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些年狄戎國與出雲國交戰的時候，這位拓拔將軍甚至在戰場上親手斬殺過自己的胞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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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於拓跋烈的死，拓跋木就算是傷心，也不至於到了會在戰場上意氣用事的地步。
姚靄見楚瀟瀟竟然這麼清楚，一句話就戳破了他，不由得說道：“你既然心裡有數，那我不管你了，你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這句話一出，站在旁邊的滕明當即就是驚了一下。
姚靄的這句話雖然看似是因為生氣才說出口的，但是實際上的意思卻是給楚瀟瀟放了權，讓楚瀟瀟有權利能夠調配如今在踏雪關城牆上的兵馬。
雖然楚瀟瀟在軍中只不過是個校尉，但是以她當朝郡主和封窈將軍之女的身份，再加上她方才親自取回了敵軍的首級，城樓上的兵馬是斷斷沒有指揮不動的道理。
這樣一來，若是此戰勝了，那楚瀟瀟便是立了大功了。
而這段時間姚靄對楚瀟瀟的照顧已經是十分的令人匪夷所思了，楚瀟瀟這段時間不在軍營之中，都是姚靄從中周旋，而現在就連要到手的軍功姚靄都往外讓，實在是讓他想不明白。
想到這裡，滕明忍不住多看了楚瀟瀟和姚靄一眼。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在戰場後方的赫連風和拓跋木突然來到了陣前，託保姆直接高聲怒吼道：“楚瀟瀟何在？！”
聽到這個聲音，楚瀟瀟居高臨下的向從樓下看過去，只見赫連風和一個鬚髮花白武將打扮的老者正騎馬立於陣前，臉色瞬間緩緩地變得陰冷了下來。
“我就是楚瀟瀟。”楚瀟瀟直接說道。
拓拔木看了一眼還被高高的吊在城樓上的人頭，呼吸一窒，差點暈死過去。
但是拓跋木到底也是征戰沙場多年的老將，所以在頓了頓之後還是挺住了，恨恨地高聲說道：“當真是好個心狠手辣的女娃娃！”
楚瀟瀟笑的十分愉悅，但是聲音卻難免顯得過於陰冷，“拓拔將軍過獎了，比起你狄戎蠻軍入關之後的行徑，我自問還及不上你們分毫！”
狄戎蠻軍所欠下的血債，可不僅僅只是一兩條的人命而已，舒蘭城兩萬守軍數萬百姓，緊接死在狄戎蠻軍的鐵蹄之下。
如此暴行，曠古未有。
她不過是斬殺了狄戎國的一個將領而已，又算得了什麼？
“你！”拓拔木滿眼怨恨的瞪著楚瀟瀟，但是一時之間卻說不出話來。
“淮陽郡主。”見到如此情景，赫連風開口說道：“就算是戰場之上，生死有命，但可否請淮陽郡主歸還拓跋烈的首級？”
“當真是笑話！如今赫連皇子竟與我說起了什麼道理來，那赫連皇子在領兵屠殺舒蘭城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過，兩軍交戰不該禍及百姓？”
聽著赫連風的話，楚瀟瀟是真的覺得無比可笑。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刀子不捅在自己的身上，永遠都不知道疼。
既然狄戎蠻軍敢對出雲國出兵，就要做好折戟沉沙命喪黃泉的準備，現在又來跟她哭爹喊娘，有什麼意思？
聽到楚瀟瀟的話，赫連風回頭看了一眼悲痛欲絕的拓跋木，思索了片刻之後直接說道：“淮陽郡主，只要你同意歸還拓跋烈的首級，本王即刻便下令退兵。”
此時狄戎國軍隊的士氣已經全然低落了下去，赫連風心裡很清楚，就算是繼續打下去，他們也佔不到什麼好處，所以現在丟擲退兵的條件也不算虧，並且這樣一來還正好拉攏了拓拔木。
“還用你退兵？！”楚瀟瀟不屑的笑著，“赫連風，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跟我講條件麼？”
聽到楚瀟瀟對他極其不屑的話，赫連風親不住有些惱怒，“淮陽郡主，我狄戎國男兒驍勇善戰，就算是沒有了一個拓跋烈，也還有千千萬萬的將士，你以為本王當真拿你沒有辦法麼？”
“那你就來啊！”楚瀟瀟想也不想的便直接說道：“若你今日能攻破踏雪關，我楚瀟瀟拿命賠給你！”
說完之後，楚瀟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聲音陰沉的笑著說道：“赫連風，你今日攻城，倒真算是選了一個好時候啊！”
今晚正是除夕之夜，在出雲國，除夕之夜都是要闔家團圓的，就如同狄戎國祭祀天狼神的典禮一般。
赫連風選擇在這個時候攻城，擺明了就是認定了出雲國的將士在這一日裡，竟然會士氣不振，所以想要趁火打劫罷了。
既然如此，也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赫連風冷著一張臉說道：“淮陽郡主，本王曾經聽說過你們中原的一句話，叫做，兵者，詭道也，既然兩軍交戰，自然是各盡其力。”
“哈！”楚瀟瀟直接笑出了聲來，垂眸看著赫連風說道：“好一個各盡其力。”
赫連風看著高踞城樓的楚瀟瀟，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今年初出雲國皇帝萬壽節的時候，他還在出雲國京城見過楚瀟瀟，那個時候的楚瀟瀟還遠沒有如今的這份沉穩與狠辣，像是一個張揚明媚的少女一般。
那時候他甚至還動過心思，若是娶這樣一個女子為妻，應當也是一件幸事。
而現在，他卻已經與楚瀟瀟兵戎相向了。
而楚瀟瀟也同樣看著城樓下的赫連風和拓跋木，冷笑了一聲，帶著內力的聲音在整個踏雪關城樓的上空緩緩盪開。
“既然赫連皇子對我們中原的禮俗如此瞭解，那也應該知道，今晚是除夕之夜，按照出雲國的習俗，是要放鞭炮驅邪的。”楚瀟瀟臉上帶著詭譎的笑容說道：“正好赫連皇子也在這裡，那我不妨也請諸位聽個響！”
城樓下的赫連風聽到楚瀟瀟的話，不知為何，心裡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其實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並不能十分清晰地看清楚楚瀟瀟臉上的表情。
但是無端的，赫連風心裡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城樓之上，楚瀟瀟回頭看著跟在他身後的衛凜，開口說道：“我之前準備的東西呢？”
聽到楚瀟瀟的話，衛凜連忙說道：“回稟郡主，已經在這裡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