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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五 真正的屍格

幽州州衙。

辰御天帶著龍衛來到門口時,凌雲天頓時被嚇了一跳。

“辰大人,不知你這是……”

他雙目在這些龍衛的身上掃來掃去,想知道辰御天的葫蘆裡到底又在賣什麼藥。

但辰御天微微一笑。

“沒什麼,只是來告訴凌大人一個不好的訊息。就在昨晚,韓仵作遭到花蝴蝶刺殺身亡了。”

凌雲天聞言雙目頓然緊縮。

“怎會如此?”

“唉……一切說來話長……”

辰御天嘆了口氣,卻並未將此事細說。

而是直接帶著龍衛和公孫、霍元極二人,來到了韓仵作平時工作的驗屍房。

“你們幾人守在門外,沒有我的許可,誰都不得入內。知道了麼?”

“明白!”

龍衛們齊聲應道!

凌雲天站在門外,神色露出些許沉吟。

“唉……也不知道這驗屍房究竟有多少線索,這位欽差大人,居然天天都往這裡跑……”

一個聲音發著牢騷。

方鏡緩緩的走了過來,小聲地對凌雲天道:

“大人,你說他會不會……”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凌雲天張口打斷!

“住口!大人的心思,豈是你能夠猜測的?”

“是!是!小人知錯了。”

方鏡的目光微微閃爍,躬身致歉。

驗屍房內。

冰窖。

放置著白秀秀軀體的簡易木床旁,辰御天緩緩地蹲下了身子。

然後,他目中的精芒微微一閃!

“果然在這裡……”他微微一笑。

公孫和霍元極好奇,也隨他蹲下了身子,隨即二人的臉上,便是露出了一抹難以置信的驚訝。

只見在木床下方,一個扁平的木匣,緊緊地倒貼著木床的床板。

這木匣不算太大,即便緊緊貼在床板上,但若是不仔細去看的話,還是很難看出它的存在的。

“太好了,終於找到了!”

霍元極伸手將木匣從床板上取了下來。

原來,木匣的一面塗滿了漿糊,再加上處於冰窖之中,才使得木匣牢牢地倒貼住這床板,不至於掉下來。

“不過,大人你是怎麼知道,此物是藏在這裡,而不是在韓冷自己家裡呢?”

公孫看了看木匣,沉吟片刻,問道。

“很簡單,其實韓冷在臨死之前,已經將此事告訴你我了。”

微微一笑,辰御天伸手接過了公孫手中的木匣。

“哦?”

公孫目中的精芒一閃即逝。

“大人是指……那個奇怪的手勢?”

“嗯。包括那個手勢在內,但那只是整個暗示的一部分。”辰御天點點頭。

“一部分?”

霍元極驚訝。

“沒錯,那個指著地面的手勢,只是整個暗示的一部分。整個暗示分為三個部分,另外兩部分分別是韓冷自身的屍體以及他最後說出的那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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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還有最後的話?”

霍元極抱著胳膊陷入了沉思。

公孫亦是摸著下巴,目中閃過些許沉吟之色。

“沒錯。你們仔細回想一下,當時韓冷的屍體倒在地上,用手指著地面,並且說了兩個字‘這裡’。這種情況,無論是誰,第一眼看到,都一定會覺得他是在說地面下有東西。對吧?”

“沒錯。”

二人點點頭。

“包括我們還有今早那些‘捷足先登’的人,一開始都是這麼想的。”

“但就因為這樣,我們忽略了一個很重的事情!”

辰御天淡淡道。

“重要的事情?”

公孫與霍元極相互對視了一眼,皆是從對方目中,感受到了一絲絲疑惑。

“什麼重要的事情?”

“請你們再仔細回想一下,韓冷被花蝴蝶刺殺之前,曾經說過的話……”

辰御天提醒二人。

二人仔細想了想,韓冷被刺之前,似乎正在說……有關於那人幕後黑手的話。

忽然,他們的目中同時一閃!

他們想起來了。

當時韓冷的原話是:“是的,我知道。但我不能告訴你們,我很清楚他的手段,一旦我說出了他的名字,我就會立刻命喪……”

“原來如此!”

公孫恍然大悟!

辰御天也點了點頭。

“沒錯,他當時的話語,已經充分說明,他早已知道自己會被那個幕後主使殺害,而以他對那個人的瞭解,一定也會想到,一旦他死了,他的家一定會遭到搜查。”

“所以,我以此推斷,他很有可能,並沒有將東西藏到自己的家裡。”

“有道理!!”

霍元極極為贊同地點了點頭。

辰御天則一邊繼續解釋,一邊將手中的木匣開啟。

“既然他並沒把東西藏在家裡,那麼顯然是我們將他的暗示解錯了。於是我重新思考整個暗示,終於讓我發現,所謂的暗示,其實要加上他自己的屍體,才算完整。”

“哦?”

“其實,整個暗示,加上他自己的屍體,才是一個真正完整的暗示。而整個暗示解釋出來,便是……”

說著,辰御天指了指白秀秀的屍體。

“東西在屍體下面!!”

“這,才是整個暗示的正確解釋!!”

辰御天一言既出,霍元極和公孫頓時睜大了眼睛!

的確,當時韓冷的那個手指,指的的確是自己屍體下的一塊地磚。

所以,辰御天的這個解法,確實是行得通的。

至於為什麼會透過屍體想到這裡,那就更簡單了。

畢竟,東西既然不在他的家裡,那也就說明,並不在他自己的屍體之下。

而他平日裡經常活動地方,能夠和屍體沾上邊的,就只有州衙的驗屍房了。

“不過,大人你是怎麼知道東西就藏在白秀秀的屍體床下的?”

公孫想了半天,也想不通為什麼辰御天剛才一進入冰窖,便會直接來到白秀秀的屍體床邊,明明這裡有很多的屍體啊!

“這個啊……”

辰御天笑了笑,略帶些無奈。

“其實我是猜的。因為韓冷會被殺害,完全就是因為在白秀秀的屍體上做了手腳,所以我猜,他如果藏東西的話,應該會將東西藏到白秀秀的屍體下。“

“所以,你這次算是賭了一把了?”

“嗯。索性,我這一把,賭對了!”

說著,辰御天拿起了自己的右手。

他的手中,拿著幾張白紙。

那正是從發現的木匣子中取出來的。

公孫結果這些紙,看了一眼,目中頓時閃爍出奪目的光彩。

“這……這是……白秀秀的真屍格啊!”

“什麼?”

霍元極吃了一驚,然後湊過來細細觀看那幾張紙上的內容。

這的確是一份屍格!

而且,屍格的姓名一欄,的的確確寫著白秀秀三個字!

最重要的是,在死者死因那一欄,所寫死因,並非之前他們看到的被掐死,而是寫著這樣的幾個字:

“根據死者傷勢初步推斷,應該是被人從樓梯等地方被人推下來致死。”

“致命傷則在後腦。”

看到這樣的文字,眾人立刻確定,這的確是一份真屍格。並非之前偽造的那些冒牌貨。

“你們看這裡!”

霍元極指著屍格上死亡時間一欄叫道。

辰御天和公孫順著他的指向看去。

只見上面寫著六個字。

當夜酉時左右

看到這裡,辰御天終於明白了。

原來,除了之前發現的那些手腳,就連屍體的死亡時間,都被做了假。

而根據這份屍格上的死亡時間來看,死者死亡之時,劉敬言還尚未出門。

那麼他當然不可能是殺人犯了。

既然如此,凌雲天當時,又為何一口咬定就是劉敬言殺了人呢?

只是因為他撿到的那些屬於死者的物品麼?

可若那些東西真的是劉敬言撿來的,那麼究竟又是誰,故意拿走了死者的隨身物品,丟棄在路上?

在屍體上做手腳的是韓冷。

那麼從屍體上拿走隨身物品的,應該也是他。

他拿走這些東西之後,應該都交給了那個幕後主使者。

而此人,又為何非要嫁禍劉敬言呢?

等等,嫁禍……莫非,殺害白秀秀的真正兇手,其實就是這個幕後黑手……

他先殺人拋屍,又利用賭債以及公門中人不準賭博這個新條令來要挾韓冷在屍體上做手腳,並將其隨身物品取走……

不,不對,這樣說不通!

辰御天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推理。

那如果……他是在殺人之後取走了死者的隨身物品,而後拋屍荒野,最後在逼迫韓冷在屍體上做手腳,以此來冤枉那個撿到了死者隨身物品的冤大頭呢?

可這樣一來,現場的那四組男子腳印又該怎麼解釋?

總不可能是四個人殺人吧?

辰御天覺得腦子就像是一團亂麻,完全理不清。

但就在這時,霍元極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對了,為什麼昨夜刺殺韓冷的,會是花蝴蝶呢?”

“什麼意思?”

公孫不明所以,問道。

“我的意思是……韓冷涉及到的案子明明是白秀秀遇害案,這個案子,應該和花蝴蝶沒有關係才對啊,為什麼昨夜花蝴蝶會突然來刺殺韓冷呢?”

聽完,公孫也是一愣!

對啊!一直以來,花蝴蝶涉及到的案子,都是客鄉居那個案子,與白秀秀被殺一事,並無瓜葛。

可是,為何昨夜她會去殺人呢?

想著想著,公孫想起了之前白氏兄妹說過的一句話。

因為之前我們聽說,能夠給那個殺人兇手提供不在場證明的人被花蝴蝶暗殺了……而且,小妹失蹤那一天在客棧裡工作的兩個跑堂夥計,以及客棧老闆都被她暗殺了……所以我們懷疑她和小妹遇害一案有關,所以才會……”

“白秀秀失蹤那一天,正好是二月初五,而客鄉居的那些客人會被殺害,也是因為一件發生在二月初五的神秘事件,二者這麼巧都發生在二月初五,莫非有什麼關聯?”

公孫沉吟。

“白秀秀一案,經過韓冷之言,可以肯定背後一定有一個幕後主使。”

“客鄉居一事,透過對花蝴蝶的行為分析,也可以肯定,其背後有人指使。否則以她在江湖中的聲望,不會做出這種事。”

“兩件案子都有幕後主使,而且都能夠調動花蝴蝶執行暗殺任務……”

“這實在……太巧了些……”

“莫非……”

想到這裡,公孫的腦子裡立刻浮現出一個不可思議,但卻又最合情合理的想法。

而這時,霍元極也是遲疑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說……這兩件案子,會不會原本,就是一件案子啊……”

他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公孫。

公孫目光閃爍了許久,但還是未能開口給個答案。

“如果真是那樣,那麼這件案子,可就太有趣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只見辰御天不知何時已經結束了思考,微笑著看向二人。

“不過嘛……我也覺得會是這樣,畢竟,這兩件事,有太多巧合的地方了……我們需要好好調查一下了。”

聽到這話,公孫與霍元極對視了一眼,同時看向他。

“你打算怎麼做?”

辰御天淡淡一笑。

“我打算……先回館驛……”

“畢竟……此處說話,不是很方便。”

話落,他微微笑著,走出了冰窖。

公孫和霍元極對視了一眼,皆是對方目中看到了一絲無奈。

而後將發現的屍格收好,與霍元極緊跟著他離開……

剛出驗屍房,便見凌雲天帶著方鏡迎面迎了上來。

“辰大人,您忙完了?”

“不錯。對了,凌大人,韓仵作之事,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不方便告訴你們,還請見諒。”

“此事無妨。”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不在叨擾凌大人,若是還有什麼事,本官會再來府衙請教。先告辭,請!”

說完,辰御天帶著龍衛們離開了。

凌雲天和方鏡看著大批人馬浩浩蕩蕩的離去,心中各有所想。

“大人,你看這……”

方鏡微微抱了抱拳,對凌雲天恭敬道。

凌雲天回頭看了一眼驗屍房。

“方主簿。”

“在。”

“回頭在幫府衙招一名仵作,韓冷亡了,但咱們府衙,總不能沒有仵作。”

“明白。”

話落,凌雲天轉身離開。

臨走之時,他似在自嘲一般的說了一句話。

“似我等這般做卒子的,永遠都不要去猜想相帥的心思。只要按部就班的跟著相帥的命令走,這局棋,就可以贏了。”

話落之時,他人早已不在院子裡。

但方鏡卻是一下子面若土色,幾滴大大的冷汗,從額頭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