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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七 案情明朗

“辰兄,你說小妹的案子有了新的線索。”

清淨的客棧內,白氏兄妹目光激動地看著辰御天。

“不錯。我們得到了新的線索。證明令妹的真正死亡時間,其實是在當日酉時。所以想問一下,你們可知道當日令妹的行蹤?”

辰御天端著清茶緩緩道。

白凡就坐在一旁。

其身後,天影斜倚著牆看著窗外。

“原來如此……我記得小妹那一天……”

白秀山說到此處,門外忽然傳來一個渾厚的,中氣十足的聲音。

“她是去城外的寺廟趕廟會去了。”

聲音落下,門忽然開啟。

一個年過五旬左右的老者,出現在門外。

他看起來極為英武,言行間,都自有一股軍人氣質蘊含在內,一看便是軍中老將。

只是,此刻他的身上,看不到那種久經沙場的鐵血氣質,有的,只是一股失雛之父應有的悲哀。

“爹。”

白氏兄妹紛紛起身,向著老者恭敬道。

此人,便是白氏兄妹三人的父親。

白凌言。

“二叔。”白凡亦起身,恭敬道

“老將軍。”

辰御天也是站起身來衝著老者抱了抱拳。

白凌言看了辰御天一眼。

“想必這位就是幫助調查小女案件的辰大人了。沒想到辰大人你居然這麼年輕,果真是後生可畏啊。”

“哪裡哪裡。老將軍客氣了,在下也不過是破了區區幾件案子,不值一提。”

“辰大人太客氣了。”

白凌言微微抱了抱拳。

“老將軍才客氣了。您剛才說,令愛那日,是去城外的寺廟趕廟會?”

“正是。”

“那您還記不記得,那日,令愛去的是哪個寺廟?”

辰御天沉吟了一下,問道。

1“這老朽兒就不知道了。”

白凌言微微搖頭,思索道。

“不過我記得那一日小女和玉兒臨走之前,還說要去向菩薩燒香還願呢。”

“還願?“

辰御天和白凡相互對視一眼,目光微微一閃。

……

“大人,查到了。”

月老廟門前。

辰御天和白凡、天影三人以及一個龍衛打扮的青年靜靜地站在門外。

另一個龍衛打扮的男子忽然從其內走了出來。

此人年紀同樣不大,濃眉大眼,看起來十分精神。

他正是此次出巡之時,天子玄燁派給辰御天的兩支龍衛精銳隊伍的兩名統領之一。

李青。

“大人,據月老廟的廟祝吳玉講,二月初五那日,城外的寺廟,舉行過廟會的,只有據此三十多裡的觀音廟了。”

“觀音廟?”

辰御天看了白凡一眼,微微看向遠處。

白凡亦時目光一閃。

半個時辰後,五人來到了吳玉口中的觀音廟。

這是一座規模並不是太大的寺廟,廟內除了一座大殿之外,便只有一供院內眾僧侶休息的後院。

眾人來到此地時,香客還不是很多。

在守門僧人的帶領下,眾人見到了觀音廟的住持,慧思大師。

慧思大師年近七旬,但體格依然健壯,鶴髮童顏,隱隱間給人一種得道高僧之感。

“阿彌陀佛,不知幾位施主找老衲,有何貴幹?”

慧思大師一聲佛號,對著眾人輕輕施禮。

辰御天連忙還禮。

“大師,今日前來,實是有一件人命關天的大事,需要向大師請教。”

“哦?不知是何事,還請施主說明。”

慧思大師神色微微一頓,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是這樣的。貴寺在今年的二月初五之日,可曾經舉辦了一次廟會?”

“正是。那是為了慶祝我寺建寺十年所舉辦的廟會。”

慧思大師點了點頭,眉頭依舊皺著,

“怎麼,幾位施主,難道我這廟會上,出了什麼事情?”

辰御天微微擺了擺手,笑著道:

“不是您的廟會上出了什麼事,我們只是想問一問,那日廟會之時,您可曾見過這個姑娘?”

說著,一旁的李青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白秀秀的畫像。

看到畫像上白秀秀的樣子,慧思大師微微眯起了眼睛。

而其身旁的隨侍僧人,則是猛然間,目光一閃!

這一個神態變化,自然沒有逃過辰御天和白凡的眼睛。

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皆是從對方目中,看到了一片瞭然的光芒。

“嗯……”

慧思大師盯著畫像看了許久,微微摸了摸下巴上的白胡子。

“怎麼樣,大師,可對此女有印象?”

白凡急切開口。

大師搖了搖頭,白凡見狀,目中微微有些失望。

“幾位施主,很抱歉,那一日來廟會的香客實在是太多了,所以老衲也記不清,那些香客之中,究竟有沒有這樣一個女施主了。”

“恕老衲無能為力。”

大師很是慚愧地嘆了口氣。

“大師不必如此。大師能夠幫助我們,我們已經很感謝了。”

辰御天將目光轉向慧思大師身旁的那個隨侍僧人。

“不知道這位小師父對此女可有印象?”

那隨侍僧人聞言,微微嚇了一跳。

他指著自己的鼻子,奇道:“我麼?”

辰御天點頭。

“對啊,方才看見小師父在見到畫像之時明顯吃了一驚,不知道小師父可是曾經見過這名女子?”

隨侍僧人又仔細看了兩畫像,有些不確定地開口。

“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這位女施主……的確很像是廟會那一日,與凌公子發生爭執的那兩位女施主中的一人?”

“哦?你確定麼?“

白凡目光一閃,連忙急切問道。

隨侍僧人仔細看了看畫像,終於肯定的點了點頭。

“嗯!我確定,因為我記得,那位女施主的眉心,也有這樣一顆硃砂痣。看起來就跟女菩薩一樣的。”

他指了指畫像上白秀秀眉心處的痣。

白凡肯定地點了點頭。

“這就沒錯了,秀秀她自幼眉心就長了這麼一顆硃砂痣,而且性格文靜善良,小的時候我和家族裡的兄弟姐妹們都以為她是菩薩託世呢。”

“不過,小師傅口中的那位凌公子,又是何人?”

他有些不解地開口問道。

卻見那僧人神色微微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還能有誰,在這幽州城,除了那位府尹家的公子,還能有那位凌公子呢?”

聞言,白凡與辰御天,幾乎是同一時間,眼睛一亮!

“凌默?!“

……

“咚咚咚!”

劇烈的敲門聲不斷響起。

但卻偏偏一直沒有人來應門。

“喂,有人在麼?“

霍元極扯開嗓子大叫一聲,卻依舊沒有人前來應門。

“難道……他不在家?”

林霏霏看著禁閉起來的大門,自言自語。

這裡,是一個叫做劉峰的人的家。

此人,與林明、王雲、劉大海一樣,同樣是名列在從花蝴蝶的荷包裡,發現的那張非死亡名單中的一人。

那一日,在州衙的驗屍房內,霍元極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那就是花蝴蝶連環殺人案與白秀秀一案,很有可能同一件案子。

為了證實自己在猜想,在與雪天寒、公孫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從這些名列在名單之上的人著手調查。

畢竟,整件事情的經過,目前除了花蝴蝶和那個幕後主使之外,便只有這些人最清楚了。

但是,此刻的劉方,似乎並不在家。

甚至,其家中大門緊鎖,無論霍元極怎麼敲門、叫門,也都沒有半分回應。

似乎……家中根本就無人的樣子。

“難道……我們又來遲了一步?”

霍元極心中生出一絲不妙之感。

他想起了上一次尋找死亡名單上的活者調查的時候,那些人全部都是接到了一封匿名信外出,不在家。

後來,被發現全部都死在了城西的一處小屋之中。

雖然,那一次的兇案現場並沒有留下花蝴蝶的標記,但是後來還是正式,那三人,同樣遭到了花蝴蝶的毒手。

難道這一次又要悲劇重演?

不,絕對不可以!

霍元極目光一變,閃爍出堅定無比的色彩。

隨後,他敲開了旁邊一戶人家的大門。

“打擾一下,請問隔壁的人家是外出了麼?在下敲了好久都沒有人來應門。”

出來應門的人看了看隔壁緊緊關著的大門,微微嘆了口氣。

“唉……兄臺,你真是不走運啊……劉大哥一家前天晚上已經搬走了……”

“什麼?搬走了?”

霍元極驚訝。

連林霏霏都露出一副出乎意料的表情。

“是啊,大概是前天傍晚吧,我回家的時候看見隔壁劉大哥一家正在往馬車上搬東西。”

“我問他是否要出遠門,他卻告訴我他要搬走了。還說他有個親戚住在京城,剛好給他們留了一座大房子,所以他們要搬去京城了……”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

“原來如此,真是多謝兄臺了。”

霍元極衝著對方微微拱了拱手,隨即離開。

“真是奇怪啊,他怎麼早不搬,晚不搬,偏偏到我們要去找他的時候才搬?”

“這件事,一定不是巧合!!”

林霏霏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霍元極淡淡一笑。

“你怎麼這麼肯定這不是巧合呢?”

“這個,我當然是猜的啊。總覺得他在這時候搬家實在是太巧了一些。你說呢?”

霍元極想了想,輕輕點了點頭、

“嗯……怎麼說呢?雖然沒有切實的證據,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他的搬家應該不是一個巧合!很有可能是故意躲著我們不想被調查。”

“哦?”林霏霏一臉茫然。

”你的意思是……“

“現在還不能肯定,我們先去找天寒公孫他們,如果他們的遭遇也和我們一樣,那麼事情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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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極深深地吸了口氣,隨即拉著少女離開。

另一邊……

公孫站在一扇緊閉的大門外,神色無比凝重。

“偏偏在這個時候舉家搬遷,此事,有些可疑啊?”

“先生的意思是……”

唐鳳玲看了看那掛著大鎖的巨大木門,又看了看公孫,若有所思。

“現在還不能肯定,走吧,我們先和他們去會和好了。”

沉吟間,公孫緩緩離開。

另一條街上,雪天寒和凌妙音也快步向前走著。

又一條小巷子裡,林刀和武動天緩緩地踱步而出。

“居然在這個時候搬家,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問題?”

……

“能不能請你詳細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白凡一臉著急地對那隨侍僧人說道。

隨侍僧人微微點了點頭,微微想了一會,緩緩開口。

“我記得那是在廟會快要結束的時候,我奉師父之命前往廟門口送客,途徑大殿前時,忽然聽到一陣吵鬧……”

他向眾人詳細敘述了當時的情景……

大殿前。

白秀秀的貼身丫鬟玉兒,一對美眸怒視著眼前的凌默,目中。怒意滋生。

“你是何人,竟敢佔我家小姐的便宜?”

她輕輕按著腰間的長劍,沉聲問道。

就在剛才,眼前這個不識抬舉的傢伙,竟然當著此處所有人的面,公然調戲自家小姐。

不但當面問小姐的閨名,更是不知廉恥的抬手撫摸小姐的臉蛋。

簡直是無恥之極!

但,更讓人氣憤的是,此人不但不以此為恥,反而趾高氣揚的質問自己。

“你又是何人?沒有聽說過你家公子的名號麼?”

其身後的隨從更是應和道。

“就是就是,連我家公子的名號都不知道麼?告訴你,我家公子可是幽州府府尹的公子。”

“哦?幽州府府尹的公子?哼!似你這般不要臉之人,居然還有臉報上自己的身份?幽州府府尹的臉恐怕都被你丟光了。“

玉兒冷冷一笑。

旁邊圍觀的香客們頓時如同看到了怪物一般,驚訝地張大了嘴。

更有幾個好心人提醒白秀秀。

”姑娘,聽我一句勸,你們還是不要惹他為好。“

但玉兒對此置若罔聞。

“你……”

凌默面色一沉。

玉兒冷笑。

“怎麼?你還想動手不成?這裡可是佛門清淨地,在這裡動手動腳,小心菩薩降罪懲罰於你?”

凌默哈哈大笑。

“哈哈……菩薩?就那些個泥塑木胎?小爺我才不怕呢!小爺我不妨告訴你,在這幽州城,還沒有小爺我得不到的東西……“

“小的們,給我搶……”

凌默跋扈一笑,身後的狗腿子和隨從們頓時一擁而上,將玉兒和白秀秀團團圍住。

玉兒見狀,左手一按,“鏘”的一聲,長劍瞬間出鞘!

“我看你們誰敢上前?”

她秀眉一豎,冷然一喝,夾雜著長劍反射而出的劍光,透出了一股森然殺意。

“呵呵……誰怕誰啊,給我上!”

凌默囂張一笑,與玉兒針鋒相對。

“貧僧看他們快要打起來了,於是連忙出面勸阻,豈料……”

隨侍僧人說著,深深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