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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令人感動

可是,可是,萬一敗露了呢?

不!不會有萬一的,蘇寒月搖了要頭,甩掉心中這種不好的想法,陳銳精說他會安排好一切的,不是麼?暫且信他一回吧!

一個月後,終於回到了帝京。大軍還未入城,陳銳精就悄悄安排了蘇寒月住進侯府的一處別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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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處清幽的小院,在一排平常民居的最裡頭,院子一隅栽種著一片青翠的紫竹,更多的是爭奇鬥豔的各色花草,讓外表樸實的小院看起來充滿了華麗之感。這些花草都是精心打理過的,每一棵都生機勃勃,浮動著暗暗的盈香。

躺在朝南的小屋裡,看著陽光從窗格中透出,在地上編織成斑駁的光影。從日升到日落,陽光在屋子裡織成了不同的圖案,蘇寒月呆呆地看著,思緒萬千,此時,應該是大軍入城了,可以想到皇上嘉獎眾位將士的熱鬧;可以想到軍中慶功的喧譁;可以想象得到一些人的得意風光,而那些負傷了的人黯然神傷,還有那些將鮮血灑在了那片土地上的將士們,他們的親人又會是怎樣的哀痛。

可以想得到,孃親接到惡耗時的悲痛、傷心,整個家族怕都是籠罩在愁雲慘淡之中吧。蘇笛韻,她的弟弟,自幼身子不好,這樣的打擊會不會讓他再咳血?。

還有鄔梓萱,那個被蘇寒月從青樓救下的女子,蘇寒月買回府上的妻,蘇府的少奶奶,她以後的日子又會怎樣?孃親們必是不會為難她的,她與蘇笛韻情趣相投,真是絕佳的一對啊。可是她那尷尬的身份若和笛韻走在一起,會有多難?

蘇寒月真不知道,她還活著這個訊息該不該讓她們知曉,王伯來過一次,問起蘇家的情況,王伯只說,蘇家上下都很悲痛,畢竟是蘇家寵愛的長女去世了。

蘇寒月一時拿不定主意。罷了,這事還是先這樣吧。越多人知道,越危險!她自己已經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了,何苦再把別人拉進來!

親人的悲痛會隨著時間而淡化的,就如她現在已經不記得父親的模樣,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影子,還有一副掛在房中的鮮亮的鎧甲,戰刀!

而大娘和娘,在父親去後的漫長日子裡,漸漸止住了眼淚和悲傷,微笑著牽起她和弟弟的手,教他們說話,歌唱,識字,教給他們蘇家的劍法,告訴他們祖父和父親英勇而光輝的一生。

以後,還會不會有蘇家的人記得她?會不會在想起她的時候帶著一絲自豪,一絲感受和一份思念?以後還會不會有人給其他的小孩講蘇寒月的故事?也許會有吧,隨著時間,回憶起她的時候,傷痛應該會越來越少吧!是的!時間會給他們勇氣,淡化他們的悲傷!

蘇寒月躊躇之際,沒有注意,王伯已經幾日沒來了!等她想起來問陳銳精的時候,看著陳銳精躲閃的眼睛,才意識到王伯出事了。

王伯竟然身故了,這次南征王伯不知道在何處沾染了瘴氣,整天又吐又拉,為了蘇寒月的病情更是勞碌不堪。回來後沒幾日,竟然一病不起,藥石無靈。因為王伯年歲有些大了,沒幾日竟然撒手人寰。

這讓蘇寒月後悔不已,在路上,她就發現王伯昔日紅潤的面孔越來越消瘦,精神也不好。她還以為是路途的顛簸辛苦,讓他身體有些吃不消,比較王伯上了年歲了,不比年青人。

她還想這次回去,就勸王伯辭軍中一職,在城中開個醫館足以度日。作軍醫又苦又累,實在不適合他這樣年紀的人。何況,她現在已經不需要王伯在軍中照顧了。王伯會留下,完全是因為不放心她。

回到帝京之後,她一直在考慮自己的事,完全忽視了王伯越來越消瘦的身體,越來越蠟黃的面孔,還一直王伯幫忙到蘇家安慰孃親。說到底,王伯終是被她所累。

聽到這個訊息,蘇寒月靠在床頭,淚水悄然滑落。

王伯是孃親的同鄉,娘曾無意中救過王伯一家。後來王伯因為生活困窘,流落他鄉時,又遇到了娘,被娘介紹到爹的手下工作。王伯便甘願頂了殺頭的罪名,為蘇寒月遮掩女兒身。

這些年來王伯如父親一般照料蘇寒月,如孃親一樣關心蘇寒月。在蘇寒月心中對他早如父親一樣的敬重而親近。而現在,她卻無法,親自上門,拜祭他一下。

讓兩個婢女扶著,蘇寒月執意下了床,不能親自去,也要在這裡給王伯燒點紙錢,送他一程。好不容易下了床,身上的傷口似乎又裂開了幾分,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流出來,弄溼了衣裳,冷汗直流。

小院中間有很大一片空地,那裡已經擺好了香燭元寶,幾碟清單的小菜,幾種瓜果,一杯清酒。慘白的月色照著幾隻孤燭,幾縷青煙嫋嫋直上,在冷清的的院中,更是讓人感傷。雖然院子中繁花似錦,此時,卻更顯得苑瑟,冷清,一片空寂。

蘇寒月看著青煙出了神,暗自心傷:人去後,在這世間還能剩下什麼?人生這一世,如此忙碌辛苦,為的是又是什麼?只是為了三餐溫飽,衣食無憂?還是為了一世名聲,名傳千古?或者享樂一世,逍遙一生?王伯這一生又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她這一生又是為何忙碌為何感神傷?她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獨自感傷中,身後傳來腳步聲。不用回頭,蘇寒月就知道是陳銳精來了。回來數日,除了他和他安排的兩個婢女和王伯,還沒有人來過這個僻靜的地方。

他在蘇寒月身邊蹲了下來,往火盆裡燒了幾張黃紙,道:“我已經去看過王伯了,別太傷心了。生與死本就是你我看慣了的事,他死在家中,至少還是安詳的,總比死在戰場上好!”

蘇寒月的淚又流了出來:“王伯待我情同父女,他就這樣走了,我很難過,都是我拖累了他。王伯本來可以活得更久的的,要不是為了照顧我,他根本不用作這個軍醫的,他早該休息了!是我,都是我害了他,我好後悔!陳將軍,請你幫我多多照顧王伯的家人,我現在能作的也只有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