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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必須和我回去

當蘇寒月回到王府的時候,感覺王府和往日相比有些異樣。整個王府的門緊閉著,門前一個侍衛也無。推開門走進去,只有一個小丫頭,端了一個小凳子,正坐在府門口吃著糕點。蘇寒月問道:“你在這裡幹什麼?府裡的人呢?怎麼一個都不見!”

小丫頭吃著糕點,說不出話來,努力地咽下去,才道:“去找你了啊!”蘇寒月更加奇怪:“找我?”

小丫頭道:“對啊,王爺跳河了,你也不見了!”

蘇寒月的心一冷,轉身向外衝去,跑了幾步又折回來:“王爺在那裡跳河?”

小丫頭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好像是皇宮裡面的那個,叫什麼……”

話未說完,蘇寒月已經箭一般離開了。皇宮裡只有一條河,護城河,程溫裕從那裡過了上千遍,怎麼會跑去跳河!皇宮!皇宮!那個隨時會吞噬人的地方,程溫裕怎麼會跳了護城河。

蘇寒月瘋了一般沿著護城河跑,焦急地在碧綠的河水中,搜尋那一抹白色。白色,白色,在水中應該是很顯眼的,不過三丈多寬的護城河,為什麼看不到?為什麼會看不到?一個侍衛說,初時,他們聞聲趕到時,只見到遠處浮沉白色的衣裳,還有一大片鮮紅的河水。

蘇寒月抓住一個侍衛問:“這個護城河的水平時都是平靜的,為什麼今天水流這樣急?為什麼?”那個侍衛道:“今日是開閘放水,沖洗護城河的日子!每十日一次!”蘇寒月頹然地放開手,跌坐在地上,這麼急的水,他不知被衝向了何方,何況,何況,他還被人刺了一刀!

護城河便幾乎每一丈都站了一個人,在仔細搜尋,因為開閘放水,水流很急,但是,河水很清澈,河裡有什麼東西一目瞭然。護城河源頭的水是皇宮南邊山上的一個湖泊,流過皇宮,然後流入了地下,至於出口,沒有任何人知道。

不知道何時,面前站了一群人,不知何時,面上一片冰冷尤不自知。茫然地抬起頭,一個,兩個,男人,女人,穿著各色衣服的,圍成一圈,似乎在看她,又似乎沒有在看她。她只覺得什麼感覺都沒有了!似乎有人一直在質問蘇寒月,問她出事的那天去了那裡?去幹什麼?為何,程溫裕出門去找她,卻被太子所害,蘇寒月呆呆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個溫熱的手指撫上臉龐:“你竟然哭了?”她聽不知道那是誰的手指,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話。有人走過來,扶起她,想要帶她走,她突然掙開:“我要去找溫裕,我知道,他等我去找他,我知道!我一定要找到他!”

後頸一陣劇痛襲來,眼前一黑,她昏了過去。

蘇寒月醒過來,看見床前圍滿了人,微微有些惱怒:“你們不去找王爺,都圍在這裡幹什麼?”妍芳等幾個丫鬟面面相覷,妍芳上前說:“小姐,何總管還有張將軍他們都去找王爺了,但是,他們擔心小姐,所以讓奴婢在這裡伺候著!”蘇寒月又道:“永言呢?”妍芳道:“就在隔壁,鄔小姐陪著他,他也剛睡著!”蘇寒月起身吩咐:“你們都出去吧,看看永言那裡有沒有什麼需要的!”

起身打量著屋內,她似乎還是第一次好好地看他們的屋子。屋內還留著成婚時喜慶的顏色,因為她不在意,下人們也不敢隨意用其他的顏色來裝飾屋子。床上有兩套被褥,她一套,他一套,她讓他睡地下,他就乖乖地睡地下,從來也不多說一句。只用一雙晶亮晶亮的的眼睛看著她,直到她拍著他的背,哄他入睡。

梳妝檯上的首飾少的可憐,更沒有幾隻簪子是他的。那只他最喜歡戴的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為他戴上的,一根很普通的白玉簪子,如今,那只白玉簪子孤零零地躺在匣子裡,旁邊是她常用的綁頭髮的各色緞帶。

他的衣服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衣櫃中,摸著這些衣服,彷佛還可以聞到他身上那股獨有的清新溫和的味道。抓住他的衣服,蘇寒月的心狠狠地一痛,像是被誰用錘子狠狠地砸了一下。然而,那些衣服的味道那樣的熟悉,那樣的令她感覺到鎮定寬和,她微微地笑起來,心中也喜悅起來,然後又微微沉下去:他一定沒有死,但是,他一定受傷了!

蘇寒月穩步出房門,走到隔壁,叫醒程永言:“永言,你睡醒了麼?我們去找你的父親!”

此後的五天內,蘇寒月不眠不休,帶著程永言在帝京的每個角落裡搜尋。程永言餓了,就陪他附近的酒樓隨便吃點,程永言累了,將他背在背上繼續尋找。

蘇寒月似乎突然不放心任何人了,牢牢地將程永言帶在身邊,而程永言也更依賴她,不論去那裡,都要她在。她們像是一對四處流浪的孤兒寡母,只有彼此可以相互依靠,只有彼此可以互相依賴。兩人從來沒有說過想要回家的話,也不願意跟著來找她們的親人回去,也許她們不知道該回去那裡,也許是因為少了一個人的家,那就不再是家。

王府和蘇府的人無奈,只得派人遠遠地跟著。只是,蘇寒月和程永言的身體越來越消瘦了,特別是蘇寒月,五天了,從沒有休息過一下。眼睛裡的血絲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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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的地方越來越遠,來勸她們回家的人也越來越多,連蘇家大娘、二孃都親自來過了,蘇寒月就是不肯回頭。只是朝兩位母親笑笑,告訴她們,她很好,她要繼續找程溫裕,因為她知道他沒有死,他只是受了傷,他一定在等著她找到他。蘇寒月總是一副很亢奮的樣子,強打著精神,讓家人不要擔心他。

第十天,當那個高大的熟悉的身影站在她面前時,她才有了一點倦容,靠在椅子上道:“大元帥,你也來勸我回去麼?不!我不回去!大元帥,我知道,他還活著,他一定還活著!”大元帥面上有怒色,搖晃著蘇寒月的肩膀:“你醒醒,王爺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你不要責怪自己,我聽陳將軍說了,那天是他約你出去的!他也不知道太子和王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不要怪自己,這件事,不是你的錯!寒月!不要折磨自己了!還有小王爺,你吃的消,他也吃不消了!他還是孩子!“

蘇寒月看著累的在一旁睡過去的程永言,愛憐地理了理他陳亂的頭髮,低聲道:“大元帥,你知道麼!那次你拒絕我,我心裡雖然難過,可是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感覺到恐懼,我害怕,害怕他永遠的離開!我受不了,他不在的日子!以前,他總是那樣安靜的在我身邊,我只當他是個小孩子,離不開我的小孩子!現在,我才知道,是我離不開他!我害怕,害怕沒有他的日子,害怕離開他的日子!大元帥,我……”

大元帥摸著她的頭:“傻孩子,苦了你了!你要勇敢一些,逝者已逝,無法挽回!你還有小王爺要照顧,千萬不要弄垮了身子!”

蘇寒月點點頭:“我知道,我一定要保護好永言,等著溫裕回來,我不能對不起他,可是,我現在又放心不下他!他在那裡?他傷的怎樣?他在的地方可有人照顧他?可有人做飯給他吃?可有人給他敷藥?大元帥,我真的很掛念他,可是,永言,又不能再跟著我受苦。所以,我將他託付給你,你幫我照顧他幾天,好麼?大元帥,現在我可以託付的人也只有你了!”

大元帥無奈地道:“寒月,你這樣不行啊,你都十天都沒有閤眼了,你看看你的眼睛,都紅成什麼樣子了!你再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今天,你必須和我回去!”

蘇寒月哀慟地看著他:“大元帥!為什麼你也要阻止我?”大元帥面色稍有不忍:“寒月,你就回家休息一下吧!算我求你了!”蘇寒月搖搖頭:“休息,我怎麼能安心休息!我不知道,這個時候溫裕是不是在受什麼苦,我不知道,這個時候溫裕是不是受什麼累!我怎麼能安心去睡?要是我去晚了,要是他再有什麼意外,我不能原諒我自己!大元帥,讓我走吧!”

大元帥搖頭:“寒月,你怎麼這樣固執!我也只要用強了,你不要怪我!龔德容、龔博容,帶妹妹回家!”

龔德容和龔博容從大元帥身後走過來,龔德容道:“蘇妹,回去吧,我們去派人去找的!你也該休息一下了!你知不知道,蘇伯母她們多擔心你!”龔博容皺著眉頭:“小蘇頭,別倔強了,回去吧!”

蘇寒月臉色變了變,滄啷一聲抽出寶劍:“今日,若不讓我走,我就殺出去!”

街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偶爾有幾家犬吠,還有小孩在夜裡哭泣的聲音,母親點亮油燈起床的聲音。月亮很圓孤寂地掛在半空,照得這個街鎮白花花的,如同白晝一般。若是在帝京。這個時候正是燈紅酒綠,歌舞齊樂的時候。而這個靠海的小鎮,卻如同不遠處的海,早早地安歇了,只有一個蹣跚的人影,被月光拉得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