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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不知家在何處

隨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個女聲焦急地高喊:“停車!停車!”車伕緊急勒了一下韁繩,馬車頓時停了下來。在外邊騎馬跟隨的霍德潤噫了一下,聽語氣很是驚訝。蘇寒月心中一緊,慢慢地慢慢地扭頭看向車門處。

車門被拉開,蘇夫人撲了進來。她身上僅著一件家常薄衣,顯然沒有準備就不顧一切追出來。蘇寒月凝視著蘇夫人,蘇夫人凝視著蘇寒月。一剎那,天地間彷彿只剩她們母女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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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了,留下來,好嗎?”蘇夫人低聲說。

“蘇府是我的家嗎?”

“是的,你的家。”

“再也不會拋棄我了嗎?”

“是的,再也不會。”

心中大石落地,先前硬撐著一股氣的蘇寒月,此刻精神上鬆懈下來,立時暈了過去。蘇夫人上前一把抱住她,流淚低語:“女兒!不管發生什麼事,孃親都會保護你的。”

暗夜。暴雪。書房。一燈如豆。

髯須漢子喟嘆:“小姐,你太衝動了。”

高髻婦人垂首拭一下溼潤的眼眶,道:“她一出生就被迫離開父母,我……狠不下這個心……”。

“唉,那是為她好,要是讓那個人知道了……”

“我們都害怕十幾年了,老爺。這一回,我要自己保護女兒!”

“唉……該來的,終究是要來了……”

昨夜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到早上便消停了,帝都桐商到處一片銀裝素裹。冬陽也露臉了,灑下一片暖意,雖說還不至於融化厚厚的積雪,但對於幾日不見晴的人們來說,這已經足夠。

蘇寒月在床上躺了幾日,經過悉心調養,身體已經好了很多她躺了多少天,就納悶了多少天。此前身體還好好的,沒病沒痛,怎麼一下子就又吐血又昏倒,她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怎麼一受了刺激就變成這樣,活像電視上嬌弱的千金大小姐,實在不是她的風格。納悶歸納悶,反正找不到答案就是了。

蘇寒月本來還乖乖躲在被窩裡的,見今日天氣晴和,便忍不住要出去活動活動筋骨。小丫鬟哪裡敢放她出去,說到底她的身體仍舊不太好,元氣也沒有完全恢復,有什麼事可擔待不起。

可她們哪裡敵得過鬼靈精的蘇寒月,才一閃神,就讓她溜到室外了。小丫鬟們毫無辦法。只好緊緊跟在後頭隨侍著,一俟有什麼風吹草動,立馬把她架回去。

長於南方的蘇寒月怎麼也看不夠那些雪。天雖放晴,堆積數日的冬雪沒有絲毫要融化的意思。蘇府庭院中,除些草徑石道被清掃出來外,其他地方都任憑積雪堆著,別有一番意蘊。

蘇寒月看看跟著自己的一串丫鬟,暗想有這麼多人,打起雪仗來一定非常過癮。她跑到雪地裡團幾個雪球,興致勃勃砸向她們。哪知,她們一個個不躲也不閃,承受了幾個雪彈後紛紛下跪,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蘇寒月鬱悶地翻翻白眼,直感嘆在古代森嚴的等級制度下,丫鬟們的表現實在得無趣得緊。唉!沒人跟她玩,要是秀美在就好了。但蘇寒月沒能傷感多久,另外一項遊戲很快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魯迅先生如是說,“……雪一下,可就兩樣了。拍雪人和塑雪羅漢需要人們鑑賞,這是荒園,人跡罕至,所以不相宜,只好來捕鳥。”初中的時候,蘇寒月在課文看到這句子,就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想象過拍雪人、塑雪羅漢以及捕鳥是怎樣好玩的冬日遊戲。現在可逮著機會了。塑雪羅漢和捕鳥有些難度,拍雪人卻是簡單,想來應該更有趣。

她張大了雙手,像鳥兒張開翅膀一樣,仰頭閉目,啪的一聲撲倒在雪地裡,整個人都被一種沁骨的冰涼包圍,大半個人被雪埋著的那種感覺,奇異地舒服。蘇寒月爬起來欣賞一下自己的傑作,異常滿意。

再來——不一會兒,平整的雪地裡平添了幾個可愛的“大”字。完美的藝術品!她自戀地左瞧右瞧自己的作品——啊!行為藝術界又有一顆新星冉冉升起,哦,不,行為藝術在華夏的名聲已經臭了,改成藝術界好些。

亦步亦趨的丫鬟們見她凍得滿臉通紅,忙燒了一個小暖爐過來。大冬天烤火是件樂事,抱著暖爐也有異曲同工之妙。蘇寒月接過暖爐一瞧,不正是來福在路上買給她的那只嗎?一股輕愁頓時湧上心頭。

他,那個不知姓名,不知家居何處,被武林同道不齒的霹靂,同時也是救她性命,照顧不會武功的她,容忍胡鬧的她的那個來福,現在在哪裡做些什麼?跟武林中人打假,還是與朋友伴遊?

往事歷歷在目,不過幾日光景,卻恍如隔世,難道他只是她生命裡的過客?蘇寒月的情緒陡然低落,也無意嬉雪了,她想念來福。唉!他當初說過“有事須先趕回京城”,這說明目前一段時間內他應該還在桐商城。只是,這桐商城是當今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人口繁多,這人海茫茫,如何尋找!她心事滿懷,看前面一路紅梅正開得燦爛,不由往前走去。

蘇寒月正堵悶得慌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喚她。抬眼一看,不知何時已走到外院,一襲白衣的霍德潤正含笑站在廊下跟她打招呼。她有些訝異,禮貌性地朝對方點點頭。沒想到都這麼多天了,青虹門的人居然還在!據她所知,他們跟逍聖的淵源並非很深,實在沒有理由留到現在。

再者,這霍德潤怎麼那麼喜歡白衣?實在太礙眼了。雪白雪白的衣服,幾乎跟四周的積雪融為一體,只剩下一顆腦袋,有一種說不出的可笑。他這樣有點像打仗時掩護,又像動物世界的保護色。

總之一句話,霍德潤是長得不錯,氣質上卻不適合白衣,有刻意裝帥的嫌疑。說到白衣裝束,大概只有那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張丹楓最合適,給人飄然若仙清絕不凡之感,其他的人只能統統閃到一邊涼快去。

“看蘇姑娘已經可以四處走動,應無大礙?”

“託福,好多了。”

“世事但凡放寬些,如此身體才會好。”

“嗯,多謝關心。”這個男的在跟她拉家常嗎,他們不是很熟的。

“蘇姑娘個性活潑,這幾日都在房中養病,悶壞了吧?”

“啊?”他們之間真的不熟,這種語氣這種問題也太……朋友了,“是的。”

“蘇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