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曦和她的團隊都覺得凊塰衛視多半已經是默多克盤裡的菜了，那沈宇也就不再強求，只是頗有些可惜的說道：“也就是說，我們這次的希望不大了，這兩個月的辛苦就白費了？”
“我倒是沒什麼，不過是空歡喜一場罷了，不過你們那邊的人這段時間可是累得不輕啊。”
沈宇的心態其實還算可以，在他看來，就算這次真的沒能拿下哪家電視臺的經營權，那也不用太過在意，無非是晚個一兩年罷了。
等默多克在凊塰衛視栽了跟頭，環宇影視仍然有機會過去接盤，對於這一點，沈宇非常有信心。
在沈宇看來，對中國大陸市場覬覦已久的默多克，在拿到凊塰衛視的經營權之後，犯錯幾乎是必然的，畢竟相對於發展凊塰衛視本身，默多克肯定更願意透過凊塰衛視這個播出平臺來實現星空衛視在全國的曲線落地，那才是他的親兒子。
呃，不對，之前老爸才跟沈宇講過，星空衛視是默多克從李擇鍇手裡買來的，這麼算下來其實也是收養的，但在新聞集團的地位肯定比只是承包了一定年限的凊塰衛視高得多就是了。
而且，就算萬一連默多克的盤都接不到，沈宇也只需要忍耐個十來年左右，然後把影片網站做起來，仍然能夠擁有一個不錯的渠道和平臺。
雖然在沈宇原時空，影片網站都是虧損的，但虧的都是投資人和美國股民的錢嘛，而隨著正版意識的普及和國民收入的提高，影片網站還是有挺有希望的。
反而是電視臺那邊，隨著影片網站的崛起，收視人口和廣告收入可以說是銳減，除了排名靠前的那幾家一線衛視，虧損範圍和虧損額比起世紀初來說只高不低。
“還好還好，反正是跟著沈總，不管走到哪裡，條件都還不錯，跟旅遊似的。”又是那個沈宇比較陌生的年輕女聲，相當活躍。
“別打岔！”不過聽沈曦的語氣，應該是她比較喜歡的助手，“宇仔，這正是我要跟你說的另一件事，你猜猜我現在在哪裡？”
“甘省？貴省？要不然就是京城。”沈宇想了想，把沈曦最近常跑的幾個地點報了一遍。
沈曦的聲音即使透過話筒，沈宇也能從中聽到一絲得意：“都不對，我這會兒正在南海省。”
“怎麼跑到那裡去了？還有，南海省好歹也是沿海城市，他們那兒的電視臺總不會經營不下去吧？”沈宇有些奇怪的問道。
電話那頭的沈曦快速回答道：“怎麼不會？他們早在前年就經營不下去了，去年就跟兩家民營企業合資承包了電視臺，哦對了，現在他們的省級衛視臺已經改名了，叫做旅遊衛視。”
“旅遊衛視？”沈宇一愣，原來是這家電視臺。
沈宇這才想起來，旅遊衛視好像確實是從南海省的電視臺發展來的，不過對於旅遊衛視，沈宇記憶最深刻的還是那句宣傳語，“身未動，心已遠”，真的非常有意境。
沈曦沒有說話，那個調查公司的男聲接過了話頭，詳細給沈宇解釋道：“是的，沈導，旅遊衛視在這方面可以說是走在全國前列的，畢竟是國內第一個專業頻道，南海省電視臺在2001年就跟兩家京城的民營公司合資成立了一家公司，專門承包旅遊衛視的節目時段。”
“旅遊衛視的模式其實是比較先進的，除了南海新聞等少數節目外，大部分節目都在影視文化公司、人才扎堆的京城製作，合資公司的人員除少數骨幹來自南海省電視臺以外，其他全部向社會招聘。”
“不過最終他們還是沒能經營好，2002年全年投入差不多6000萬，廣告收入只有2000多萬，淨虧了3000多萬。然後南海省電視臺就想尋找新的合作伙伴，結果被京城那兩家公司發現，原本應該支付給南海省電視臺的承包費用也停止了下來。”
沈宇這才知道，原來在西部那些省份的電視臺之外，真正第一個與社會資本合作的，竟然是離自己不遠的南海省電視臺。
其實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道理，沿海也不全都是經濟發達的省市，而電視臺的強弱，雖然跟地方經濟水平有關，但也不是絕對的，不然常年排名第一的湘省衛視怎麼說？
在沈宇想來，南海省電視臺把自家的省級衛視改成旅遊衛視這種專業頻道，可能本來就是想在這片競爭激烈的市場中走差異化路線。
可惜，以世紀初大部分城市人口的消費水平和消費觀念，旅遊市場還不夠大，而專業的旅遊電視頻道的市場則更小，虧損，也就是顯而易見的了。
其實在沈宇看來，只要保證節目的專業性，繼續運營下去，針對有錢有閒的收視人群，開發中高階廣告客戶，旅遊衛視應該還是有希望撐到盈利那一天的。
電話那頭，沈曦忽然提起了一個環宇影視的合作伙伴：“對了，宇仔，你還記得北大華憶嗎？就是買了我們《貧民窟的百萬富翁》《老爸老媽的浪漫史》還有《金枝欲孽》的DVD版權的那家公司，以前叫華憶亞聯的。”
“記得啊，怎麼了？”沈宇一愣，稍一回想後，肯定的回答道。
對於這家公司沈宇還是有些印象的，因為當初華憶亞聯來買版權的時候，他還很好奇正版DVD竟然能在中國大陸賺到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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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曦聽見沈宇說記得，也就不多做介紹了，而是直接說明她瞭解到的情況：“北大華憶的老闆，董萍，現在也在南海省，跟我們一樣，盯上了旅遊衛視的經營權。”
“並且他比我們還先來一步，據說已經跟南海省電視臺達成了一個框架協議，只差具體的細節了。”
“我們現在正想辦法打聽他們的協議內容，好做出針對性的提案，跟他們正面競爭。”
董萍，旅遊衛視，這兩個詞語先後飄進沈宇的耳朵，讓他那記憶中的迷霧又開始動盪了起來。
沈宇有一種直覺，這個人，他前世多半聽說過，而且很可能就跟旅遊衛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