那抹微不可察的惜；喜歡他每次擁我入懷霸道下那絲若有若無的柔；喜歡他每次揉我發線躁動內那份深入骨髓的情。”
“說我喜歡他？可能吧，就像女兒對父親的（依）戀；妻子對丈夫的（愛）戀；女人對情人的（迷）戀；少女對朋友的（顧）戀；女孩對藍顏的（眷）戀。每一份都無比真實，每一份都刻在心裡。”
“直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一個人，能把一個在女孩身邊的角色演繹得如此完美。至少在我眼裡是如此完美，完美得讓我貪婪，不想將他割捨一分一毫。完美得像是彩色的泡沫，讓我不敢去碰觸。”
“完美得我不敢去愛，若我愛了，或許這麼多雜揉的情感就會變質，最終只留一份，或許會一直如此下去，直至生命的盡頭。但我沒有去嘗試的勇氣，我害怕失去這些我如今擁有的。我想就這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哪怕多那麼一秒。”
毓嫣就那麼輕輕說著，眼裡滿是動人的神采。
月殤聽了這番話不禁陷入了沉思，沒想到毓嫣將自己對他的感情解析得這麼清楚。可自己呢？自己對他有該是哪種感情呢？恨？愛？戀？
月殤自問若是有個人對自己這麼好，那麼自己絕對會淪陷，會不可自拔，會捨得拋棄所有去追隨他。可看毓嫣的樣子，似乎距離淪陷還差的遠。為什麼會這樣呢？
自己是不是也害怕失去些什麼呢？是啊，這麼多年間的這麼多次機會，卻白白錯失。為什麼每次機會來臨總是會猶豫不決呢？
月殤卻轉而又想到，是啊，他確實有那麼好，可是能消受到那麼好他的人卻只有你啊！除了你，他什麼時候對其他任何一個人這麼好過？一種莫名的情緒開始在月殤的心裡蔓延。
毓嫣嘆了一口氣，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道：“說到真愛，我自認做不到，如果讓我知道他真是我仇人的話……”
說到這兒，毓嫣頓了頓，女人略微傾了下腦袋，說明她很在意毓嫣這個答案，比上一個問題還要在意。
毓嫣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自己沒那個實力，我就賣身復仇，找一個甚至幾個實力與他相當或者比他強的，把他碎屍萬段，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把他的骨肉一塊一塊研磨成渣，拿去喂鷹！將他的靈魂永縛陣內，讓他不入冥界，用光明魔法時時刻刻照耀他的靈魂，卻不讓他死！”
月殤聽完打了個寒磣。
妖孽男在冥界莫名的打了個寒磣，直覺一股陰氣從上界而來，滲入骨髓，不由第一次對來冥界這個決定後悔起來：“我的小毓嫣啊，你可要保佑為夫吶！”
如果讓他知道正是尋求保佑的人詛咒的他不知道會不會吐血而亡。
“這……你不是喜歡他嗎？”女人看著毓嫣，表情各種不自然：“況且他救過你。”
“怎麼？你捨不得？”毓嫣輕蔑道：“他是救過我幾次，我可以報答甚至是報仇後自殺。至於喜歡，由愛轉恨仇殺之事還在少數？何況只是淡淡的喜歡。”
月殤仰望天空，苦笑道：“可我想我做不到。”
毓嫣暗笑道：就是要你做不到，不然本宮怎麼解你跟妖孽男的仇呀？
都說少女情懷盡是詩，讓你將心中情懷表達了出來，情系於此，自有風月掩恩仇。
“你這是愛到極致了，而極致的愛通常會因為得不到而轉為極致的恨……”毓嫣笑道。
“不會！我不會！”月殤有些失態。
“不會？那你為什麼想要我死？”毓嫣的語氣依舊那麼平淡，平淡得就像在一杯鐵觀音裡喝出了一片大紅袍。
“你……”月殤瞳孔微縮了一下，雙手環抱，同樣平淡的說道：“你，都知道了？”
沒有否認，算是變相的承認。平淡得就像表明大紅袍自己有一斤而只給你一片。
“他不會想我死，這兒除了他也就只有你，我從不相信會有那麼多巧合，也不信我天生賤命。”毓嫣繼續捧著帶著一片大紅袍的茶，抿了一小口。茶有些涼，不知道是不是人走了的緣故。
畢竟不是傻子，而且如果不是毓嫣明裡暗裡的示意，妖孽男恐怕早把月殤趕下山了。
“為什麼不告訴他？”女人也沒有給毓嫣換一杯大紅袍的打算。她清楚毓嫣肯定不知道自己和他的約定。
“直言告訴他你會被殺，我不想你被殺，至少不希望你被他殺。況且他也知道，或許他也有找過你。但只要我不在明面上點出來，他就會顧及到我的感受而不會動你。”
“我呢，也樂得裝糊塗，只要我不死，都可以無所謂。”毓嫣這也算是表明態度了，你要報復我隨便你。但我不希望因為殺了我而讓你死在他的手裡。
女人苦笑，但在妖孽男那邊說的話她不敢說給毓嫣，所以默然不語。
“小月姐，上課的時間到了吧？上次我問的問題你還沒解答呢？查到了沒有……”毓嫣忽然笑著說道。
“額……”女人愣了愣，點頭笑道：“查到了，花了我大半個晚上呢！”
是的，現在的毓嫣偶爾提出的問題讓她都有些猝不及防無力招架。只有去翻閱典籍才能解答了。對此月殤只能心裡默默吐槽:真是個妖孽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