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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冒險途中

在阿爾戈英雄當中,有一位奧林匹斯大陸最傑出的拳擊手,正是斯巴達王后勒達為宙斯所生的私生子——未來的雙子座星神之一的波呂丟刻斯。

一聽國王阿密科斯的挑戰,波呂丟刻斯被激怒了,立刻來到阿密科斯面前叫道。

“阿密科斯國王,碰上我算你找對了人。”

阿密科斯國王上下打量著這個英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動著。

可波呂丟刻斯面露微笑,顯得十分鎮靜,他伸出雙手,試著揮動了一陣,看看它們是否因為長久掌舵而變得不靈活了。

當阿爾戈英雄們離開阿爾戈船,跟阿密科斯國王來到交戰的地點後,阿密科斯國王的一個奴僕朝他們丟下兩副賽拳的皮套。

波呂丟刻斯拿起就近的一副手套,轉過身來,讓朋友們套緊在雙手上。

阿密科斯國王也同樣這樣做了。

拳擊開始之後,阿密科斯國王朝波呂丟刻斯奮力衝過來,連連出拳,想要讓波呂丟刻斯沒有喘息和還手的機會。

但波呂丟刻斯總是巧妙地躲過阿密科斯的攻擊,不讓他的重拳落到身上。

不一會,波呂丟刻斯就發現了對手的弱點,於是向阿密科斯揮去重重的幾拳。

雙方你一拳,我一拳,咬牙切齒地格鬥起來,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才站開來休息一下,深深吸口氣,擦去滿頭大汗。

當兩人重新交手的時候,阿密科斯一拳朝波呂丟刻斯腦袋擊去,不料打空,只打中對方的肩膀。

波呂丟刻斯卻乘機揮拳擊中阿密科斯的耳根,阿密科斯國王痛得跪倒在地上。

阿爾戈英雄們齊聲歡呼時,珀布律喀亞人急忙過來幫助阿密科斯國王,他們揮舞棒棍和長矛,朝波呂丟刻斯衝了過來。

阿爾戈英雄們也舉起武器迎戰,保護自己的朋友。

一場血戰後,珀布律喀亞人抵擋不住,被迫逃走,躲進城中,不敢出來。

英雄們湧入畜欄,抓到許多牲口,得到了豐富的戰利品。

夜晚,阿爾戈英雄們留在岸上,向神衹獻祭,通宵歡樂地暢飲美酒。

英雄們還從桂樹上折下樹枝,編成花冠戴在頭上。

安菲翁和俄耳甫斯彈著琴,大家唱著讚美歌,一起歌頌波呂丟刻斯——宙斯的兒子取得的勝利。

黎明時飲宴結束,阿爾戈英雄們繼續他們的航程。

經歷了幾次冒險,阿爾戈英雄們來到俾斯尼亞的對岸拋錨休息,英雄阿革諾耳的兒子菲紐斯住在這兒。

因為菲紐斯濫用了光明神阿波羅傳授給他的預言的本領,所以到了晚年突然雙目失明。

神祗們為了懲罰菲紐斯,派來長著女人腦袋的妖鳥——婦人鳥襲擊菲紐斯,讓雙目失明的菲紐斯無法正常用餐。

這些婦人鳥儘可能搶走菲紐斯面前的飯菜,又把剩下的飯菜弄髒,讓菲紐斯無法食用。

雖然在婦人鳥的折磨下,菲紐斯餓的皮包骨頭奄奄一息,但菲紐斯曾經得到宙斯的一個神諭——北風神波瑞阿斯的兒子和阿爾戈英雄們到來時,他就可以擺脫婦人鳥的糾纏。

當阿爾戈船到來之後,聽到訊息的菲紐斯急忙離開住房來到岸邊。

菲紐斯已經衰弱得雙腿顫抖,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當他來到阿爾戈英雄們的面前,立刻累得精疲力竭,暈倒在地上。

從船上下來的阿爾戈英雄們圍住這個可憐的老人,看到他枯槁的樣子非常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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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紐斯甦醒之後,立刻向阿爾戈英雄們發出懇求。

“英雄們,如果你們真像神諭暗示我的那樣,是我的救星,那就趕快援助我吧。復仇女神不僅使我雙目失明,而且派來可怕的怪鳥搶劫和糟蹋我的食物。你們援助的不是一個外鄉人,而是一個奧林匹斯人——阿革諾耳的兒子菲紐斯,過去也是一位英雄國王。能夠救我脫離苦難的是北風神波瑞阿斯的兒子,他們是克勒俄帕特拉的弟弟,也是我的妻弟。”

原來北風神波瑞阿斯曾因追求雅典國王厄瑞克透斯的女兒奧律蒂裡阿遭到拒絕而發怒,把她從空中帶到遙遠的色雷斯,住了下來,生下兩個兒子策特斯和卡雷斯,還生了兩個女兒克勒俄帕特拉和茜歐納。

國王菲紐斯的妻子,便是北風神阿瑞波斯的女兒克勒俄帕特拉。

北風神波瑞阿斯的兩個兒子策特斯和卡雷斯聽到這話,馬上撲進菲紐斯的懷裡,並答應為國王驅除這些怪鳥。

阿爾戈英雄們為菲紐斯擺下一桌豐盛的食物,菲紐斯還沒來得及進食,一群婦人鳥一陣風似的從空中撲下來,貪婪地啄食。

阿爾戈英雄們大聲恐嚇,可是婦人鳥們無動於衷,直到把一切都吞光,才飛上天空留下一片令人無法忍受的惡臭。

策特斯和卡雷斯拔劍追趕它們,這兩位北風神阿瑞波斯的雙生子天生有著翱翔天空的翅膀,他們飛上天空追趕婦人鳥。

就在策特斯和卡雷斯越追越近,幾乎伸手就能抓住婦人鳥,準備砍斷婦人鳥們的脖子時,宙斯的使者伊里斯出現了。

彩虹女神伊里斯向策特斯和卡雷斯宣告神王宙斯的神意。

“波瑞阿斯的兒子們,千萬別殺死偉大的宙斯的獵犬——婦人鳥。但我可以指著冥河斯提克斯河發誓——這些婦人鳥再也不會折磨阿革諾耳的兒子。”

策特斯和卡雷斯聽到這話,停止了追趕,返回菲紐斯的身邊。

在阿爾戈船上,阿爾戈英雄們準備聖餐,宴請餓得奄奄一息的國王菲紐斯。

菲紐斯貪婪地吞食著潔淨而豐盛的食物,好像這一切發生在夢中一樣。

到了夜晚,年邁的國王菲紐斯為了感謝阿爾戈英雄們,便給他們說了一個預言。

“你們最初將在塞諾斯狹窄的海峽中碰到撞巖,這是兩座陡峭的山岩。它們不是從海底生長的,而是從遠方漂來的,有時海流將它們聚攏相撞,有時又將它們分開。兩山之間潮水奔騰,發出可怕的吼聲。如果你們不想被擠碎,在經過兩山之間時必須用力地飛快划槳,讓船像鴿子一樣飛過。過了那裡之後,你們會來到瑪麗安蒂納海濱,那是通向地獄的入口。你們將經過許多山川、海灣、亞馬遜女人國和汗流滿面地從地下挖掘鐵礦的卡律貝爾人的地方。最後,你們將到達科爾喀斯海濱,寬闊的法瑞斯河的湍急水流從那兒淌入大海,然後你們將看見埃厄忒斯國王的宏偉的城堡,就在那裡有一條從不睡覺的巨龍看守著懸掛在櫟樹樹冠上的金羊毛。”

國王菲紐斯對阿爾戈英雄們充滿感激之情,依依不捨地跟阿爾戈英雄們告別之後,阿爾戈英雄們又踏上了新的冒險旅途。

起初因海上颳起西北風,接連十天阿爾戈船無法航行,直到向奧林匹斯神山十二主神祭獻和虔誠地祈禱後,阻礙阿爾戈船的西北風才停歇下來。

當阿爾戈船來到塞諾斯狹窄的海峽,阿爾戈英雄們聽到遠方傳來雷鳴般的巨響,看到海面上浮動的兩座巨大的撞巖互相撞擊。

年輕的奧宇弗莫斯從船艙裡站起來,手上託著一隻鴿子。

菲紐斯國王曾經預言,如果鴿子能夠無所畏懼地從兩座撞巖間飛過,那麼他們就可以放心地前進。

兩座撞巖剛剛分開的時候,奧宇弗莫斯急忙放出鴿子。

在阿爾戈英雄們滿懷期待地注視下,鴿子飛過去時,兩座撞巖又開始互相靠近。

海水在海峽中掀起巨浪,海空都在咆哮,兩座漂浮的巨巖快要靠在一起了,只給鴿子留下一線飛越的空間。鴿子扇動翅膀,終於安全地飛了過去,撞合的岩石夾掉了鴿子的尾羽。

看到這一幕,提費斯高聲地鼓勵划槳的英雄乘巨巖分開之機奮勇劃去。

阿爾戈船隨著水流向前,阿爾戈英雄們齊心協力,拚命划槳,船槳都彎似弓了。

當阿爾戈船將要穿過兩座撞巖中間時,海面的漩渦又把船扯進撞巖中間,巨大的岩石差點擦到船身。

女神雅典娜悄然降臨,暗中推了阿爾戈船一把,阿爾戈船這才沒有被撞得粉碎。

不過,撞合的岩石還是夾住了船尾的幾塊木板。

木板被壓成碎片掉進海里,瞬間就被沖走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阿爾戈船安全透過撞巖之後,阿爾戈英雄們輕鬆地舒了一口氣,他們真覺得自己像是從地獄裡逃出來似的。

“這不是由於我們的力量才取得成功的!”

提費斯大聲說道。

“是女神雅典娜助了我們一臂之力。現在我們再也用不著害怕了,因為根據菲紐斯的預言,我們以後碰到的其他險阻都能輕鬆地闖過!”

阿爾戈英雄們又精神飽滿地繼續航行,終於來到忒耳莫冬河的入海口。

這條河同世界上其他河流都不同,它發源於深山之中的一處泉水,流了一段後分成九十六條支流,奔流入海。

亞馬遜女戰士就住在一條最寬的河流入海處。這個民族全是婦女,是戰神阿瑞斯的後裔,生性好戰,她們沒有建造宏偉的城堡,而是分成許多部落,散居在鄉村。

阿爾戈英雄們如果在這裡登陸,毫無疑問會跟亞馬遜女戰士會有一場血戰。

一陣西風吹來,阿爾戈船改變航向,避開了好戰的亞馬遜女戰士。

經過一天一夜的航行,如同菲紐斯預言的那樣,阿爾戈船到達卡律貝爾王國。

這兒的人既不務農,也不放牧,整天在荒涼的土地裡採掘鐵礦,以此與鄰國的人交換食品。

他們在陰暗的地窖和濃密的煙霧中艱苦地勞動,過著沒有歡樂的日子。

阿爾戈英雄們到達阿瑞蒂亞島的時候,在這裡他們意外地遇到了朋友和夥伴。

他們上岸走了沒幾步,遇到了迎面走來的四位衣衫襤褸的年輕人。

其中一個匆匆向他們走來,求助說道。

“好心的人啊,不論你們是誰,請幫幫我們這些可憐的落難人吧,給我們一點衣服穿,再給我們一點食物充飢。”

伊阿宋友好地答應給他們幫助,並問起他們的名字和身世。

“你們一定聽到過關於佛裡克索斯的故事,他是阿塔瑪斯和涅斐勒的兒子。”

為首的年輕人回答道。

“你們知道,他把金羊毛帶到了科爾喀斯,國王埃厄忒斯把大女兒卡爾契俄珀許配給他,我們就是佛裡克索斯的兒子。我的名字叫阿耳戈斯,我們的父親佛裡克索斯不久前去世了。我們根據他的遺囑,航海去取他留在俄耳科墨諾斯城的寶物。”

聽到阿耳戈斯的話,伊阿宋和阿卡斯託斯王子立即認阿耳戈斯他們為堂兄弟,因為伊阿宋和阿卡斯託斯的祖父克瑞透斯和阿塔瑪斯是親兄弟。

阿耳戈斯兄弟訴說他們的船怎樣遭到風浪而沉沒,他們怎樣抱著一塊船板,漂流到這無人救助的島嶼。

阿爾戈英雄們把他們出海的意圖告訴阿耳戈斯兄弟,希望得到阿耳戈斯兄弟的幫助,阿耳戈斯驚恐得瞪大了眼睛。

“我們的外祖父埃厄忒斯是個殘酷的人,他是太陽神的兒子,具有非凡的力量。他統治著科爾喀斯地方的無數種族,而金羊毛旁邊還有一條可怕的巨龍看守著。”

聽到這些,埃阿科斯的兒子珀琉斯站起來說道。

“你們別以為我們會敗在科爾喀斯國王的手下,別忘了我們也是神衹的子孫。如果他不把金羊毛乖乖地交給我們,我們就把它搶走。”

接著,阿爾戈英雄們舉行豐盛的宴會,在用餐時又互相鼓勵,更增添了勇氣。

第二天清晨,佛裡克索斯的兒子們穿著新衣,跟阿爾戈英雄們一起登上阿爾戈船。

阿爾戈船揚帆出航,經過一晝夜的航行,他們看到了高加索的山峰隱隱約約地聳立在海面上。

等到暮色降臨時,他們聽到空中鳥兒急飛的聲音,那是去啄食普羅米修斯肝臟的蒼鷹。

蒼鷹從阿爾戈船的上空飛過,不一會兒,遠方傳來普羅米修斯的痛叫聲,那是蒼鷹正在啄食他的肝臟。

又過了一陣,痛叫聲消失了。

阿爾戈英雄們看到蒼鷹在高空中扇動著翅膀,往回飛去。

就在當天夜晚,阿爾戈英雄們到達了目的地——法瑞斯河的出海口。

阿爾戈英雄們卸下船帆,然後用槳把船劃到寬闊的河面上,溯流而上。

他們看到船的左邊是高加索山和科爾喀斯王國的都城基泰阿,右面是廣袤的田野和阿瑞斯的聖林。

在戰神阿瑞斯的聖林當中,一條巨龍瞪大不眠的眼睛,看守著掛在櫟樹冠上的金羊毛。

當阿爾戈船在靠近阿瑞斯聖林的河灣裡停下之後,伊阿宋端著盛滿酒的金盃,高舉起來,澆祭河流和大地母親,祭奠諸位神衹以及在途中死去的英雄,並請求諸神幫助,保護阿爾戈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