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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香豔

甜甜的綠泥香味在空氣裡幽幽飛揚。

暖紅燭火輕輕搖曳,大紅帷幔柔柔低垂,雕花的屏風擋住了丫環的視線,其實丫環也不敢往裡面偷看,她蜷縮在靠近門口的火爐邊,今晚輪到她上夜,她要半醒半睡在這門口一直蜷臥到天明,不敢睡死過去,要隨時聽候老爺和姨太太的使喚。

“嗯,老爺你輕兒,人家痛嘛——”一個嬌嫩得掐的出水的聲音朦朦朧朧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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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兒,我已經很輕了,你真是我的可人兒——嗚嗚,我貼心的棉襖哦——”這個明顯蒼老的聲音哼哼唧唧的,丫環知道那是老爺。

“棉襖,都是用來指女兒,奴家又不是老爺的女兒嘛。”嬌弱的聲音在撒嬌。

“你就是我的女兒,女兒,最最貼心的女兒——嗚嗚,恨不能一口咬碎了把你吃進肚子去——嗚嗚——”

老爺在吭吃什麼呢,這麼費勁兒?

接著傳來被子都捂不住的唧唧咕咕的輕笑。

丫環把身子蜷縮得更緊了,她還,聽不懂,也聽著沒什麼好玩的,就垂著頭逼迫自己入睡。

嬌喘吁吁,香汗淋漓。

空氣裡漸漸增添了一抹靡靡的香豔味兒。

一夜就這麼過去。

晨光穿透窗欞的時候,柳緣懶洋洋爬出被窩,對鏡梳洗,塗脂抹粉,鏡子裡的人打扮得水靈靈地動人,香噴噴的嬌豔,卻不再穿旗袍,換一件素白的棉布外衫,下面配的是純黑襦裙,烏髮輕輕隆起,不飾釵環,只在一對圓潤的耳垂上綴一對兒明燦燦的東海大珍珠。

輕輕巧巧走近枕邊,伸手摸進被窩,在蒼老疲倦的身子上游走摩挲,張翰林睜開勞累過度的眼,眼裡映進一張俏生生明豔照人的佳人面。

“心肝兒——我的可人兒——”張翰林伸出手要來抱。

“嗚——心叫人瞧見——”嬌嬌嫩嫩的聲音貼著蒼老的面龐摩擦而過,剛剛塗上胭脂的嬌容在這枯葉般的老臉上麻酥酥蹭了蹭,“瞧您℃℃℃℃,m.☆.co£m猴急的樣兒——難道等不到天黑了?呸,老不正經——”嬌笑如玲,嬌容如花,一抹香豔的津液從櫻桃口裡那一片紅豔豔的舌尖上噴出,落在蒼老得抹布一樣糟巴巴的鼻尖上。

張翰林頓時渾身都酥了,麻酥入骨,抬手抹一把鼻尖,摸下那****來瞧了瞧,放在嘴裡舔了。

“香不香?”嬌嬌的身子柔軟無骨,簡直要融化在這具枯乾的身子上。

一抹勾人魂魄的媚笑,淺淺掛在眉梢,直勾勾望著老爺。

“香——香豔入骨——”張翰林哈哈笑著,一把扯掉了掛在姨太身上的薄薄衣衫,露出半邊白生生滑溜溜顫巍巍的酥*胸,姨太受驚的鳥兒一般,連連罵著老不正經,嬌笑著鑽進了老爺的懷裡。

一老一嘻嘻哈哈滾做一團。

丫環趕緊把自己的身子躲進了屏風後面。

早飯擺在正廳裡,是為老爺特意準備的餞行宴,翰林府上上下下都到了,最後到的是老爺,手裡緊緊扣著一個柔軟的手兒,牽著一個素白清麗的可人兒,正是老爺心尖上最愛的姨太。

夫人姨太太們見了頓時全部神色一涼。

有人強顏歡笑撐著場面,有人黯然神傷獨坐,有人心裡詛咒面上含笑,一場送別正式上演。

柳緣像個害羞的女孩,但是舉止大方得體,笑吟吟含羞和每一個人周旋,一口一個姐姐,把每一個人都喚得心裡甜絲絲喝了蜜糖一樣舒服。

“狐媚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但願她出門就車翻了一頭撞死——”有人在心裡惡狠狠發洩。

馬車備好了,姨太對著夫人姨太太們一一磕頭辭行,大妻妾們對著老爺施禮送別,少爺姐們跪在老爺面前磕頭,太陽照到門楣上的紅燈籠的時候,張翰林帶著心愛的姨太離家,赴任做官去了。

柳緣在丫環的攙扶下坐進車裡,放下車簾,遮住了外面那些刀子一樣火辣辣的目光,她頓時舒一口氣,用絹子擦著滿頭的汗,終於可以放鬆了,終於離開了,這段日子在這裡伏低伏,處處心翼翼應付著,好幾次都差被夫人揪住差錯差拖下去活活打死。

多虧了自己機靈,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算是獲得了老爺的歡心,保住了眼前的榮華富貴,至於以後的路怎麼走還不好呢,不過她覺得最迫切的,是快快生一個孩子出來,最好是兒子,老來得子,估計那時候自己在老爺心目中更是好上加好。

不過,這嫁過來也有些日子了,還是月月來紅,沒有懷孕的跡象啊。

忽然心頭一動,“那兒,老爺去做官的路途,不知道經沒經過我孃家柳府?”

丫環那兒搖搖頭,一臉茫然,“這個奴婢也不清楚,不過奴婢昨夜聽姚媽唸叨老爺要去的地方好像經過靈易,然後翻過一個叫做什麼茅的山,哎呀奴婢笨,竟然沒記住。”

“算了算了,反正是不會路過靈州府是確定的了,至於別的什麼地方我都無所謂了。愛去哪裡就去哪裡吧,反正我們衣食無憂,就當乘機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柳緣懶懶坐著,心裡浮現出一個的身影,一張俏生生的臉兒,尤其和自己手談的時候,那歪歪扭扭的字跡,淡淡的笑容,那個童養媳啊,不知道現在好不好,要是再能回去一定向她要張坐胎的方子。回想起伺候她的那些日子,其實還算過的不錯吧,那啞巴膽怕事,後來就算變了個人一樣,卻還是性子隨和,很少作難自己,就算自己處處撒脾氣找茬子不好好伺候,人家還是若無其事地一切照舊,想在想起來,心裡怎麼有那麼一的不好意思呢?

柳緣摸了摸心口,從蘭花到柳緣,自己這一身榮華富貴其實都是那個的女子替自己安排的。

從替柳家姐嫁過來到牢牢把握住老爺的心,這一路她走得表面平順,其實暗地裡自己還是沒少擔心,現在離開翰林府了,她才有時間靜下心回頭去細細想一路走過的細節。

那兒看見姨太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身子懶懶靠在軟枕上,腳下的暖盆裡火炭旺旺地燃著,一切溫馨如夢。

我偷吃了她的燕窩,她沒有追究。

我公開和蘭草撕扯大罵,她不過問。

我從來不替她上夜,不端屎端尿,也不鋪炕疊被,她也沒有計較過。

最後她竟然為我安排了這麼一個好去處,這樣的好事她竟然都沒有給蘭草。

她,那個的女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會這麼寬容,僅僅是懦弱怕事才不和自己計較?不,那時候自己以為是,其實現在回想起來,真的不是,她絕不是個懦弱怕事的膽鬼,也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無能之輩,如果是,也只有剛進府那段時間是,後來就不是了,自從被柳映磕破了腦袋昏迷再次醒來,她似乎變了一個人。

她叫大太太挪梅樹,大太太就挪了。

她叫大太太改善角院的伙食,大太太就改了。

她需要九紫綢,大太太一匹一匹都送來,從來沒有節省過。

她需要筆墨紙硯藥材藥具,那個白表哥親自送來,還抬來一口大藥櫃子。

她想要什麼,似乎老爺大太太從來沒有抗拒過。

這,還是一個出身低賤的童養媳該擁有的嗎?

僅僅是因為她替九姨太接生母子平安換來的?

似乎是,卻又不完全是。

柳緣忽然想起了那對眼睛。

那對自從再次醒來後就變得異常安靜清澈的眼睛。

她總是喜歡安安靜靜坐著,喜歡異常安靜地望著你,那清涼如水的目光,似乎要把你從內心看穿。

柳緣忽然打了個冷戰,那兒一看趕緊抖開一匹純毛棉毯替她蓋在身上。

車裡佈置得很豪華舒適,主僕兩個坐在新鋪的厚毯上簡直感覺不到車輛的顛簸。

那其實是個神秘莫測的人,從身為啞巴到忽然開口話,到能為人診脈看病,從一個任人欺凌的窮佃戶的女兒到後來明顯人人尊敬的程度,那童養媳身上是不是有些古怪呢?

柳緣緊緊抱住了手爐,幸虧我離開了她,那樣的人,還是遠離好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