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可當真是折煞奴才了。”那太監汗顏的笑著對楚瀟瀟說道:“如今時候不早了,宮裡還有一些事呢,奴才就不在這裡多打擾將軍了。”
“哦?”楚瀟瀟聽出了他的話外之意,順坡下驢的問道:“不知如今宮中在忙什麼呢?”
聞言,那太監當即嘆了一口氣,無奈的對楚瀟瀟說道:“將軍有所不知,而今中宮無主,林貴妃又不是個能擔事的……唉,陛下前幾日還在唸叨呢,說是當初不該與將軍您退婚……您看看,奴才這一說起來便說的有些多了,您好好歇著吧,奴才該走了。”
聽著那太監的話,楚瀟瀟眼中多了幾分深意,但面上還是笑著說道:“既然如此,就不多留公公了,逸竹,送公公出去。”
“是,小姐。”
等到人都出去了,楚瀟瀟的眼眸之中才又多生出幾分深意。
現在來,她這銀子花的倒是當真值得。
“小姐……”逸竹很快就回來了,有些猶疑的對楚瀟瀟說道:“方才那公公,是什麼意思啊?”
楚瀟瀟的眼眸微微的暗了下來,冷笑著說道:“雲凌天……還是賊心不死!”
她原還在想,這封賞怎麼來的這麼容易。
原來是雲凌天還在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想得倒美!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時分,楚瀟瀟還在想著最近的事情,眼神幾乎深沉的不見底。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楚瀟瀟的身影。
“許久不見了。”
楚瀟瀟回過頭來,目光看向冥月。
其實想想,楚瀟瀟也明白如今冥月是為何而來了,只是卻並沒有說破。
最近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皆是極為蹊蹺,楚瀟瀟也不是傻子,又怎麼會看不透?
“楚瀟瀟,本座一直以為你冰雪聰明,而今雲若塵算計你,你當真覺察不出來麼?”冥月看著楚瀟瀟,突然語氣陰沉的說道。
聞言,楚瀟瀟反而是笑了一聲,“我……哪裡有你們這些人聰明呢?”
若是沒有疑慮的話,她也就不會急趕著出宮去睿王府了。
楚瀟瀟雖然不喜歡這些心機算計,但卻也不是傻子,身在局外,怎麼會看不出來到底誰是誰的棋子?
雲凌鈺多年未曾回京,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便謀劃出這樣大的事,而那莫名死在宗人府的雲凌安,也未必是雲凌天下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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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許多天才想明白這其中的關竅,佈下這個局的人,應當不在明面上的。
只是現在被冥月一語道破,楚瀟瀟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難過。
為什麼要騙她呢?
若是他說,她必然會去做的。
他的野心和不甘,她一直都懂,只可惜,他卻從來都不懂她……
“你過來一趟,若是只為了跟我說這件事。”楚瀟瀟隨意的說道:“那現在我也算是知道了,你回吧。”
冥月沒有想到楚瀟瀟竟然會是這樣的反應,不由得有些訝然,揚了揚眉說道:“他如此算計你,你不生氣?”
以楚瀟瀟的脾氣,她此時的樣子著實是有些不尋常。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楚瀟瀟抬起手中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但是因為這茶水擱得久了,既涼且澀,於是便放下了,淡淡的開口說道:“如今我是正一品鎮國將軍,位列武將之首,不就是因為平叛之功麼?既然已經得了好處,難道還要將這件事鬧出來,讓我與他臉面上都不好看?”
聞言,冥月神情詭譎的緊緊盯著楚瀟瀟,“原來你什麼都明白啊……”
楚瀟瀟嘲笑著說道:“一早便明白了。”
從知道雲若塵真實的身份開始,楚瀟瀟便已經看明白了。
雲若塵非池中物,最是精於謀劃算計,是她曾經最厭惡的那種人。
只是可惜,在她明白的時候,她已經無法抽身而出了。
冥月依舊看著楚瀟瀟,殷紅的唇角微勾,“楚瀟瀟,那你知道雲若塵為何要這樣做麼?”
“兵馬、皇權、江山、無非如此而已。”說到這裡,楚瀟瀟頓下來想了想,而後說道:“如今藩王還留在京城之中,他應當是想要那些皇子的命吧。”
雍王謀反不成身死,以雲凌天的心性又怎麼可能會容得下其他的藩王?
謀劃這件事的人真正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讓雲凌天忍不住對那些藩王動手,到時候京城想必又是另一番熱鬧了。
“哈哈哈!”聽到楚瀟瀟的話,冥月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肅清皇室、收攏兵權、還讓雲凌天那個蠢貨無端擔了一個弒父殺君戕害兄弟的罪名……楚瀟瀟,你看看啊,這才是雲若塵的手段,他讓你出這個頭,不過就是為了讓你順利收攬兵權而已!”
楚瀟瀟默然,眼眸微微的垂了下去。
冥月笑的有些累了,便停下來繼續說道:“去年秋初永州瘟疫,數十萬難民逃亡益州,雲若塵便趁機擴充了十幾萬的兵馬!而後狄戎國犯境,你以一人之力火燒二十萬狄戎蠻軍,你知道誰得了最大的好處麼?”
“我知道。”楚瀟瀟停頓了片刻,淡漠的說道。
“瞧瞧!你又知道!”冥月猛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楚瀟瀟,臉上的笑容愈發的邪氣張狂起來,“姚靄是雲若塵的人,這一戰結束之後,永州十年之內都不會再起戰亂,那二十萬的西北軍……不就可以挪做別用了麼?哈哈哈……”
“楚瀟瀟,你如今嚐到的,不過就是一碟小菜罷了,你當真以為雲若塵能是誰的良人麼?笑死我!”
楚瀟瀟靜靜的看著冥月,聽著冥月的話,心中也是一片平靜。
但是冥月看著楚瀟瀟的模樣,卻愈發的不忿。
“楚瀟瀟,本座不信你能咽的下這口氣!”
雲若塵機關算盡,將楚瀟瀟當做一顆他可以隨意擺弄的棋子、用來掌握兵權的工具,以楚瀟瀟的脾性,又怎能甘心為他趨勢!
“你不知道……”
“什麼?!”
楚瀟瀟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隨意的開口笑了一聲,“去年這個時候,我在玉名山亂葬崗見到他,便想要成全他心中所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