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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南傘小李

007 第七章 南傘小李

彩雲郡鎮康縣,距離昆城約800公里,沒有機場也不通火車,只有一條蜿蜒在崇山峻嶺之間的二級公路與省城保持著聯絡,交通極其不便,其縣城南傘鎮的客運站就成了對外聯絡的主要節點。

南傘鎮沒有著名的旅遊景點,工商業和物流也不甚發達,按理說這樣的小鎮客運站是沒有多少生意的,但是,每天抵達這裡的十餘班長途班車,為小站帶來了不息的人流。

這些長途而來的旅客人中,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奔著與南傘一牆之隔的棉國哥坎特區而去的。因為哥坎特區的首府老街,號稱小澳門,博C業興盛,大小賭場遍地。相應地色X業發達,其聲名不在當年東莞之下。客運站往南兩裡,就是通往哥坎特區的南傘口岸。

這些客人中,有正常出入境簽證的人不算多。有一部分人甚至連身份證都沒有,他們要出境,只能偷渡,那樣沒有熟人帶路是辦不到的。於是在南傘和老街兩邊,就各自催生了一批專門帶客人偷渡的當地人。

李前程就是這批當地人中的一個,他是地道的鎮康人。父母前幾年先後病故,沒有學歷沒有技術的他只好靠山吃山,幹起了帶人偷渡的勾當。今年19歲了,長的皮膚黝黑,個頭不高還算壯實。理一小平頭穿著一身藍色白邊的運動裝。騎著他那輛150的力帆摩托車,常年帶著客人穿梭於深山密林之中,往來於南傘和老街之間。由於被當地邊防武警抓的次數多了,反倒混個臉熟,檢查一番,確認沒有攜帶違禁物品之後,多半會放他們離去。因而在這一行當中有了名聲,人稱南傘小李,有些熟客指定找他接送,是每天接送客人偷渡比較多的一位。

這天上午,李前程正在維修店裡保養他的摩托車,搭檔老黑打電話來了,說有兩個內陸人要去哥坎,又不肯兩個人一起坐他的摩托車,要他過來幫忙帶人。

望著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摩托車,小李焦急的問:“師傅,還要多久才能弄好?”

修車師傅滿手是機油,正在清理離合器上的積垢,沒空抬頭,回應他道:“要更換新的離合器片,剎車皮,換機油濾清器,沒有個把小時是弄不好的,你有事可以先離去,兩小時後回來取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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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已經夠小李送人到老街來回跑幾趟了,看來只好另想辦法了,於是他又撥通了搭檔老黑的電話,說道:“老黑,我的車還沒弄好,就不去了,你去找其他人幫忙吧”。

誰知道卻聽見老黑說:“不行啊,他們指定要找南傘小李,說是朋友介紹的。”

小李一聽,知道推脫不掉,他知道這個介紹的朋友可能是某個內陸的熟客,只要自己以後還要在這條線上混,就不要怠慢這些客戶,只好說道:“老黑,我的車還沒弄好,你把人帶到邊檢站旁邊,我們從2號線走路過去吧。”

電話裡老黑急道:“你瘋啦,前幾天都聽說老棉在2號和3號線埋了地雷,你去送死嗎?”

小李不屑的道:“從09年開始,就聽說老緬在邊境線上埋雷了,這麼些年過去了,也沒見炸著誰,怕他做什麼?”

電話裡只聽見老黑擔心的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這次是真的呢?你有幾條命?”

小李說:“沒你說的那麼玄乎,哥坎也是華人社區,雙方的邊民沾親帶故,在山林裡刮草,在田野裡放牧一不留神走過邊界是常有的事,亂埋地雷炸傷了人怎麼辦?你當我們的軍隊收拾不了他們?咱們華夏打個噴嚏,老棉都要抖三下,怕他做什麼?”

那邊的老黑沉默了一會,心中也在盤算,兩國的邊界在50年前就劃清楚了,沒有爭議,期間也沒發生過戰爭。而且棉北的居民大多是華族後裔,邊境氣氛相當寬鬆。最近幾年棉國政府軍佔領了老街,移民了不少棉族人,才放出埋設地雷的風聲,阻嚇雙方邊民的交流。真的要埋設地雷,估計他們也沒這個膽。於是老黑回答道:“好吧,十分鐘後,你在邊檢站後面的小巷裡等我,我馬上帶人過來”。

他們平常步行帶人最方便的是走一號線,在邊檢站圍牆旁邊的廢旱溝裡,爬樓梯過去就到了。南傘口岸的緬國那一邊,緬國稱之為楊龍寨,09年XX事變之前也是一個繁榮的口岸,XX事變時,這裡是發源地和主戰場,一度居民走光了幾近荒廢。幾年後才慢慢的回來了一些人,但是最近,哥坎聯合軍想要光復老街,楊龍寨附近時有交火,局勢緊張,封鎖嚴密,因而一號線再也沒有人敢走。只能繞走一公里之外的2號線或更遠的3號線。而所謂的2號線和3號線只是兩條邊境小道的密稱,一般外人不知詳情。

十分鐘後,小李在邊檢站後面的小巷裡等到了老黑他們,老黑帶來了兩位內陸人,其中一位幹部模樣,還帶著眼鏡,小身板長得跟豆芽似的。老黑指著小李說道:“這位就是你要找的南傘小李”

眼鏡男走快兩步,來到小李面前,伸出右手說:“小李,久仰啊!”

小李伸出手和眼鏡男握住了,順口問道:“這位朋友,那邊最近局勢緊張,人都往這邊跑了,你怎麼還過去呢?”

眼鏡男說:“就是因為局勢緊張,朋友們才介紹說找你安全,我在那邊有點急事,不去不成啊。”

小李說:“多謝關照,但有句醜話說在前頭,我帶你過去可以,但是也可能遇到武警盤查的,要是攜帶違禁品或者犯了別的什麼事,別指望矇混過關”。

眼鏡男點頭說道:“那是自然”。

小李又吩咐道:“去的路上聽從指揮,緊跟在我後面,不能到處亂走,踩到地雷可不是鬧著玩的,清楚嗎?”

“好的,聽你的吩咐便是”眼鏡男點頭道。

小李說:“既然這樣,每人150元,我只負責帶你們過邊界,到了那邊離老街也沒多遠了,你們自己打車去。”

眼鏡男說道:“過去了,我們自己打車沒問題,但是聽說只要50塊就可以帶路了嗎?你怎麼收150呢?”

小李說:“現在那邊局勢緊張,查的嚴,風險高,多收一點錢不是很正常嗎?”

眼鏡男頓了一會,咬咬牙說道:“好,就每人150,你要保證安全。”

小李笑著說:“這個你放心,到了那邊再給錢,走吧”。說完,率先在前面帶路,出了小巷,朝東而去。

邊檢站旁邊的這條路沒有鋪上水泥,路旁邊是一堵廢舊的城牆,殘留數百米長,約三層樓高,上面長滿了灌木荊棘無法通行,這堵舊城牆就是國界線,另一邊就是緬國了。相傳是當年諸葛亮七擒孟獲時所築。邊檢站北邊是茂密的大山,沒有到通行不易。邊檢站的南邊就是這堵廢舊的城牆了,所以要繞過這段斷牆,才能夠從旁邊的小徑上越境。

小李經常帶人從這邊的小徑越境,所以很熟悉,也很放心。

繞過了城牆,就進入了一片甘蔗林,小李記得,最靠近路邊的著塊甘蔗地是老黑家的。望著這條走過無數遍的田間小路,小李突然有一股莫名的不安,這裡跟往天不一樣,靜,很安靜,靜得讓人害怕,蟲兒不鳴,鳥兒不叫。這對花紅草綠的南方田野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小李伸手止住了大家的腳步,仔細的檢查腳下路上的泥土,都是很結實的舊土,沒有埋雷時新的鬆土,放心了下來。

這時後面傳來了老黑的喊話:“這裡不用查,還在國內呢,他們敢埋地雷過來嗎?”

“嘿”,小李一拍腦袋,尷尬的笑了笑,看來還是自己緊張了。於是故作輕鬆地揮了揮手,快步往前走去。

走過這個田埂的拐角,已經看得見那條被當作國界的稻田邊小水溝了。小李打起精神,放慢了腳步,小心的檢視對面,有沒有什麼與往常不同的地方?

他觀察著地面,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朝前走去。不僅要注意地面有沒有被挖過的痕跡,還要留神有沒有細小的繩子觸動詭雷。他每天都帶人從不同的路經過很多次,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小心翼翼,因為他心裡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小心翼翼地穿過十幾塊甘蔗地,再走個幾米,就可以跨過小水溝,進入緬國了。小李的內心反倒放鬆了下來,因為緬國那邊的士兵只管收錢,不查證件,只要你沒帶槍帶炮,也不會搜身,容易應付。反倒國內這邊的武警,會檢查身份證,檢視行李,違禁物品一併收了不說,一不樂意還會帶回局子裡去待上一晚,罰個千兒八百的那是常事。

就在此時,甘蔗林裡突然傳出一聲暴喝:“站住,別動,打劫!”

身後的眼鏡男,本來心裡就怵,七上八下的,被這突如其來的暴喝嚇得一屁股蹲坐在田埂上,接著屁股下一滑,跌到了甘蔗頭下的爛泥裡,雙手和屁股沾滿了爛泥,狼狽不堪。

小李心底下暗道:“終於來了!”隨即轉過身,只見甘蔗林裡陸陸續續轉出四個人,一溜的小平頭便裝,卻難掩飾一股精幹之氣,為首的一個小平頭徑直走向小李,開口問道:“怎麼才來?今天這麼晚?”

眼鏡男一哆嗦,暗道:“完了,這個南傘小李原來是和劫匪一夥的,故意帶我到這荒郊野外搶劫呢,隔壁老王還介紹我來找他,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莫非故意來報復我嗎?”

卻聽見身邊小李回答說:“今天有事,來晚了”。眼鏡男的心一下子像掉到了冰窟窿裡,涼透了,果真一夥的,看來今天這災難躲不過了,只求破財消災,人平安就好。

為首的小平頭掃視了眾人一眼,隨口問道:“就這麼幾個人?”

小李點頭回答道:“就兩個”。

小平頭於是對著還坐在地下的眼鏡男說:“把身份證拿出來!”

眼鏡男蒙了,打劫還要查身份證嗎?不解地把頭扭向小李,看著他。小李微笑著說:“他們是輯毒武警,把證件拿出來檢查吧,配合工作。”

眼鏡男一聽,松了一口氣,在泥水裡將手上的爛裡洗去,將身後的揹包提將過來翻找證件。掏出一個小本子,遞給小平頭說:“警察同志,我的身份證丟了,但是有護照,你看行不行?”

小平頭接過護照,一邊翻看一邊說:“護照有什麼用?你的出境簽證呢?”

眼鏡男尷尬地一笑,說:“這個走的緊,沒來得及辦”

這個情況小平頭似乎早就料到了,又說:“把行李開啟來檢查”。

眼鏡男心下忐忑,不知道護照能否過關,只有配合著開啟行李包,供小平頭翻查。與此同時,另外一個警察也對眼鏡男的同伴進行檢查。

小平頭將眼鏡男的揹包翻了個底朝天,拎出一個碩大的包裝盒,問道:“這是什麼?”

眼鏡男說:“航拍用的無人機”。

小平頭眼神一凌,喝問到:“你帶無人機幹什麼?”

眼鏡男腳一哆嗦,急忙分辯說:“我在網上買的,又不是違禁品,這個......”

小平頭道:“你不知道邊境五公里是禁飛區嗎?”

眼鏡男解釋說:“我又沒飛,只是幫朋友帶的禮物”

小平頭上下打量了一下眼鏡男,又看了一眼包裝盒,確實還沒拆封,於是將整盒東西遞給眼鏡男,說:“開啟”。

眼鏡男心裡忐忑,急忙伸手去拆包裝,口裡還解釋道:“警察同志,這就是網上買的大J筋斗雲S900,專業級航拍用的,很普通,很常見的”。

小平頭隨手撿起包裝盒裡的說明書,一邊翻看,一邊問眼鏡男:“它能飛多久?能飛多遠?”

眼鏡男急忙回答道:“店主說能飛15分鐘,最遠不會超過一千米”

小平頭瞄了一眼說明書上的資料,跟眼鏡男說的差不多,不由得放下心來,又問道:“你將無人機帶過那邊去給誰呢?”

“果敢海麗”,眼鏡男穩健的回答,這個問題他心中有底,因為他來的時候隔壁老王有交待過,還給他提供了所謂朋友的地址和姓名,所以不怕警察查問。

果然小平頭又問:“他是幹什麼的?住哪裡?”

“東城路口,開快餐店的”眼鏡男點頭回答。

“怎麼認識的?”小平頭又問。

“網上認識的”眼鏡男回答得滴水不漏。

將揹包翻了個底朝天,小平頭看盤查不出什麼,將護照遞迴給他,說了句:“回來的時候,你就知道死”。

眼鏡男不知道說什麼好,呆呆的站在原地,難道是說等我回來時連人帶貨一起沒收嗎?還是有別的意思?,腦袋裡一片紛亂。

就在此時,卻聽見小李說:“沒事了走吧”

眼鏡男方才醒悟過來,回頭看看,他的同伴也已經完成了檢查,背起了行囊,站在那裡等著他出發呢。

往前幾步,小李跨過了小水溝,就算踏入棉國的地界了。小李在前邊開路,身後的眾人魚貫兒過。眼鏡男忍不住回頭向剛才警察盤查的地方望去,後面只有一片甘蔗林,微風吹過沙沙作響,哪裡還見半個人影?

水溝這邊還是甘蔗林,為了讓金三角的人民放棄種植鴉X,甘蔗和茶葉是我國鼓勵他們種植的重要替代作物,還幫他們解決了大部分的銷量,所以棉北的田野裡種植有大片的甘蔗。

沒走多遠,就穿出了這片甘蔗林,進入了一個小山丘

的樹林裡,這裡有一道斜著向上的黃泥土坡,一百來米不算長,卻蜿蜒曲折,滑溜得很。黃泥路兩邊樹木茂盛,落葉遍地,真要在路上埋個地雷什麼的,被枯葉遮住,也不容易發現。所以雖然小李走過了很多次,還是小心翼翼的在前邊探索,特意在路邊折了一根齊眉高的枯樹枝,有嬰兒臂粗,可以用來撥弄那些路上的枯葉,又可以當柺杖用,因為這個小山丘上的路,全是黃泥路面,早上下了場毛毛雨,現在路面更是滑溜。

眼鏡男的心裡老是想著武警的那句話:“回來的時候你就知道死!”滿腦子在思考著回來的時候武警會怎麼樣來收拾他,忍不住問走在前頭的小李:“小李,武警是不是說等我回來的時候再收拾我?”

小李說:“嗯,他是警告你,去到棉國也不要帶毒品,或者幹其他違法亂紀的事,要不然回來就會收拾你”。

眼鏡男上前幾步,拉著小李的手問道:“那賭個錢叫個雞什麼的他們管不管?”

小李不耐煩的說:“你是小孩子嗎?這個也問?你去老街不賭錢,不嫖X,是去做親善大使的嗎?還是準備去和白長官一決高下,搶個特區主席來噹噹?”

眼鏡男尷尬的笑了笑,伸出手指頂了頂鼻樑上的眼鏡,放開小李的手踏步向前。說是遲那時快,小李一把將他拽住,向後一拉,罵道:“小心地雷!你找死嗎?跟在我身後!”

眼鏡男的身板長得跟豆芽似的,又措不及防被小李一拽,腳下一滑,頓時向後跌去。這小土坡雖然不高,卻是黃泥路面,早上剛下個毛毛雨,現在滑溜得緊,眼鏡男竟然滑跌出路面,就要向坡下滾去。

走在身後的老黑眼看不好,急忙伸手去拽他。堪堪拉住了他的背包帶。驚叫中的眼鏡男手腳揮舞,驚慌失措的雙手到處亂抓,胡亂中不知道抓住了誰的手,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猛地拉住,用力就想往上蹬。

老黑沒有想到,剛剛拉住眼鏡男的背包帶,就被他的右手抓住,用力往下拽。心下大驚,急忙腳下用力想穩住身形,將眼鏡男拖拽上來,可惜腳下的黃泥路面滑溜滑溜的,吃不住力,竟然被眼鏡男拖的一起向山路外跌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將走在前頭的小李下了一跳,因為他最清楚,考慮到邊民的安全,老緬一般不會在路上埋雷,但是草叢中,山坡上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不知道哪裡會藏著幾顆要命的地雷。急忙轉身,伸手去抓眼鏡男,可惜遲了一步,眼鏡男已經拽著老黑往坡下滾了。

小李急忙伸出手中的樹枝,希望能夠勾他們,猛然間手中的樹枝一吃力,他的人跟著往下滑,眼看也要向山路外坡下滾去,慌亂中雙腳胡亂一勾,碰巧搭住了路邊的一棵小樹,止住了下滑的身形。雙手發力,死死的抓住手中的樹枝,不讓樹枝另一頭的人往下滑落。大聲喊道:“抓住,上來!”

眼鏡男的同伴陳哥一路上沉默寡言,默不作聲,落在最後,大夥兒都當他不存在一般,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嚇了他一跳,沒想到他的反應還相當敏捷,踏準黃泥路邊的草皮,幾步搶上前來,他抱住了小李的腰,齊齊發力,將樹枝另一頭的眼鏡男拽住。

老黑本來右扯住了眼鏡男的背包帶,不料被他一拽跌往路外,急忙伸出左手去抓,剛好扯到另一條背包帶,要不怎麼說國貨的質量堪憂,背包帶受不住一個人的力,啪啦一下斷裂,整個揹包從眼鏡男肩膀上脫落,隨著老黑一起往山下滾去。

小李眼睜睜的看著老黑往下滾,忙喊著“抓住,危險,別往下滑!”可是山坡裡都是一些不及膝高的雜草,老黑抓了幾把,卻吃不住力,草根帶出黃泥一起往下滾去。小李恨啊,這個可惡的眼鏡男,不聽指揮,到處亂走,現在老黑掉下去要有個好歹怎麼辦?小李心裡甚至惡狠狠的想,要是老黑觸動了地雷,他就把手中的樹枝鬆開,讓眼鏡男隨老黑去了。

轉眼間,老黑撲通一聲掉進坡腳下的小水溝裡,譁啦一聲濺起了大片的泥水,滿天的泥水還沒落地,幾米外的土坡上轟隆一聲巨響,滿天的泥土被拋向空中,黃泥土坡被炸出了一個洞,黑色的濃煙翻滾著竄向天空,終於觸動了地雷。小李的心要碎了,“老黑,老黑!”小李趴在山路上大喊著,煙塵散處,只見老黑半個身子被黃泥埋在水溝裡,泥水中泛出一些血絲,老黑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腳? 欲知老黑,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