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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你怎麼敢

不一會兒,蘇寒月便沉沉的睡著了。春梅回來的時候她還睡著,只看了一眼便退了出去。林家那邊她已經說好了,只是避過人……估計這會兒二小姐已經知道她去了一趟林家的訊息了。

蘇寒月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春梅向她回稟時將二小姐派人跟著她的事一併說了。蘇寒月沉吟了半晌,不知道也知道了,二姐姐現在對她雖仍講姐妹情,但畢竟是不再那麼信任了。

罷了,隨她去吧。先把蘇興德這邊的事解決了,至於蘇問蕊對她的信任,那卻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恢復的。

這一夜蘇興德又沒睡,相比坊市的燈火通明熱鬧喜慶,設在酒樓中的臨時指揮所內的氣氛便顯得冷硬凝窒了。這次是把坊市周圍那一片全都仔仔細細,裡裡外外的搜了一遍,蘇興德更是囑咐把林家搜得仔細些,然而結果仍舊不是那麼令人愉快的。

外面的天已經矇矇亮了,坊市的燈火還亮著,夜市的攤販們卻已經收攤回家,現在坊市上擺出來的都是早市賣早點的。陣陣豆香、粥香隨著瀰漫的熱氣鑽入人的鼻端,惹得附近守了一夜飢腸轆轆的士兵們直咽唾沫。

“行了,讓下面的人全都撤了吧。”蘇興德大手一揮,率先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事情進行到這一步,前面的仗打得也漂亮,後面的韃子兵也抓得差不多了,唯一讓這件事變複雜的那個韃子奴隸不見了蹤影。這是個尾巴呀,若這畫龍點睛的唯一一筆處理得不好,最後這個勝仗說不得就會變成別人攻擊他的一個把柄。

順著坊市一路往回走,迎著割臉的寒風,蘇興德感覺自己的腦子比在溫暖的室內清醒了許多。他一邊思索一邊看著坊市邊賣早點的攤子,感覺腹中似乎有些飢餓了。他隨便找了個賣豆汁、油餅的攤子坐下,旁邊的桌子已經坐了幾個人,穿得厚厚的戴著皮帽子。其中一個蘇興德認識,是坊市上一個賭坊的夥計,名叫李立。

別的鋪子也許生意有不好的時候,賭坊卻絕對不會。總有些賭鬼上門,哪怕把家裡輸得精光也要去,連老婆孩子,父母家人都不顧了。他的手下就有這樣的,上次被他下令打了三十軍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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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興德最煩賭坊的人,卻擋不住兩人的聲音傳進他耳朵裡。

只聽其中一人道:“李立哥,小弟就沒鬧明白,那珠子明明就放進去了,為啥到最後卻沒了呢?”

李立在賭坊裡向來被人呼來喝去的,被這麼李立哥李立哥的叫,心裡一陣舒坦。“你是新來的,不知道也不奇怪。咱們這些作莊的兄弟手上可是有功夫的,若這麼容易便被人猜到賭坊還賺什麼錢?”李立頓了頓,享受了新來的小弟替他夾來的油餅繼續說:“那珠子當然還在裡面,只是兄弟們用了障眼法你看不到而已……”

障眼法……

這三個字在蘇興德腦中盤旋著,令他驀然一驚。他定是被什麼障眼法矇蔽的雙眼,不然一個大活人怎麼會突然就憑空消失呢?

蘇興德急急地一口喝掉碗裡的豆汁,忙忙的回府了。

——蘇寒月,他有預感,這件事肯定與她這個不滿五歲的小女兒脫不了干係。

回到府上時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他沒有回書房,直直朝蘇寒月住的玉昕院行去。他要等著蘇寒月醒過來,好問清楚到底那晚在林家發生了什麼,一個字都不會漏掉。

蘇寒月醒過來的時候嚇了一跳,春梅一邊給她穿衣服一邊告訴她,“老爺天剛亮就過來了,一直等著小姐你呢。”

這性子可真是夠急的,專門跑到玉昕院來等著,還怕她跑了不成。

蘇寒月嘆了口氣,“老爺用過早膳了嗎?”

“據說是在外面吃的。”春梅小聲道。

那就行了。蘇寒月讓春梅給她梳了個最簡單的頭,稍微喝了點水,洗了把臉便去了正廳。蘇興德這麼急,怕是不會等著她用完早膳的。

她邊走邊醞釀情緒,等到的時候感覺還行。讓春梅替她掀了簾子,一步邁了進去,又揮了揮手讓丫環們退下。

蘇興德瞧著她的行事,怕是知曉自己要問什麼,“說吧。”

“父親容稟。”蘇寒月行了個禮,“女兒知道父親想問為何,但請父親先聽女兒說說別的事。”

“既然知道我要問什麼,便不用顧左右而言他了,說實話便是。”若說得好便罷了,若說的不好他可不會手下留情。

她猜蘇興德不願聽她多說,果然中了。無奈一嘆,從袖中掏出一物來遞給蘇興德。

蘇興德斜覷了眼那一小截竹子,不知道蘇寒月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緩緩接過,“這是何物?”

“父親對著這個孔往裡看。”蘇寒月示範了一次,讓蘇興德照著做。

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問她正事呢,還要瞎胡鬧。

蘇興德正欲不看,卻聽蘇寒月說:“父親看後再細細聽我說來。”意思就是,你要是不看,那就別怪我不說。

迫於無奈,蘇興德看了一眼便放下。剛放下就又拿起看了起來,“這,這……這是何物?”他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父親去外面看吧,更清楚些。”蘇寒月語氣淡淡的建議。

蘇興德二話不說,撩袍出了門。

蘇寒月在屋裡安靜的等著,她之所以這麼氣定神閒是因為她知道,這事兒已經成了一半了。

半盞茶以後,門簾突然被掀開蘇興德闖了進來。他進來後卻不說話,沿著屋內轉了好幾圈,又在屋子中間踱了幾個來回才停下。舉起手裡的竹管望遠鏡問:“哪兒來的?”

哪兒來的?還能是哪兒來的,當然是自己做的啦。可是蘇寒月不能這麼回答,“裡面的兩塊鏡片是林老用水晶做出來的,我們發現它能放大東西,便將兩塊兒重疊在一塊兒試了試,發現能看清遠處的東西。我就想了個辦法,把它們固定在竹管裡,用起來也方便些。”她聲音清脆,童言童語聽得蘇興德一臉笑意。

“你這方法確實不錯。”蘇興德誇道。

這是……不打算追究林文盛的事了?算了,還是老實交待吧,別等哪天他又想起來,秋後算賬可不是好受的。“父親,你們要抓那人我知道,他是林爺爺的兒子……”

她的話如一個驚雷,把沉浸在興奮與喜悅中的蘇興德劈了個外焦裡嫩。“到底如何,你細細道來?”

蘇寒月只得從頭說起,將林老家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當然,該隱的部分還是要隱的,但該讓他知道的卻不能說一半留一半。以蘇興德的洞察力,很容易就會發現她撒謊了。他雖算不得身居高位,卻也有那麼多手下了,最見不得別人說謊騙他。若被發現,結局鐵定淒涼。“父親,女兒想著林爺爺能做出這個東西,對你,對衛所,對我國都有莫大好處。”說到這裡她停下,看著蘇興德希望得到他的認同。同時,她也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將林文盛藏在蘇家的事即刻告訴他呢?

還是再等等吧,再一個驚雷下去,蘇興德恐怕會經受不住直接靈魂出竅的。

“東西確實不錯。”蘇興德點頭予以肯定,“你的意思我大致明白了。你是擔心那人被我抓住林老便不肯再替咱們做這東西了,所以才阻止我……”他沉吟了半晌,有些舉棋不定。

“父親,女兒聽說林老當初是被你所救。若他的兒子被你抓住,明面上你是不徇私,暗地裡你的對手指不定得怎麼編排呢。”這種事不要太多呦。只要人家背手有人,或者有了一定的勢力,編排你的不是那還不是信手拈來的?

“還有,父親,女兒覺著林老興許還不止能做出這些。”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你呢,“咱們只用把這些東西拿給上頭的人看看,您還擔心沒有功勞……”

蘇寒月的每一次遊說都讓蘇興德抓人的心動搖一分。

是啊,抓住一個逃跑的奴隸跟得到這些巧物相比,確實顯得微不足道了。可之前打下的軍功難道就這麼算了?

看來不丟個重磅**是沒辦法讓他改變心意的,“父親,林爺爺的兒子叫林文盛。”說完看著蘇寒月。

叫林文盛,那又如何?告訴他那人的名字有什麼用?

“……他現在就藏在咱們家……”

“什麼?”蘇寒月還沒說完蘇興德就大叫道,並直愣愣的站了起來。

“林爺爺也是沒辦法了……”所以現在你也別無選擇,都已經綁在一起了。

蘇興德又開始在屋內踱起步來,這次不是因為激奮,而是因為氣憤。

“你怎麼敢……”蘇興德指著蘇寒月的手指直哆嗦。

“父親行軍打仗這麼多年,戰場上也廝殺過無數次,難道還想不出什麼解決的辦法?”他不就是擔心被人發現嗎,只要把禍水東引不就好了。

“這能有什麼辦法?”蘇興德咆哮道,“被抓住的韃子兵已經說過,親眼看到那奴隸入關的,直接追到坊市那一帶才消失掉,你讓我如何做?”

“……女兒,倒是……有個‘餿’主意,就……不知父親,敢聽不敢聽?”蘇寒月吞吞吐吐的將想要表達的意思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