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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AG.21 亥時五刻,在悲運的再會與離別之際

亥時三刻,在博麗靈夢舞姿瞬停的剎那,響起了經久不歇的掌聲。

真虧這幫妖怪們懂得人類的禮數,莫茗雖然這麼想了,但卻絲毫不覺得有恭維的成分。

已經不是第一次觀賞,小巫女的「神樂」依舊一如往常的曼妙動人,如果說世間存在著“能夠取悅神明的舞蹈”,毫不誇張地說,恐怕就是這個了,莫茗如是想著。

舞姿兀停,曲聲暫歇的一瞬,神社玄關乍開,亭亭走出的,正是「厄運之神」——鍵山雛。

在小巫女以神樂引導、在莫茗對場景的刻意鋪墊之下,端莊秀麗的神明大人光華萬丈地出場了。

天生麗質不需要刻意打扮,僅以平常的裝束立刻奪得了在場人與妖怪們的眼球。

站在不遠處,看著站在玄關處面泛微笑卻又隱蹙雙眉的厄神、看著目不轉睛地看著厄神的靈夢,莫茗陷入沉思。

……

……

由妖怪賢者、初代博麗巫女合龍神之力所建立起來的幻想鄉,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完美無缺。

與在自然的選擇中延續下去而永遠井然有序的外界不同,人為建立起來的這座大結界中,自然規則中有著太多的不完善處,而其中任何一點的疏忽,都將給這脆弱的桃源鄉帶來滅頂之災。

人類與妖怪的亡魂,不得不加以管理,否則亡靈們很快就將充滿整個幻想鄉,進而吞噬生者——相似的,就連「厄運」這種虛無縹緲之物,在此地也必須由神明將其約束起來,否則災厄將隨處可見,讓幻想鄉成為煉獄。

上善若水,潤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這大概就是鍵山雛的立場和她一直以來在做的事吧。

至於這位神明——不僅弱勢方的人類,就連自身實力強勁的大妖怪們也不願與她為伍,這與鍵山雛本人無關——或許神明的身份即是原罪吧。

“但這份所謂的原罪,也實在算不上是正義的事,”莫茗低聲自語,“頂多不算錯的太離譜吧。”

生者都有遠離災厄的本能,這份本能無關善惡。只是人類總喜歡為自己不得不做的一些事尋找理由、把自己「不得不為」之事正當化,罪惡也總是自此而始。

原本“因為畏懼而不敢接近”是合情理的,但衍生而來的、為求心安的藉口——“因為厄神是汙穢的、不詳的存在,所以自己的做法並沒有錯”,終於把自己置於了不義之地。

人類之中也非沒有心明眼亮之輩,可他們所提出的異議也只會讓自己成為族群之中的異類,讓自己被孤立,此外什麼也改變不了——最後的聰明人,諸如稗田世家中的一些讀書人、或者本居小鈴這樣識文解義、不會人云亦云的智者,她們最後所能做的也只是在一片聲討和鄙夷的氛圍中保持沉默罷了。

至於靈夢,雖然因“博麗巫女”的本職而擁有著行動的立場、但以莫茗對小巫女的瞭解,她必定是有著某種程度的認知的……因此也不會不知道,這麼做對她自己和神明本人意味著什麼。

但是,靈夢還是選擇違背了她一如繼往的作風,在那份既不親近也不疏離的姿態之外,罕見地做出了明確的姿態立場。

至於莫茗自己,從一開始在小巫女的提議時就表示了支援,一方面是因為這本身並非壞事,自己沒有理由反對、另一方面則是由當時所產生的某項疑慮……

『莫非,靈夢她……』

如今看著小巫女看向厄神鍵山雛時面上浮現的神色,莫茗確信了當時所想——靈夢曾因某人所遭受的不公對待而心懷悲傷,這份悲傷在遇見了相同處境的厄神時宣洩而出,「自己必須為之做點什麼」,在這份心態下,最終演變成了現在的局面。

先代巫女——莫茗對她的瞭解不算很多,多是藉由神社雜貨間的某些手記、以及稗田家主的些許口述和資料得來,但唯獨知道的是,她對於小巫女的影響頗深……這份影響,甚至可能超越了自己。

當然,莫茗是不會承認自己對此有絲毫的嫉妒之情的,這不過是個事實罷了。

只是如此一來,在明白“為厄神鍵山雛”正名這一事件對靈夢的重要性之後,接下來的原本要告訴靈夢的、有關人裡異變的情況又變得需要斟酌了。

……

……

莫茗的遲疑也沒多會,就看到了某個面孔,也因此讓在剛才觀賞靈夢的“神樂”時稍微放鬆的神經立刻繃緊起來。

蓬萊山輝夜出現在了八意永琳身邊——而稗田阿求和本居小鈴的桌旁、愛麗絲?瑪格羅伊德的身形卻消失了,兩個少女正與不知何時出現在宴會上的青年——稗田小鷹爭執著什麼。

而將這些疑惑聯絡在一起的,正是方才餘光瞥見了、卻並未在意的一幕,在“神樂”舞的期間,八意永琳曾走到過愛麗絲她們的桌前,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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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又在搗什麼鬼?!

……

……

正在與八意永琳說著什麼的蓬萊山輝夜突然停了下來,兩人同時將目光移向了桌前的不速之客。

莫茗並沒有客套和掩飾自己的來意,徑自問道:

“八意永琳,你剛剛和愛麗絲她們說了什麼?”

這點原本去問小鈴她們也可,但假若真的有什麼狀況,恐怕已經沒有那麼多餘裕調查這些事。

就在莫茗話音剛落時,他很敏感地注意到了一旁蓬萊山輝夜的神色。

這位久違的神明大人近來的表情確實豐富了許多,但卻依舊總是掛著一副看不透深淺的微笑,現下這笑容完全地斂去了,歪著腦袋看向了她的從者:

“能解釋一下嗎,永琳?”

聽在莫茗耳中,似乎要解釋的部分除此之外還有其他。

八意永琳卻只回答道:“妾身因為擔心人裡的異變,把事情告訴了那邊的魔女。”

這話不得不說太假,要說在場眾人有人擔心人間之裡的情形,無論怎麼排也輪不上眼前這位。

然而似乎有人比莫茗對這回答更加不滿,蓬萊山輝夜問道:

“沒有其他了嗎?”

永琳一副虔誠的模樣恭敬道:“能說的已經說完了。”

聞言,蓬萊山輝夜嘆了口氣。

“這裡要是有什麼事,幫忙應襯下、雜務之類,交給鈴仙。”

“是,殿下。”

於是轉身離開了。

目送蓬萊山輝夜離開的莫茗,重新將頭轉向了一副微笑面容的醫師身上,只是對方的話語卻不像笑容那樣,顯得冷冰冰毫無感情:

“拜你所賜,妾身又被自家殿下大人所討厭了。”

還沒怎麼摸清眉目的莫茗下意識地接了一句“咎由自取”,八意永琳也並沒有因為這冷嘲熱諷而動怒,只是回敬一句:

“如果不快點跟上的話,殿下可要走遠了哦。”

莫茗當然十分在意人裡現在的狀況,而剛剛蓬萊山輝夜看似莫名其妙的幾句交代,正巧讓他現在可以抽出身來。

那麼——要說是她刻意邀請自己同行?莫茗並不打算自戀到這種程度,蓬萊山輝夜之所以這麼做,肯定是認為有自己必須前去的必要。

“你們到底在謀劃什麼?”莫茗面色不鬱。

“如果公主殿下願意的話,她會向你解釋的。”

……

……

追上蓬萊山輝夜的時候,她正走到神社的臺階下。

顯然以輝夜的能力,要趕路的話這功夫怕早就到達人間之裡了,之所以這麼慢,看來確實在等什麼人。

輝夜看向莫茗:“那邊可正在發生很悽慘的異變,你這樣過去沒問題嗎?”

莫茗從袖中取出陰陽玉晃了晃,裝了回去,不打算多說什麼客套話: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總有很壞的預感?八意永琳又在計劃什麼?”

這份預感並不是針對人裡的異變,而是其他什麼……一定有什麼沒有注意到的地方,讓自己這麼不安的原因!

蓬萊山輝夜走上前來,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撫在莫茗的眼瞼上。

莫茗嚇了一跳,後退一步看向輝夜,等待解釋。

“陰陽術,現在起短時間內,你可以看到幽靈了。”

莫茗轉頭四顧,藉著不遠處的鳥居上懸掛地燈籠,並沒有看到任何異狀。

“幽靈?哪裡?”

“不在這裡,顯然是跟著魔女的腳步走掉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麻煩你挑重要的說。”

於是輝夜老實回答:“很顯然,永琳打算讓魔女再一次殺死冴月麟。”

這句話的確算得上精簡,但其內容卻驚悚得莫茗倒吸一口氣。

……

……

莫茗並沒有在緊要關頭發呆的習慣,立刻清醒過來,針對自己心中的疑惑,向著原本就有些無口的蓬萊山輝夜連珠炮般提出了大堆問題。

所幸的是,在莫茗接觸冴月麟之前,就曾全面地瞭解過了那段歷史、有關妖怪賢者、除妖師和人間之裡的悲劇,所以輝夜倒也不必對詳細經過一一道來。

“冴月麟的能力,想必你也有所耳聞吧?”

“看清壽命?”

“在她為愛麗絲耗盡生命的前一段時間,她一直有種「自己命不久矣」的感覺。”

“因為她自身能力的關係?”

“莫茗君,你相信「宿命」嗎?”

“嗯?我信不信宿命和冴月麟的遭遇有關係嗎?”時間緊迫,莫茗拒不接受題外話。

“冴月麟因為相信宿命,而失去了改寫它的機會……原因要從除妖師們與妖怪賢者的爭鬥說起。”

“務必長話短說。”

“……”蓬萊山輝夜反倒不說話了。

“私也不是想說才說這麼多的。”看起來還鬧脾氣了。

事實上神明大人本來就不喜多言,而今晚不多一會、算上冴月麟那時說了太多的話,因此一直耿耿於懷。

“抱歉,請不厭其詳地告訴我真相。”莫茗連忙擺正態度,只是心裡依然暗自焦躁。

事涉兩人,一個是因為他的介入而間接致死的除妖師少女冴月麟、另一方則是莫茗為數不多的友人魔女愛麗絲,而她們二人的結識也與他有關,冴月麟之死在愛麗絲心中所造成的痛苦,莫茗是難逃干係的。

因此,既然另有真相,由不得他不嚴陣以待。

“永琳她……又擅自做了一些以為會被私所諒解的舉動了。”

蓬萊山輝夜說出這話的語氣有些低沉,或許是因為她本人的坐視與放任、並沒有責怪的立場。

莫茗對此則早有成見:“人類總是這樣,所謂成王敗寇,只要結局能夠中意,過程即便不如人意也沒關係,我不這麼覺得。”

犧牲原則而得到的結果充滿了悲劇色彩,是無法令一個完美主義者所真正接受的。

“話雖如此,你不也因為最終小巫女和自身都獲得了救贖,而原諒了私的所作所為嗎?這不正是因為結局中意,而諒解了過程本身嗎?”

莫茗對此詭辯十分不滿:“這話從你這肇事者本人嘴裡說出來不太合適吧?”

“沒關係啊,因為你很溫柔,所以這種程度的無禮是會原諒的。”

“不見得會一直這樣。”莫茗冷漠道。

“啊啦,是嗎……那……”

莫茗打斷道:

“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還是說,雖然八意永琳瞞著你做了某些事而讓你不滿,但其實那些事的發生符合你自身的利益,所以在此拖延住我的腳步?”

“還是一如既往的機警呢,”輝夜微微一笑,“安心吧,須臾的時間於永遠中留存,拖延時間這種事,對私是沒有意義的。”

“做好了心理準備的話,那就聽聽辛酸往事吧。”

……

……

除妖師們與妖怪賢者的鬥爭被一面倒地壓制著,但他們原本密謀著一個殺手鐧——是一項可以說是恩惠又或者詛咒的術式。

每一名死在妖怪手中的除妖師,在靈魂消逝之際、他們的靈力都將用於強化這道術式。

原本是作為打敗作祟的大妖怪而從進入幻想鄉起就不斷積攢著力量的這項術式,成了除妖師們對抗妖怪賢者的最後王牌,但卻隨著事態發展……自己身邊的同伴接連不斷地倒下,倖存的人們終於失去了爭鬥的信念——或者可以說,他們最終放棄了。鬥爭的結果是,妖怪賢者從肉體和心靈兩方面擊敗了那些除妖師,讓他們真正意義上的「滅亡」了。

除冴月麟外,最後一名活著的除妖師柒夜,在死前啟動了那個術式——

「當除妖師的末裔前往人間之裡時,她將獲得自博麗大結界建立以來、曾死在幻想鄉中的全體除妖師眾人之力量」。

而那項術式啟動的時候,幻想鄉中被「自己身為除妖師」這一咒所束縛的人類,就僅剩下冴月麟一人了。

但是,柒夜卻沒有請求冴月麟為他們復仇,甚至沒有對冴月麟說過這一術式的原委——或許那個叫做柒夜的除妖師,只是希望在這場悲劇的戰爭中最後倖存下來的少女冴月麟,能在往後的人生中獲得左右自己幸福的能力罷了。

或許柒夜那時候想著,要是除妖師與人間之裡能夠互相放棄各自的成見,能夠讓還年幼的冴月麟以除妖師的身份重新回到人間之裡就好了。

但事與願違。

妖怪賢者恐怕早就從那些除妖師屍體的記憶中讀到了這項密謀。

即使只有少數除妖師奮起反抗,也差點給博麗大結界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如今合眾人之力,這份恩賜或曰詛咒的力量、即使妖怪賢者也不敢小覷。

雖然冴月麟沒有表示出復仇的心態,但這份能力依舊是不安定的,尤其出現在可能對博麗大結界和妖怪抱持仇恨的除妖師末裔身上,妖怪賢者八雲紫不能容忍。

但是八雲紫也還是留下了一線餘地,沒有立刻將冴月麟殺死——畢竟她雖身為除妖師,但卻也是唯一一個從始至終沒有參與到這場鬥爭中的局外人。

那場戰爭的最後,以八雲紫設下了針鋒相對的詛咒而結尾——在除妖師的末裔踏入人間之裡時,將即刻死亡。

理論上,只要冴月麟不踏足人裡,或許她能在村子外面孤獨終老直至死去。

但這位末裔除妖師也不過是個少女罷了,她所渴望的、無非是身為人類最基礎的那些感情——失去那些感情,一個人的話是不可能生存下去的。

正因為冴月麟無法捨棄回到人間之裡的念頭,“死亡”的陰影總是片刻不離地籠罩著她——名為冴月麟的少女相距死亡的距離,大概也就是那片廢棄茅屋走到人間之裡的距離罷了。

因此,在能看到壽命的冴月麟的眼中,她“隨時死去都不奇怪”,死亡僅僅在“去一趟人間之裡”的念頭下便可能悄然而至。

再後來,少女結識了莫茗,結交了魔女,並願意為魔女拼盡了自己的全部力氣。

而對此一無所知的魔女愛麗絲,在懷抱著冴月麟踏足人間之裡的前一刻——懷中的人死於了詛咒。

雖然那份詛咒放在那裡,但卻是不觸發就不會生效的。

或許某種意義上,真相是無比令人悲傷的——魔女愛麗絲親手殺死了她的友人。

……

……

不得不說這些資訊太過龐大,但莫茗在聽完的第一瞬間並不是驚呼也不是發呆,而是立刻拔腿向人間之裡的方向飛奔起來。

一旁的蓬萊山輝夜依舊是不緊不慢的姿態,閒庭信步般就跟上了莫茗的速度——以往來說或許莫茗會求助於她的能力,但因現下的某些原因而產生的“不信任感”,莫茗不打算對她多說什麼。

莫茗一邊跑著,一邊繼續問道:“那麼,所謂二次殺死,又是為什麼?”

“冴月麟的靈體並未轉生,而是在今夜跟隨私來到此地。”

“所以說……發生的這些,全都是八意永琳算計好的?”

“不,永琳不會計劃到今晚私會帶冴月麟出現在此……這恐怕是永琳她……發現私的行動後,臨時計劃出的一切。”

“……”

“讓鈴仙喚私過去,說有事相商——而在那之前,告訴了愛麗絲人裡的異狀。”

“出於某些顧忌,私沒有帶著冴月麟來這裡露面,於是在愛麗絲動身的時候,冴月麟下意識地就跟隨著自己生前友人的腳步後、前往人間之裡了。”

莫茗停下飛奔的步伐,原地大口喘著粗氣,整理情報,繼續問道:

“人裡異變是冴月麟的亡靈引起的?”

“看來你也明白了,因為冴月麟的亡靈的出現,導致除妖師的術式和八雲紫的詛咒產生了異變……首當其衝的一些人類變成了屍鬼……事態沒有進一步惡化,可能是東風谷早苗的出手。”

“解決的方法呢?別告訴我只有除靈?!”

“當然不止,但你認為——一個不熟悉陰陽術的魔女,面對無法現身、口不能言、又顯然是異變元兇的惡靈,她會怎麼做?”

……

……

人間之裡,村東。

愛麗絲?瑪格特羅依德尋找著暗自跟蹤自己的惡靈的蹤跡。

雖然剛才給予了致命一擊,但並沒有惡靈退治的實感,異狀沒有停止,時刻都有可能還有人類再化為屍鬼——務必要將惡靈徹底祛除!

……

……

人間之裡,祭典臺上,東風谷早苗正耗盡自己的全部力量對抗著這突如其來的極惡靈力的侵襲。

一個又一個人類化為屍鬼的噩耗傳來,給少女的心頭新增了無比的重擔,此刻這位開朗的風祝女孩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自己只是想要證明比前輩強而已,明明沒有惡意……但是,已經有人類因此而死去了……自己的行為因此無法被原諒……雖然耗盡全部力氣勉強抵擋住了惡靈對人間之裡的侵襲,但已經沒有任何餘裕更進一步、除靈就更是空談了……如果、如果前輩在這裡的話……

可惡,一定要拯救大家才行啊!

奇蹟!只有期待奇蹟了!如果有奇蹟發生的話……

因靈力透支而渾渾噩噩勉強支撐著法陣的東風谷早苗,恍惚間聽到了什麼人在呼喚她。

睜眼四顧,不遠處的大家都在一副擔憂的表情窺視著這邊,但依舊沒找到說話的女孩。

“在嗎……在嗎?巫女大人?”

過了小會,東風谷早苗好像搞清了一些狀況,雖然看不到眼前之物,但能很明顯地感覺到這惡靈的氣息。

“你是誰?”

“太好了,雖然素昧平生,巫女大人請無比幫我個忙,請一定要殺死我!”

“你是……幽靈?”

“啊抱歉抱歉,果然是對自己的死沒什麼實感,我已經是亡靈了呢,請務必將我的靈祛除!雖然沒什麼信心,現在這個村子裡的異變可能也會因此解決呢!”

不用這個幽靈刻意說明,東風谷早苗也已看清了現狀,無數死靈一般的氣息正匯聚在這位亡靈的身上,雖然肉眼看不見她的存在,但在能夠除靈的人眼中,眼前那一團已經是漆黑到有如固體般濃稠的氣息了——無論怎麼想,這也肯定就是作祟的惡靈了。

東風谷早苗稍微放鬆了法陣中對抗侵襲的力量,騰出手捏著一張祛靈符咒,這一定是奇蹟的力量,早苗難以置信的理解著眼前的現狀,果然是神明的祝福把解決異變的關鍵送到了自己的眼前嗎?

只是,不知出於何種目的,東風谷早苗在動手之前,最後問了一句:

“如果你是惡靈,為什麼會主動站到這裡?”

對方似乎愣了愣,如實回答:

“因為……有無論如何不能被別人殺死的理由。”

……

……

亥時五刻,在悲運的再會與離別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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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巴:

前文曾道,冴月麟的存在意義,不是為了死亡而出現,如果一個人的存在僅是為了起到襯托而在書中過場,這未免也太過悲哀、如今這話依舊不變,冴月麟一定有著她自身的意義。

這一卷用愛麗絲當做小說封面並非信手拈來,相信她會有足夠當得起本卷主角的表現,所謂的宿命論,只要不信的話就有改變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