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當然不是!如果他真的認為她可有可無,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霍司年提起溫瀾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只是無意,可是,霍容景聽見她的名字,卻幾乎在第一時間放下了手頭上的所有工作,開車來到這兒。
他沒想到溫瀾竟然沒有跟著莫凱離開,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這是為什麼?難道是因為溫瀾還是不捨得離開這裡,難道在這裡還有令她牽掛的人?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他都無法再欺騙自己。他們已經分開了整整三年的時間,不能再浪費每一分每一秒了。
霍容景拉著溫瀾的手,而她卻一個勁在迴避,許如依站了起來,想要說幾句,卻被霍司年拉走了。
“放心,他不會傷害阿瀾的。”
許如依一步三回頭,最後還是選擇沉默。也對,霍容景怎麼可能傷害溫瀾呢?他們過去的回憶雖談不上有多美好,但也是值得深藏的,若是他們也能重拾這一切,又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蘇若雨的存在,想到溫儒的存在,許如依突然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最終還是搖搖頭。算了,她還是選擇靜觀其變吧。
霍司年倒是貼心,不僅拉著許如依離開,還幫著他們把包廂的門關上。這下倒是給了他們一個可以好好說說話的場合,霍容景鬆開了溫瀾的手,“我們好好談一談,好嗎?”
他的出現,的確讓她的心又起了漣漪,但是,他們之間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腦袋之中是一片霧濛濛,她有些暈眩,太長時間沒喝酒了,酒量竟變得這麼差。
她坐回沙發上,一隻手微微撐著自己的頭,“說吧。”
包廂裡的燈光不算太亮,打在她的身上,像是為她鍍上了一層光芒。她微微閉眼,淡淡出聲,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她的聲音變得沙啞,卻變得更加獨特。
他沉默著看她,千言萬語像是在喉嚨中打了個轉,最終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溫瀾嘆了一口氣,“我本來是準備回去的,但是如依讓我在這兒陪她,她一個人有點害怕。”
許如依在怕些什麼?不用溫瀾多說,霍容景自己都能猜得到。他不吭聲,她又繼續緩緩說著,“其實我早就應該走的,這樣一來,你也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我面前,對嗎?霍容景,我們已經離婚了,三年前就已經離婚了,究竟是你忘了,還是我忘了?我相信我的記憶並沒有出現偏差,那一定是你的記憶模糊了吧……“
溫瀾閉著眼睛,緩緩開口,說得極慢,條理卻是清晰的。霍容景緊抿薄唇,雙眸直直地注視著溫瀾,“我們……”
“你是你,我是我,再也沒有我們了。霍容景,你要訂婚了,將來會結婚,會生孩子,我祝你幸福。希望你也能站在我的立場上,為我想一想,我不想再跟你碰面了。你的出現,對我來說是一種打擾,每次你在我面前瞎晃,我就會覺得,這些年我的剋制和冷靜,究竟是丟到哪兒去了?”
這些話,溫瀾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也不會有任何人懂得她的想法。霍容景不出現的時候,她是最成熟,最客觀,最理智的溫瀾,她可以一個人將一切處理得極好,照顧好家人,帶好孩子,帶著工作室的所有員工將工作完成得盡善盡美。但是,霍容景一出現,一切就都變了。她引以為傲的理智就這樣全盤瓦解,她很害怕,多想閉著眼逃避,卻無能為力。
若是溫瀾一直冷著臉,他倒是知道應該如何與她相處,但是現在,她卻如此坦誠。她坦坦蕩蕩地告訴他,因為他的出現,讓她失了分寸,亂了心。
他是不是應該感到高興?至少她還沒有完全遺忘自己。
霍容景咬了咬牙,“我只是希望你再給我一個機會。”
“你開什麼玩笑?”溫瀾打斷了他,“這三年,你和蘇若雨你儂我儂,聽說你們甚至曾經擁有過一個孩子?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還想要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把我當什麼?”
沒有訊息是密不透風的,那一天,蘇源告訴她,霍容景心疼蘇若雨,心疼蘇若雨流產之後身體虛弱,所以才一拖再拖,直到三年後的現在,才決定籌備婚禮。
對於蘇源的說法,溫瀾不疑有他。也對,霍容景與蘇若雨的婚禮,一定會辦得聲勢浩大,滿城皆知,也的確應該等蘇若雨養好了精神再踏入婚姻的殿堂。
只是,三年前她的孩子剛剛失去的時候,他怎麼不曾如此溫柔?
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再計較這些瑣事,可每每想起來,心卻還是像撕裂一般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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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又來了,他需要一個機會?真是痴人說夢!
“霍容景,我不會再給你機會的,我永遠無法原諒你對我造成的傷害。”
溫瀾歇夠了,站了起來,拎起包要往外走,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霍容景扶住了她,“三年前,在我家裡出現的那個人,是你吧。清晨醒來,我發現你不在了,蘇若雨出現在我家的衣帽間裡,所以,我接受了她。”
霍容景在求證,溫瀾卻根本不敢承認。
三年前的那一天,他們的荒唐與糊塗,留下了溫儒,無論如何,她也不能承認那一天……
“不,我沒有。”溫瀾堅定地搖頭,“都已經離婚了,我為什麼要去你家?原來你和蘇若雨是這樣開始的?那就好好珍惜吧。雖然我對她這個人從來沒有什麼好印象,但是,她對你的心卻是從來沒有變過的。”
話音未落,溫瀾就像是做錯了事情卻生怕被人發現的始作俑者,掙脫開他的手,向外跑去。
霍容景望著她的背影,眸光閃爍,意味深長。
想了想,他還是沒有追上她的腳步。
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陳助理,溫小姐在融餐廳門口。她喝了點酒,你來盯著,看她安全進了家門,才可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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