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先生……”
中島敦猶疑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
“……我剛剛好像是看到了一閃而過的人影？”
“人影？”
“也不知道算不算……”敦的語氣遲疑了一下。
“不是飄過去的那樣，就是一個人在我視線中閃了一下――”
“……”太宰治沒出聲，他仔細想了想才再次開口：“那麼敦君有注意到那個人影的特徵嗎？比如――穿著大披風扣著牛仔帽……之類的？”
“好像不是。”
人虎少年的聲音從耳麥的蓮蓬口進入，化為細密的電流，最後成為電磁波被接收翻譯回原本的聲音。
“是一個頭髮長長的，扎著辮子的人。”
――――
頭髮長長的――韓信的長髮。
扎著辮子的――韓信的大馬尾。
綜上所述，這個像鬼片索命女鬼出場的神秘人，其實就是正在用位移技能的我。
只要手速夠快，我就可以只留下殘影。
由於韓信的一技能分為兩段位移，所以在途徑的地方是需要一個連線第二段技能的落腳點的，這樣就會造成“一閃而逝的殘影”的錯覺。
不止中島敦看到了一個閃過的人影，王者也注意到自己剛剛經過的地方好像是有個人。
――當然，在另一個地方落腳之後他才反應過來。
“……”頂著大馬尾的教廷特使迷惑的歪了歪頭，回頭看了一眼背後嚴嚴實實的牆壁。
“……剛才是不是有個人？”
由於並不是我正面視線接觸的範圍，對於我來說在余光中略過的影子也很難注意到，它在被視網膜捕捉後再傳給大腦，我的大腦反應過來那裡是有一個人――這個過程我得反應一會兒。
――那好像是一個髮型很前衛的人。
我認真的回想起來。
大概是我們的直覺同時工作，就在那一瞬間，我下意識的看向那邊，那個人也突然轉頭看過來，於是我就記住了那個人……的髮型。
嗯，挺潮的（tcd）。
我一直自稱走在時尚前沿，國中時就因為改裝校服多次被風紀委員叫去喝茶，並且還被以“破壞校服”為由被貼在公告欄上整整半學期――我就非常不服氣，憑什麼女孩子裁短校服裙子就沒人管，我只是把膝蓋掏個洞就要被拉出來處刑。
時尚是一個輪迴，我已經路過了穿乞丐破洞褲的年代，回到了中規中矩（？）的金屬朋克風，但是即使是我這麼大膽敢於實踐的人，也絕對沒有勇氣剪出來那樣一個髮型。
如果說亮點在哪裡那真的是處處皆亮點，不過我比較看好的是那白髮挑黑……似乎挑染對撞色看起來也不錯，下次要不要試試換成藍色挑染呢？
我摸了一把垂下來的韓信的大馬尾。
不對，現在不能關注之後染什麼頭，現在我忙著偷鯤呢。
這只鯤的體型有點過於巨大，扛也扛不走，推也推不動，那麼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把鯤開走：d
――――
熒熒的藍光從螢幕上投出，四面圍滿了半透明的顯示屏，若干數據流在肆意的穿梭，能看到的地方都滾動著學渣不可能理解的計算機語言。
銀色馬尾的男人柱著長?槍滿臉嚴肅的盯著螢幕，時不時還認真的點點頭，一副專業人士的模樣，過了半晌――
“嗯，好深奧，看不懂。”
這都特麼什麼玩意，操作臺上一堆按鍵都不帶標誌的，這誰認識啊，萬一操作人員沒記住把減速前進記成螺旋昇天花式跳躍……那可就有意思了。
這個時候應該怎麼辦呢？我的眼神變得悠長深沉起來。
……
彼時中島敦已經成功遭遇了芥川龍之介，並且在經歷過互懟→懟菲茨傑拉德→被菲茨傑拉德吊打→和芥川龍之介聯手之後，眼瞅著就要和組合的首領打個勢均力敵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平穩飛行的白鯨突然像磕了藥一般，上下左右瘋狂跳動，又向上拱又往下竄，間或還自己來個三百六十度大翻身，絲毫不顧及在外部露天處打架的三個人，如果不是芥川的羅生門把他一把拎住，此刻中島敦可能就被突然癲癇的白鯨甩下去了。
“怎，怎麼回事啊？！”
被甩的七葷八素的大貓眼睛裡轉著蚊香，一股乘坐汽車過久後容易出現的噁心感湧上了喉頭：
“好暈，嘔――”
“喂，人虎，你別吐在我的羅生門上！”芥川龍之介的表情扭曲了。
羅生門可是他的外套！黑獸的形態褪去之後可是會回到他身上的，到時候這滿身的嘔吐物……
芥川龍之介簡直要崩潰了，上一次給他情緒波動這麼大的還是聽到太宰治叛逃的訊息，他怎麼也想不到下一次的情況居然是被人虎吐了一身――感受著鼻尖縈繞的酸腐味道，芥川龍之介覺得大腦都在沸騰。
“再吐一下我就把你扔下去！”
――――
即使面對的是自己無法理解並且沒有說明的操作檯，我也有著自己的應對方法。
被廣大網民奉為神技，常常出現在偷發朋友壞話被朋友發現的時候，經由額頭、顴骨、鼻樑、嘴唇以及下巴不分先後的與按鍵接觸所得出的一串資料，我們稱之為“臉滾鍵盤大法”。
通常真正的“臉滾鍵盤”出現並不頻繁，基本上都是十指自由發揮來代替五官的這個功能，畢竟臉盤有大有小，萬一臉大點把電腦砸宕機了怎麼辦？
此等秘技雖然聽起來扯蛋，但是有時候也是有些奇效的，尤其是在我實在看不懂這一堆按鍵是什麼意思的情況下，我唯一能採取的方法就是它了。
於是我表情虔誠，先在心裡拜了拜歐氣大神，然後把手裡的長?槍往身後隨手一扔，活動活動指關節，面帶神秘微笑的把雙手拍在了操作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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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麼情況？！！”
第一時間把雙手摳進地板，將自己牢牢固定在原地的弗朗西斯對這種事態發展更為迷惑，白鯨的飛行軌道是會遭遇到氣流而不太平穩沒錯，但是也不是這麼個不太平穩法啊，這根本就是失控了吧！
不過菲總畢竟是菲總，“了不起的菲茨傑拉德”也不僅僅是他的異能力，同樣是對他的闡述，弗朗西斯馬上就想到了最可能的原因。
“糟糕――”他露出一個咬牙切齒的獰笑：
“原來你們在主控制室也有人！”
沒錯，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傑拉德肯定是對的，一定是這兩個小子的同夥幹的好事，在猜到了白鯨上的情況派出這兩個誘餌，並且該死的自己還中計了！趁著自己被拖住派出別人潛入了主控制室，原來白鯨上人員被遣散避難的訊息早就洩露了！
弗朗西斯雙手用力，直接把地皮撕下來一塊，露出了通向白鯨內部的通道：
“我先去解決你們的同夥。”
他冷笑一聲。
“――等我把那個傢伙的頭錘進胸腔裡之後，再來陪你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