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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長大成人(7)

又一個半年,我炒菜越來越遊刃有餘,事業進入巔峰。自己從一個三百元的學徒變成一千五元的廚師,那些辛苦的汗水不知侵透多少衣裳,油煙味滿身藏。

我不再是以前哪個懶惰的男孩,如今的我事業有成,只差房子車子兩樣。

說到這裡,我現在後悔莫及,為什麼自己那麼傻,為什麼沒堅持下來。看看如今二十四歲的自己,又剩下什麼?

五月一十五日。

我見過她之後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事業有成就得差個婆娘。這樣異想天開的話佔據大部分腦海,由此可見我要戀愛了,是以結婚前提的。

五月三十日。

我第一次帶她到飯店裡,結果忍不住跟我姐夫請假和她逛街去了。

晚上我和她在一起。

事業,戀愛,兩者有時交際在一起。我覺得不可思議,我石猛也有這一天。

自從有了女朋友,我爸媽樂得合不攏嘴,立馬跟我大姐商量租到了一套房。幾天後,我們搬進了新房,就在黎平二中對面。

房子也有了,我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就多了,不會因距離而鬧脾氣。

以前只有在夢能做到的事,如今我一一實現,就差一個完美的結局,那是“結婚”啊!

想到結婚,我每天上班的心情都不一樣,時常走神炒的菜沒放鹽,炒錯菜等等。

一個月後,我總覺得陪她的時間太少,於是乎邪念出來了。故意在上班的時間作手腳,比如上班時經常遲到,為了親自送她上課。

這樣反反覆覆半月後,我姐夫的臉色變得難看,說話聲很大,我一炒錯菜就被罵,他的眼神中告訴我:“女朋友固然重要,但是不好好上班,那有錢給她買東西。”

“……”我沒說話,因為我已經不管那麼多,心中已認定她就是我命中註定要跟我結婚的女孩。

第二天照常下班接她回家,早上送她去學校,然後自己一個人去上班,這樣又幸福又很累的日子,維持了半年。

2012年過完了,與我姐夫的衝突越演越烈,早以不想去上班了,可是女朋友劫勸說我。

上班頭一個月,我規規矩矩的上班,也不故意遲到,起得早時依舊送她去學校。

可是後來,我姐夫罵我的次數越來越多,就連我大姐也參加。不知何故的我忍了,但是我故意遲到的事最終變成了一兩天不上班,卻和女朋友玩耍。

那段時間裡,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很頻繁,不逛街了,倆人就在家睡覺,不在家裡睡覺就去飯店吃飯。

我家再次搬遷了,這次家在街翹,隨著我的一切也改變。

三月份。我跟她開始發生口角,有時在大街上無緣無故吵架,有時她生氣就不接電話,有時她不理我的時候玩起了失蹤,最後我好不容易才找到。

倆人吵架越來越多,但我們依然在一起,只是以前的那種幸福感減少了。

七月份,她們學校放暑假,她卻帶著我身份證回家,結果被她媽媽發現。

2013年我們已經分手了,那一年要怎麼過一點沒有想法,只是一味的傷心過度。

失去最愛的人,也失去了工作,拿著剩下的工資過日子。夜裡不哭就是白天哭,白天不出來玩就是晚上成夜貓子,一個人坐電腦前看著那些新的舊的電影。

到搞笑畫面的時候也是一個人傻笑,有時彷彿看見她還坐我身邊,她的笑她的聲音如此美妙。如今她離開了,房子散發著自己的腳氣與汗味。

哭的時候,我不再那麼大聲卻聽見巴掌聲,那是自己給自己的懲罰,那是傷心欲絕的聲音吧。

想她的時候,我不在哭了卻偷偷看她的照片,那些年我們是最幸福的,而現在的我們人隔千里。

念念不忘的畫面,讓我鼓起勇氣重新走過我們經常走的路,土依然那麼粘著鞋底,它的味道仍舊是不成熟。

笑的時候,眼角還是夾著淚水,這時忍不住抽自己幾個耳光,那刺辣的痛覺永遠忘不掉。因為這是我的選擇,現在我原諒你的離去,卻原諒不了自己的錯失。

抽嘴掌的時候,臉上的痛感遠遠不比心裡的傷,那傷是愛你留下的裂縫癒合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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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的時候,我不哭也不笑更不抽嘴巴,只是走出家門漫無目的的來到郊外。看著田水,聞著土裡的臭味,這才發覺自己還活著。

傷心欲絕也有一段時間了,2013年下半年,我開始走動曾經的朋友兄弟,再一次拜訪熟悉的鄉里同學。

為了徹底忘記她,我選擇了去網咖這一項,在遊戲的過程中果然有效果啊!暫時忘了那種傷心,等到遊戲結束的時候,我覺得沒有她我可以活著。

但是上網久了?以前的壞習慣回來了,我不剪頭髮,不管理指甲。吃飯總是很少,從九十八減到了九十斤。個子矮得不算,加上瘦小的身體在玩伴面前好尷尬。

我們每次去網咖的路上,遇到美女可出醜的總是我,被笑的還是我。

我用了一年半才徹徹底底忘掉她,回過神時我已經跟家人疏遠,他們的嘮叨卻變得好溫馨,這就是安慰的話嗎?這就是家人好?這些問題這些話,我現在根本放不下心裡。

我只要按時吃飯,按時睡覺,按時回家,這些我能做到的話可能會變成家裡人的高興藥。

那一年半里,我做了很多沒有用的事情。比如:一,我盜走了她的QQ。二,搶走她的同學錄。三,一個人經常在她的學校等她,或者去她姨家門口。四,經常聽著她喜歡的歌曲。五,她穿過的衣服我都扔了。六,我有時候假想她就睡在身體。七,翻開她寫的話,念著念著自己哭了。八,為了忘掉她,吵架不聽爸媽勸告,依舊一意孤行去網咖療傷。九,一年半里,我流的淚比任何人都多。十,哭著的時候,時常拿著刀比劃在手腕上的動脈。

那時的我,用一部電影也表達不了自己心情,因為那傷口太深,那愛太深了。

2016年下半年過得很安逸,沒有煩心事,只有我隨心所欲要寫的小說。初期在新家生活很安靜,沒人打擾我,桌子上擺著平板電腦,放著自己喜歡的動漫。

如果餓了只要移動腳步就到廚房,菜自己炒反正我都會。實在無聊時跟著認識的人騎著摩托去玩,鉤鉤魚,爬爬黎平的山。

晚上回家沒事做繼續發呆,看著手機裡的時間一點點流走,心裡不覺心慌。

新家新環境新朋友,這些我成天想著,成天沒心沒肺的玩,每天走在去網咖的道路上。我沒發現自己已經老了,好像二十四了吧!

這樣沒心沒肺的日子,直到自己住院的那一天起,我才覺得還沒用,離死不遠。

在這之前,兩個月前,我一度沉迷手遊的遊戲裡,它叫《御龍在天》。

我從一個吊車尾玩到可以當國王的人,還是沒當成。這兩個月裡,我天天夜貓子的玩,半個月後我成為了高手,當上了國家面板官員。

同時右眼出現血,第二天已經模糊不清,只看見一部分東西。可是我又怕什麼,繼續玩。

又半個月後終於當上了夢寐以求的大都督,隨後由於自己的個性,告別了手遊世界。

2017年2月3日。

那一天由於肚子疼住院了,經過醫生的診斷,一個平常的病發生在我身上。

三月六日。

尿系結石的到來,我住進了醫院。經過兩個星期的治療,我終於全愈了。可是一個月後,我再次肚子疼到醫院一看,醫生說我得闌尾炎。

我再次住院了,一個月後我出院了,可是醫生說我的心臟已經破了兩洞口,要動手術才好。要不然,可能,再過幾年或者十幾年會死。

聽完這訊息,我笑了笑:“十歲的時候,我已經知道活不長,可我依舊期待著未完待續的結果。”

結果還是結果,由於家裡沒有二十萬的手術費,我選擇了等死的命運。

時間過得好快,匆匆忙忙,沒學到什麼又不知悔改,我到底在想什麼?

如今自己的身體帶有太多病,一出生就先天性心臟症狀,後來在夜貓子期間又壞了右眼,如今已經看不清楚多少。接著出現尿系結石,疼得我直罵人直接哭出來,這頁沒過去多久。

最要命的闌尾炎降臨,最後因心臟症狀沒錢動手術而告終,可是呢?我一天一天接近死神。我害怕這種悄無聲息的死法,因為我還沒完成自己的個人作品,當然不能死去而半途而廢。

我要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2018年1月24日。

這一天我沒事做,還是老樣子拿出買了三年多的手機,寫著屬於自己的傳記,雖然文筆爛,但是我寫出了二十四年的故事。

如今的我,早就滿臉痤瘡,這果然是等死的腐爛嗎?

那接下來的日子,我能活多久,我能將《我只要幸福一點點》寫到多少章節。

現在離大年初一還有二十一天,這數字正巧是自己的生日。然而我覺得的身體大不如前,這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