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驗：發動後，食材將發生部分預想之中的改變。’
看著這句解釋，洛克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又細讀了幾遍，食材發生改變？
還是預想之中的改變？
什麼意思？
他依然不太明白，總不可能是自己怎麼想，食材就怎麼變化吧？
那怎麼可能！！
好在身邊就有一位見多識廣的特級大廚。
“老頭，問你個問題。”
“說。”
“我讀一句描述，你幫我詳細解釋一下。”
戈斯臉上生出些許疑惑，洛克已將系統對‘先驗’的描述念了出來。
聽完，老頭眉毛微微一挑，目光不善地看著他。
“什麼亂七八糟的描述，你晉級觸發的新特質？不會感知錯誤了吧？”
洛克一時間有些失望，他解釋了一句：“不是，天賦解鎖的新能力。”
“什麼？”老頭聲音驟然高了八度，凝視他片刻，面色一點點嚴肅起來。
“確定沒感知錯？等我想想。”
這一等就是近三分鐘，他眉頭逐漸皺起，略作遲疑，不確定道：
“倒是有一條廚道和你的描述很接近，但是……”
他沒好氣道：“你怎麼可能接觸得到？”
廚道？
竟然代表著一種烹飪流派嗎？
洛克心底好奇得像是貓抓：“趕緊說！”
“太陽洲，信仰烹飪。”
“信仰烹飪？”
洛克挑了挑眉，這是一個偶爾聽到，但卻無從瞭解的名詞。
在網路裡，太陽洲就像一個迷霧籠罩的區域。
哪怕翻遍整個論壇，也只能得到幾句不含資訊的廢話。
戈斯自然是知道些東西的，他眯著眼睛，緩緩道：
“信仰烹飪是聯邦的稱呼，在太陽洲，這條廚道有個響亮的名字……”
“神靈烹飪。”
看著洛克臉上的驚訝，老頭笑了笑：
“不扯那些東西，你以後自然有機會親眼見識，說回你的天賦描述吧。”
“之所以說到信仰烹飪，因為它含有大量‘先果後因’的烹飪流程。”
老頭說著，從風衣側兜裡翻出一顆金桔：“對它試試看。”
洛克接到手中，這顆鴿子蛋大小的金桔已有些乾癟，想來裝了有些日子。
將其湊在眼前，回憶著系統的描述，他腦海裡構想著桔皮剝離後的狀態。
‘先驗發動。’
下一刻，場中兩對眸子同時收縮！
難以置信的目光下，有些乾硬的金色桔皮緩緩脫落，露出一顆有些脫水的桔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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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斯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洛克呼吸急促，心底的震撼比他更甚。
‘神靈烹飪！’
難怪叫神靈烹飪，只靠想就能完成烹飪步驟，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更恐怖的是，從之前感知來看，這種能力依賴於‘靈覺’，而不是特殊能量。
這就意味著，所有廚師都有運用的可能。
當然，洛克並不知道的是，僅從稀有程度上看，‘先驗’甚至比特殊能量還更少見。
驚訝之餘，他再次構想桔肉被橫切為兩半的畫面。
隨著先驗的發動，一股強烈的抽離感從腦海傳來，就像裡面裝了一口水泵。
還不到一秒，眼前就生出幾道黑暈，胃裡開始翻江倒海。
低頭看去，掌心的桔肉已一分為二。
斷口光滑如同鏡面，每根桔肉纖維都被利落切斷，滲出一顆顆晶瑩的桔露，清香飄散。
只看了一眼，他趕緊扶著葉片。
“呼……”
“感覺怎麼樣？”戈斯聲音在耳畔響起。
“不好意思，我忘了和你說，這種運用對靈覺的負擔很大。”
“當然，它真正的驅動核心是……廚心。”
“廚心？”洛克勉強緩過一口氣來。
老頭話裡能聽出一絲幸災樂禍：
“是啊，據我所知，每一位掌握這種能力的廚師，都有著最虔誠的信仰……”
“你小子不會是位邪教徒吧？”
洛克沒好氣道：“呵呵噠！你看我像教徒嗎？”
“確實不太像。”說話的功夫，老頭遞來一杯溫水。
“實際上，聯邦在私下對這條廚道有著大量研究，多少是找到一些原理的。”
“它並沒有看起來那麼恐怖，當然也決不簡單……”
洛克喝了幾口溫水，半躺在葉片裡，深有體會道：
“明明一刀能搞定的事，動用先驗把半條命都弄沒了……”
“限制就在這裡。實際上，這種能力真正厲害的地方在於，它能完成一些尋常烹飪操作沒法做到的事。”
洛克抬了抬眼皮：“比如？”
老頭捏起半粒金桔，淺笑道：
“比如，你可以在不剝開它的前提下，將桔核碾碎……”
“當然，這只是一個淺顯的例子，等以後靈覺增強，你甚至可以讓桔核從表皮析出。”
“……”洛克咋舌。
直接析出，這和特殊能量有什麼區別？
“對了，你之前說聯邦找到了一些原理？”
“沒錯。”戈斯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這些都屬於頂級機密，想知道可以，加入美防部。”
“……這是我能決定的嗎？”洛克沒好氣：
“而且，再怎麼說，我現在好歹算是線人吧？”
“有道理，那就破例一次。”
老頭笑著：“之前說過，這是一種先果後因的烹飪方式……”
“更準確說是直接產生結果，根本原因在於，發動時，靈覺改變了食慾能量！”
改變食慾能量？
食慾能量蘊含在食材中，將它越高程度分離開，食材美味的發掘程度越高。
它和食材的味覺是一體兩面，也就是說，在處理食材時，食慾能量會發生相應變化。
“正常的烹飪流程，是由外而內，先改變食材的‘外在特性’，從而引發能量分離。”
“你的‘先驗’是反過來的，它越過食材‘外在特性’將能量分離，然後外在特性才發生變化。”
“這就是……神蹟的秘密！”
戈斯說完，饒有興致的欣賞著洛克驚訝的表情。
他著實很驚訝，甚至可以說是一絲震撼。
儘管已經見過不少廚之道，在聽到這番本質分析後，依然不可避免產生一種面對浩瀚星空的錯覺。
震撼退卻，強烈的探索欲開始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