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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 強迫嫁娶

“王爺,代侯府世子求見。”

韓五郎一聽,大哥來了,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大哥,快來救弟弟。我快要被湖陽郡主給吃了。

嚶嚶嚶,湖陽郡主的眼神太可怕了。

寧王隨口問道:“他來做什麼?”

下人瞥了眼韓五郎,說道:“他說來接韓五郎回家。”

“哈哈……”

寧王放聲大笑,笑過之後,臉色一沉,“他當寧王府是什麼地方?他想接人離開,本王就得將人給他嗎?叫他滾!”

韓五郎急了,“王爺,草民家中祖母年事已高,若是草民遲遲不歸,恐祖母身體有恙。還請王爺開恩,容草民離去。”

寧王冷笑一聲,“想回去?事情沒解決之前,誰敢跨出這道門一步,左腳跨出砍左腳,右腳跨出砍右腳,雙腳跨出砍雙腿。誰要是不信邪,大可以試試看。”

韓五郎臉色慘白,冷汗津津,偷偷朝湖陽郡主求救。

湖陽郡主看見韓五郎那害怕的小眼神,心疼壞了。

她站出來,同寧王說道:“王兄,你不要嚇唬五郎。”

“你給本王閉嘴。”寧王沒給湖陽郡主好臉色看。

韓五郎皺眉,斗膽說道:“王爺,能否讓草民大哥進來。”

湖陽郡主根本不怕寧王,她不僅沒有閉嘴,反而幫腔,“王兄,你讓人將代侯府世子請進來,他是五郎的親大哥。要解決事情,也得讓他家裡人露個面吧。”

韓五郎莫名驚恐。

湖陽郡主,你想要做什麼?

寧王琢磨了一下,點頭同意,“去,將代侯府世子請進來。”

韓五郎突然改變了主意,“王爺,草民想了想,還是不要讓我大哥進來比較好。”

寧王哈哈一笑,“晚了!”

寧王雙目中,全是算計,陰狠。

韓五郎頓時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湖陽郡主安慰他,“五郎,你別怕。王爺不會為難你。”

韓五郎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湖陽郡主,你能不添亂嗎?你能不害我嗎?

王爺的用意,你難道沒看出來嗎?

韓五郎快要哭了。

代侯府世子韓大郎被請到碧璽閣。

韓五郎一見到他,就用眼神求救。

韓大郎掃了眼韓五郎,眼神陰沉。他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幾個年輕男子。

所有人都跪著,唯獨韓五郎站著。

然而,韓大郎卻不覺著慶幸,反而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寧王不懷好意,他這次是羊入虎口,他已經感覺到了。

不過,似乎已經晚了。

“下官拜見王爺,拜見郡主。”

“世子免禮。”寧王哈哈一笑,“世子可是稀客啊!”

韓大郎尷尬一笑,“下官聽聞我那不成器的兄弟觸怒了王爺,特來賠罪。王爺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寧王似笑非笑,“世子,你可知你兄弟犯了什麼事?”

“下官不知。”韓大郎神色平靜。

寧王突然臉色一變,厲聲說道:“韓五郎膽大妄為,敗壞皇室名譽,汙衊湖陽郡主,此罪當誅。”

韓五郎臉色煞白,不敢置信。

湖陽郡主也急了,“王兄,你怎麼能……”

“你閉嘴!”寧王威嚴天成,直接打斷了湖陽郡主的話。

湖陽郡主嘴角哆嗦,見寧王動了真怒,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韓大郎沉默地走到韓五郎跟前。

韓五郎恐懼,擔心,又充滿了期待地叫了一聲,“哥!”

啪!

韓大郎一巴掌,重重地甩在韓五郎臉上。他一個武將,這一巴掌下去,直接將韓五郎給打飛了。

湖陽郡主大叫一聲,“五郎!”

話音一落,就朝韓五郎身上撲去。

韓大郎卻擋住了湖陽郡主的路,不卑不亢地說道:“請郡主娘娘自重。”

湖陽郡主大怒,“滾開。你打了五郎,五郎沒事就算了,要是有事,本郡主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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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大郎沉默兩秒鐘,讓開了去路。

湖陽郡主直接撲在韓五郎的身上,“五郎,你沒事吧。”

韓五郎想要罵娘,不是罵他大哥,而是罵湖陽郡主。

韓大郎看著這一幕,面無表情。他對寧王說道:“王爺,我家五郎年輕不懂事,冒犯了郡主娘娘,不容抵賴。此事一定要嚴辦。請王爺下令,將我家五郎下詔獄,嚴刑峻法,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下官絕無二話。”

所有人都意外地看著韓大郎,這是唱得那出。

就連韓五郎都傻住了,這還是他大哥嗎?

湖陽郡主怒斥一聲,“誰敢將五郎下詔獄,本郡主絕不善罷甘休。五郎,你莫怕,本郡主定會保住你。”

韓五郎嘴角抽抽,一句話都沒說。

“哈哈……”

寧王大笑出聲,“世子請坐。還是世子知禮,本王甚是欣慰。不過本王和代侯是老熟人,這件事不必驚動詔獄。”

韓大郎在下首位置坐下,“多謝王爺大度。是下官管教無方,沒有教好我家兄弟。王爺放心,等回去後,我一定對他嚴加管教,絕不會讓他再犯。”

寧王哈哈一笑,“這事不忙。世子,我們還是來聊聊,該如何解決此事。”

韓大郎擲地有聲地說道:“該打該殺,全憑王爺做主。”

“好,世子果然爽快。”

寧王朝湖陽郡主掃了眼,然後繼續說道:“世子也知道,陳駙馬被處斬,湖陽郡主孤身一人,著實淒涼。

偏偏又在這個時候,郡主不小心,與你兄弟還有其他幾個人有了關係。

其實這種事情,本王是不在意的。色也,人之大欲。

然而,那幫御史可不是好對付的。他們聞風奏事,說不定這會已經寫好了彈劾的本子,明日一早就要遞到天子跟前。

天子一怒,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人頭落地。

然而本王仁慈,不忍心大好兒郎,屍首分離。如今唯有一個辦法,能夠化解此事。”

按理,這個時候韓大郎就給問一句:是何辦法?

可是他卻不肯按牌裡出牌。

他反而說道:“五郎自小受寵,做事無法無天。這一回冒犯了郡主娘娘,不知郡主打算如何處置他?”

湖陽郡主愣了一下,“本宮為何要處置五郎?五郎並無錯處。王兄,你不要開口閉口就是砍頭殺人。”

寧王冷哼一聲,“本王不想殺人,然而父皇可不介意殺人。陳駙馬死了有一百天嗎,你就敢胡來。等父皇知道此事,為了皇室名譽,他們不死也要死。”

湖陽郡主咬牙,“不讓父皇知道不就行了。再說了,我一個寡婦,身邊難道不能有男人嗎?”

寧王呵呵,“你是可以有男人,可是卻不懂得選個好時機。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平日可以做的事情,放在現在,哼,你要是捨得這些人的大好頭顱,那你自便。本王從今以後再也不管你,大不了就是被父皇打罵一頓。”

寧王一副撂挑子不幹的架勢,讓湖陽糾結不已。

她咬咬牙,問道:“王兄剛才說一個辦法可以解決此事?還請王兄明言。”

寧王掃了眼韓大郎,“世子是什麼想法?”

韓大郎皺眉,不得不問出那一句,“不知王爺所說的辦法是什麼?”

寧王哈哈一笑,“想要解決此事,自然是讓湖陽郡主從這些人當中挑選一個成親。如此一來,所有問題迎刃而解。”

一聽同湖陽郡主成親,韓五郎還沒怎麼樣,其他幾個人,全都表示願意。

“王爺若是不嫌棄,草民願意鞍前馬後,伺候郡主娘娘。”

“草民也願意。”

“草民若是和郡主娘娘有了孩子,孩子不必隨草民姓,理應隨郡主娘娘的姓氏。”

“草民也是,草民也願意入贅。”

……

無論是那幾個平民男子,還是三個庶出的世家公子,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想要‘嫁’給湖陽郡主。

在別人眼裡,湖陽郡主是個累贅,攪屎棍。

但是在這些人眼裡,湖陽郡主分明就是香餑餑。

只要做了駙馬,從今以後榮華富貴,那日子別提多美。

至於伺候湖陽郡主,男人尊嚴什麼的,他們都願意給湖陽當面首,又豈會在意所謂的尊嚴。

尊嚴值幾個銀子?

尊嚴能換來駙馬身份嗎?

尊嚴能讓他們少奮鬥五十年,登堂入室,富貴一生嗎?

尊嚴什麼都換不來,不如舍了尊嚴,換一個駙馬身份。

湖陽郡主先是發愣,緊接著大笑起來。

“原來你們都想做駙馬?不錯,不錯。”

湖陽郡主一臉嘚瑟。

寧王卻給她潑了一盆冷水,“湖陽,駙馬只能有一個。你是打算從這些人當中挑選一個?還是本王進宮稟明母妃,另外替你擇婿?”

湖陽郡主抿唇一笑,還有些羞澀,“此事何必麻煩母妃,我就選五郎。五郎最合我的心意。”

韓五郎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試圖掙扎,“郡主,我,我還小,不急著娶親。”

湖陽郡主白了他一眼,“你小不小,本郡主一清二楚,本郡主很滿意。”

韓五郎臉都白了,“我,我配不上郡主。”

“本郡主不嫌棄你,我說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

韓五郎快要哭了,他朝韓大郎求救:大哥,你可要救救我啊。

韓大郎沒回應韓五郎求救的眼神,他冷哼一聲,暗罵韓五郎活該,咎由自取。

寧王笑呵呵的,問韓大郎,“世子,你也聽到了,湖陽郡主看中了你家五郎。你意下如何?”

韓大郎面無表情地說道:“事關五郎終身大事,請王爺見諒,下官無法做主。不如讓下官帶著五郎回府,稟明父母和老夫人,由他們做決定。正所謂,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寧王卻說道:“不必如此麻煩,本王即刻進宮請旨賜婚。”

湖陽郡主笑眯眯的,“好啊,好啊。讓父皇給我和五郎賜婚。”

她心花怒放,像個快樂的小姑娘。

韓大郎蹙眉,“請問王爺,下官能將五郎帶回去嗎?”

寧王呵呵冷笑,“帶回去做什麼?王府這麼大,難道還沒他住的地方嗎?”

韓大郎心中大怒,又恨韓五郎不爭氣。

韓五郎急了,他眼珠子一轉,望著湖陽郡主,十分傷心的模樣,“祖母要是沒見到我,不知道會有多擔心。

還有父親,母親,是我不孝,害得他們替我操心。

一想到祖母她老人家因我而纏綿病榻,我就無比自責。只恨我不能回去看望她老人家,不能在她老人家跟前盡孝。”

湖陽郡主看著韓五郎眉頭不展,便衝動地說道:“五郎,你回去吧。回去好好在老人家跟前盡孝。”

“真的嗎?郡主,我真的能回去嗎?”韓五郎眼睛都亮了,卻又有一點怯生生的味道。

湖陽郡主最愛他這個模樣,她立馬對寧王說道:“王兄,你不要為難五郎。我與五郎的婚事,也不急在一時。你總不能一直關著他。你放五郎回去,讓他在老夫人跟前盡孝。”

寧王哼了一聲,問道:“湖陽,你果真要放韓五郎回去,就不怕他跑了?”

湖陽郡主笑道:“不怕,我相信五郎不會跑掉。五郎,你會偷跑嗎?你若是偷跑,本郡主就打斷你的腿,叫你做個殘廢,從今以後你就再也不敢跑了。”

說打斷腿的時候,湖陽郡主一直是笑眯眯的,又殘忍又血腥。

韓五郎抖了抖,似乎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看似有些蠢,但她的確是皇女,是身份尊貴的郡主。她也繼承了皇室簡單粗暴的行事作風,一言不合就要打殺人。

他小聲說道:“我只是回去看望祖母,我怎麼會偷跑。家就在京城,我能跑到哪裡去?”

湖陽郡主笑眯眯的,拍拍韓五郎的臉頰,“五郎不偷跑,最好不過。王兄,借我兩個人,替我照顧五郎。五郎,從今以後,你的飲食起居,都由專人伺候。你身邊那些鶯鶯燕燕,本郡主替你做主,全都遣散。若是有人不服,直接打殺了事。”

韓五郎真的要哭了。

他以為湖陽郡主是個蠢女人,卻沒想到蠢女人發起狠來,出手又快又準,一招掐中他的死穴。

怎麼辦?怎麼辦?

他還能怎麼辦?

他朝韓大郎求救。

韓大郎微微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此事回去後再做商量。

寧王這回順了湖陽郡主的想法,“常恩,挑選兩個能幹的人到韓五郎身邊伺候。要是韓五郎敢偷跑,不用請示,直接打斷腿。”

常恩躬身領命,心中早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湖陽郡主心滿意足,又要當新娘,真美啊。

快要當新郎的韓五郎,只覺著毛骨悚然,悔不當初。

其他幾個沒份做駙馬的人,如喪考妣。只恨沒有一個好家世,沒有韓五郎長得唇紅齒白。哎,郡主娘娘為何就沒看上他們。

湖陽郡主興高采烈,“王兄,既然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那這幾個人也都留下吧。他們伺候得挺好的,養著當個消遣,將來還用得上。”

韓五郎出離了憤怒。

好你一個不守婦道的湖陽郡主,強迫本少爺娶你就算了,竟然還要繼續養面首。

你當本少爺是你的玩物嗎?

在皇室眼裡,韓五郎的確就是湖陽郡主的玩物。

若是聽話,好吃好喝養著,再給一點地位。

若是不聽話,就如陳駙馬一樣,腰斬棄市。

這就是皇權的冷酷。

韓大郎早已看透這一切。奈何韓五郎溫室花朵,離著看透還有老遠的路要走。

韓大郎起身,“多謝王爺,郡主開恩。下官先將我這不成器的兄弟領回去好好教訓,其餘的事情,改日再行商量。”

寧王哈哈一笑,“世子慢走。讓你家五郎好好學學規矩,等進了皇室,可要用心伺候郡主。”

韓大郎不動聲色。韓五郎直接軟倒在地,已經被刺激得腿腳發軟,走不動路。

韓大郎扶起他,在他耳邊嘀咕了一句,“現在才知道厲害,早幹什麼去了?先回去,這件事未必沒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