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還是下不了手嗎？”
蕭菁菁又道，父王真的愛母妃嗎，要是父王愛母妃，聽到母妃被人活活氣死，怎麼會無動於衷，不是該馬上為母妃報仇，作主？
“岳父該下決定了。”紀堯知道菁兒傷心，跟著菁兒。
“要是下不了決心，我來。”吳老夫人不願意看菁姐兒傷心難過，知道菁姐兒傷著心，她也是一樣，她的女兒被害死，她的女婿還不動手，還在想什麼？問什麼問，還有什麼可問的。
直接就處理了，事情這麼清楚了，問來問去，簡直是浪費時間。
“娘哪裡用得著你來，妹妹被人氣死，我們來就可以，要是妹夫——”吳大老爺吳二老爺也看向妹夫，也有不滿，覺得妹夫是不是太優柔寡斷。
一個側室而已，吳家人又如何，他們只認已逝的嫡親妹妹。
妹夫難道忘了妹妹，只記得吳側妃，如果是這樣，那麼就讓他們親自動手，妹妹死得這樣慘，被活活的氣死，還沒有人知道，瞞了這麼多年，妹夫要是在意妹妹，知道了，第一時間就該為妹妹作主，為妹妹報仇，而不是現在這樣。
現在妹夫是什麼意思？
“本王會為王妃作主！王妃是本王的正妃，是本王最愛的人，本王怎麼可能不為王妃報仇，只是本王一直以為王妃是病逝，沒想到卻是吳氏氣死王妃，本王不會放過她。”
蕭成看向岳母，大舅子二舅子，他沒有護著吳氏，只是想問清楚，不願承認自己護了多年的人是這樣，他問過吳氏，吳氏說不是她，他信了她，一直護著她。
曾經誰說都不信，說不可能是她，她就是這樣回報他的袒護？
如蘭是他當年給王妃的丫鬟，他知道說的應該都是真的。
王妃生下菁姐兒後身體就不好，他還記得當年王妃身體不好，都讓他納側室，他不願意，岳母帶了吳氏來，吳氏在他的面前表現得很善解人意，王妃也說吳氏好，他看吳氏不錯，就留了心，後來雖然不像喜歡王妃那樣，他也是喜歡過吳氏的。
不然也不會納她為側妃，給了她名份，寵著她，縱容著她，護著她。
沒想到吳氏竟然半夜偷偷進了王妃的屋子，氣死了王妃，他還以為王妃是病逝的，相信吳氏的話。
吳氏騙了他。
“父王想清楚了？下定決心了？不會後悔？不知道父王準備怎麼做？吳側妃是蓄意氣死母妃的，還打母妃，吳側妃是什麼身份，母妃是什麼身份，她這是不把母妃放在眼裡。”
蕭菁菁看著父王，眼晴微紅，她以為父王還下不了決心。
“菁姐兒。”蕭成聞言，不由道：“父母妃的死，我不知道。”
“父王我只是想知道父王會怎麼做，為母妃作主，報仇？母妃的死是吳側妃造成的，真相出來了，當年的事很清楚了。”蕭菁菁道。
“菁姐兒說得對，安郡王準備怎麼做？是讓吳氏償命還是別的，還是說一說，我的意思是要三丫頭血債血償。”吳老夫人也道，看著女婿安郡王。
蕭成看向岳母。
“妹夫說說怎麼處置吧。”吳大老爺吳二老爺也都看著，不知道妹夫會怎麼做，妹夫既然說了。
蕭成指著如蘭：“本王想讓她和本王去見吳氏，本王會讓吳氏自盡，不會再留著吳氏。”
“自盡？償命？讓如蘭去，安郡王是不是還是不信？到時候不要心軟。”吳老夫人聽出了什麼，沒有什麼情緒的問道。
“本王想知道她還有什麼話說。”蕭成開口。
“是嗎？”吳老夫人不置可否。
“本王不會再縱容吳氏。”蕭成道。
“希望是這樣，如蘭你怎麼說？”
吳老夫人雖然不高興女婿安郡王還要讓如蘭和吳氏對質，這完全就是多此一舉，在她看來事情很明白了，沒有必要再對質，不過怕事後女婿安郡王念著吳氏，就算吳氏死了又如何，她要的是女婿徹底厭了三丫頭，心裡只有女兒，免得到時候又念著三丫頭的好，她看向如蘭。
“奴婢願意。”
如蘭磕了一個頭，明白老夫人的意思還有王爺是想讓她做什麼，她下了決心，要為王妃娘娘報仇。
“好。”
吳老夫人不信三丫頭還能翻了天，看向女婿安郡王，心中不滿，三丫頭到底有什麼好，她倒要看看三丫頭還有什麼說的，能讓女婿一直護著，三丫頭風光了這麼久，不知道等到女婿安郡王要三丫頭自盡時，三丫頭又是什麼表情。
會不會不敢相信或者和女兒當年一樣。
不是自覺女婿安郡王護著她嗎。
她要讓三丫頭和女兒般，女婿安郡王要她死，她還能不死嗎？
“希望妹夫說到做到。”吳大老爺吳二老爺也道。
“本王不會留情。”蕭成說。
“父王是要對質嗎？”
蕭菁菁看向父王，父王還要問吳氏！
紀堯知道菁兒不好受，岳父顯然心裡是有過吳側妃的，不想菁兒再傷心：“菁兒，岳父也是想問清，以後也能——”
“菁姐兒，對。”
蕭成開口，看向菁姐兒，蕭菁菁知道四爺的意思，父王問清楚，只有父王徹底看清吳氏的真面目，父王才不會再記著。
“我和父王一起。”蕭菁菁又道。
“你去幹什麼，菁姐兒。”
蕭成想說什麼。
“我想和父王一起去，看一看。”蕭菁菁說。
“有什麼了看的。”蕭成不覺得有什麼好看。
“讓菁姐兒去吧，也能看看，菁姐兒一直不忘她母妃的事。”吳老夫人聽到這裡，在一邊道，她也想讓菁兒去：“永叔也一起，陪著菁姐兒。”
吳大老爺吳二老爺也覺得菁姐兒該去，有菁姐兒在，他們也放心。
“父王。”蕭菁菁望著父王。
“好。”
蕭成看看永叔和菁姐兒，最後點頭。
寧氏張氏對視，不知道最後？紫嫣秋雨看著郡主王爺，王爺要對質後才處理吳側妃，王妃娘娘被吳側妃活活氣死，王爺——
吳老夫人握緊周嬤嬤的手，這才算滿意，讓如蘭到時候有什麼就說什麼，不用怕吳氏，沒什麼可怕的，有她在。
吳氏不敢做什麼，把吳氏現在的情況說了。
如蘭沒想到三姑娘並沒有成為郡王妃，而是側妃，雖然為王爺生下女兒，得寵多年，可現在卻進了家廟，以後也不會出來了。
名聲有損，加上柔姐兒出嫁。
吳氏在家廟裡裨佛還有贖罪，三姑娘為王爺生的女兒也嫁了人，還是妾扶正的，和她娘一個樣，說出去也難聽。
聽了老夫人的話，如蘭沒想到三姑娘像她想的風光過，再也不復曾經的風光，難怪三姑娘沒有派人找她，她知道肯定發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老夫人沒有說，她隱隱能猜到，不再那麼擔心，三姑娘不能對她怎麼樣了。
還有老夫人在，郡主也在，她不用怕三姑娘，磕了一個頭。
“老夫人不怪奴婢，奴婢——”
“去吧，要對質現在就對質，對質了好——”吳老夫人也懶得再看了，早點對了質，早點結了，她的女兒也能安息，她的女兒一直不暝目，就等著她查出來，讓三丫頭下去陪她。
蕭菁菁看向外祖母：“外祖母我和父王去了。”
“去吧，永叔和你一起，有結果了就讓人過來，說一聲，我等著。”
吳老夫人看了看女婿安郡王，又看著菁姐兒和永叔，讓他們去。
紀堯頷首。
“嗯，外祖母。”蕭菁菁道。
蕭成點頭。
吳老夫人讓他們去。
菁姐兒永叔和女婿安郡王還有如蘭帶著人離開，吳老夫人收回目光，看了老大老二還有老大媳婦老二媳婦：“之前菁姐兒告訴我你們妹妹是被三丫頭氣死，我還有些不信，這一次，一定要讓三丫頭好好嘗一嘗你們妹妹當年嘗過的滋味。”
“娘？”吳大老爺吳二老爺知道娘的意思。
寧氏張氏看著婆婆，婆婆這是？
吳老夫人站起來，周嬤嬤扶著。
“安郡王說會讓三丫頭自盡，光是自盡，太便宜她了，她不是打你們妹妹，斷手斷腳，劃花臉，才能洩盡心頭之恨。”吳老夫人恨恨的，咬牙切齒。
“娘為什麼不和妹夫說。”吳大老爺吳二老爺不明白娘為什麼之前不說，娘之前就該說。
寧氏張氏也不明白，心中隱隱想到什麼。
周嬤嬤是知道老夫人想法的。
“你們一會去安郡王府。”吳老夫人道。
“娘的意思是？”吳大老爺和吳二老爺明白娘想說什麼，娘是想讓他們去，告訴妹夫？
“娘，這樣安郡王會不會？”
寧氏和張氏也聽出來了，不由上前，怕安郡王會覺得太過狠毒辣。
“怕什麼。”
吳老夫人一點也不覺得，她心中都是恨，之前只是壓著，為了菁姐兒，若不是還在菁姐兒，她都不想再看女婿安郡王了。
吏別說吳氏。
她的女兒死得那樣慘，被人活活氣死，一想到她就氣得不行，三丫頭是什麼東西，以前在府裡她從來都看不上眼，一個妾生的，哪裡能和她的女兒比。
後來也沒看上眼，卻讓她害了女兒，她居然讓三丫頭這個罪魁禍首得意了這麼多年，好好的，成了安郡王側妃，風光無限，生了女兒，差點教壞了菁姐兒，害了菁姐兒。
把持了整個安郡王府。
好在沒在生出兒子。
這也是她的報應，菁姐兒清醒了，懂事了，只是自盡，哪裡能讓她消恨，不把三丫頭大卸八塊她不會罷休。
女婿安郡王應該知道，不可能自盡就了結的。
“你們妹妹死得那麼慘，不過是斷手斷腳，算什麼？安郡王能說什麼。”吳老夫人看著老大老二，老大老二敢再給她說不行。
“娘，一會我們就去。”吳大老爺吳二老爺開口，他們覺得妹妹死得慘，娘說得對。
寧氏張氏也知道婆婆這是不解恨。
“嗯，這才像話，你們妹妹在看著呢。”吳老夫人點頭。
周嬤嬤也覺得不能就這樣。
*
安郡王府，家廟，吳氏數著佛米，抬起頭來，念著佛，只有這樣她才能平靜下來，她希望佛祖能保佑她，從起來後就開始心神不寧，她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王爺應該已經去了吳府，不知道有沒有見到當年嫡姐身邊的丫鬟。
要是見到，說不定——
那個丫鬟說了什麼，王爺信了，吳老太婆不知道又會說什麼，寧氏張氏，蕭菁菁那個臭丫頭說不定也會在，還有紀四爺。
婆子丫鬟知道王爺懷疑側妃娘娘當年害死了王妃，她們昨日聽到了王爺和側妃娘娘的話，她們很擔心，要是真的，王爺肯定不會容下側妃娘娘，不知道側妃娘娘是怎麼、
側妃娘娘想好怎麼和王爺說了嗎，側妃娘娘應該讓三姑娘來，有三姑娘在，王爺就算要做什麼，看在三姑娘的面子上，也會放過。
“側妃娘娘，王爺。”
婆子和丫鬟想開口。
“我都沒有擔心，你們擔心什麼。”
吳氏看了她們一眼。
“側妃娘娘，王爺要是問清楚了，肯定。”婆子還想說什麼，丫鬟沒有說話，吳氏撿完了佛米。
“那又如何。”
“側妃娘娘要不叫三姑娘來吧。”婆子又道。
“叫柔姐兒來幹什麼，王爺要是真的要做什麼，柔姐兒來也沒有用，我一個人做事，你們怕死？”
吳氏道。
“側妃娘娘你當年真的害了王妃娘娘嗎？”
“這是你能問的？”吳氏一個字也不想回答。
“側妃娘娘要不找一下墨書。”婆子又提議。
“不用。”墨書有別外的用處，找了也沒有用，王爺不會因為墨書改變，吳氏知道，安郡王府外，馬車駛了過來，蕭成騎馬，他回頭。
馬車裡，如蘭和郡主還有郡馬爺同一輛馬車：“郡主和王妃娘娘很像，看到郡主就像看到王妃娘娘，奴婢剛開臺以為是王妃娘娘。”
“我不記得母妃的樣子。”
蕭菁菁說不出什麼感覺，母妃去的時候她還太小，她什麼也記不住。
聽人說起來，她想聽，可是聽再多，她也不知道母妃到底是什麼樣的。
她拼湊不出母妃的模樣。
“王妃娘娘很好，長得和郡一樣，奴婢當年一直在王妃娘娘身邊，王妃娘娘對奴婢很好，奴婢卻，奴婢該早點站出來的。”如蘭回憶當年，王妃娘娘在的時候，覺得對不起郡主。
“母妃知道你現在站出來不會再怪你。”蕭菁菁淡淡的。
“奴婢現在想下去陪王妃娘娘，然後贖罪。”如蘭知道自己當年錯了，不該為了活命，把真相藏起來，她看向一邊的郡馬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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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馬爺對郡主很好。”
蕭菁菁沒有說什麼，看向四爺，紀堯也看著她：“菁兒是我的夫人。”
如蘭替王妃娘娘高興，郡主沒有嫁錯，不用多問她就知道，這麼多年，察言觀色她學了很多。
“郡主，四爺，到了。”
紫嫣秋雨聲音傳進來。
“下車了菁兒。”
紀堯拉住菁兒，蕭菁菁知道到了。
如蘭看著，一邊感嘆郡主和郡馬爺恩愛有加，一邊想到自己又回到安郡王府，她在郡主郡馬府的後面下了馬車，沒有人扶她，她一個人下來，抬頭，看到安郡王府的大門，她又回來了，眼前是當年的一幕幕。
紫嫣秋雨站在郡主四爺身後。
“進去吧。”
蕭成也翻身下了馬，進了裡面，直接往家廟去，南院，賀氏這邊不久也知道了王爺郡主郡馬回來後直接去了家廟。
她聽王爺提過，在查什麼。
“側妃娘娘王爺郡主郡馬去了家廟，會不會發生了什麼？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婆子看著側妃娘娘的神情，擔心的，在她想來肯定是有事，要不然王爺郡主郡馬怎麼會？就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不用。”
賀氏搖頭：“王爺和我提過一些，我大概知道，等王爺郡主郡馬完了再說。”
“側妃娘娘，王爺和你說過？”
這樣婆子就放心了，側妃娘娘知道，那。
賀氏嗯了一聲，她其實知道的並不多，不過她不可能派人去，王爺不說，說明不是她能知道的。
還是等著。
“去看看墨書有沒有什麼動靜。”賀氏正要吩咐，想了想又沒有。
墨書此時很不安，她知道王爺去了吳府，她知道王爺去是為了什麼，她想打聽王爺回府沒有，又怕。
她還是叫了人。
“墨姨娘不知道有什麼事？”
“王爺回府了嗎，我想見王爺。”墨書道。
“王爺回府了，不過去了家廟。”丫鬟看著眼前的姨娘。
“王爺！”
墨書臉色一變，想說什麼。
“墨姨娘還是等王爺回來吧。”丫鬟說。
墨書不知道該不該去家廟，而且她不可能直接去，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此時家廟，吳氏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婆子丫鬟也聽到了，會不會是王爺來了？她們擔心起來，看向外面，格外的擔心，然後又看向側妃娘娘，側妃娘娘什麼也不讓她們做。
呈氏又何嘗不擔心，她看過去，一下看到了王爺。
王爺來了，帶著人走進來。
吳氏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躲也躲不了。
婆子丫鬟也在這時看到王爺還有郡主，郡馬爺還有丫鬟，她們忙跪下行禮：“奴婢給王爺，郡主，郡馬爺請安！”
蕭成沒有理會，穿過她們，走到吳氏面前。
吳氏站起來，王爺的身後，她看到了蕭菁菁那個臭丫頭，還有紀四爺，王爺，還有丫鬟婆了，她又看到一個人，覺得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她意識到什麼，眯起眼。
蕭菁菁沒有說話，看著吳氏，紀堯轉著玉板指，紫嫣秋雨看向吳側妃。
“吳氏，看看她是誰。”
蕭成停下步子，冰冷的盯著吳氏，讓如蘭出來，指著。
“三姑娘。”
如蘭開口，看著眼前的三姑娘，三姑娘變了很多，再不如當年了，她更不怕。
“你是。”
吳氏盯著她，像在看什麼一樣。
“奴婢是如蘭，三姑娘忘了嗎？”如蘭道。
“如蘭？”
吳氏看著她的樣子，想了想，終於想了起來，望向王爺：“王爺帶著人來就是讓妾認人？”
“你自己心裡知道，本王都知道了。”蕭成沉著臉：“到了現在你還敢！”
“妾不明白。”吳氏說。
“三姑娘忘了奴婢，奴婢沒有。”如蘭見三姑娘還要狡辨，她知道三姑娘最會裝，直接道：“三姑娘還要狡辨嗎。”
“你。”
吳氏知道這個如蘭就是找到的人，到底說了什麼？
“三姑娘當年做的，奴婢都看到了，三姑娘氣死王妃娘娘，奴婢當年膽小沒敢說，現在王爺找了奴婢回來，奴婢已經和王爺郡主還有郡馬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