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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三章:事關重大

那人輕功極好,在樹林子裡竟還是如履平地般飛掠。寒月一下子被激出了脾氣,便用了全力追上去。她本來輕功就不差,如今更是得了聶立軒的悉心點撥,連聶立軒這個當年江湖上首屈一指的殺手樓樓主都自愧不如,便更是如虎添翼了。

不多時,寒月便站在那人的前面,怒斥道:“還不快以死謝罪!“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啊,小的是不小心看到姑娘洗澡的,不是故意的,否則的話,小的願意將兩隻眼睛挖出來獻給姑娘解氣啊!姑娘,不要再砍了,再砍小的就真的沒命了“

“姑娘,你先別急,你看那邊嘛!“口中便仿似焦急的喊道。

誰知她剛轉過頭去,便聽的身後一身巨響,忙又轉過頭來看。只見眼前一片白濛濛的,什麼都看不見。

只見眼前一片白濛濛的,什麼都看不見。寒月心知是上了那小子的當了,便氣得一跺腳,心中暗道:淫賊,若是再讓我看見你,頂不饒你狗命!

心下忽然想到聶立軒,也該是時候回來了,便憤憤的順著原路回去。

只見聶立軒在原地正焦急的尋著她,看到她從遠處過來,聶立軒便長舒了口氣。

待她走到跟前,聶立軒便伸手遞給她一套普通女子的衣服,卻抬頭看到她的樣子,卻是一下子定在那裡。急忙關心地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寒月接過衣服,沒有注意到他神色的變化,只是他的話卻令她剛平復下去的怒火頓時又“噌“的竄了上來,但面上卻若無其事的搖搖頭,說:“沒事,只是有條狗甚是討厭,將它趕了去。“

這山上哪來的狗,野狼倒是說不定!聶立軒也不戳破,說道:“無事便好,快些去換衣服吧!“心下卻是想到:這丫頭,果真是與她娘一般模樣。

笑著接過了衣服,寒月便找個無人的地方換好了衣服,又重新易了容,站到聶立軒面前,竟是一個鄉下姑娘的樣子。聶立軒一愣,才明白過來這丫頭本來就是易了容,如今自然也是易容啦,然後哈哈大笑一聲。

頓時兩人竟儼然一對鄉下父女,寒月看著,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有些諷刺!

“先生,我們現在去哪裡?“寒月問道。

“先去趟青陽城吧!不管去哪裡,都需要一樣東西。這裡也曾經是我的天下,最不缺的,便是錢了!當年我在成氏錢莊存了些錢,若是還在的話,我們就省了很多麻煩了!“

“如今都過去了十六年的光景,那錢莊如何肯拿錢於你?“寒月不以為然道。

“老夫既是敢說,便自會有老夫的道理,走吧,且下山去吧!“書亮說著,便先行一步,進了那樹林子。寒月哂然一笑,跟了上去。

兩人不多時便到了青陽城門處,寒月想起那日與馮翰林一同到此的情景,不禁心下有些黯然。這日的青陽城門處似乎比半年前更加熱鬧,寒月掃了一圈,確認沒什麼危險,便對先生說道:“我們且往人少的地方走吧?“

聶立軒心中一想,便應了。兩人便順著城牆根,慢慢的往城中靠近。幸好那成氏錢莊並未移動,仍是在當年的位置。

聶立軒雖是十六年未踏足青陽城,但是對城中大大小小的路卻依舊熟悉,除了一些新的街道之外,倒是行的極快。寒月在經過麗京街的時候,看了一眼那日住的同福客棧,心中不免又生出些感慨。

“喏,丫頭,那邊便是成氏錢莊了!你拿著這個進去,便說找成莊主,見到他之後便拿這個給他看,他便知道了!“

聶立軒看著成氏錢莊人來人往的門面,從懷裡拿出一柄小小的匕首來,放在寒月手心裡。寒月拿在手中,掃了一下,只見那匕首鞘上刻著一排歪歪扭扭的小字,她也看不出那到底是什麼,便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聶立軒看那匕首一眼,對她說道:“這是當年我將錢存入錢莊時,與成莊主定的取錢的信物。你只管進去隨意取些銀子傍身便是便是,其他的便不用問了!“

寒月白他一眼,不說就不說,本姑娘才懶得管呢!心中卻是在想,這先生當年的勢力究竟有多大,竟以一把匕首就能在天下第一大錢莊隨意取錢,難道這天下第一大錢莊與他當年的天下第一殺手樓也有什麼關係不成?看來此番讓他與自己一起,倒還是天大的好事了!

於是便不再問他,將那匕首揣在袖子裡,看他一眼,便往那成氏錢莊走去。

進去之後便是一排整齊的櫥窗,十數個夥計在那裡忙著招呼客人,旁邊還有一個中年男人在那裡指揮著新到的夥計辦事,時而拿起個簿子敲打一下那夥計的腦袋,嘴裡謾罵著。寒月一笑,便向那中年男人走去。

那男人見她一身農婦打扮,卻透著一股超然的氣質,心下不敢小覷,便令那小夥計一旁去做事,笑迎道:“請問這位妹子,有何事啊?“

寒月拱手道:“哦,我是受人之託,來找你們成莊主的。“

那男人一聽,先是一愣,旋即笑笑,說道:“妹子,你可真會開玩笑,我成氏錢莊分號遍佈天下,更在京城中產業無數,我們老闆又怎麼會蝸居在這小小的青陽呢?“

那男人心下卻道,這女子談吐不俗,不像普通人物,但是怎會如此魯莽來一個小小的分號找自己老闆呢?

寒月聽他的話也是一愣,但馬上掩蓋過去,說道:“原來如此,只是受人之託,並沒有說清楚。如此,倒是小妹打擾了,便就此告辭了。“

說完,便轉身欲走,卻又不著痕跡的將袖子中的匕首露出一截來。

那中年男人一見那匕首,卻是心下一驚,忙叫道:“妹子留步!“

寒月故作詫異的轉過身來,問道:“先生何事?“

那中年男子滿臉堆笑,說道:“妹子請後堂說話,請!“說著便伸出手來,引著寒月往後堂而去。

寒月心中一笑,想不到這匕首倒還真是管用,這風老頭倒是沒有騙自己。便跟著那中年男人往後堂走去。

到了後堂坐下,中年男人著人斟了茶,便笑吟吟的對寒月拱手道:“妹子,鄙人姓旁,是這裡的掌櫃,受成莊主之託,在這裡照看著些產業。不知妹子如何稱呼?“

寒月一笑,也拱手道:“旁掌櫃不必客氣,旁掌櫃便叫我妹子罷!“

那旁掌櫃笑笑,讓了茶,接著說道:“那我便叫你妹子吧。你叫我旁大哥便是。“

寒月叫聲“旁大哥有禮“,二人便這樣攀談下來。

聊了幾句之後,那旁直說道:“妹子,咱們便說正事吧。我想問下妹子,妹子這匕首從何處得來啊?“

寒月笑笑,說道:“旁大哥,方才小妹已經說了,是受人之託,前來尋成莊主親自說與他聽,既然成莊主不在的話,小妹也不知道這事情方不方便說與旁大哥聽。不是小妹不願意,實在是不願失信於人啊!“

那旁直笑笑,說道:“妹子果然高風亮節,就憑妹子這句話,哥哥也不繞彎子了。實不相瞞,成莊主離開青陽之時,曾交代給我一件事情。“

寒月故作不知,道:“哦?難道這件事與這匕首有關?“

“正是。“那旁直正了神色,說道,“成莊主說,若是一日有人拿了這匕首來到錢莊提錢,需要多少便給他提多少,所以方才見了妹子露出這匕首,哥哥才如此詫異。“

寒月做頓悟狀,說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旁大哥如此小心,此事著實事關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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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直笑笑,說道:“妹子也是個明事理的人,這多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妹子,此事非同小可,哥哥也不得不如此了,還請妹妹將那匕首拿出來,容哥哥驗一下真偽!“

寒月“哦“了一聲,說道:“應該的,應該的。“便將那匕首從袖子裡抽出來,遞給旁直。

旁直接過匕首,小心的捧在手中,細細的端詳著那匕首上的一絲一毫,看完之後,忽的將那匕首猛地,寒月不禁抬頭去看,只見那匕首竟閃著銀光,很是奪目,而刀刃上也是整整齊齊,沒有一點瑕疵。心下不禁讚道:果然是把好匕首!

那旁直將匕首插入到鞘中去,笑笑坐下,將匕首遞給寒月,說道:“妹子收好,哥哥看過了,確實沒錯。妹子說吧,此次想提多少銀子?“

寒月倒是吃了一驚,就是這樣麼?這麼簡單就可以拿銀子了?心中不禁對聶立軒與那成莊主的關係又多了一些疑問。但面前還有旁直,這些想法自然是不能表現出來,便不動聲色地收起匕首,笑笑說道:“多謝旁大哥,此番妹子是受人之託,想先求個整數,五千兩。只要兩百兩現銀,其他的全部要銀票。“

那旁直一聽,心中雖是有點懷疑,但畢竟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況且透過與寒月的接觸,更加相信這個“妹子“不是凡人,便也就爽朗的說道:“好的,妹子在此稍等,哥哥這就著人去辦!“

說著便站起身,派人去照著寒月的要求領了兩百兩現銀,四千八百兩全國通用的銀票來,兩百兩現銀裡面,還換了五十兩碎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