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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 疑惑

證據,其實很多。

比如她本來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受人欺負的啞巴,據被他表妹欺負頭部受傷,昏迷欲死,可是忽然就甦醒過來了,醒來就能給婦女接生了,還替姨母看了多年難以懷孕的病,還會寫字了,而且寫出那麼一筆奇怪的字型,還認識藥材、藥方了,還……

那時候他聽九子絮叨著這些從柳府下人嘴裡收集來的事覺得真是奇怪,感覺她可能是曾經受過高人指,身懷異術,只是一直深藏不露沒有顯露出來罷了。

現在想起來還奇怪嗎?聯絡自己的死而復生的經歷,他完全明白了,她,啞姑,其實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默默無聞的童養媳了,她已經被另一個人的靈魂所替代,這個人不但和他來自同一個時代,還懂得醫學,從目前她顯露的手段來看,她生前應該是一個婦產科的大夫。

婦產科大夫?

他忽然捂住了心口,心那裡好痛,王亞楠也是婦產科大夫,只是她已經從自己的世界裡消失,是自己親手結束了那條鮮活的生命,陷害了那個深愛著自己的女子。

亞楠,亞楠,如今想起來滿心都是悔恨,可是你再也無法知道我的內疚和悔恨了。

既然是婦產科的,那自然就是個女人了,只是不知道這女大夫生前是什麼人,多大年紀,有過怎樣的經歷?

亞楠,真是巧啊,我竟然會在這裡遇上你的同行。

但是這一切你已經看不到了。

他抬右手捂住了心口。

怎麼辦?上前打個招呼?

以什麼樣的身份打招呼?

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以白子琪的身份呢還是當面穿她是穿越者的真相,也告訴她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

這樣好嗎?她會願意接受嗎?

白子琪糾結著。

他多麼想像從前一樣,含著白子琪獨有的微笑,很有風度地上前,很自然地搭訕,喂,原來你也在這裡,好巧啊——哦,怎麼忘了,她是個啞巴,就算穿越後也還是啞巴。那自己就只是微笑,頭,然後找和地方弄筆墨手談。像過去一樣,相談甚歡,滿心喜悅。

可是他就是邁不動步子,白子琪,其實已經不是白子琪,白子琪的身上重合了另一個人的影子,如今的白子琪已經無法像過去一樣率性、單純。

柳萬從柳萬懷裡掙脫出來,左右瞧著這些人,覺得好奇,不解,這是為什麼呀,白表哥和臭媳婦,還有蘭草,從前不是都認識嗎,在角院裡一起寫字、配藥,悶在屋子裡一整天笑笑從來都不覺得悶,現在好不容易見了面,為什麼他們不話?為什麼要互相瞅著愣愣地發傻?難道不認識了?

哦,柳萬記起來了,白表哥還不知道臭婆娘會話的事呢,表哥走的時候臭婆娘還是個啞巴。

“表哥我告訴你個天大的喜事兒——”柳萬重新扯住了白子琪衣袖,可是白子琪現在穿的已經不是過去的綾羅綢緞,而是粗布縫製的衣衫,這些日子風餐露宿,衣衫脆薄,柳萬一扯竟然就撕啦一聲響,裂開了一道口子。

驚得柳萬鬆手,退開兩步,嘴裡喃喃:“我不是故意的,表哥你怎麼變成了這副樣子?為什麼要穿這麼破爛呢?”

“萬哥兒,不許胡鬧——”啞姑終於話了,她收斂衣袂,對著白子琪輕輕一彎腰,柔若無骨的腰姿凌空優美地一閃,一邊施禮一邊淡淡笑道:“白表哥對不起,萬哥兒不是故意的,叫蘭草替你縫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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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琪連續退後三步。

這個女子,這個從前的啞女,她竟然會話了?

什麼時候的事?

應該是自己離開柳府以後的事,難道自己走後府裡又發生了什麼事兒?是什麼逼著她開口話的?或者是她醫好了啞巴的啞病?難道她不僅僅是婦產科大夫,在那一世還懂得更多能治好啞疾?

白子琪再一次打量這個的人兒。

她依舊那麼站著,顯得弱不禁風,卻又在自己的目光裡一都膽怯,目光安靜,清澈,眼神裡沒有一猶豫、閃爍和別的雜質。

難道是自己錯了,她不是穿越者?真是個身懷異術的女子?

可是那忽然寫出來的簡化字怎麼解釋?

蘭草真的已經從行囊裡摸出針線,低著頭過來要為白子琪縫補衣袖。

白子琪心裡很亂,覺得心頭有很多很多的亂麻在掰扯,他理不清,看不透,更想不通,為什麼自己見了這女子心裡就亂?亂得難以自控?好像這的人兒身上有一股磁力,在吸引自己,讓自己心神一陣一陣地禁不住迷亂。

他看到那張的面孔上,薄薄的肌膚下,細細的血管裡淡藍色的血液在流動,烏黑的睫毛在顫顫地眨巴,一股淡淡的香草味道從白色衣衫裡緩緩散出來撲進鼻翼,她站在風裡顯得那麼飄逸,那麼超脫,似乎她不是這個凡俗世界的人,而是貶謫凡間的仙子。

這樣的女子,真的會是穿越者?

另一種女子淡淡的體香穿透衣衫,逸散進呼吸裡,白子琪不由得低頭,那個叫蘭草的女子已經在穿針引線了。

“你、你能話了啊?恭喜你——”

他竟然忽然出了這句話。

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

是真心為她高興?

“謝謝。”她淡淡地回答。

神情有些蕭瑟,似乎並沒有忽然相遇的喜悅。

他從那好看的眼眸裡看到了淡淡的風塵倦意。

這些日子,她究竟遭遇了什麼?為什麼忽然會出現在這裡?

蘭草低頭縫著那片撕開的衣袖,其實只有五寸長的口子,但是她縫了很久很久,她多麼希望這口子再長,時間能延續,她要多呼吸一口他身上散發出的汗腥味兒。這味道是多麼好聞,多麼香甜啊……她眼裡噙滿了淚。這輩子竟然有機會能這麼近距離地伺候他,自己該有多麼幸福呢。

這個人,這個身軀,不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從前那些上好的穿戴都不見了,忽然換成了這粗布衣衫和獸皮背心,為什麼露在外面的膚色顯得這麼粗糙,尤其他的手腕,上面竟然有密密的劃痕,雖然已經好多了,卻還是顯示出他不久前受過傷。自己跟著奶奶離開柳府後,究竟白表哥遭遇了什麼?

想問,想知道,卻不敢問,卑微如她,一個丫環,只能默默地感受著這一刻的幸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