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機給程九兒發了條微信，很簡單，就是讓她注意安全，別的他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嘆了口氣，西門把手機一放，盯著電腦，一晃神就進了去。
在大廳中間站定，西門長長出了口氣，這裡空氣真好，更好的是還能進來。
“城主！”
“您沒事吧？”
安中小馬哥這些人居然都在，瞬間擁了上來。
面對這一幹忠心不二的手下，西門擺手長嘆：“有事，身心俱疲。”
“剛才那歌......給您放的bgm！專門舒緩情緒用的晴天。”
西門瞄眼小馬哥：“哪來的？”
“網上現下的，給您現充了vip！”
“城主是問，哪來的錢！”安中淡不嘰地添了句。
小馬哥瞥眼安中，對著西門：“城主，之前我們扣扣在群裡搶了不少的紅包，我剛才看事態緊急，就沒經您同意就用了......”
安中冷冷一笑：“而且看起來效果很不好。”
小馬哥眼一瞪：“你！”
西門捂著額頭：“你們別吵，也別彙報別人哪不對，我就是進來靜靜。”
西門看看四周，乾脆一屁股坐在大廳地板上，然後仰頭躺下，用手當枕頭，閉上眼。
幾人面面相覷，各自嘆息，看來是搞砸了事，還好這城主脾氣好，沒有撒氣到手下身上的習慣。
小馬哥輕咳一聲：“那我們去做事了，那紅包的事......”
西門淡淡嗯了聲：“小馬，這些你們自己的創收，算你們的活動經費，效果第一次不好沒經驗也不能怪你。”
“多謝城主理解！”
小馬哥走後，安中跟安瀏使了個眼色，安瀏也走了，他的事也多。
安中小步走上前：“城主！”
西門有些不耐煩地睜開眼。
“給您弄了把搖椅。”
“放著吧，這裡又沒灰。”西門重新閉上眼，過了一會，“搖椅哪來的？”
“安瀏從網上找的免費模型。”
“哦......”西門扭頭，看到邊上不知何時放了把很大的搖椅。
形狀簡約人體工程學曲線，鋪著軟墊，銀灰色的邊白色的面黑色的腳。
自古黑白出萌物，這個椅子很漂亮。
“您要不試下？”
手下的好意，不能拒絕，地上也沒那麼舒服，西門爬起來，到椅子上坐下，身下一晃一晃地。
安中站在邊上看著他：“行嗎？”
西門微微點頭。
“那回頭我讓安瀏再找些來。”
“椅子一把就夠了。別的傢俱弄一些。”
“是！那女服務員......”
“那就算了，......”
“哦......”
半晌西門緩過勁來，睜開眼溫聲開口：“安中啊！”
“城主有何吩咐？”
“外頭的事...你們都聽到了？”
“主要是扣扣在聽，它兩頭開了影片通話的通道。”安中瞄眼遠處，“這些資料我沒權過問除非那邊開放資料給我。”
“哦......”西門沉默了一會，“你說我個頭長高跟進這裡是不是有點關係？”
“應該沒關係。”
“理由？”
安中想了想：“城主，您進來不過幾分鐘，怎麼可能長高兩公分呢？如果是這幾天長的，那您應該全身上下都疼才對，您痛嗎？”
“哦...有道理，......這兩天真沒感覺。”
西門沉吟起來，在這裡時間流速過得很快，但又對身體沒什麼影響，裡頭一小時，外面兩分鍾。
身高加速增長，一般人還真不知道這有什麼可怕的，但西門自己到是清楚。
程九兒的傷心難過大概也只是暫時的吧！
但剛才那場面讓西門的心裡也不舒服，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真正關心自己的人才會因為自己的死而難過。
現在又多了一個，都是牽掛。
西門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安中啊！”
“城主！我們都知道，所有的問題歸根結底就是一個問題。”
“哦？”
“缺錢！”
“有道理！”
“所以，咱們還是保持即定的方針路線不變，好好賺錢，等您賺個幾百萬，那這身體都是小事，就算您全癱了，不還是可以插個管子進來生活嗎？到時一樣寫書一樣有稿費！”
“...”
…...
天色微陰，馬路上車來車往，路邊行人如織，風吹動樹梢，地上的落葉與塑料袋飛跑。
颳風那天，我試過握你的手，但偏偏雨漸漸，大到我看你不見......
程九兒坐在計程車裡，拿著手機，有些麻木地看著窗外，腦子裡迴響著那首晴天，回想著西門的一舉一動。
不是拒絕，卻比拒絕更現實地殘酷，殘酷得讓她心都碎了。
手機上有條未讀訊息，內容她已經看到了，還是那注意安全.....
這傢伙！估計是撓著頭髮的訊息。
他是怎麼做到面對越來越少的時間還裝成沒事的樣子，一想到這，程九兒的心又揪了一下地痛。
“到了，是不是這裡？”司機頭也不回地問道。
程九兒驚醒。
文化局邊上的晨星大廈，她將要上班的單位就在這樓裡，報道時間是九月一日，跟開學的時間一樣，國企就是人多待遇好，對於閒人從來不催。
此時這晨星大廈的大門口，有許多少男少女站著，更多人進進出出，門口一條橫幅，這裡就是大型選秀綜藝《明日之星》的海選現場。
“繞到後門。”
“好。我還以為你是來參加選秀的。”
後門。
程九兒拿著手機急匆匆下車，門口一個衣著時尚的中年婦女無奈地站在那裡。
看到程九兒過來，揚手叫了聲：“九兒這裡。”
“小姑。”程九兒跑上前去。
程九兒的小姑程琳是文化局的小幹部，這個綜藝是本地衛視辦的，自然也得有文化局的人來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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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明日之星》海選的最後一天，要報名的人早就已經報了，現在趕上門可能連面試的機會都沒有。
“剛才電話裡頭沒說清楚，你怎麼突然又要參選？”程琳好奇地問道。
“就想給人生多點經歷，省得死前不知道回憶什麼。”
“也是......”程琳點點頭。
雖然程九兒單位已經定了，但如果能成為明星，那顯然比進個普通單位要有發展，又不是沒這個條件。
程九兒家裡開了個牙醫診所，父母都是牙醫，經濟條件是不錯的，而且經手的病人多，都是長期客戶，人脈也不錯。
看看程九兒這打扮，她想起了個事：“你爸媽還不知道吧？”
“還沒說。你也別跟他們講。”
“那總要說的吧？”
“過了再說，不然也是折騰。”
“你這孩子！”
帶著程九兒一路來到個辦公室，找了個沒人的桌子坐下，程琳看著程九兒，眉頭一皺：“你這眼睛怎麼了？哭過了？”
不但看出來是哭過，好像這打扮也有點敷衍，這要不是有自己這關係，至少態度是不夠端正。
“想到要參選太激動。”
“這有什麼好激動的。等你到現場再感動也來得及。”程琳從包裡拿出幾張紙，一支筆，“這個報名表還有內部流程你先看一下，......我去找個人。”
程九兒點點頭，知道肯定要走關係了。
拿起表格拿起筆，慢慢看了起來。
《明日之星》不是什麼特別大的選秀節目，但畢竟是秋城衛視主辦，如果條件確實好，也可以混出不小的名氣。
有了名氣就有更多的賺錢渠道，西門的問題其實就是錢的事。
她也不知道西門治病要花多少錢，但少則幾十萬多則幾百萬，這些錢不可能從家裡拿，父母也不會同意自己為了一個同學花這麼多錢。
在父母眼裡，孩子們任性也得有個度，至少這種事不可能同意的，花這麼多錢給個小白臉治病？
如果是弄一口烤瓷牙倒是可以看在女兒面子上免費，頭部創作就算了吧！
在別人眼裡，西門那就是個大坑！
偏偏自己跳下去了，似乎沒氣力爬出來。
選秀如果能讓自己出名，那至少賺錢是容易得多，比如以後開個直播......大學三年，同學們對於賺錢的思路是風暴了幾千遍，套路都很熟。
有名氣，做同樣的事，錢來得都更多！
過不多久，程琳帶過來一個中年男子：“劉導，這就是我侄女，程九兒，我覺得她的條件可以，想讓她試一下，不管成不成，她也想豐富下人生經歷。”
程九兒站了起來，點點頭，拿著報名表。
程琳把報名表接過去看了看。
劉導打量著程九兒。
這個女孩子理了個寸頭，雖然有些男子氣的打扮，卻擋不住這天生的高顏值，特別是這兩個帶著淚光的眸子，黑白分明極為吸引人。
黑裡俏黑色玫瑰黑漂亮！居然還有美人痣！
“這外形可以的，直接可以到五輪！”劉導眼睛早就亮得發光，連聲讚歎，“那...才藝這塊......”
“會唱歌。”
“好的，其實不會也不要緊，那楊什麼的唱歌跑調八百裡不也一樣紅，會當然更好，那就等明天直接過來複試吧！”
劉導接過程琳手裡的報名表，從口袋裡摸出支筆，直接在上面花哨地籤了大名，含笑對著程琳，“程老師，我那邊還有人，先過去了！”
劉導走後，程九兒看著程琳：“過了？”
“很奇怪？”
“不奇怪。但我要上電視，那個是第三輪了吧？”
“對！你這個模樣可以到第五輪，如果人氣高說不定能走到前三。”
程琳點頭，“一面過的也不少，關係戶也多，反正都要過何必插隊那麼難看。複試明天我會看著，複試過了才能上電視。
這個也不是不能直接過，但來一下也可以感受氣氛。對了，這事我跟你爸說一下。”
程琳拿起手機打起了電話，說著說著臉上就有些哭笑不得，放下手機看著程九兒：
“你爸說你願意試就試一下，讓我保證你的安全，別給人佔便宜。”
“嗯......”
“但他還說，讓我看看這些來參選的誰牙不好，介紹過去。”
話音沒落，程九兒的手機也響了，接起電話聽了一會，應付了幾句就掛上了。
程琳看著她。
“差不多的說法，自己帶水，別吃別人給的東西，還有別跟人出去喝酒......另外，明天帶名片和vip卡過來發發......”
“你老爸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