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中,另外三人暫時還沒有感覺出太大的變化。
感覺自己變化最大的,自然是宋瓶。
她剛剛一腔孤勇往前衝,心思並未在自己身上,現在不同,作為玄者,煉化完丹藥,自然要內視檢查一番,這一查,她差點驚碎心肝脾肺!
所謂久病成醫,她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清楚無比。
顯國最牛的第一大醫,已經為自己診治多年,卻也並未徹底根治,可是,他的一玫丹藥,竟然擁有如此神奇的威力,纏綿自己多年的寒毒,竟似被祛除乾淨一般。
身體溼潤,渾身輕快,舉手抬足再無半分遲滯感,輕鬆自如,像是戰力都有所提升似的!
剛剛陡然間看到他,血氣衝腦,一時衝動,便奮不顧身的牽手,當時腦中一片空白,此時已清醒許多,人家這番情誼,形同再造,這……簡直大過天,這可如何是好。
虎頭直給自己遞眼色,姜乙往擂臺上一掠,便知道應該宋瓶上場,他衝她點點頭,輕輕囑咐一句:擂臺上小心。
宋瓶心中一熱,不爭氣的淚水就要往外湧,她只好迅疾扭頭,轉身小跑著離開。
虎頭趴在耳邊戲謔道:“又拿下一個!你可真行,我牆都不服,只服你。”
“哥雯……”姜乙瞪他一眼,發個長音。
他摟起安可和呂璇的香肩,淡淡道:“你們可有準備萬全?萬骨秘窟可不是休閒遊覽之地,裡面可沒有什麼善男信女。遭遇便是生死相博。”
“還需要如何準備?我們對裡面一無所知,自然不知道怎麼準備。”安可嬌羞無限的小女子神態,莫可奈何的,道。
姜乙望向擂臺上,低語溫言囑咐道:“那你們記住一點,須臾不要離我左右,隨時都保持在我視線內。”
“你……你真要進去啊,你才初玄三級,也太……你能爭過戰笑嗎?”呂璇擔憂問道。
“爭?嘿嘿,”姜乙轉向虎頭,問道,“你剛剛說你讓戰笑虐慘,說來聽聽。”
虎頭以為兄弟想知道些細節,等他上擂臺,能提防著對方的手段,便顧不得自己的糗,原原本本的和他說了二人比拼的細節。
“你是說,你都開口認輸,還是被他一腳踹下擂臺?”姜乙追問道。
虎頭無奈的點頭。
“等下我上臺時,你便站在擂臺下,不要離太遠。”姜乙叮囑道。
群眾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宋瓶的實力,完虐和吊打那個二十八。這位二十八只知道一個女玄者要挑戰自己,並無論輸贏都先
送自己一金元。
他根本沒想到是這麼一位美女,見到她本人,看到如此我見猶憐的“弱女子”,心生憐惜。
結果是宋瓶心情大好,大大高抬貴手一番,三拳兩腳把他輕輕的,溫柔的打下擂臺。
在平時,她天賦極好,奈何體弱,所以最恨別人當她是花瓶,尤其恨別人當她是弱者。
今天截然不同,不光見到心心念念的人,還牽他的手,得他擁抱,雖然一次抱好幾個,這不是關鍵好吧。最關鍵的,為自己治病……還很關切的囑咐自己擂臺上當心。
這份……這份……小姐姐此刻,心情無比美麗。
她回首看一眼那張椅子上的名字,被換上自己的名字,滿意的走下擂臺,她自然不會在那裡傻坐著,她要儘快回到桃花源。
何處是桃源?心嚮往之,情悸動之,血沸騰之……便是吾心之桃源!
臨走前,她不忘偷偷瞄一眼冰山美人明月心,見對方老神在在的坐在自己第一的位置上,似老僧入定一般,心道:你這人……
她當然聽過明月心的事,在大顯帝國,她是特別關切明月心一舉一動的,少有的數人之一。皆因她們倆是一時之瑜亮,都是天才少女,奈何自己為纏綿的病體耽擱,才被她落下。
她也是心高氣傲之人,豈肯久甘人後!
後來,她更是知道自己不爭氣的哥哥暗戀明月心,受人唆使,去坑害姜乙,卻被人家數句話語,驚嚇的灰頭土臉,衣服都被人家扒光。
她不僅沒生薑乙的氣,從此便饒有興致的關注此人。
後來姜乙流放,她也無能為力。
再後來聽說他的強勢迴歸,一幕幕神奇的事,她早想拜謁這同齡的美少年,結果,選日不如撞日,天公作美,鬼使神差便送到自己身邊。
她曼妙嬌軀,翩翩款款便來到姜乙身側,輕輕道:“到你了,一切小心!”
一如嬌羞的小娘子,臨行前蜜語囑咐自己的情郎公子,路上小心。
安可和呂璇自是不甘人後,也說了句:小心。
虎頭和貓尾便極有眼力見的,乖乖閉嘴,這麼多句小心,根本不差自己這一句。
他們只是在內心,默默為兄弟加油,並十分羨慕兄弟的龍精虎猛,這麼幾位桀驁難馴的母……辣……都搞得定!
姜乙一步一個腳印,順著人群給自己擠讓出來的波浪一般的路徑,慢慢踱上擂臺,戰笑早站在擂臺上等自己。
這邊擂臺下更擠了,虎頭他們幾個剛剛
緊跟著姜乙,倒也順利擠到擂臺下。
眾人還是很自覺,畢竟清心學堂秩序還在,人群離擂臺還有片空地,用拉扯的紅布條圍住。
姜乙走的過程中,喧鬧聲還在,竊竊低語是給面子,有些聲音就是故意要讓他難堪的。
他自然是完全無視這些喧鬧,無論詆譭還是譏諷、嘲笑,或者花痴的呻吟。
他登上擂臺,場上霎時便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你確定你要和我比?”戰笑毫不掩飾他的鄙視。
“怎麼……你不敢?”姜乙的語氣聽不出絲毫的情緒,比雲淡還風輕。
“嗤!我會……不敢!憑你也配?”戰笑嗤笑道,語氣中鄙視的味道更濃。
“哦?你覺得誰配?”姜乙饒有興致的,緩緩問道。
戰笑略有些被他的這份恬靜與安然搞糊塗,這傢伙究竟是傻到家,不會表達情緒,還是認不清自己的實力?
他百思不解,並未回答對方的詢問,撇嘴道:“我很擔心你,畢竟刀劍無眼拳腳難收,等一下不小心把你打傷打殘,可不是我有意為之。你可要提前備好救命療傷的丹藥,避免事到臨頭來不及。”
“你還是為自己擔心吧。我想……我是沒有機會用到那些丹藥,而你,用到也怕沒什麼用。”
姜乙的話讓戰笑一愣,然後如聽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放肆的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哈!莫非你這是在暗示我會受傷?或者說你這是在威脅我?哈哈哈哈……就憑你?憑你這初玄三的垃圾麼?哈哈……哈哈哈哈……”
戰笑的笑聲放肆又刺耳,但卻鮮少有人覺得他笑的狂妄,他大笑了好久方止,滿臉鄙視的道:“嘖嘖嘖,我們的文才子獨步文壇,結果便膨脹了嗎,覺得自己文武雙全了,可以目空一切了,你這是看書累壞了腦子麼?究竟是誰給你的天大的自信?看在你有膽子挑戰我的份兒上,我給你個天大的便宜如何。”
戰笑伸出五根手指,緩緩的在姜乙面前晃晃:“五招,只要你能在我手上堅持滿五招,這把椅子就歸你坐,怎麼樣?”
“哈哈哈,戰兄,你真是太看得起他了,簡直是在抬舉他,初玄三的垃圾怎麼可能在你的手底堅持滿五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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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道刺耳的聲音,臺下響起一陣鬨然大笑。
人群中有位不知什麼來歷的葛衫老叟,看著在對方狂笑與嘲諷下,卻始終毫無波瀾的眼神的這位美少年,心中暗歎:這個小家夥,不簡單呢!
“你的廢話講完了麼?”姜乙清冷的聲音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