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畏罪自盡。”
和紀府交好的不免唏噓，尤其是想到崔氏曾經是紀家的宗婦，當時的情形，雖然她們有些看不上，不過，沒想到崔氏會畏罪自盡，不知道到底做了什麼？想害誰，不止被抓住，還有可能被休離，不由猜測，試圖打聽清楚。
派人到紀府詢問。
紀老夫人都一一回覆了，不過並沒有完全說明，只是提了一些，想來大家也猜到。
各家得了訊息，分析了一下，大概猜出什麼。
崔氏自盡了，不知道紀家接下來——應該會有訊息傳出來，還有吳家老大續娶，不知道會看上哪一家了。
心中想著，不免對視一眼。
其它各家，和紀家不算交好的各家，也都看著紀家，猜測崔氏做了什麼，打聽著更多的訊息，崔氏可是生了兒女，身為紀家的宗婦。
崔家不知道會怎麼做。
京城不少人都看著紀府，尤其是紀家大房，不知道崔氏身邊的人怎麼處理的，有人打聽到，有人沒有，議論的不少，紀家不是一般的人家，崔氏又是宗婦，突然之間畏罪自盡？怎麼就自盡了、
整個紀府和往日不同，各房都嚴禁丫鬟婆子議論，不過丫鬟婆子知道大夫人畏罪自盡，私底下還是小聲議論著，面上不敢多話，只要明面上沒有人說，就沒有什麼。
宜園，
張嬤嬤從外面進來，走到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人送走了。”她開口在老夫人耳邊道。
“走了？”紀老夫人抬頭看向她。
“是，老夫人。”張嬤嬤道：“各家想來都知道，外面都在猜測接下來——傳言越來越多了。”
“多就多，本來要的就是這樣，只有這樣。”紀家才能佔理，紀老夫人沒有再說什麼，張嬤嬤說起二夫人三夫人，二夫人三夫人早在昨日就知道大夫人死的事。
在老夫人大老爺的示意下，二夫人三夫人都知道該怎麼說，訊息傳開後，二夫人三夫人那邊也有不少上門的人。
二老爺三老爺不在府裡，她和老夫人說了，府裡丫鬟婆子都議論著大夫人的死，有老夫人大老爺的安排，沒有人起疑。
紀老夫人聽完，睥了她一眼：“老二媳婦老三媳婦知道怎麼說，隨她怎麼說，老二老三更不用說。”他們自會應付。
“嗯。”張嬤嬤嗯了一聲。
“老四媳婦那邊不要讓人打擾到。”紀老夫人想到老四媳婦那裡，不想有人去四房打擾。
“老夫人放心。”張嬤嬤馬上說，老夫人之前就交待過了。
紀老夫人也想到自己說過，點點頭：“老四媳婦需要清靜的休養。”
“老夫人，崔家。”張嬤嬤提起崔家，大夫人的屍身還沒有送回府，老夫人和大老爺不想把大夫人的屍身接回府裡，只是崔家要是來了人——
“想來該來了。”紀老夫人一聽道：“崔氏，崔家來了人，就讓老大去。”老大這兩日都在府裡，就是為了崔家來人。
崔家的人都由老大去應付。
“老夫人大夫人的屍身。”張嬤嬤也知道，又看向老夫人。
“崔氏做的那些事到時候崔家也該知道一二，崔家人聽了想來會明白事理，就說崔氏做了那些事後，送了她去廟子上，誰知道她自己想不開自盡了，讓崔家的人去，老大那裡已經把崔氏休了，憑她做的——紀家之後就不參與了。”紀老夫人知道張嬤嬤的意思，沉下聲音。
“是，老夫人。”張嬤嬤一聽，明白老夫人話中的意思。
紀老夫人又和張嬤嬤說了幾句。
“廟子裡說好了？”
“說好了，老夫人。”張嬤嬤點頭。
“哼。”
紀老夫人冷哼，又說，張嬤嬤都聽著，紀老夫人不再開口，張嬤嬤注視老夫人，想起聽到的：“老夫人，大夫人是小腹受了傷，被插了一刀，生生的——”一點點痛死的，她聽守著大夫人的人傳來說的。
大夫人死後就在莊子裡，大夫人死之前還念著。
“她要是不去害老四媳婦也不會這樣，傷口掩飾好就好。”不要叫人看出別的，紀老夫人聞言，神色平淡。
“傷口掩飾好了，老夫人，不會有人說什麼的，大夫人身邊的人都不在了。”張嬤嬤道。
“好。”
紀老夫人說了一個好字。
“老夫人，大夫人臨死之前很是不甘，一直叫著馨姑娘還有大公子，馨姑娘也瘋了，至於大公子，大夫人多半是想了，大夫人還叫了老夫人，又恨四夫人，好像把截殺的事算在了四夫人身上。”
張嬤嬤輕聲的，大夫人死得極為不甘，一直在咒罵著四夫人。
這些她沒有說，老夫人不可能不明白。
“她倒是，要死了不捨了？寧哥兒在外面好好的，沒有她這個娘倒是一件好事，說不定也會轉回來，馨姐兒就不說了，母女倆一樣，我倒是不抱希望，以前還想說馨姐兒嫁出去，真嫁了出去我還真怕她和崔氏一樣，叫我？恨我才對。”
紀老夫人格外不屑，看著張嬤嬤：“還把截殺的事怪在老四媳婦身上，她倒是會想，明明是老大做的，她都不知道，活得糊里糊塗，換一個人不會像她一樣，所以才會死，她怎麼不怪到我這老太婆身上？不過指不定心裡怎麼想，她這是疑心病重，或者說太恨老四媳婦，一有風吹草動就覺得是老四媳婦做的，就她這樣這麼恨老四媳婦，要是還留著，就是留下一個隨時隨地會出事的禍害，倒是死得及時，崔氏就是蠢死的，要不然哪裡會這樣認為。”
任誰都會分析清楚。
不會像崔氏一樣，一味感情用事，說是清明了，還是糊塗著，之前看她不否認還覺得聰明。
清醒過來，這一下又糊塗。
“老夫人，大夫人怎麼敢怪老夫人。”
張嬤嬤說不出話，老夫人對大公子還有期待，對馨姑娘是沒有了，她知道老夫人說的是對的。
派去莊子上的人還沒有傳來訊息。
主要是那處莊子稍遠。
想來也該有訊息了，老夫人說大夫人糊里糊塗，大夫人是當局者迷，一心恨著四夫人，別的都忽略不計，才會如此。
大夫人也不覺得大老爺會這樣對待她，以為大老爺再怎麼也不會想她死什麼的，要是知道真相？還會不會恨四夫人？大老爺呢、
“那就怪上老四媳婦身上？”紀老夫人冷笑，崔氏死了，也得不到她一句好話，反正崔氏就是蠢到極點的女人。
“老夫人。”張嬤嬤把心中所思說了。
“你說得沒錯。”紀老夫人頷首，崔氏是轉不過彎來，入了魔障了，一頭栽進去，就出不來，可不就是。
張嬤嬤總覺得大夫人死得都糊里糊塗。
“大公子那邊得到訊息。”
“寧哥兒不是糊塗的就知道怎麼選擇，怎麼做。”紀老夫人不以為然，沒有多說一句，沒有一會，一個婆子出現在門口，跪了下來，行了一禮，抬頭：“老夫人。”看了進來。
紀老夫人看一眼，對著身邊的張嬤嬤：“去問問。”
“是。”
張嬤嬤也看著，聽到老夫人的話，看著老夫人，應了一聲是，走了出去，到了外面，問了外面的人：“何事。”
“張嬤嬤，是崔家的人，崔家的人來了。”婆子開了口，對著張嬤嬤，張嬤嬤心中已經有數了，接著又問了。
婆子回答屯。
“好，你在這裡等。”張嬤嬤讓婆子等著，說了什麼，走了進去。
婆子小心的退下，等著，張嬤嬤到了裡面和老夫人說了，紀老夫人聽完：“崔家的人來了，老大去了沒有？”她倒是不太在意，主要是老大。
“老夫人，大老爺迎出去了。”張嬤嬤說，她已經問過了。
“那就沒事了，有老大應付，還告訴我做什麼，我又不出去。”紀老夫人是不準備見崔家的人的，都這樣了還見什麼見，崔紀兩家以後也不再和以前一樣。
張嬤嬤知道，凝著老夫人：“崔家的人想見老夫人。”
崔家想來是想在老夫人這裡問一問，打聽一下，可老夫人並不想見。
“崔家要見我就要見？她們只需要見老大就行，最重要的是帶走崔氏，要是她們不要，崔氏只能在廟子裡了，還要見，就說我不舒服，反正就說心情不是很好，崔氏做的，我能心情好才怪，沒有氣病倒就是好的了，崔家心裡多半能領會，就說有什麼和老大說就是。”
紀老夫人表面上的功夫還是留了。
“老夫人，老奴馬上去。”張嬤嬤立馬說。
紀老夫人揮手。
張嬤嬤就要走，紀老夫人叫住她，問了崔家來的都是什麼人，態度如何，知道崔家人來的人和上次一樣，態度不是很好，在鬧著。
她讓人盯著，一會把經過告訴她。
張嬤嬤這才去。
紀老夫人還在想著事情。
張嬤嬤吩咐了外面的人，和一邊的丫鬟說了一聲。
*
紀大老爺此時正站著，看著崔家的人，崔家的人都沒想到自家姑娘說沒了就沒了，崔氏的幾個兄弟想要一個說法，之前還只是病著休養。
這次是人沒了，崔氏嫂子，覺得小姑子錯了，還是想要害人，拉住相公，小姑子害人都被紀家人抓住，怕被休離，自己才畏罪自盡。
這樣的事，特別是想到外面的傳言，看向姑爺，看到紀家的態度還有姑爺的表情。
崔氏的大哥二哥也不再要說法，但。
“姑爺，到底是怎麼回事？”崔氏的娘，崔府的老夫人扶著身邊兒媳的手，站了出來，走上前，看著姑爺。
丫鬟婆子都退了下去。
崔家帶來的丫鬟婆子也看向老夫人，在崔老夫人的手一揮後退了下去，崔老夫人再次：“到底發生了什麼，姑爺不知能不能和我們說一說，我們也好知道，都是聽的傳言，難道是真的？那。”崔老夫人失去了女兒，心裡哪裡好受。
可如果女兒真的想害人像傳言說的，她也沒有理，再生氣，憤怒也沒用，就要看具體有多嚴重了，女兒她還是知道的。
性子看著還好，實則很糊塗，不是精明能幹的，怪她那會沒有讓她經太多，明明和紀家定了親，以後是紀家的宗婦，女兒一點也不像宗婦，不過前些年還好，表面上至少過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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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就不行，自從菁華郡主嫁進來，越來越不像話。
弄成這樣。
人也沒了。
先前她就勸過女兒，一家人也商議過。
崔家其他的人，有不高興還有憤怒，都看著紀大老爺。
“不管怎麼樣。”
崔老夫人還要再說。
紀大老爺看了看崔家的人：“崔氏讓人害四弟妹，四弟妹好不容易有了身子，差點滑了胎。”
崔家的人張了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