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聖尊冷笑無比，大袖一揮，好似驅趕一隻蒼蠅一般隨意。
但天地隨即變色，狂風四起，無窮的虛空碎裂，巨大的空間裂縫順著聖尊朝前蔓延。
吳州主陡然變色，剎那間避開身形，否則裂縫蔓延到他身上，會將他徹底撕碎。
“哼。”聖尊重重一哼，踏入虛空，帶著我和白素素離開。
離開此地之前，我回頭餘光掃過。吳州主面色陰霾無比，看我的眼神好似毒蛇。
“周遠，你不是很狂妄嗎？有沒有膽量不藉助聖尊的庇護，下個月聖子大比，你敢不敢來。”吳州主身旁，一個青年看著我開口挑戰。
他身材瘦高，樣貌和林世鐸有幾分相似。是林世鐸的大兒子，當世俊傑，更是凌玄聖子幾個熱門人選之一。
林世鐸那火精天珠，便是給他準備聖子大比之物。
所有人看向我，這青年聲音極大，他的挑戰故意讓所有人聽到。
“你不可能一輩子活在別人庇護之下，你我生死擂臺，公平決鬥，我要叫你做人，知道凡人和天驕的區別。別以為仗著那女人實力強大，擊敗了幾個城主，就有資格沾沾自喜，輕視天下。”
青年冷笑，把我比作只靠著聖尊，白素素庇護的軟蛋，藉此刺激我。
我聽了卻是冷笑一聲，我之前獨戰五千黑衛軍，和林世鐸生死交手，居然被他看成了小白臉。
不過我沒有理他，轉回頭隨即邁步踏入虛空。
“窩囊廢一個，還以為真的有膽子，卻連我當面挑戰都不敢回答。”青年冷哼，讓所有人都微微點頭。他當面挑戰我不敢迎戰，無疑讓人以為我怕了對方。
而此時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虛空之中。
不過在最後一刻，一道平靜的聲音傳了出來。
“聖子大比我會去，洗乾淨脖子，你的命是我的。”我的聲音冷漠傳出，讓青年瞳孔一縮，隨後冷笑起來。
“下個月我林楊必殺你，讓你知道沒了那女人庇護，你什麼都不是。”
虛空穿行，一步橫跨萬里之遙。
我眼前再度出現畫面，是一道和雨城截然不同的景象。
萬里山河冰封，雪飄千萬裡。這是一片潔白的世界，天地都朦朧在蒼白的雲霧之中。
呵出一口氣，吐出長長的白龍，夢幻迷離。空氣刺在皮膚上，好似小刀子一樣。
我一步走出，就好似突然從沙漠來到了雪山。
“意外嗎？”聖尊看著我，眼神異樣。他走在前方，我抱著白素素跟在他身側。
“沒有什麼意外，只是稍稍不適應。”我神情不動回答道。
聖尊一笑沒有回答，卻讓我心頭湧起一抹不安。
這等大能通曉天地奧義，已經是人老成精的人物。或許我和白素素的由來，他已經有了猜測。
我們前後走過雪山，來到了一片冰雪莊園之中。
巨大的山嶽，從山腹橫截成了兩半，平坦的山坪上，建造著無數披就白雪的壯觀建築。
我心頭微動，能將這等山嶽一招劈開，截面如此平滑，這是怎樣的通天手段。
其中一座人物雕像吸引我的注意，這是這莊園最高的建築，雕像人物仰望蒼穹，單手捏著一片雪花，眼眸充滿無盡奧義，好似在思索什麼。
看到這雕塑，就讓我心頭那躁動的純陽之火，忍不住安靜下來，彷彿遇到了可怕的天敵，讓它也不敢造次一樣。
“這便是聖廟，它不恢弘也不龐大，是不是很失望。”
老者和我落下，直接來到了這莊園的後方，自有人上前行禮，看到白素素，打算接過去。
我猶豫一下，退後了一步。
“交給他們吧，這女孩天賦血脈爆發的太厲害，現在傷得很重，這些人都是仙醫級別的，在他們手中你放心。”老者開口，我才將白素素交給他們。
“到了這裡，就算不聽前輩的也不行，你就算硬搶我也攔不住。”我笑著說道。
看著幾人醫治白素素，老者則將我帶入一座大殿之中。
殿內之人老者全部肅清，就連他身邊那青年路青，也低頭離開。
我和老者隔著白玉長桌而坐，桌上香茗飄著香氣。
“你們不是這凌玄大陸之人吧。”老者抿了口茶，看著飄蕩的白氣，神情迷離。
我笑而不語，只是喝茶。
“你既然不願意說，我也不逼問你，不過想必我凌玄大陸的局勢，你也已經清楚了吧。”
“聖廟和王朝是兩大勢力，您和凌皇掌控者這片大陸。”我回答道。
“就只有這麼多麼？老夫認為你是個聰明人，只有這點我會失望。”老者有些遺憾道。
“前輩真的想聽？恐怕我說出來，你會不喜。”我聞言一笑，直視著老者。
“但說無妨，老夫或者一把年紀，早就寵辱不驚。”聖尊微笑。
“聖廟有些動盪，這可能和你有關。”
“何出此言？”
“這很明顯。你是聖廟之主，那吳州主不過凌皇手下，卻敢阻攔你，已經說明問題。聖廟既然和王朝起名，他充其量是你的下屬，卻正面與你對視，毫無畏懼。”
“你能直接罷黜路羅，證明你不是沒有魄力，但聖廟卻出現這種人，證明您的精力出了問題。”
“沒錯，我聖廟的確很動盪，你知道問題出在哪？”老者的笑容越來越濃，好奇看著我。
“你的壽元不多了。”我的話說出，讓老者端著茶碗的手抖了一下，雖然輕微無比，一瞬後便被掩飾，但依然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其實這很簡單，前輩你的實力之強，是我平生罕見，而且你有能力有魄力，性格果斷剛硬，唯一能有問題的，也只有壽元了。”我喝著茶，不等老著開口，便自行解釋。
老者聽完，非但沒有動怒，突然大笑起來，極為爽朗。
而後他直看著我，一臉異樣。
“呵呵，旁人都以為我得到那冰寒之體的女子，是撿了大便宜，但誰也想不到，你才是更優秀的那個。”
他站起身，看著殿外白雪皚皚，一揮手，頓時天空晃動，大雪陡然停滯。
“天賦再強，實力再高，也不過是一個披著人皮的妖獸。如果沒有腦子，沒有洞察之力，也不過給他人做嫁衣。可惜你不是冰寒之體，否則老夫一定要收你做關門弟子。”
“前輩謬讚。”我微微一笑，寵辱不驚。以老者的身份能力說出此言，無疑是一種認可。
“那你認為，老夫現在改如何辦？”
“我想前輩親赴雨城，你已經有答案了。”我一笑，讓聖尊越發的眼睛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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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尊，那女子醒了。”殿門口有人出現，露出喜色，打斷我們的對話。
白素素出現在殿門口，我也站了起來。
“周大哥。”白素素跑過來撲進我的懷裡，看到我毫髮無損，她喜極而泣。
“已經過去了，介紹一下這是聖尊，是他救了你。”
我和白素素訴說發生之事，讓白素素對老者千恩萬謝。
“我想收你為弟子。”聖尊開門見山。
“這要問周大哥。”白素素知道了聖尊身份，卻依然把決定權給我。
“前輩既然知道我們的來源，就知道我們一定要回去。”我看著老者，這是最大的障礙。
但老者卻微微一笑，似乎信心十足。
“這個不急。我帶你們去看些東西，相信你們會做決定。”
我心頭一動，不知道聖尊拿出什麼，可以讓我們改變心意。
大殿極為深邃，後方一直綿延到山巒之中，那裡空間陰森，黑暗無光。整個山峰開鑿了巨大的空洞，顯得空蕩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