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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黃泉彼岸

“想入此城,就必須要經過鬼門關,城中有一條街名為黃泉,有一條河穿城而過,叫做忘川。

忘川河的上面有一座奈何橋,奈何橋的上面經常有一位叫做孟婆的女人出現,在橋上賣著她親自熬成的孟婆湯。”女孩兒帶著江忘川向前走,悄悄地向他介紹起關於這座城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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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鬼門關,黃泉,忘川,奈何橋,孟婆……

當江忘川聽到這些名字後,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名字的由來,更想到了關於鬼界的傳說。

但這裡並非鬼界,取這些名字明顯是有人刻意為之,江忘川不知道這座城為何按照鬼界傳說而建造,或許只有見到女孩口中的所謂‘死變態’才能知道其中的緣由。

此時江忘川已經跟著女孩兒走到了‘鬼門關’之前,走到此處,才看清那兩個守護石碑的鬼影。

看起來,二者就如真的鬼魂一般,雙腳離地懸浮著,膚色蒼白,身上穿著士兵的服裝,手裡各拿著一把劍。

如此裝扮,正是那看守城門的‘鬼差’。

然而,江忘川沒有被眼前的兩位鬼差嚇到,反而被石碑前的景色驚到了。

因為方天石聖一直在石碑前沉睡,但是此時他卻憑空消失了,突然見不到他的蹤影。

對此,他小聲的向身旁的女孩兒問道:“我們是不是陷入到幻境之中了?”

“這座城上空的烏雲濃霧確實是幻境所化,但是眼前的兩個鬼差和城中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存在,這裡的小鬼們也不是那麼好對付。”女孩兒朗聲說著,似乎沒有把眼前的兩位鬼差放在眼裡。

見女孩兒如此喧嚷,兩位鬼差頓時暴怒而起,二話不說提劍就砍。

女孩兒立刻抓住江忘川的胳膊,用力一甩就將江忘川甩到了一旁,她自己也很敏捷的躲開兩位鬼差的蠻橫一擊。

“殺!”兩位鬼差同時暴喝一聲,又向著女孩兒擊來。

女孩兒一臉不屑,猛地揮舞雙臂,兩把小刀頓時從她的雙手中飛射出去,帶著兩點寒芒,直接穿透了兩位鬼差的身體,將二者的身軀擊散,化為兩股陰氣飄散而去。

女孩兒收起小刀,回頭看了眼一旁的江忘川,這時江忘川跑了過來,興奮的問道:“你的身手不錯啊,我叫江忘川,你叫什麼名字?”

“趙小刀!”女孩兒簡簡單單的說出自己的名字,便立即向著城中走去,江忘川緊隨而上。

剛走進城中,江忘川便感到那一絲絲陰涼之氣透過自己的身體,使得他寒顫不斷,不斷地打著噴嚏,感覺越來越冷,猶如進入了冰窖裡一般。

城裡光線更暗,空中飄蕩著幽森的鬼火,隱約能看見周圍路旁盛開著鮮紅的花兒。

趙小刀說那些花兒叫做彼岸花,只盛開在冥界。

聽了趙小刀的話,江忘川感覺自己就像真的進入了冥界一般,渾身不寒而慄。

隱約間,聽到了流水的聲音,江忘川知道,那流水的聲音應該就是忘川河水的聲音。

雖然他現在看不見忘川河在何處,但卻能夠感受到忘川彼岸的幽寂與悽美。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名字也叫做忘川,他對於忘川河有著濃濃的興趣。

剛進入城中不久,便見到一條長街,街道兩旁的古樓零零散散,卻有許許多多的人影在這條街上遊蕩著,猶如一隻只孤魂野鬼,隨風飄蕩。

這裡,就是黃泉街。

江忘川漸漸發現,這街上的人都是向著一個方向而去,而他們的目的地便是遠處的那一座拱橋,即是奈何橋。

俗話說:

莫到老時方學道,孤墳多是少年人。

黃泉路上沒老少,奈何橋上骨肉分。

這一路趙小刀都很謹慎,也很少說話,江忘川自是不敢在此時貧嘴,只能默默跟著。

二人隨著人群向著奈何橋而去,途中,江忘川發現每個人嘴裡都嘟囔著一句相同的話,他們反覆的念著:

“彼岸花開,花開彼岸,生生世世,難逃孤單。”

聽著這些如鬼魂般飄飄蕩蕩的人們說著這句關於彼岸花的話,江忘川發現道路兩旁始終都能見到彼岸花。

那花朵紅的鮮豔,哪怕是這裡漆黑一片,也掩蓋不住它們的紅豔。

不知不覺中,江忘川竟然沉醉於那朵朵花瓣之中,猶如夢魘一般,也跟著人們反覆的念著那句話。

趙小刀發現異常,直接扇了江忘川一巴掌,立刻將他打醒。

江忘川清醒過來,見到趙小刀的臉色越發凝重,此刻正死死地盯著自己,一字一字的說道:“彼岸花的美,是妖異、災難、死亡與分離的不祥之美。它深豔鮮紅的色澤讓人聯想到血,其實那就是血。而且它的鱗莖含有劇毒,甚至能夠散發一股無形的迷霧,迷惑你的思緒,控制你的頭腦。所以你不要去看它們,否則很容被迷惑其中。”

聽了趙小刀的解釋,江忘川才知道自己被迷惑的原因,便立刻收起眼神,不再觀望周圍的花朵,更加謹慎的向前走去。

被困於城中的人們,也似是被路邊的彼岸花所迷惑。

他們的雙眼空洞無神,如一具具喪失了意識的傀儡,緩緩的走向前方的奈何橋。

奈何橋下便是忘川之水,當江忘川跟隨趙小刀來到橋前的時候,才發現橋下的河水是那麼的清澈。

即便此時光線暗淡,但也能看到水中倒映自己的模樣。

看著江忘川正凝視著河水,趙小刀便陪著他停留了片刻,忽然好奇的說道:“才發現,你的名字也叫忘川,你是和忘川河有什麼淵源嗎?”

“名字是我爹給起的,勉強算是有些淵源吧。反而我想問你,你為何要把我拉進此城之中?你明知道這裡面暗藏危險,這不是擺明了要害我嗎?”江忘川有種預感,他感到自己只要踏過了這座橋,就會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所以便忍不住質問起來。

讓江忘川略微詫異的是,這一次趙小刀並沒有展現出之前的刁蠻勁,反而是低下頭去,嘴裡嘀咕著聽不清的話語,顯而易見是心虛了。

“說白了,就是你感到我有被利用的價值吧,你就是想要讓我做你的炮灰吧?”江忘川面對著趙小刀,見她越是表現的心虛,就越是印證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此地,絕對是險惡之地。

趙小刀見江忘川已經動了怒氣,她倒也乾脆利落的坦白道:“沒錯,我就是在利用你,能被本姑娘利用是你僅存的價值。反正你現在沒得選擇了,只能跟著本姑娘繼續走下去,否則會死的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