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菁菁又如何，還不是一樣。
“沒有男人是不納妾！”到時候蕭菁菁又會怎麼樣做？如果紀太傅喜歡上別的人？
她很期待，一百二十抬聘禮沒什麼。
“姑娘，秦王殿下必竟是皇子，姑娘想開一點。”黛眉再次勸說。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有說？”顧瑤忽然盯著黛眉。
“姑娘。”黛眉對上姑娘的目光，臉色一變，跪在地上，知道姑娘看出來了。
“說。”顧瑤站在黛眉面前，居高臨下盯緊她。
“姑娘，四個宮人，奴婢打聽到秦王殿下都見過，最寵愛的是其中一個宮女。”幾乎每晚都會招寢，黛眉低下頭，頭也不敢抬。
“最寵愛的是其中一個宮人？”顧瑤臉色變了，滿心都是恨，這是徹底厭惡了她，所以無所顧忌寵了那些宮人，她這個秦王妃是不是該裝作不知道，她要的是秦王的真心，還有獨寵，他就是這樣對她的，太子的表妹她可以容忍，因為是陛下賜婚，這些宮人算什麼。
黛眉：“姑娘，秦王殿下應該是為了——”
“說了不用你替他說話！”顧瑤沒有讓她說完：“你也學會瞞著我了。”
“姑娘。”黛眉不敢再抬頭，心中忐忑不安，她怕姑娘會去找秦王殿下，如今這個樣子，秦王殿下並不待見姑娘。
姑娘去只會自取其辱。
過了很久。
“起來吧。”顧瑤冷靜下來，坐了下來，對著黛眉，黛眉心頭一鬆，還是不安，她小心抬起頭。
“在想什麼。”顧瑤問。
“姑娘要去找秦王殿下嗎？”黛眉問了出來。
“你在擔心什麼。”顧瑤冷冷的：“你覺姑娘我很蠢？”
黛眉不敢再說話。
“還有沒有沒有說的。”
顧瑤平靜的。
黛眉再次小心抬頭：“姑娘，菁華郡主應該不喜歡紀大公子了，懷郡王老太妃的壽辰上，菁華郡主親口說出喜歡紀四爺，紀太傅。”
“親口承認了？”顧瑤沒想到蕭菁菁會親口承認，不喜歡紀寧喜歡紀四爺？
“姑娘，當時在場的人都聽到了，有一位小袁氏，紀太傅原配的嫡妹，找上菁華郡主。”黛眉說了出來。
“小袁氏？你覺得蕭菁菁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這麼快就出現喜歡紀四爺的人了嗎，顧瑤心裡有了主意。
“奴婢覺得應該是真的。”黛眉覺得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你說紀四爺要是喜歡上別的人，紀寧也娶了妻——”顧瑤漫不經心道。
“姑娘，你要？”
黛眉猛的看向姑娘，猜到姑娘的想法，姑娘想讓紀大公子娶妻嗎？姑娘就那麼看不上紀大公子？
“只是有一個想法，還沒有想好。”顧瑤還沒有想好怎麼做，看著黛眉。
“姑娘，紀大公子喜歡的是你！紀大公子心中的人是姑娘。”黛眉忍不住為紀大公子說了一句，姑娘就一點不在意。
“你要是想，我可以把你送給紀寧。”
顧瑤冷下臉。
“奴婢不敢。”
黛眉跪了下去。
“知道不敢就好，我不想再聽你為紀寧說話。”顧瑤很不高興。
“是，姑娘。”黛眉低下頭。
“那個得寵的宮人叫什麼？”顧瑤想到秦王，秦王負了她。
“奴婢沒有打聽到。”黛眉道。
“讓人打聽。”顧瑤也知道一個宮人不可能影響她正妃的位置，但是：“還不起來。”
“姑娘，只是幾個宮人，到時候姑娘可以相辦法除了，秦王殿下也不會說什麼，宜妃娘娘那裡不可能為了一個宮人為難姑娘的。”
黛眉起來，看了姑娘一眼建議道，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姑娘那麼在意，誰不是三妻四妾，秦王殿下身為皇子，就算喜歡姑娘，也不可能只寵著姑娘一個人的。
“你想得太簡單了。”
顧瑤擔心的不是這些，只要她嫁到秦王府，她就是秦王妃，聖上御旨賜婚，秦王再怎麼也不可能為了宮人和她翻臉，宜妃也是，聖上太后還看著，幾個宮人她沒有放在眼裡。
皇家是最不講究嫡長的地方，要是在世家，主母沒有進門之前，有規矩的都不會允許庶長子出生，有了身子也會流掉，只有主母進門，懷了嫡子，庶子才能出門。
妾只是玩意，皇家是允許是庶長子的存在的。
她不想她的兒子前面還有庶子，也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她的地位。
“姑娘你擔心的是？”黛眉看著姑娘。
“我不想跑出一個庶長子來。”
顧瑤道：“明白嗎？”
“姑娘！”
黛眉終於明白了姑娘的意思，姑娘擔心的是秦王殿下寵愛宮人，讓宮人生下庶長子，到時候姑娘入府——
“皇家是最不講規矩的。”顧瑤又道。
“那姑娘打算？”黛眉擔心起來。
“打算什麼？”顧瑤反問。
“姑娘老夫人派人來了。”門外有腳步聲響起，守在門口的丫鬟傳進來。
顧瑤讓黛眉出去看看。
黛眉行了一禮出去，片刻回來：“姑娘。”
顧瑤沒有說話。
“姑娘，老夫人問你，什麼時候去見秦王殿下，派人找秦王殿下，老夫人剛剛知道了宜妃娘娘送了幾個宮人到秦王府，秦王殿下收了，其中一個宮人得寵的事，讓姑娘最好想想辦法，可不能讓宮人生下庶長子，得了秦王殿下的寵。”
“祖母也知道急了？這麼久才知道訊息。”
“姑娘，老夫人——”
*
紀府，花園遊廊。
“大公子。”
小廝擔心的看著面前的大公子，外面在下雨，雨落下，打溼了花園的花木，天地之間都是雨，
他再次上前一步，大公子身子不好，吹了風說不定又會病了：“大公子，下雨了，回去吧。”
紀寧知道四叔既然決定了，他很快會被送到越州書院，最多兩天後，他不可能再呆在京城，就會被送往越州，明年不可能回到京城。
瑤兒，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小廝也知道了四爺要送大公子去越州書院的事。
他往身後看了看，兩個侍衛是四爺送的，還有兩個容色秀麗多姿的丫鬟，清麗脫俗，也是四爺給大公子的。
連他都知道四爺的意思，大公子怎麼可能不知道。
紀寧忽然轉過身來。
小廝一見忙：“公子。”四爺讓人去請了太醫，為大公子診脈。
“走吧。”
紀寧開口，掃了所有人一眼，往前。
侍衛行了一禮，兩個丫鬟臉紅了。
“大公子。”小廝看了眼，快步扶住大公子，一行人回到院子裡，一路上的丫鬟婆子都看到大公子身後跟了兩個丫鬟，不知道？私下議論起來。
回到院子，紀寧停下步子。
小廝不知道大公子要做什麼。
“把她們送到母親那裡。”紀寧轉過身看著兩個丫鬟，指了指，兩個丫鬟羞得低下頭。
小廝一聽看向兩個丫鬟，大公子難道：“大公子，四爺那裡。”欲言又止，四爺可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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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這樣，四爺那裡？
“先讓她們去向母親請安，讓母親安排，學一學規矩再說。”紀寧知道四叔是想讓他忘了瑤兒，他開口：“到時候再讓她們到我身邊侍侯。”
小廝松了口氣，大公子明白就好。
在他看來這兩個丫鬟一點不差，配得上大公子，就算顧姑娘也沒有美多少。
也不知道大公子為什麼喜歡顧姑娘。
為了顧姑娘什麼也不顧。
現在這樣。
再說就算喜歡顧姑娘，也不妨礙大公子收兩個丫鬟，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忙安排起來，兩個丫鬟有些失望大公子沒有馬上讓她們侍侯，不過大公子並沒有拒絕她們服侍，只是想讓她們學規矩，四爺把她們送給大公子前已經就表明，她們以後是大公子的通房丫鬟。
她們跟著人去見大夫人，只要大夫人喜歡她們，大公子也會喜歡她們吧，兩侍衛沒有說什麼，四爺讓他們跟著大公子，他們只需要跟著就是。
“大公子，奴婢告退。”
“嗯。”
紀寧進了書房，侍衛守在書房外面，小廝安排好也進去了，見大公子站在窗臺前，看著外面的雨，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公子。”
“安排好了。”紀寧沒有回頭。
“已經安排好了，大公子。”小廝忙道。
“四叔是怕我不願忘了瑤兒，我怎麼可能會忘了瑤兒，瑤兒是我心頭摯愛，四叔不是心悅菁華郡主嗎，應該知道心悅一個人是什麼樣的。”紀寧回過身來。
“大公子，四爺是怕你再去見顧姑娘。”小廝小心的看著大公子。
“我喜歡的人從始至終只有瑤兒，從來沒有喜歡菁華郡主，四叔怕我留在京裡會和菁華郡主有什麼嗎，原來四叔並不是不介意的。”
紀寧嘲諷，他還以為四叔真的不在意，如果四叔不在意怎麼會把他送出京城。
“大公子，四爺也是為了。”小廝想說什麼。
“為了府裡好？”
紀寧再也不相信，臉上帶著嘲諷。
“大公子，四爺不可能害你的，四爺想讓大公子參加科考，才會送你去書院。”小廝不覺得
四爺會害大公子，不管是為了什麼，也是為了大公子好，為了好看，他覺得大公子該去越州。
他可是聽到下面的人議論，覺得大公子離開一段日子更好。
大公子在府裡，說不定又會去見顧姑娘，二個月後菁華郡主就要嫁進來，大公子避開一段時間也好。
而且大公子明年不是要參加科舉嗎，大公子在府裡哪裡能專心學習，越州書院可是第一大書院，大公子去可以好好學習。
小廝把心中想的說了出來。
“京城也有國子監。”
紀寧道，四叔只是想把他支開，越遠越好，他知道，他：“我要見瑤兒一面。”
不想就這樣離京。
“大公子！”小廝沒想到大公子還想見顧姑娘，這一切就是因為顧姑娘而起，大公子還要和顧姑娘見面。
“我要見瑤兒一面。”紀寧盯著小廝。
小廝砰一聲跪在地上：“大公子，四爺派了人過來，不可能的，大公子還是不要見顧姑娘了。”
“出京前我一定要見瑤兒一面。”
不然紀寧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瑤兒，他要問一問瑤兒願不願意跟他走，走得遠遠的，遠走高飛，隱姓埋名。
“大公子！”
小廝嚇到了。
“去請正清兄來。”紀寧想到一個人。
“讓你去！”
紀寧不知道正清兄會不會幫他，只要正清兄幫他，他就能見到瑤兒。
*
紀堯轉動著玉板指，聽完了侍衛的回報，寧哥兒是真的學聰明還是學會掩藏，他都不在意，揮手：“下去吧。”
“是，四爺。”侍衛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紀堯慢慢轉著手上的玉板指，直到管家進來：“四爺。”
“送去了？”
紀堯問。
“送去了，四爺。”管家抬頭。
“嗯。”紀堯想到聽到的，笑了，笑得溫柔不已，小丫頭竟然當著人的面說心悅他，怎麼能不叫他高興，真是可愛的丫頭，讓人恨不能抱在懷裡好好疼愛一番。
只可惜他一直有事今日才空閒下來。
正要讓人下去，想了想，也沒有事，他站了起來：“走！”
“四爺要？”
管家聞言。
“去看看那個小姑娘。”
紀堯說。
管家知道四爺要去安郡王府。
“四爺下雨了。”
“哦？”紀堯挑了一下眉，走到走廊上，看了眼，往前走。
*
安郡王府，蕭菁菁聽著雨聲，繡著花，香草泡了好前幾日曬好的花茶，送了上來：“郡主，喝口水潤潤喉吧。”
“好。”蕭菁菁點頭放下針線，抬起頭，接過香草手上的花茶，溫熱的茶水讓她手一暖，淡淡的花香瀰漫開來。
香草站在一邊，看了郡主手邊的針線一眼，看向郡主手上的花茶。
蕭菁菁喝了一口，口中都是花的清香。
相比起大紅炮她更喜歡淡淡的花茶。
最早是葉蓁送了她一些曬乾的花，說可以泡茶喝，試過一次不錯，漸漸她喜歡上花茶的味道，讓紫嫣幾人趁著天氣好的時候曬了不少。
她不知道葉蓁為什麼懂那麼多所有人都不懂的。
“葉姑娘也不知道怎麼想出來用花泡茶。”香草開口，葉姑娘好像什麼都會，隨便想出來的都很讓她們喜歡，連郡主也喜歡。
“想喝下去泡來喝。”
蕭菁菁睥了她一眼。
“奴婢趁天氣好的時候，曬了不少，每晚都喝，葉姑娘說常喝能美容養顏，對身體好。”香草笑著說。
“那就多喝一點。”
蕭菁菁看著她。
“奴婢天天喝，紫嫣姐姐秋雨姐姐幾人肯定在偷喝。”香草漸漸在郡主的面前不再像從前一樣拘謹，放開了不少。
蕭菁菁覺得這樣的香草很好，沒有再說什麼，這時，門外有人，香草行了一禮，走了出去，過了一會，片刻回來，走到郡主身邊：“郡主。”
蕭菁菁看著她。
“紀四爺派人送了一匹馬來。”香草高興的，紀四爺對郡主真好。
“四爺。”蕭菁菁放下手上的花茶。
“對，是一匹棕色的母馬，已經送進來了，就在馬房，讓郡主熟悉一下，以後帶郡主去跑馬。”香草又說。
“走。”
蕭菁菁站了起來。
“郡主外面——。”
香草忙道。
蕭菁菁腳步沒有停。
她穿過走廊，穿過遊廊，到了馬房，隔著雨她遠遠看到一匹棕色的母馬，在嘶叫著，馬房裡的馬都是父王的，她曾經養過幾匹馬，病倒後被她送到了莊子上，之後她沒有在府裡養馬。
“郡主。”
馬房的人看到郡主，行了一禮。
香草還有秋雨紫嫣終於追了上來：“郡主你要去哪裡。”“郡主等等奴婢。”“郡主！”
她們很快看到了馬。
知道是紀四爺送來的，雖然是紀四爺送的，郡主也不必這樣。
紫嫣幾人知道郡主很喜歡馬。
蕭菁菁一直看著棕色的馬，過了一會，她慢慢走過去，走到馬前，伸出手，她很喜歡小母馬，但每次都養不長。
莊子上養的馬，只有去莊子上她才會騎一騎。
她手輕輕的摸著棕色的母馬，她很喜歡。
“郡主，雨。”
紫嫣幾人一見，忙追上郡主。
“不要說話。”
蕭菁菁沒有回頭，和棕色的母馬對視著，輕輕的撫摸，像是在交談，棕色的母馬在嘶叫著，一聲又一聲，慢慢聲音不再像之前一樣，馬房的人還有送馬過來的人抬頭。
紫嫣幾人不敢再說話，追上郡主，看著郡主身上都被雨打溼了，她們身上也溼了。
她們想要勸郡主回去，要是得了風寒！
“郡主。”
“不要說話。”蕭菁菁仍然沒有看她們，和綜色的母馬交流著。
紫嫣幾人知道勸不住郡主了。
過了很久，蕭菁菁才放開手，棕色的母馬回應了一聲。
“郡主回去吧。”
紫嫣幾人一見。
蕭菁菁又和棕色的母馬交流了一會，摸了摸，棕色的母刀似乎不捨，蕭菁菁摸了摸它，安慰了一聲，回身：“回去吧。”
回到了正院。
紫嫣幾人大公一口氣。
蕭菁菁換下了身上的溼衣，趙嬤嬤小聲的：“郡主，紀四爺來了。”
蕭菁菁沒想到，站了起來。
趙嬤嬤上前，替郡主擦起頭髮，理了理溼發，笑起來：“郡主不必急，收拾再出去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