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聽錯吧？情緒有點激動起來，還差點站起來，好在及時抑制住，穩當的坐著，老四這心真是。
就是由於穎哥兒不能去，所以？想到這她又一嘆。
還是那句當初沒想到兩人會一起位列一甲，當時她是知道會有人外放，心裡也是有了準備的。
大家心裡都不會沒有一點數，只是沒人提。
可會試後，加上再之後的殿試，兩個孫兒都很是爭氣，不是狀元就是榜眼她這心裡不免就有了別的想法！
想著要是兩人都留京多好，也有了一點期盼，不想還是一樣的結果，如今看來……
張嬤嬤也張了張嘴。
紀老夫人接著又道朝著老四。
“你這是要讓禛哥兒出京，他是老大，你們四房老大，一般是要留下來，留在京城，這一去你你，你可要想好，還有禛哥兒怎麼說？他怎麼想的，穎哥兒不能走，他卻要走。”她還有要說的。
張嬤嬤點頭。
“他自己也想出去。”
紀堯說，很多話不必說，只要一想就知道，一時安靜下來，沒有人說話，過了片刻。
“那是因為——”紀老夫人一下子就要說，想說禛哥兒沒辦法，由於穎哥兒留下他就要走，可這是事實了，對著老四的目光，沒有說下去，她沒有說完的話是由於穎哥兒成了狀元不能外放。
她和老四對視中，眼中慢慢多了瞭解，不再說下去了，張嬤嬤也從中聽了出來。
這一下。
“禛哥兒外放也是一樣，並不是說留在京城就好，外放也好，留在中樞雖然有好處也有壞處，外放也有其好處，有我在，還怕什麼。”紀堯簡單的又說了下笑了起來。
“是啊，有你在。”
紀老夫人跟著說了聲，哪裡聽不出老四的想法，張嬤嬤聽出來了。
“所以娘就放心吧。”紀堯再道，笑著。
“老三可不就是，像你說的，就是，我還不是習慣了，有你在，老三一直在外面，一家子的難得見一次，可這是老三不同，他在京城整天不知道幹什麼，在外面還學好了，變了，可我的禛哥兒呢，他從小就好，我哪裡捨得，偏還要舍，不止是我，你們就捨得？在外面好處就是不用擔心，可外面看不到，你，算了，不說了，我不該這樣驚訝，這是該有的默契，好好和禛哥兒說下，你也和你媳婦說清楚吧，我不問了。”
紀老夫人之後沒有再說一個字，前面她是極為的氣憤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帶著她的氣憤，想要穿過老四的心，她不說話後又一嘆，輕輕的，倒是不深。
“娘。”
紀堯聽出娘的氣憤，不再笑了，他要是再笑，娘可能會再說點什麼。
“我這是多此一舉的問，問了反而難受。”
紀老夫人再說，後悔問了。
“是兒子的錯。”紀堯承認他的錯：“不能叫他們留下，要是想也可以，只是。”他如果想辦法讓禛哥兒留下也可以。
“只是。”紀老夫人也不讓他說了，這哪會不知道，必竟禛哥兒不是二甲，是一甲，是可以留下來的，也說得過去，他打住他往下說的話，這同樣是該有的默契，張嬤嬤也想到了。
“娘，外放鍛練幾年再回京就是了。”紀堯又說了一遍，他知道娘接受了。
“外放後以後就難以入主中樞，一般再怎麼就是一方大官，能回京也就那樣，不能像你一樣，好在還有穎哥兒在還是可以。”紀老夫人憂心的是這個，兩個孩子，兩個孫兒，虧得是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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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一定的。”
紀堯搖頭。
紀老夫人睥他，想哄她呢，她又不是無知婦人：“非一甲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不是一句話說的，老四。”
“娘知道那……”
“就是可惜，我有兩個優秀的孫兒，可好處不能一起佔了。”
“……”
“這是天意也是沒有辦法的，不管是穎哥兒留在翰林還是怎麼，禛哥兒是不是外放，以後兩兄弟相互扶持吧，好在也不只有他們兩個，老二那一房也好，哥兒也爭氣，前幾年就入了官場，老大那房不行，但也沒什麼，以後就維持家族，老三一房雖然比不得禛哥兒穎哥兒，盛哥兒也是好的，還有……家裡也不缺人才。”
府裡庶出嫡出各有安排，讀書不行就別的。
京裡有人，外面也有人，禛哥兒穎哥兒怎麼都不是單獨一人。
“娘放心就好。”
“能不放心嗎？不放心睡不著怎麼辦。”
“娘。”
“你和老四媳婦能放開才好，禛哥兒啊。”
“……”
“娘，有人向我提起。”紀堯又想到一件事，既在在娘這裡，那就和娘說一下，他又笑著說起來，紀老夫人本來也有話要問下，她兩個孫兒呢，聽了他的話看他，神情好了不少，張嬤嬤看著四爺和老夫人。
過後紀老夫人才知道兩個孫兒是有事。
*
紀堯回去竹園，先去了書房一下和人說了說，才回去，在外面沒有讓人通報，進去看見菁兒，他走過去，菁兒在寫著什麼，他沒有出聲。
趙嬤嬤她們先看到四爺，想要行禮。
紀堯叫了起。
過了一會他看到菁兒在記帳後才出了聲：“菁兒。”
“四爺。”
蕭菁菁一下子抬頭看到四爺，她在記帳，趙嬤嬤還有丫鬟在旁邊站著，看著四爺和郡主。
“記帳？”紀堯笑了笑。
“嗯四爺回來了，穎哥兒還有禛哥兒呢。”蕭菁菁說，忽然想到了禛哥兒和穎哥兒，她看出去，沒有看到，問起來。
把沒有記完的帳給了趙嬤嬤幾人，趙嬤嬤接過帳本，當然帶著人退了下去，看了郡主和四爺。
看到郡主的手，說去打一盆幹淨水來。
蕭菁菁點頭，趙嬤嬤等下去。
蕭菁菁望著四爺。
紀堯也看到菁兒的手，伸出手拉住她，拉住她。
蕭菁菁慢慢起了身。
“菁兒，禛哥兒要外放了，穎哥兒留在京城。”
紀堯看著她，他知道菁兒一直等著，蕭菁菁聽了：“定下來了？”
“差不多。”
紀堯把去娘那裡的事和菁兒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