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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借酒澆愁

小梅子捂住電話,狡黠對絮絮說道,“要不要我給你製造一些機會?”

“什麼機會?”絮絮有些疑惑?

“趁此讓你們挑明關係,撮合一下你們,趁此阿鳥傷心難過之際,你可以趁虛而入,”小梅子嘿嘿一笑,“不過這樣一來,你在阿鳥面前,可是一直被動的了,因為是你喜歡他,主動權都在他的手裡了,你可要想好!”

絮絮默不作聲,算是預設。看到絮絮的樣子,小梅子嘆了口氣,“唉,戀愛中的女孩子,都是傻子啊!”

於是她就在電話裡對阿鳥說道,“絮絮怎麼可能沒事,你說,要是你看到自己心心愛愛的女孩子,平時對你若即若離的,看到她與別的男生摟摟抱抱,你會不會傷心難過!”

順著小梅子的話,阿鳥想了想,腦海裡浮現沐子飛與別的男孩子相擁的場景,心中突然一疼。

小梅子繼續道:“絮絮很是傷心難過,她是哭著回來的,到了寢室,整個人軟踏踏的,就像渾身被抽了骨架一樣,也沒了精氣神,你說說,你對得起她麼!”阿鳥聽了小梅子的話,愧疚之心又增強了一些,越發心虛起來。

小梅子繼續說道,“我在寢室裡勸了她一會兒,現在稍微好點,不過剛才絮絮一個人又出門去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阿鳥心裡一下子緊張起來。

“你在哪裡?趕緊去找一找,別讓絮絮做傻事了!”小梅子問道。

“我在校門口,我這就去找,我這就去找,你等我訊息啊!”阿鳥緊張起來,他真的怕絮絮做出什麼傻事來。

阿鳥手裡拎著酒瓶,快速的朝向校內慌張的跑去,他邊跑邊猜想絮絮將會到的地方,想來想去,也只有他們經常去的月亮湖邊上了。

往常的時候絮絮監督他學習,都是在月亮湖邊上晨讀,她說既可以看風景,又可以大聲練習英語。

有時候絮絮心情煩悶的時候,也喜歡到湖邊看夕陽或是看著湖水發呆。

阿鳥飛快的朝湖邊走去,從景觀道穿插過去,快跑到湖邊的時候,他遠遠的看到,絮絮就坐在早晨他與沐子飛所坐的長椅上。

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阿鳥心裡泛著嘀咕。

看到絮絮怔怔的望著湖水,沒有做什麼傻事,阿鳥緊張的心暫時放鬆了下來,於是放慢了腳步,慢慢的朝她走了過去。

“絮絮,”阿鳥走到近前,有些心虛的小聲的喊道。

絮絮聽到阿鳥的聲音,回過頭來,看到阿鳥站在椅子邊上,想著他早晨就是在這裡向那女孩子表白,不禁又傷心難過起來,眼淚又在打轉,不小心就流了下來。

阿鳥看到絮絮紅紅的眼眶,以及無聲流下的淚水,心又慌張起來了,有些手足無措,又不知如何勸說。

早晨剛剛去討好另一個女孩,現在又要安慰這個女孩,阿鳥都對自己感到有些羞愧了!

因為不知道說些什麼,阿鳥只好拿著酒瓶,默默的在她身邊坐下,也是相對無言的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

阿鳥不說話,把酒瓶放在並排的腿上,絮絮看著阿鳥手裡拿著的白蘭地,大概明白了他的此舉,似乎想借酒澆愁。

“看來阿鳥是有點傷心難過了,”可是如果讓她像往常一樣的安慰阿鳥,她也長不出口,此時絮絮的內心也糾結難過著呢!

就這樣,氣氛似乎被水泥凝固下來一樣,他們默默無言,絮絮也許不知又想起了什麼,眼淚又無聲的流了下來。

看到絮絮傷心流淚的樣子,阿鳥有些心疼,只好率先打破了沉默,說道,“我聽小梅子說了,她說你早晨看到我了。”

阿鳥的聲音低沉而憂鬱。

“嗯,”絮絮輕聲的附和著,睜大著眼睛看著阿鳥,似乎在說,“你不解釋一下麼?”

“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阿鳥也不知從何向絮絮解釋。

“我們高中在一起讀書,”阿鳥只好從開始講起,“在高中的時候我就一些喜歡她了,那個時候她坐在我前面,當然她學習成績特別好,人又漂亮,喜歡她的人也很多,可是,她沒有與任何一個人談戀愛,我們只不過是交流比較多,於是我也有些錯覺,覺得她對我不一樣,後來班主任發現了,警告了我們一下,為了高考,我只好遠離她。”

阿鳥把他與沐子飛結識的過程,向絮絮慢慢的道來:“可是感情就是這樣,有時候越是壓抑,與可能發酵,會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裡暗示自己,就這樣,即便是錯覺,也會變成喜歡,我也知道你的心意,我又不是傻子,可是我不敢答應,你那麼好,我又不捨得拒絕,你說我是不是很渣!”

阿鳥也沒有理會絮絮回不回答他,繼續說道:“今早我是想著向她表白的,按照我原本的計劃是這樣的,可是她告訴我,她已經要去牛津做交換生,過了十一國慶節就過去了,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我知道,她這是暗示我,我們是不太可能了,她對自我要求很高,無論在學習上還是其它方面,他都很要強,比起她來,我差得遠了她甩了我好幾條街那麼遠,我不可能追上她了!”

“今早那一番表現,”阿鳥繼續低沉的說道,“也不過是垂死掙扎一下罷了!”

嘴上雖是如此之說,可是卻有一首《是誰的離愁帶走了誰的青春》在阿鳥的心底流淌:

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

你仰天大笑

從這大門瀟灑而出

只留下一個長長的背影

我的目光隨你而走

一起而走的

還有那滿腹心事

從此

我的青春就像那棵離開了橡樹的藤

從此沉伏不起

因為所有有關青春的記憶

都是因你而起

時間悄悄流逝

春夏秋冬變換

你我久久不曾相見

卻是更加想念

想念是為了相見

相見卻又更加懷念

彼此訴說著曾經的往事

還有那夾雜著離愁的青春

絮絮看不到阿鳥的內心,不過聽了阿鳥的話語,又是傷感又是竊喜,沒有一個女孩子不聽到自己喜歡的男孩子喜歡的是別人而傷心的,可是,如果這個男孩子被他喜歡的女孩子所拒絕的話,她還是有那麼一絲竊喜的。

絮絮當然不能表現出來她的竊喜,阿鳥見她默不作聲,就繼續道,“我也知道你對我好,可是,當我我心裡有個人住著的時候,我無法答應你,而現在,更是對你不公平,我還是冷靜一下吧,趁這段時間抓緊學習,提升一下自己,沐子飛說得對,我生活得太安逸了,沒有危機感,沒有目標,沒有方向,更是沒有了動力,完全沒有了高中時候的那種學習勁頭了,在這樣下去,我將完全失去自我,我也就廢了,那樣的話,甭說不值得你喜歡,我自己也會厭棄自己,我失去的進取心,我需要拿回來!”

阿鳥似是向絮絮解釋,又像是自我立誓保證。

“嗯,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拿回來的,”絮絮這才開口道,心裡的煩悶也少了一些,對於阿鳥的行為有了一絲理解和認同。

聽到絮絮開口說話,阿鳥吊起的心,稍微的放了下來。

“我還是先把英語四級過了吧,廢人和賀赫都過去了,我還沒有,不能再拖拉了,”阿鳥說道,“兩次考級愁斷腸,三次定能搗龍皇。自古豪傑多磨難,異日大名中原響!”阿鳥像是立誓一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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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絮絮再次肯定道,“今後我來陪你學習,監督你好好學習英語!”

“這個不用,我會自我監督的,我剛才說了,我這種行為對你不公平,我還是冷靜一下比較好,而你也可以再觀察觀察我,是否真的值得你喜歡!”

絮絮不再就這個話題下去,指了指阿鳥腿上的酒瓶轉移話題,說道,“你想喝酒?借酒澆愁?”

“不是,”阿鳥嘴上否定道,事實上就是的,“我就想喝一點,心裡有點不痛快,我想喝一點!”

“那還不是借酒澆愁!”絮絮說道,“有什麼分別麼?!”

“你想在哪喝?就在這邊?就這樣幹喝?什麼也不吃?”絮絮問道。

阿鳥沒有回話,分明是有這個打算的。

絮絮有些不放心,萬一阿鳥喝醉了,在湖邊一不小心跌倒在湖裡怎麼辦,“在這湖邊喝不行,你喝我不反對,但是絕不能在湖邊喝酒!你中飯吃了麼?”

“沒有,”阿鳥道,絮絮不問還好,她這一問後,阿鳥倒是感覺有點餓了。

“那更不行了,你這樣很容易醉的,”絮絮為阿鳥擔心起來,對他勸說道,“你又不是酒量好的人,這樣空腹喝酒,對胃很不好,剛剛你還保證要上進,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你拿什麼去拼搏、去上進!”

“那我就回國際會議中心吧,那裡的房間還沒退呢,我也不想回寢室讓叉子他們看笑話,就在那邊喝了,喝了還可以睡一覺,然後啥都不想了!”阿鳥說道。

“那我去買點零食去,你先回房間,等會我去找你!”絮絮道。

“好吧,”阿鳥說著遞給絮絮一張房卡,早上沐子飛準備退房時都拿了下來,並告訴她房號,“423房間,等會你直接進來好了。”阿鳥說完,拎著酒瓶與絮絮分開走了。

阿鳥很快的來到會議中心的423房間,進了房間,他下意識的抽了抽鼻子,房間裡似乎還留有沐子飛的味道,想著她就這樣離開了,從此天各一方,從此交集乏缺,他又有些難過、苦悶、傷心、痛苦起來。

於是阿鳥就從洗手間對面的櫃子上拿下一個喝水的茶杯,然後坐在茶几邊上的椅子裡,擰開酒瓶,往茶杯裡倒上酒水,不等絮絮回來,就準備自己開喝起來。

酒入口內,阿鳥感覺味道有點怪,有點淡澀的苦味,不知是心裡苦的錯覺導致,還是白蘭地本身就是如此,不管了,反正都是酒,能喝,能醉人就行。

酒入愁腸愁更愁,何況阿鳥本就愁苦,一口下去,他有些嗆著了,大聲咳嗽了幾下,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

酒順著喉嚨進了胃裡,好像溪流突然遇到了斷崖,形成了瀑布衝擊到下面的水潭一樣,濺起四散的水花,酒在胃裡一下子起了反應,翻滾起來。

本來昨天晚上阿鳥吃得就少,他自己又是一個大胃王,昨晚他的胃就被餓著,早晨又吃不下東西,胃又被再一次的餓著,現在已經是中午後的了,他的胃更餓了,可是由於他心情難過,大腦裡接到的不是胃裡飢餓的資訊,都是心情不舒服的資訊,大腦被欺騙了!

飢餓的胃此時迎來的不是美味可口的飯菜,而是有著強烈刺激的酒水,就彷彿一個強盜強力的破開大門,亂哄哄的闖了進來,四處掠奪一般,那結果可想而知!

喝了一口酒之後,也不知是胃的難過,還是心的難過,還是渾身難過,反正,阿鳥此時非常難過。

他又喝了一大口,進了胃裡,空空的胃很快把酒精吸收了進去,順著愁腸,順著血液,很快的送到了全身,全身的神經又把酒精帶來的醉意送給到大腦,阿鳥竟然開始有些微醺了,腦子有點微暈了。

等到絮絮拎著一包零食和一盒蛋炒飯進來時,看到阿鳥已經喝上了,她把零食往桌上一放,又小心的放下盒飯,有些嗔怪的對阿鳥說道,“剛剛還說你不愛惜自己,你還保證,還沒等我來,你就自己喝上了!說了多少遍,哪能空腹喝酒!趕緊吃點東西!”

阿鳥臉色訕訕,沒有應話,接過絮絮遞過來的蛋炒飯,開啟一看,色澤金黃,蛋花很多,肯定是絮絮多加了一個雞蛋,她知道阿鳥特別喜歡吃蛋炒飯,特意買的。

阿鳥看到蛋炒飯的量比較多,雖然飯香非常誘人,可是,他還是沒有多少胃口,於是把飯盒分開,拿起筷子,從中撥出來一點,把剩餘的都給了絮絮,說道:“我聽小梅子說,你也沒吃飯,不能光顧我,你也趕緊吃點!”

然後阿鳥端起盒蓋,扒了一口飯進嘴,又被他三嚼兩嚼的吞進胃裡,飯進了胃裡,讓阿鳥感覺稍微好了一點。

可是由於心裡難過,阿鳥還是吃不了太多,扒了幾口,就不想再吃了。

由於絮絮擔心她和阿鳥在房間裡說話被外面聽到,引起別人的誤會,於是起身,拿起遙控器,開啟電視,恰好是音樂頻道,節目是經典回放。

此時播放的一首歌是張學友演唱的《穿過你的黑髮的我的手》,“穿過你的黑髮的我的手/穿過你的心情的我的眼/如此這般的深情/若飄逝轉眼成雲煙/搞不懂為什麼滄海會變成桑田/牽著我無助的雙手的你的手/照亮我灰暗的雙眼的你的眼……”

歌聲讓人浮想聯翩,又讓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