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有保一聽這話,便點了點頭。
宋耀祖在旁邊雙手合十,用力拍了一下,說:“妙啊!這樣一來的話,嚴家村的事情那就是瞞也瞞不住了,到時候我看嚴家村的人還怎麼拿捏我們!”
方氏跟著一喜,然後說:“活該!像他們那麼骯髒噁心的人就該得到報應,受到所有人的譴責,應該浸豬籠才對!”
方氏罵得痛快,宋富貴臉色卻變了幾變,然後在宋有保面前小聲說:“如果事情鬧大了,那三妞和他結過親的事情,不也就鬧開了嗎?以後三妞要怎麼說親啊?”
“現在知道擔心三妞以後的親事了?當初我說的話,你們怎麼就不聽呢?你要是但凡聽了我們的一句話,現在事情能變成這個樣子嗎?”
宋宋富貴也是懊惱不已,但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沒有能力去解決了,只能求助的望向宋有保,哀求的說:“爹,三妞是你的親孫女,你可不能不管她呀!她要是名聲壞了,不說她以後不好說親,就是她下面的幾個弟弟妹妹也會不好說親!”
莫氏一下就叫了起來,指責宋富貴的鼻子破口大罵。
“三房自己惹出來的事情,還想連累其他的人,你是不是想害我們阿寶!”
在莫氏的心裡,其他幾個孫女的婚事都算不得什麼,只有阿寶的婚事被拖累了,她才會擔憂緊張。
阿寶拉了拉莫氏,然後低聲說:“我年紀還小,沒事的,而且我相信三姐以後一定會說到一個殷實的好人家,三姐那麼賢惠,總會有人慧眼識英雄,知道三姐的好!”
阿寶這話說得宋富貴和方氏的心裡都極其的舒服。
方氏甚至記吃不記打,得意洋洋的說:“那是當然的!我們三妞的命好著呢!以後肯定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阿寶看方氏蠢成這樣,真的是和她多說一句話都不願意。
果然,不用阿寶說什麼,莫氏就已經率先開罵了,就是連宋有保也不高興的斥責了幾句。
不過方氏顯然不能用正常的眼光去看待,她只想到子謙真的帶人來了,嚴家村的事情鬧大後會對三妞不好,但卻沒有想過,如果不這樣的話,他們怎麼能離開嚴家村。
因此,方氏一臉埋怨的訓責阿寶。
“你讓大哥和子謙過來把我們接回去不就可以了嗎?為什麼要鬧得人盡皆知,你把鎮上的書生都弄過來,不是整個鎮上的人都知道了嗎?到時候我們三妞還怎麼說親!”
阿寶有點無語的質問方氏。
“你覺得只有大伯和大哥過來,嚴家村的人會痛快的把我們放了嗎?你是不是想得太天真了?如果嚴家村的人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將這件事情撫平的話,何至於將我們幾人扣留在這個這裡。”
“阿寶這話說的不錯,只是我到底有些擔心三妞,畢竟三妞曾經訂過這麼一門不光彩的婚事,以後出去說親,只怕也會矮人家半個頭!”宋富貴說話倒比方氏好聽一點。
阿寶卻持不同的意見,她說:“做錯事的又不是三姐,對方憑什麼看不起三姐,如果對方真的看不起三姐,我覺得這樣的人家也沒必要嫁,嫁過去了,三姐以後也不會幸福!”
宋有保贊同的說:“沒錯,那戶人家若是用那樣有色的眼光來看三妞,想來教導出來的兒子也不會是個什麼好東西,三妞的事情就先擱置到一旁,現在倒不是想這些問題的時候,還是先想想眼下的困境吧!”
“可不是嗎,你有工夫想這想那,還不如想想眼下怎麼過吧!要不是你們,我們至於變成這個樣子嗎?以後三妞就是說不到好人家,也是被你們這對夫妻害的,你們簡直就是害人精,害了自己女兒不說還要來害我們!”
劉氏惡狠狠的朝著方氏翻了一個白眼,然後一下衝到祠堂門口,對著外面大吼大叫,“來人啊來人啊。”
劉氏一叫,那些負責看守的嚴家村民就出來了。
原本他們就守在門口,這會怕宋家幾人鬧事,自然是發出一點聲響,他們就要過來看一看。
一看宋家村人沒什麼事,嚴家村的人便張牙舞爪的說:“叫魂啊!沒事瞎叫什麼叫。”
“你們到底想把我們關到什麼時候?快點把我們放了,不然的話,別怪我們直接在你們祠堂裡吃喝拉撒,我們可是趕了一夜的路過來的,又累又困!”
祠堂那麼神聖的地方,怎麼能夠容許外人撒野,一聽到劉氏說這樣的話,嚴家村的人立刻緊張的說:“你們別胡來,否則的話,別怪我們村的人不留情面,到時候撕破臉對誰都不好。”
劉氏看嚴家村的人緊張,就像拿捏住了對方的把柄,興奮的說:“你趕緊把我們放了,不然的話我們就在你這個祠堂裡拉屎拉尿了!”
阿寶對於劉氏這樣粗俗的威脅話有點無語,但同時認為她的威脅只怕很難達到目的。
“你們別亂來,我現在就去請示我們的村長,你們千萬不要亂來!”
看守的村民中間,其中有一個人緊張的說完,便匆匆忙忙跑了。
劉氏看到這一幕,回首對著宋家其他人驕傲的抬了抬下巴。
阿寶有些無語,並不相信嚴家村的人就會這樣輕易放過他們。
果然,沒過一會兒,那個去問話的人又回來了,但是嚴村長卻沒有露面,阿寶便清楚他們走不了。
問話的村民剛回來,劉氏就叫囂著說:“趕緊把我們放了,不然的話我要讓你們好看!”
那人沒有理劉氏,而是和他的同村人悄悄的說了幾句咬耳朵的話。
就看那幾人達成了共識,突然一窩蜂的朝著祠堂裡衝了進來,然後對著宋有保一家人推推搡搡。
“你們出去!”
阿寶看這些人的態度不像要放了他們,劉氏卻沉浸在美夢中,得意的說:“怎麼樣!現在知道怕了,要把我們放了吧!哼,早幹什麼去了!”
嚴家村的人根本就沒有管劉氏說什麼,而且還拿出不知道從哪裡摸來的木棍指著宋家人威脅。
“少說廢話,趕緊給我們走!”
劉氏再蠢也發現這不是要放了他們,一臉緊張與忐忑的問:“你們想幹什麼?想帶我們去哪裡?”
宋子俊更加誇張的叫了起來。
“你們是不是想殺人滅口,我不走,我哪裡都不去!”
“少囉嗦,你趕緊給我走,不走的話我現在就打死你!”嚴家村的人揮起棒子,威脅宋子俊。
“小夥子,你說話注意點,不要太過分了,現在我們是願意留在這裡,給你們時間去解決這件事情,如果我們不願意了,真要走了,你們難道還敢殺了我們?”宋有保冷著一張臉對著嚴家村的人。
宋家人一直好言好語好態度,嚴家村的人便有些蹬鼻子上臉了,好像宋家人真的是階下囚一樣。
現在宋有保強硬起來了,對方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了,因為嚴家村的村長並沒有下什麼確切的命令。
或者該說,嚴村長並沒有想要宋有保一家人的性命,而且還交代下來,讓他們好好看守,只是別讓人跑了,其他多餘的吩咐都沒有。
“大爺是一個明白事理的人,我們村的人也不會無理取鬧,現在就勞煩你們跟我們走一趟,先委屈你們幾天了。”
嚴家村另一個村民開口說話的態度倒好上幾分。
宋有保也知道,這個時候他們一家人別想走了,所以沒有說什麼,跟著就往前走。
宋子俊一看這個架勢,不是要他的性命,瞬間又變了一個樣,吊兒郎當說:“你們關住我們也沒有用,畢竟事情的根本還是出在你們村自己人的身上,你花費時間精力來看管我們,倒不如快點去解決那對母子。”
宋子俊說的話倒是在理,只是聽在嚴家村村民的耳裡有些刺耳罷了。
一個村裡的人出了這樣的醜聞,全村上下的人都恨不得和他們撇清關係或者將這件事情永遠隱瞞下去。
現在被別村的一個小輩這樣指著鼻子教訓,嚴家村的村民怎麼可能會心裡痛快?
“閉嘴,你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讓你腦袋開花!”嚴家村的人惱羞成怒的對著宋子俊。
宋子俊本來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窩裡橫的人,看到對方拿著這麼大的一個木棍對著他,也不免有些慫了。
但就是這樣,仍舊要圖一下嘴巴上的痛快,嘀咕說:“自己敢做就不要怕別人說,他做的都不下流了,我說一下還怎麼著!”
“你再說!”嚴家村的人額爆青筋的指責宋子俊威脅。
劉氏怕這些人真的會打她的兒子,忙把宋子俊往後面一拉。
宋有保雖然覺得宋子俊的嘴巴有點欠,但是這種情況下,自然也要護著自家孫子。
他沉穩的開口,“你們也別太過分了,要帶我們去哪裡就趕緊的,至於你們自己村的事情,我們不想知道,也不想插手,麻煩你們快一點解決,我們家裡還有一大攤子事呢,沒工夫在這裡和你們耗!”
宋有保到底上了年紀,又是這一家之主,擺出威信來,嚴家村的人也不像對宋子俊這樣對宋有保。
“我們收拾出來了一間房子,先委屈你們幾人在裡面住幾天,至於稍後的事情,我們村長自有主張。”
總算有一個明白人將事情說清楚。
宋有保等人也知道,肯定是因為劉氏的威脅,嚴家村的人才不敢讓他們一家人繼續待在祠堂裡。
不過這也是情理當中的事情,換成他,他也不可能讓這樣的人繼續在祠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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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有保沒有說什麼,宋家上下其他人即使再有意見,還是被壓到了那間所謂收拾出來的房子。
那個房子其實就是一個破敗的茅草屋,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而且看起來搖搖欲墜,打風下雨就會倒塌一樣。
劉氏尖銳的叫囂:“你竟然就讓我們住這裡,我們又不是階下囚!”
方氏也不服氣的在旁邊附和,“對啊,你們憑什麼把我們關著,還這樣虐待我們。”
嚴家村的人覺得這宋家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也懶得再跟他們廢話,舉著棒子就把他們趕進了屋。
將他們一趕進屋,嚴家村的人立刻就把門鎖住了,也懶得再和屋裡的人說廢話。
劉氏和方氏心氣難順,站在門口,叉著腰,破口大罵。
莫氏倒沒有罵什麼,畢竟出門在外,她向來是以宋有保為天。
這個時候宋有保都沒有說什麼,莫氏自然就會追隨著他的腳步。
“怎麼樣?是不是嚇著了?都說了讓你不要跟過來,你一定要跟過來。看吧,被嚇到了!”莫氏心疼的搓了搓阿寶的小手。
阿寶笑眯眯的說:“奶奶,我沒事,我知道大哥他們過兩天就會來救我們的,眼下的困境只是一時的,你不要怕。”
莫氏看到阿寶這副懂事乖巧的樣子,心都軟了。
“還好我們阿寶聰明,知道留一手,不然的話我們還不知道要在這裡關多久!”莫氏這話一出,宋有保也認同的點點頭。
宋子俊在旁邊不服氣的說:“事情是她惹出來的,她自然要想好後路,不然的話,真的累得我們一家人去死啊!”
莫氏一聽宋子俊說這個話就不高興,橫眉冷對的掃了過去。
“你還有臉說,要不是為了救你,我們一家人現在會被關在這裡嗎?不知感恩的東西!”
劉氏原本叉著腰罵嚴家村罵得正痛快,一看莫氏在罵她的兒子,瞬間就折了回來。
“這話可不能這樣說,如果不是阿寶讓子俊來查嚴家人的品性,子俊會落到這個田地嗎?說來說去,難道不是阿寶多管閒事嗎?”
先前嚴家村的人都在,阿寶的說辭,她也不好說什麼,這會兒就剩自家幾個人了,她便忍不住了。
“二孃這話說的好奇怪,都是一家人,我關心三姐難道還做錯了?意思是以後二哥在外面出了什麼事,我都不要搭理對不對?”
劉氏衝口差點就把那個對字說出來,但是想想又不對,以阿寶現在的條件,他們二房以後說不定真有求著阿寶的時候,畢竟他們二房就子俊這一根獨苗苗。
“那怎麼一樣?子俊可是男孩子,和三妞能一樣嗎?三妞嫁出去不就嫁出去了,更何況這親事是他爹孃定的,關你什麼事。”
方氏聽到劉氏說這些話,臉色不太好,但是氣勢上矮人一截,她也找不到辯駁的話,畢竟這婚事是她揹著家裡人定下的。
倒是宋富貴他有些不痛快的反駁:“二嫂何必說這樣的話,我知道我們偷偷揹著爹孃定下三妞的親事,還出了這樣的紕漏,是我們夫妻倆人的責任,這點我也是承認的,但是阿寶惦記姐妹感情願意為了三妞的事情做到這一步,我心裡同樣也是感激的。”
宋富貴還比方氏清楚一點,至少沒有遷怒阿寶,知道如果不是阿寶的話,三妞肯定就跳到那個火坑裡去了。
因為他和方氏揹著家裡人將三妞的親事定下來了,稍後即使宋有保和莫氏知道了,以他們二老的性格,雖然會不高興,但是也不會全力去阻止這門親事,畢竟就在明面上看這門親事,確實挑不出任何毛病。
但是誰又能想到表面如此光鮮的一門親事,背地裡竟然是這樣的齷齪骯髒。
“現在倒是說的好聽呢!當初早聽爹孃的話,事情至於鬧到這一步嗎!”宋耀祖有點不高興的指責這個弟弟。
宋富貴認錯的態度倒是極好,又接連說了幾句懺悔的話。
宋有保說:“行了行了,事情都到了這一步,再多追究是誰的責任已經多說無益了,你們夫妻倆人,下次行事要多注意一點,我們是你們的爹孃,又是三妞的親爺爺奶奶,難道我們還會害三妞嗎?”
宋富貴面紅耳赤的低著臉點點頭。
方氏到底是兒媳婦受不得公公這樣的指責,不滿的嘀咕:“這也是趕巧了,如果沒有這樣的事情呢!難道這就不是一件好親事了嗎?”
莫氏被方氏的愚蠢氣到,質問:“但問題現在是有這樣的事,所以你還有什麼臉可以說這些話!”
方氏仍舊不高興的反駁:“爹孃不同意這門親事,也根本就不是覺得這麼親事有什麼不好,當初也不過是聽了阿寶的話,怕阿寶不高興,所以才不同意這門親事!”
“是又如何,事實上證明阿寶說的沒錯,這門親事確實有所不妥!”莫氏理直氣壯,一點都不覺得她因為阿寶不喜歡就不要三妞結這門親事有什麼問題!
畢竟在她的眼裡,阿寶的喜怒哀樂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人都要在阿寶之後,更何況是一個她從來沒有疼愛過的三孫女。
方氏看莫氏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更加上火,不憤的說:“所以娘憑什麼說我們,而我們又憑什麼為了哄阿寶高興,就不顧自己女兒的好姻緣!”
“我呸!好個屁!就那個骯髒齷齪的地方,也就你惦記著把女兒嫁進去,怎麼?你還想讓你女兒到時候陪著一起侍候?”莫氏這話說得極其難聽,別說家裡其他人側目,就是阿寶都皺起了眉,覺得這樣的話不該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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