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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噩耗

東涼二世十二年春,天子改元,廢止明宗年號,於新年正月初一正式啟用孝宗。

當朝廷旨意快馬加鞭送達最偏遠的靈州、梁州等府,已經是正月十七日了。

州府收到訊息便立馬組織人手起草抄錄告示,在大街巷張貼擴散,廣而告之天下黎民百姓儘早知曉。

十七日午後的薄薄陽光落在柳府門樓高處獸脊之上,閃著淡淡的琉璃光澤。

新換了一件九紫綢玄色罩衫、頭戴瓜皮帽的劉管家袖手而立,在大門口目送一輛馬車遠去,老爺去州府衙門參會了,靈州府新任知州到任,這新官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當地鄉紳、名賢、富豪、大戶等人聚會,外地官員來這裡做官,首先第一個要處理好的自然是和當地各派勢力的關係,以後要順利治理這一方黎民,自然少不了各方勢力地方賢達的協助幫襯。

柳丁卯老爺作為丁憂在家的當朝官員,自然在被邀請之列。

最近府裡事兒多,不過和四年前老太爺病故,一年前老太太跟著病故,今年的柳府算是最平順遂心的一年,事兒雖然還是一樁樁接連不斷地來,其實細想起來,除了死了一個庶出的姐,一位姨太太鬧著跟了女兒去家廟守靈之外,別的事兒都是好事,最大的好事是多年求子難得心願的老爺今年擁有了第一個健康的公子,緊接著大太太肚子裡又懷上了老爺的嫡子。

真是喜事連連。

人逢喜事精神爽,府裡的主子們最近都很好伺候,尤其大太太,有了身子精神疲懶,竟然把好些大事兒的裁決權都交給他來處理,他這大管家真是越當越有滋味了。

忽然身後車馬粼粼,回頭看,一輛青色馬車正滾滾馳來。

劉管家一看馬車上的標識頓時笑遂顏開,噔噔噔親自跑過去牽馬按韁,笑呵呵拱手,“是子琪賢甥到了啊,今年的元宵節外甥沒到,我們大家可是都心心念念地想著呢,尤其大太太,哪一天不是唸叨上三遍五十遍呢——”

著殷勤地彎腰去掀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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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廝本來剛邁出大門要去辦事,一眼瞅見那馬車,事也不辦了,轉身噔噔噔往門裡跑去,直奔中院。

“柱子你風風火火跑什麼呀,不怕跌倒磕破你的頭?”

一個嫂子見了笑著打趣,

廝不理,一路跑得氣喘吁吁。

“姐,五姐,白表哥來了——”

他人還沒到屋門口,聲音已經傳進屋門去了。

柳映懶洋洋睡著,枕邊丟著的青色包袱敞開在那裡,露出裡面的大紅色褻褲,粉色胸罩,另外還有一盒脂粉。

守在枕邊的柳沉陪著心坐著,她可不像柳映這麼淡定,她已經穿上了那套出自角院的內衣,好像是量身定做的,尺寸再合適不過,尤其那內褲用的是純棉布料,裁剪寬鬆卻又樣式別緻,穿起來既鬆軟,又覺得好看。那胸罩也很貼身,把一對剛剛開始發育的胸脯烘托出兩道的柔和的弧線,柳沉已經在自己屋裡照夠了鏡子,這會兒卻還是禁不住時時偷看一下自己的身影,她覺得自己真是忽然就美麗起來了。

柳映看著來氣,惡狠狠將炕邊的青布包袱踢下地去,“什麼破爛東西,一個窮佃戶的女兒能送什麼貴重的禮物來,我可沒你那麼眼皮淺,我才不會穿它們呢——我怕那啞巴把病氣過給我!”

柳沉不敢大聲還嘴,嘟著嘴悄悄唸叨一聲:“她已經不是啞巴了,我們親眼看到她能話的。”

“你還護著她了?”柳映忽然一把抓起枕邊托盤裡丫環送上的一個茶盞,掄起來就要往柳沉身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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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姐,好消息,白表哥來了。”

大丫環笑吟吟邊跑邊喊,由於跑得猛,一頭和一個丫環撞到了一起。

“啊?”

柳沉和柳映,兩位少女同時驚呼出聲,聲音裡的驚喜無法掩飾。

柳沉站起來在地上快走幾步,依她此刻的驚喜,真想調頭就跑親自到大門口迎接白表哥。

但是看一眼柳映,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忙低下頭,壓下內心的衝動,極力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姐妹們中誰不知道白表哥是五姐最喜歡的人,既然五姐已經喜歡了,那還能有別人的份兒,柳沉自然招惹不起。

柳映翻身坐了起來,赤腳跑下地來,滿地找鞋子襪子,又喊丫環快打水梳洗,又喊著要換衣服。

幾個丫環僕婦亂紛紛跑著忙成一團。

柳映斜眼看到柳沉挺得高高的胸脯,忽然目光一寒,一把抓過炕頭的褻褲和胸罩,哧溜一聲鑽進了帳子裡。

既然是去見白表哥,自然不能蓬頭垢面,更不能輸給了柳沉這丫頭片子。

柳沉悄然看著這位剛才還病怏怏的姐,看她忽然就一掃病容,興沖沖穿戴打扮起來。

是誰永遠不會穿啞巴做出的破爛東西?

怎麼剛完就忘了?

柳映比柳沉大一些,也豐滿一些,等柳映從簾子後面嫋嫋婷婷轉出來,一種自慚形穢從柳沉心裡油然而生,姐妹倆相比,終究是人家更顯得漂亮一些。

車簾子一動,不等劉管家用力,有人從裡面揭開了,露出一張浮著紅光的中年面孔。

劉管家手一軟,退開一步,這,不是白子琪啊?

“在下清州府白府家丁,來這裡為我家老爺送一封信。”中年人著從懷中捧出一封信來交上。

劉管家一看對方禮儀周到,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樣子,忙忙挽留,請吃了飯再走,來人卻一步都不肯多留,翻身上車調頭告辭。

“琪哥兒沒來?是家丁來送信?”

陳氏剛喝完保胎藥,藥味有些苦,她這裡剛把藥丸化開嚥下嗓子,旁邊丫環已經化開了半盞蜂蜜調和的牛乳羹汁,捧在面前候著。

蘭梅展開信輕輕念了起來。

陳氏一隻手輕輕在羹汁裡攪合。

李媽含笑候在面前。

兩個丫環垂手肅立,靜悄悄站在門簾之下。

“快,快,他進門第一個去見的肯定是母親,我們去中院!”

柳映跑著,一邊催促,身後呼啦啦跟著柳沉和一堆伺候的婦女。

“也不知道他為何十五沒來呢?多日不見,是不是又長高了,變白了——”

柳映嘴裡亂紛紛丟出一串疑問。

她的聲音焦急又甜蜜。

柳沉在身後偷著撇嘴,這話問的,離開不見這才幾天功夫呢,難道就能長高變白?

不過柳沉自己的一顆心也早就飛起來飄在半空裡,她也想看到別後的白表哥變化了沒有,是不是更加挺拔英俊了。

陳氏信手舀起一勺羹汁來,彎柄的滲色釉瓷勺,從瓷盞裡抬起,青翠色勺子裡,蜂蜜水黃橙橙亮晶晶,一股天然花香頓時彌散滿屋。

蘭梅一口氣唸完了信。

“什麼?”陳氏失聲驚呼,同時手裡勺子無聲墜落,咣一聲撞進瓷盞,的瓷盞輕盈盈擎在丫環手心裡本來就不穩當,受了撞擊頓時一沉,從丫環手裡滑落,咣一聲跌落地面。

勺子和瓷盞同時一片粉碎。

“奴婢該死——”丫環立即跪落,身子如風中樹葉顫抖。

“琪哥兒遇上劫匪了?”陳氏顫聲,喃喃重複,不敢相信。

蘭梅的聲音也在顫抖,“他本來要和往年一樣,趕在十五元宵節之前到達我們府裡,陪姨母一起歡度元宵,離了清州,經過梁州的時候,路邊冒出一夥歹人,殺了車伕,傷了廝,擄走了白表哥,至今白表哥下落不明,生死不明。”

“啊,表哥他怎麼啦?怎麼會生死不明呢?他究竟出了什麼事兒?”

柳映隔著窗簾聞言,再也顧不得維護姐該有的矜持形象,跌跌撞撞一頭闖進門來,臉色赤白,衝著陳氏劈頭就問。

陳氏抬頭看一眼張皇失措成這般的女兒,她忽然就冷靜下來了,重重咳嗽一聲,“映兒,你慌慌張張像什麼樣子?你瞧瞧你自己像個什麼樣,跟外面那些沒教養的野丫頭有什麼區別?”

柳映忙低頭整理自己,還是焦急難耐,“白表哥,究竟怎麼啦?”

陳氏接過信自己又看了一遍,這才舒一口氣,“琪哥兒遇上麻煩不錯,可是大家別慌,他只是被歹人綁架去了,你們姨太爺一定會想辦法去救的,信是你們姨母派人送的,叫我們安心別慌,我們只管靜靜等著聽候訊息就是了。”

柳映不甘心,“母親那信裡究竟寫了什麼?表哥他……沒事吧?”

陳氏面露不悅,“柳眉這一出嫁之後,就輪到你是府裡最大的姐了,你也該有個當姐姐的模樣了,回頭該學的規矩都給我一樣一樣學起來吧,再耽擱我看你就真的成野丫頭了。”

柳映不敢再犟嘴,悻悻退出門去。

柳映柳沉等人一走,陳氏對著鏡子悄悄落淚,親生姐妹的長子出了這樣的事情,這是天要塌下來了,下落不明,生死不白,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呢?

她想了想,吩咐管家快快備車,她要派人快快走一趟清州府,送一封回信過去,同時打探一下事態最新進展。

寫信的時候她摸著肚子無奈地苦笑,要不是肚子裡懷著兒子,她真的會親自去看看,也好撫慰一下姐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