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坐在楚瀟瀟旁邊的一個老將軍當場就氣得拍了桌子，怒瞪著楚瀟瀟，但是卻面紅耳赤，半晌說不出話來。
雖然楚瀟瀟從來就沒想過一直瞞下去，但是在這個時候就被人拆穿，還是讓她感覺到有些意外，隨即轉頭看向剛剛說話的男子。
方才說話的男子依舊理直氣壯的站在眾人之間，見有人回應之後，原本還有些不安的臉色頓時變得理直氣壯了起來，看著楚瀟瀟的目光，一臉的不屑。
楚瀟瀟認出了這個男子之前與她交手過，但是在此之前，她卻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子，也沒有什麼恩怨。
眾人議論紛紛，姚靄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於是開口說道：“楚瀟，他說的可是真的？”
楚瀟瀟眸光微暗，但是卻依舊上前一步，朗聲說道：“是真的，我是楚瀟瀟。”
即使是現在她女扮男裝隱姓埋名參加武舉，但是卻並不代表楚瀟瀟就會一直這樣下去，既然遲早會揭開真實身份，那麼早一刻晚一刻也沒什麼區別了。
想到這裡，楚瀟瀟若有所思的再次看向方才說話的男子，當看清楚對方眼中的一絲記恨之後，楚瀟瀟眼中才露出一絲瞭然。
楚瀟瀟雖然表現的平靜，但是聽到楚瀟瀟親口承認的眾人卻沒有那麼平靜了。
在這世間，大部分的男子都是輕視女子的，尤其是這個女子還出身高門。
這些人的眼中，女子就應該在家裡相夫教子，出來拋頭露面實在是不成體統。
所以此時此刻，眾人的言語之間更加的激烈了起來。
姚靄笑眯眯的看著底下的一眾考生，突然開口說道：“各位，都是覺得淮陽郡主不該參加武舉？”
底下的這些人自然是希望楚瀟瀟就這樣被剔除的，畢竟，沒有了楚瀟瀟，他們的名詞也能更上一步，於是紛紛附和。
“姚大人，這淮陽郡主身為女子，怎麼能與眾多男子混在一起，如此作為，又將天下男子置於何地？！”
“是啊，女子就該在家裡相夫教子！”
“科舉之制乃是一國之本，豈容一個女子隨意胡鬧！”
紛紛攘攘的聲音不斷響起，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憤恨鄙夷的老子楚瀟瀟，彷彿楚瀟瀟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片刻之後，姚靄抬了抬手，讓這些人安靜下來，然後對楚瀟瀟說道：“淮陽郡主，你有什麼話說？”
楚瀟瀟也同樣嘲諷的看著這些人，聽到姚靄的話，便朗聲開口說道：“姚將軍，出雲國律法上，似乎從未說話，女子不可為將。”
話音一落，在場的所有人頓時默然。
出雲國的確是沒有律法說明女子不可為官為將，但是這種事情還需要明說麼？
現在出雲國雖然也不是沒有女官，但那無不都是名門顯赫的家族為了自家女兒增光添彩的一種方式罷了。而且在朝的女官都是在國子監翰林院這些地方做一些閒職，根本就沒有實權，自然不能和楚瀟瀟如今的作為相提並論。
看著眾人的神情，姚靄不禁笑了一聲，然後對 楚瀟瀟說道：“淮陽郡主，看起來，他們都不太能接納你啊。”
楚瀟瀟微微抬著下巴，傲然的說道：“什麼時候，出雲國的科舉也輪的上這些人做主了？ ”
“你！ ”楚瀟瀟的話說完，坐在姚靄身旁的一個老將軍當場便是一怒，厲聲說道：“淮陽郡主，這裡是考場！自古她以來擾亂科舉都是重罪，老夫念你年少無知，不與你計較，還不快出去！ ”
聽到這就話，楚瀟瀟當場便忍不住笑了一聲，開口說道：“徐老將軍，楚瀟瀟是否是年少無知，您心裡應當清楚，出雲國自古便沒有不許女子入仕的規矩，我母親封窈為守衛邊關戰死沙場之際，也沒有人說她是女子，不能上戰場，不是麼？ ”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不禁想起了楚瀟瀟的另一個身份，那就是封窈將軍的女兒。
封窈雖然是女子，但是在整個出雲國的歷史上，也算得上是名將。
當年封窈在垂拜之際接手了西北邊關的戰事，以一己之力，火燒狄戎國二十萬大軍，讓出雲國十年之內再無戰亂。即使是如今再戰功彪炳的將軍，也不敢否認封窈的功績。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將封窈與一般女子相提並論，更不會因此去改變出雲國幾百年以來男子為尊的局面。
因為封窈就是封窈，是世人眼中傳奇一般的存在，世間再不會有任何一個女子能夠企及。
“你……”方才說話的那位徐老將軍想要說什麼，但是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因為除卻楚瀟瀟是女子的身份，她的能力的確是不遜色於在場的任何一個男子。
姚靄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重，過了片刻之後才開口對眾人說道：“你們……還是反對楚瀟瀟參加武舉？ ”
徐老將軍說道：“女子就應當三從四德，若是所有女子都如同淮陽郡主一般，這世間豈還有秩序可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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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徐老將軍對姚靄說話的語氣卻很是客氣，畢竟不管怎麼說，姚靄才是這次武舉主考官，楚瀟瀟要去要留，也都是姚靄說了算的。
徐老將軍的話一出，此時在臺下的眾多考生也都紛紛附和起來。
雖然眾人在楚瀟瀟說出那一番話來的時候雖然也是無言以對，但是在此時此刻，卻依然不想楚瀟瀟參加武舉。
畢竟無論再多的動容，也比不上切身的利益。
不管楚瀟瀟的文試成績如何，單憑方才武試頭名的成績，就已經足以位列三甲。若是楚瀟瀟的成績被取消，那他們這些人便少一層競爭，也多一些機會。
這樣想著，在場的眾人神色便更加的難堪起來。
畢竟，無論說的再天花亂墜，他們為了自己的成績去打壓一個女子都是事實，最重要的是，這個女子還要比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要強。
看著眾人不自然的神情，姚靄再次高聲了笑了起來。
眾人看著突然笑起來的姚靄，也不禁有些不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