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到點心店嗎?”
紅色洋裙的小女孩雙手揪住監護人的白色衣角,鼓著臉頰嬌橫的發脾氣:“喂!林太郎!林太郎?!林太郎――”
“唔哦哦……”正在打電話的男人不得不將注意力從通話的手機上移開,乾淨整潔的白大褂被拽起一條條褶皺,森鷗外不得不蹲下來賠笑:“馬上就到了,愛麗絲醬~但是在那之前能不能再去一家店?”
“又去服裝店?”愛麗絲的表情一僵,“這已經是第十五家了!”
“開車過去很快的,”看到明顯不情願的愛麗絲,森鷗外直接忽略了手機裡不停傳出的“boss?boss?”,雙手合十的祈求著面前的小女孩:“拜託了愛麗絲醬~這是我一生的請求,你願意去的話我死也願意!”
“哼,我去就行了吧!”
愛麗絲氣鼓鼓的別過臉,率先跳上了貼著防窺膜的車,“砰”的甩上了車門。
啊,愛麗絲生氣的樣子也好可愛~
某港黑的首領一臉痴漢的感嘆,然後被手機裡傳出的催促聲拉回了神志。
“首領?首領?這裡的確是誘餌,但是我們發現了被遺落的一份檔案……”
“遺落?”森鷗外輕笑一聲,“是故意要給我們看的吧。”
“……是的,不過不明白故意留下這樣一份檔案是想傳達什麼……”電話那頭,廣津柳浪單手握著手機頓了頓,“是關於――”
“――讓我猜猜,”森鷗外對著電話裡說,“是不是關於一個人?”
他開啟了車門,動作自然的坐進了駕駛位,然後拉上車門:
“是不是關於――”
“轟――”
橙紅色的火焰瞬間吞噬了這輛車,熱浪帶著飄飛的灰燼在空中遊蕩,人來人往的商業街頓時響起了驚叫聲,人群圍過來指指點點,對於事故懷抱著恐懼但更多是好奇,紛紛抓起手機拍照發消息。
“……”
天空上,紅色洋裙的小女孩金髮紛飛,渾身縈繞著屬於異能力的藍光,原本清澈的藍眼睛也顯露出空洞暗沉的模樣,愛麗絲面無表情的拎著森鷗外的衣領,她剛剛在千鈞一髮之際帶著森鷗外離開了這輛被安置了炸?彈的汽車:
“真是的,糟透了。”
“還沒有。”
被拎著衣領懸在空中的男人反而表情很愉快,森鷗外篤定的說:
“這樣的話,就可以確定放棄哪個了――啊啊,明明兩個都想要的說~愛麗絲醬,可以放下我了麼,我有點呼吸不過來了。”
――――
事情發生在明明逃脫了汽車爆炸,卻被冒充警察的男人狠狠捅了一刀的森鷗外倒地後。
陀思妥耶夫斯基混入人群,躲開了人形異能力愛麗絲的追蹤,成功擠進一條又暗又窄的巷子,並且在這裡略微意外(或許並不意外)的遇到了熟人――
白色髮絲從寬簷牛仔帽下零零碎碎的露出,長長的風衣被行走的氣流帶起,按著腰間長劍的男人在與他擦肩而過後停住腳步。
“等等!”
雖然血統是強壯高大的俄羅斯人,但是“魔人”即使身高符合看上去也帶著羸弱,或許這就是技術宅的特性?總之,身形瘦高的“警察”聽話的站住了,背對著白髮的青年,緩緩的勾起了唇角。
……
與此同時,沙色風衣的男人按著耳朵嘆了口氣,他齜牙咧嘴的從耳朵上拿下了竊聽器配套的耳麥,這是昨晚他特意放在那位範海辛身上的,但凡被他接觸過的地方――衣角內側,袖口邊緣,甚至腰帶縫隙裡都塞著可以傳遞聲音的小圓片。這樣即使有那麼一兩個竊聽器被發現了,太宰治也可以繼續收集訊息,畢竟說不定就有逃過一劫的漏網之魚呢?
事實證明了不需要擔心那麼多,他的竊聽器全部存活,範海辛或許真的沒有發現,更可能的是他故意留了下來,一定是因為他知道沒有訊息會被傳遞出去。
竊聽器傳遞過來的聲音沒有任何可疑之處,昨天晚上甚至還聽到了他敷個面膜才睡覺,太宰治不得不感嘆這人習慣真是良好。然後在今天,聽了一會兒“踏踏”的腳步聲,耳麥裡突然充滿了“滋啦滋啦”的雜音,令人煩躁的噪聲刺激的他耳朵裡嗡嗡作響,才不得不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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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澤諭吉社長被襲擊中毒,仍然在昏迷,太宰治選擇來到社長被襲擊的地方調查。他蹲下身摸了摸地面上已經乾涸結塊的血跡,捏著手裡已經沒有用處的耳麥,緩緩勾起一個微笑。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
範海辛不會對他的行動造成什麼阻礙。
陀思妥耶夫斯基這樣認為,事情發展也的確和他想象的一樣。
白髮的青年得到他的回答之後便沒有選擇再跟上來,光是識時務這點就已經值得誇讚了,更何況他那無法被忽略的戰鬥力呢?
不僅僅是“不會造成阻礙”的程度,在有的時候,他甚至可以派上大用場――
陀思妥耶夫斯基換下了那一身倒黴警察的衣服,重新披上他保暖的毛絨領披風,下一秒,他摸了個空。
“……帽子不見了。”
他毛茸茸,暖呼呼,保暖技能一級棒的絨帽不見了。
“你是在找這個嗎?”一個輕快中帶著活潑的聲音響起,陀思妥耶夫斯基面無表情的看過去,看見自己鍾愛的白色絨帽正端端正正的戴在一個男人頭上。
沙色風衣的男人咬了一口手裡的紅蘋果,太宰治歡快的衝他打了一個招呼。
“呦,魔人費奧多爾君~”
“是你啊。”陀思妥耶夫斯基似乎對於太宰治的出現毫不意外,平靜的和他彷彿老友一樣寒暄了起來:
“骸塞以後就沒見過面了吧?”
……
扣著牛仔帽的白髮青年走進了一條無人的小巷,幾分鐘後,另一端的出口走出了銀色馬尾的教廷特使。
看到李白這種讓人頭暈的身份設定以及支線任務,我選擇韓信。
秩序惡是個什麼鬼啊!天知道我當初還信誓旦旦的以為李白肯定是秩序善……打臉來的真是猝不及防,我現在很方啊,真的很方啊,李白都是秩序惡,那韓信這混沌的豈不是更加難搞?
事實證明了任務沒有偏向任何一個英雄,我所幻想的“李白任務簡單”那只是暫時,陣營開啟後再看看李白簡直打腦殼――行俠仗義秩序惡,這是讓我行俠仗義呢還是讓我惡呢?!這種對腦子不狡詐的我來講就是坑!還不如韓信呢!
所以我又切回了韓信,必將百倍奉還起碼比行俠仗義秩序惡聽起來好搞一點……只有那麼一點。
我憂愁的嘆了口氣。
有一種什麼感覺呢……就像是打排位成功打滿了星,開始晉級賽的時候,結果開屏就碰到了對面強的一比的隊伍,還是五排擋路隊,俗稱渡劫局。
前幾次的任務說實話都不難,一開始甚至簡單的像新手局(也的確是新手局),再後來的任務也沒有這種還得考驗智商的……明明我就是一個莫得感情的打架機器,為什麼要讓我思考這種掉頭發的事!直接像以前一樣告訴我打誰不好嗎!
可能這就是任務難度的逐層遞進吧,現在已經進化到了不僅需要動手還需要動腦的地步,之後說不定就得騷操作滿天飛――噫,簡直想想都可怕。
我艱難的開始轉動生鏽的大腦。
李白為什麼會要求這種矛盾的任務?
――身份設定。
身份設定是誰引發的?
――那個假警察。
接下來可以怎麼獲得資訊?
……
――用韓信去找那個假警察。
――――
“人罪孽深重,還愚蠢至極,知道中了他人詭計,也無法停止爭鬥。”
陀思妥耶夫斯基撿起被太宰治丟回來的帽子,絲毫不嫌棄的拍了拍灰,重新戴在了頭上。
“必須有人站出來淨化這份罪惡,所以我需要‘書’。”
“就像這樣。”他表情平靜的舉起手,盯著和自己面對面仍舊擺著笑容看不透心思的男人。
“砰”
一顆子彈穿透太宰治的身體,帶出一溜血花,也直接使得剛才還語氣歡快活蹦亂跳的傢伙撲倒在地,腹腔口中均溢位鮮血。
被咬了一口的紅蘋果也跌在地上,滴溜滴溜的滾到了剩下一個站著的人的腳邊。
“……”陀思妥耶夫斯基沉默的盯著它看了一會兒,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似乎是困惑,似乎是嘲諷:
“你早就知道有狙?擊手了。”他語氣肯定的說:
“就算那樣也為了獲得情報而來,甚至連沒什麼太大聯絡的人也不惜調查……不用做出那種意外的表情。”
魔人低著頭看他,背對著光線,整張臉都看著陰沉起來:“竊聽器的水準還不太夠。”
“看在你還有轉告港口黑手黨開戰的任務,我就告訴你一個情報吧。”
白色絨帽的青年越過倒在地上的人,慢悠悠的向出口走去:
“你想要找出的那個人,可是對邪惡深惡痛絕啊。”
魔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太宰治模糊中看到陰暗的空間憑空出現一個人――
銀色馬尾的男人突兀出現在空中,然後落下踩上地面,髮尾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手裡握著長?槍的教徒看見他愣了一下。
“你不是那個港口黑手黨的――”
胸口的十字架熠熠生輝,象徵著聖潔的標誌在光線暗淡的地方更加引人注意起來,太宰治聽著“好多血,你受傷了?”的詢問一言不發,鳶色的眼睛輕輕眯了起來。
是教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