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說是我要殺襄王呢？”楚瀟瀟揚了揚眉稍，嗤笑了一聲說道：“我跟襄王，無親無故，憑什麼要保他？更何況若是保他，還要動搖我 如今的位置。”
話音一落，雲凌鈺想了想，而後點頭說道：“也好。”
“也好？”聽到雲凌鈺的話，楚瀟瀟反而是有些驚訝，不由得說道：“我看你方才的意思，好像是不想襄王死的。”
聞言，雲凌鈺當即涼涼的笑了一聲，望著夜空漫不經心的說道：“他死不死，不關我的事，若是我跟他之間的話，多少還是有私仇的，至於原因麼……跟我那大哥是一樣的。”
楚瀟瀟饒有興趣的揚眉，“既然如此，依你的為人，應當是落井下石才是，你對雍王殿下，可不是這樣。”
因為雲凌鈺母妃出身不高的緣故，早年在皇宮之中沒少受其他皇子的欺辱。
雲凌鈺可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人物，這些年來沒有報復，都是因為各個藩王封地相距頗遠的緣故。
現在還不容易逮到機會，雲凌鈺應當是會一腳將雲凌昭踩到底才是。
但是楚瀟瀟想了想方才雲凌鈺的話，怎麼想怎麼都覺得雲凌鈺是不想殺雲凌昭的。
“嗤。”雲凌鈺不屑的說道：“他這人野心不大，手段心智都上不了檯面，有什麼好殺的？”
聽到這句話，楚瀟瀟的目光之中帶著些譏誚，緩緩的說道：“現在這情況，想要殺襄王容易，保他可不容易。”
雲凌鈺毫不在意的說道：“一條命罷了，留下容易。”
聽到雲凌鈺的話，楚瀟瀟的腳步頓了下來，戲謔的笑著說道：“說實話了？”
“你……”雲凌鈺這才反應過來楚瀟瀟是在炸他，不由得有些羞惱，憤憤不平的說道：“本王就是不想殺他又怎麼樣？本王還不能以德報怨一回了麼？”
“自然是能。”楚瀟瀟輕笑一聲說道：“以德報怨？睿王殿下這是多厚的臉皮啊。以往我還覺得已經夠瞭解你臉皮厚的程度了，現在才覺得往日所見，不過冰山一角罷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走到了漪瀾院的內院之中。
因為楚府就只有楚辭和楚瀟瀟兩個主子的緣故，楚瀟瀟的院子比起一般世家貴女的住處來說要大上不少，單單就這麼一個內院就有二進。
原本院子裡的下人也是不少的，楚瀟瀟自從穿越過來之後，因為不喜人多，下人遣出去了不少。
所以楚瀟瀟和雲凌鈺這一路走過來，倒是沒有遇到什麼丫鬟婆子之類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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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凌鈺笑著說道：“郡主一定要探究個究竟麼？”
“當然。”楚瀟瀟毫不猶豫的說道：“若是不知道個深淺，萬一我衝到前線去了，睿王殿下再在後面捅我一刀怎麼辦？”
雲凌鈺無奈的說道：“郡主應當知道，不說郡主手段了得，就算是單單看在十七皇叔的面子上，本王也不會對郡主如何才是。”
“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這誰能清楚？”轉眼之間，楚瀟瀟已經走到了漪瀾院的花廳之前，一直跟在身後默不作聲小心翼翼的逸竹上前開門，將兩人讓進去之後便轉身去沏茶了。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晚了，下人也都休息了，楚瀟瀟回府一趟也沒有興師動眾的意思，所以便讓逸竹去到茶了。
等坐下來之後，楚瀟瀟才繼續說道：“雲若塵在睿王殿下眼裡有幾分顏面，我又怎敢去賭？”
“那本王便向淮陽郡主下個保證……”
楚瀟瀟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貌似有些散漫的說道：“睿王殿下的保證，我可不敢信啊。”
這話一出，雲凌鈺便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早些年的時候，本王年紀尚幼時離京就藩，他幫過本王一把。”
“哦？這倒是有意思。”楚瀟瀟微微的垂了垂眸子。
其實她倒不是非要聽這些隱秘，但是與雲凌鈺這樣的人相交，總要求個安穩小心。
否則的話……楚瀟瀟可沒自信玩心眼能玩過這些人。
雲凌鈺臉上的表情更加無奈，“他或許是格外不喜本王，那時候本王要就藩，其他幾位兄長想要將本王留下，只有他向皇考進言幫了本王一把。”
聞言，楚瀟瀟抬了抬眼皮，不屑的笑了一聲，“說什麼滴水之恩，我觀那襄王的為人，他當時打的主意應當是把你趕出皇宮才是吧？”
雲凌鈺小時候在皇宮之中可是受盡了擠兌的，雲凌昭進言讓他出京，多半就是不安好心的。
畢竟，雲凌鈺的封地兗州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兗州位於西南邊陲之地，在雲凌鈺就藩之前，匪患橫行民不聊生，而且去兗州的路上也是頗多磋磨。
當年雲凌昭明顯是沒有起什麼好心思啊……
聽到楚瀟瀟的話，雲凌鈺也笑出了聲來，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的，那時候本王若是不走，待在宮裡便只有一個死字，雲凌昭於本王……也算是救命之恩了吧，只可惜他人太蠢了一些，連雲凌天那樣的蠢貨都有所不及。”
“行吧。”楚瀟瀟點點頭，看向雲凌鈺說道：“這件事兒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你給我頂起來，我走個過場。”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雲凌鈺自然是不會再多說什麼了。
翻過來覆過去，事情轉了一圈，最終還是全了楚瀟瀟的意思。
這樣想著，雲凌鈺看楚瀟瀟的眼神愈發的多了一抹深思。
看來這楚瀟瀟，也不單單只有武勇。
往日裡只看到楚瀟瀟直直的往別人挖的坑裡跳，但是如今看來，想必是楚瀟瀟心裡什麼都清楚，只不過是不點破而已。
看破不說破，大智若愚……這才是真的聰明人啊！
當真是不知道他那位十七皇叔，究竟是何德何能……
話說完了，楚瀟瀟便拍了拍衣襬站起來，對雲凌鈺說道：“現在時候不早了，睿王殿下早些回吧。”
雲凌鈺聞言，瞬間回過神來，瞪著一雙大眼看著楚瀟瀟，不滿的說道：“本王連杯茶水都還沒喝，郡主倒是不客氣，這就送客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