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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十二月底,京城下了場大雪,欽天監的人上表,與瑞帝說明年定是個豐收年。

當時沈君笑就在瑞帝跟前,給瑞帝呈上西北軍情。上面寫著冬凍黃土,敵退二十餘裡,被我軍再戰退至失守一座城池。

這於瑞帝來說都是喜事。

瑞帝登基已近三年,在這第三年,議和的瓦剌突然失喏捲土重來,洶洶之勢叫人聞之心驚。朝廷有一陣的混亂和惶惶,下半年的時候終於開始有捷報傳來。

而今日傳小捷一戰的領軍主將是杜羿承,勇猛非凡,瑞帝得欽天監喜訊,又得捷報自是眉開眼笑。在說賞的時候,卻沒發現年輕的閣老一臉冷淡。

沈君笑拿著瑞帝的旨意回去內閣,給了陳首輔後,攏著袖子說告退就揚長而去。

陳值盯著瑞帝要賞的其中一個名字,搖頭失笑。

還在想誰又惹這冷麵羅剎不高興了,結果是因為情敵勇猛,眼紅了啊。

可這當年是他自己給杜羿承說情的,現在是後悔了?

錦衣衛正使這時匆匆來內閣來找沈君笑,有個官員在他刑部裡,陛下要將人調到詔獄去,結果撲了個空。

他只能在陳值那裡打聽:“首輔可見到沈閣老?”

“他明兒開始沐休,陛下剛交待的事都推到我這老人家頭上來了。”陳值摸著鬍子,慢悠悠伸手烤火。

黃朝奇嘴角一抽,沐休?

今天二十四了,明天沐休,後日朝廷就封印了。

這是這直接就不問事了的意思。

黃朝奇只能轉身就跑,簡直要服了沈君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好像就常常追著人跑,偏偏刑部沒有沈君笑下令,誰也別想從裡頭提一個人出來。這事連瑞帝都不作不主。

好不容易一路小跑,黃朝奇在快出皇城的時候看到了沈君笑的轎子,忙喊停了人。

黃朝奇說明來意,沈君笑卻還在轎子裡連臉都沒露,他不由得奇怪。正要再說話的時候,聽到他在轎子裡說了一聲:“把斗篷戴上,外頭冷,不讓你到這來,偏要來等著。”

一個嬌嬌地聲音回了句:“又沒有那麼嬌弱,不也省得你再回府跑一趟。”

黃朝奇就反應過來,原來轎子裡有人。他就又聽到沈君笑低斥一聲:“還知道頂嘴。”終於見他撩了窗簾。

青年如玉的一張臉半隱著,神色淡漠得似屋簷上的凱凱積雪,一眼望過來,冷清至極。

黃朝奇見他終於露了面,心中鬆口氣:“沈閣老,你就行個方便吧,明兒陛下就要我拿結果呢。”

“這事我早已吩咐了刑部侍郎,指揮使直接去便可。”

黃朝奇怕著這情緒的聲音神色一頓,所以他是為了什麼從禁宮一路追到快出皇城的地方來?!

沈君笑這裡說一句話就要將簾子放下,轎內另一個身影晃了晃,他並沒有看太清楚,隱約見到白皙無暇的半張側臉。轎子裡又是沈閣老的不滿:“怎麼又把兜帽摘了。”

再之後,黃朝奇就沒再聽到那嬌俏的聲音在說什麼,大約是在抱怨這年輕的閣老總管著她。黃朝奇站在原地,看著轎子慢慢走遠,最後無奈笑笑。

當年沈君笑在瑞帝跟前說自己懼內,他可是一直沒看出來,如今看說是懼內不如說是寵妻無度。轎子裡哪裡來的涼風,撩個簾子說話的空都要人裹得嚴嚴實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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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朝奇突然也有些想念家裡的糟糠之妻了。這該死的冷天,他快去刑部提了人,晚上早些也回去哄老婆是正經。

轎子裡坐著的正是琇瑩,十八歲的琇瑩。早年出嫁時還幼嫩的眉眼已經長開,這些年又是被沈君笑養在蜜裡一樣,風韻嫣然,一雙桃花眼顧盼間總顯多情嬌媚,叫人見著都捨不得挪開視線。

沈君笑自打進了內閣,一直都是忙忙碌碌,好不容易盼來年尾,便許了帶她到溫泉莊子去小住兩日。

琇瑩一直盼著今日,早早就梳裝打扮好,到皇城裡來候他下衙,不想還被他一通責。

她此時抿著唇挑著眼角斜斜看他,似嗔還惱,但這小模樣在沈君笑眼中卻是風情萬種,看得他心尖都在發酥。到底是沒忍住,去抬了她下巴,在她嫣紅的唇間偷香。

琇瑩正惱著呢,見他還敢湊上前,想也沒想咬了他一口。不算重,卻也夠閣老大人深一口冷氣,當即放棄城池,抿唇看她。

“你前陣子才和蕭灩跑上街,結果就風寒了,今兒就巴巴在這兒等,我說你還有錯不成。”

“那我等的是誰。”

她一點也不懼的回嘴,噎得沈君笑無話可說。

她總是有理。

他也知道這幾年來自己要將這小丫頭寵得無法無天了,她現在可就是把恃寵而驕四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可他能怎麼辦,他也只能是嘴上說兩句,捨不得多怪她一分。

沈君笑就有些頭疼,抬手揉了揉眉心。不一會,他就感覺她靠近,身上淡淡的馨香在他呼吸間更加濃郁,她的唇就送上來。

她貼著他的唇角,輕喃:“君笑哥哥,我也是不想你勞累再來回跑。馬車就在皇城外,我們下了轎子就上車,然後出城,不好嗎?”

她見他眼底還有著昨天熬夜的烏青,這時又揉著眉心十分疲憊的樣子,心裡一下就軟了。這下半年來內閣忙個不停,他幾乎日日都熬到三更以後才歇。

她怎麼會不心疼。

沈君笑就順勢將她抱到懷裡,反客為主去含了她的唇,勾著她的小舌,略微粗魯的攻城略地。

琇瑩被他吻得連呼吸都不順了,軟軟靠在他身上。

他今天怎麼親吻還帶著怒意似的,明明她也沒有錯不是。

轎子出了皇城,琇瑩的唇也紅腫不堪,下轎子的時候不要沈君笑提,自己就把兜帽攏得嚴嚴實實。

胭脂都被他吃光了,被人瞧見她還要不要臉了。

好不容易上了馬車,琇瑩去拿身上的小荷包,準備取出妝鏡和胭脂補一補。哪知他直接就將她抵到車壁上,聲音有些啞地說:“不忙。”便再低頭吻住她。

他呼吸漸重,琇瑩被親得渾身發軟,眼神迷離,不想他的唇居然還離開她的,落在她的耳朵上。

她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就是這裡了,被他輕咬輕吮,整個人都像是軟成了一團水。

今日的三叔父真的和平時有些不一樣。兩人以前即便會在馬車裡親親抱抱,但他都不會像這樣極俱侵略性。

他這個樣子,讓她想起兩人間臉紅心跳的那些事,他每每有所索求的時候,都會親她耳朵。

琇瑩想得一驚,手抵在他胸膛上,清明了許多。

沈君笑察覺到她有所抗拒,去輕輕啄了她紅唇一下:“窈窈。”

他似乎是毫無意義的就喊一聲,無比親暱,琇瑩雙頰嫣紅,然後發現他的手已到了裙下。她整個人都一個激靈。

他又低頭去吻她耳垂:“窈窈,杜羿承立功了。”

只是那麼一會的時間,他指尖已經在作亂,她一顆心都快要從嗓子裡跳出來了。她去抓他的手,聲音在發抖:“三叔父,你別.......”

這裡是馬車!

護送他們的侍衛就在外頭,馬蹄聲那麼的清晰。

而且,小霸王立功又怎麼了?

她不太明白,但恍然知道,他剛才奇怪的情緒可能是來這裡。

她去抓他的手,卻被他空出來的另一只手輕輕一握,就固定在頭上了。

她手骨纖細,他一隻大掌就將她控得牢牢的。

琇瑩眼眸裡就有了霧氣,是被撩撥的情動,又是羞惱。

沈君笑這時抬頭,灼亮的眸光裡盡是他的霸道。他去親她微紅的眼角,聲音越發的啞:“陛下要賞他,他這是真成了你口中的敬仰的英雄了吧。”

一句話,終於說出了他這會的不自在,說出了他的在乎。琇瑩好像就聞到了車廂裡都是醋味,要酸死了。

他居然去吃醋,還是亂吃飛醋。

她好笑又心疼,想說什麼,他卻霸道地再吻住她,身軀緊緊貼上她。在她迷離間,已去探尋了桃花溪谷,每一下都極重,比任何時候都放肆。

琇瑩被他困在車壁與胸膛間,腿被他盤在腰間,散開的裙襬似盛放的花,遍身酥麻又喊叫不得。

車子顛簸,她被他弄於盤於身上顛簸,聽著外頭清晰可聞的馬蹄聲,車輪壓雪聲,竟是異樣的刺激。

她本是惱的,但聽到他的陳白後又是憐惜,她的三叔父什麼時候這麼沒有安全感。她心疼他,到最後對他是溫柔的包容,就那麼跟他在這馬車裡放縱了一回。

放縱的結果是,她是全身軟軟地被抱下車,進到溫泉莊子,想著能松一口氣的時候,就被他又拽入了浴池。

有著門窗的遮擋,他更加肆無忌憚了。

琇瑩這時就後悔了。平時他都如狼似虎,眼下吃了飛醋,更加可怕。

琇瑩都快要記不得自己在溫泉浴池被他擺了多少羞人的樣子,只能被迫承受著,到後來她嗓子都啞了。一聲聲喊著三叔父,喊著君笑哥哥,可是換來的不是他的止戰和憐惜,而是更加深重的愛。

到最後,琇瑩氣得一口咬在他肩頭上,沈君笑大口喘息著,在極至中緊緊擁著她說:“窈窈,給我生個孩子吧。”

兩人成婚,她十六歲才圓房,他又應承過周振,讓她十八歲以後才再說孩子的事。這兩年他都從師門拿不傷身的藥服用,避免讓她過早承受生育之苦,現在剛剛好是適合的時候。

琇瑩這個時候哪裡還有空去思索他說什麼,在體力透支的邊緣感覺他要收手了,自然是胡亂地應承。不想一個好字才落下,他又將她抱回了床榻間。

琇瑩絕望地想,她再也不要來什麼溫泉莊子了,她骨頭都要被他拆了!

***

又是一年年節,琇瑩從溫泉莊子回來後好幾天才恢復力氣來打理內宅事務,這些天看到沈君笑她都恨不得避到一邊去。

沈君笑也知道上回自己過於孟浪了,等到徹底滿足回神,發現自己險些就要傷了她。那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多沒有安全感,從那天起他也時刻關注著她的身體。

那兩天他那麼勤快,總該埋了種了吧。

然而,年節過去,春暖大地,琇瑩的小日子走了兩回,依舊沒有他想要的結果。

這日,是琇瑩小日子過去第二天,見他下衙回來就盯著自己看,不知道怎麼的就毛骨悚然,轉身就要找藉口跑。結果,他一下子就將人捉住,帶到內室就將她捲入情潮中。

芷兒領著小丫鬟要來擺飯,才靠近正房就聽到自家夫人媚得肉骨的求饒的聲,那一聲聲夫君聽得連她都覺得身上酥麻,鬧了個大紅臉帶著人全撤走了。

次日,琇瑩一覺睡到大中午才算清醒,咬牙切齒喊來兩個丫鬟,吩咐道:“我要回孃家!”

這日子不能過了!

她三叔父最近老縱慾,跟瘋了一樣。

琇瑩突然就跑回侯府,周振和馮氏都一怔,懷裡抱著的禎哥兒見到姑姑,露著小兔牙伸手要她抱抱。

看到雪白軟軟禎哥兒,琇瑩心裡頭的什麼怒氣都沒有了。蕭灩得知她回了家來,丟下剛回京來的周嘉鈺也跑到正院,看著她抱著自家兒子笑得開心,也抿唇直笑。

逗弄了一會禎哥兒,馮氏就拉著女兒到一邊說體已話,得知她是逃回孃家,哭笑不得。

周嘉鈺也來了正院,和蕭灩一塊兒把兒子逗得咯咯咯直笑,笑聲就傳到內室。馮氏見女兒聽著侄子的笑聲眸光十分明亮,心中也知道她的想法的。

只是女婿求子心切,把她嚇著了。

馮氏想了想,低頭在她耳邊輕語什麼,看著她臉頰慢慢染上紅暈,最後連耳根都紅了,忍不住笑出聲。

當夜,沈君笑厚著臉皮到侯府來,琇瑩見著他就腳軟,好在他今夜沒強要她回家去,而是跟著她在孃家住了一晚。

這一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沈君笑再放肆也不敢到侯府放肆的。琇瑩依在他懷裡,心裡頭就一直琢磨著孃親說的話,第二日不用沈君笑來接,就先自己回了府。

當夜,沈君笑還沒有主動,琇瑩就已經自己纏了上去,熱情得他險些連半刻鐘把持不住,要鬧出大笑話來。

只是那一夜之後,琇瑩就以馮氏想念自己為由,回了侯府小住。正巧又是刑部忙碌,沈君笑常常都要留在內閣當值,連家也少回。

小夫妻倆就這麼分離近兩個月,等沈君笑忙回神,才發覺小嬌妻好久不在家中。正好今日下衙早,他想著去把小丫頭接回家吧,這些日子忙得連相思的時間都沒有,心裡一直空落落的。

不想他還沒出皇城,就見到周振的侍衛在候著他,見到他當即一拱手就恭喜道:“恭喜姑爺,午間的時候侯爺給姑娘請了太醫,號出了喜脈。”

沈君笑就怔在原地,好半會才找出自己的聲音:“確定了嗎?!”

侍衛點點頭,下刻就見到一直威嚴無比的沈閣老險些在平地絆倒,搶了馬就一路疾馳不見了人。

次年端午,琇瑩順利誕下麟兒,沈君笑為之一單名——寧。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