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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分別

雖然有著瑪修的保護,石礫碎片就像冰雹一樣從天而降。

這樣下去太危險了!正在他這樣想的時候,一陣風吹來。

一開始是涼爽的微風,但是馬上就增強為大風,不久變成了龍捲風。

“……風?現在不是這麼悠閒的時候!”

叫喊的草護堂像小雞仔一樣被艾莉卡提著離開野豬與多摩教堂所在的地方,安潔莉爾則在瑪修的保護下從容的的走了出來,至於那些被困的人,則是被安潔莉爾用結界卡片保護了下來。

然後,就是空中神明之間的戰鬥了,這是龍捲風和黑野豬的格鬥戰。

多摩教堂所在的大教堂廣場周圍,有許多卡利亞裡的古老建築物。

像是大象塔、聖潘克拉齊奧塔等等……也留下了很多以哥德式、巴洛克式風格打造的中世紀教會。

在這些歷史性建築的所在處,剛產生的龍捲風將巨大的野豬捲起,在天上到處飛,這個龍捲風的風力到底有多大?

被螺旋的暴風吞噬,野豬懸吊在半空中。

在其周圍,安潔莉爾目擊到了突然竄出來的黃金色閃光,銳利迅速的金色弧線將野豬的身體切開了。

“呱呱呱啊啊啊!”

野豬的咆哮聲響起,是猶如瀕死前的絕叫聲。

失去支撐的黑色巨體掉落到地上,發出了異常驚人的轟鳴聲,一座塔就這樣倒塌,掉下的石材四處飛散,將許多房屋摧毀。

然後野豬的身體,就慢慢化為沙子崩潰了。

將這些沙子捲起的是那個兇手龍捲風,龍捲風漸漸停了下來,變成了一股強風,連同野豬變成的沙子一起帶走了。

留下來的只有成為地獄的街道。

被嚴重破壞的街道、至今火勢未衰的碼頭火災、混亂的人們,雖然有著瑪修的盡力救助,但是災害的範圍太大,她也沒有辦法。

安潔莉爾倒是可以,可是雖然融合了另一個可能性,但是佔據絕對主導的仍然是原本的意識和記憶,所以她救人更傾向於順眼的,比如可愛的妹子啦,可愛的妹子啦,還有可愛的妹子啦。

所以雖然沒有什麼大的傷亡,但是場面還是比較混亂的,只顧自己逃跑的人,發呆站立的人,向神祈禱的人,哭泣、憤怒、驚恐、受傷、嘆息的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已經變黑了,但是整個街道依舊被火焰照的通明,不過好在因為安潔莉爾和瑪修的關係,相對於原著中,已經好了不少。

……………………

第二天早上,一間普通的旅館裡,安潔莉爾靜靜地看著報紙。

是以卡利亞裡為中心、薩丁島南部的地方報紙,但是昨天發生的事件卻沒有被登在上面。

是有一篇刊載港口火災照片的報導,但是向懂英語的旅館主人詢問後,只有昨天,在碼頭區那裡好像發生了火災。

當地的魔法結社的職業操守還是很到位的,詢問旅館裡的任何人都不知道野豬和龍捲風的事。

結算了住宿的費用,安潔莉爾決定以後再也不住普通旅館了,生活體驗度太差,等這個世界的限制過去,她一定要去交換一個別墅類的萬能膠囊,省的外遇到這種情況。

總而言之,在一家咖啡廳裡享受了作為早餐的布丁和被瑪修強制新增的吐司雞蛋後,兩人往多摩教堂所在的廣場走去。

至於艾莉卡,昨天的時候她在追蹤昨天的線索了,現在應該還在那邊吧。

被粉碎掉的多摩教堂、被破壞掉的街道,作業人員全都沉默地努力進行著修復作業,不知道恢復原樣要用多少的時間。

“這果然不是夢……”等安潔莉爾來到現場,就看到一臉衰樣的草護堂看著這幅慘狀嘀咕。

既然這個傢伙出來了,那看情況艾莉卡那丫頭應該也快過來了吧,安潔莉爾想到。

果然,一聲驕傲的少女聲音傳了過來,物件正是草護堂。

“你還停留在這個城市裡,還真是悠閒,跟你在一起的那個人怎麼了?我正在追尋他的下落,你能協助我嗎?”

“……什麼,是你啊。”對艾莉卡沒有好印象的草護堂,非常冷淡地回應。

“哎呀,問候呢?聽說島國人是非常講究禮儀的,難道是我搞錯了呢?還是說,就你一個人不懂呢?”用優雅的口氣說出辛辣話語的艾莉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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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不擅長與女生交往的草護堂,聽到這些話也不能不回嘴,他皺起眉毛,用惡毒的語氣反擊對方:“我也聽說意國人非常親切,但是你好像沒有那種溫柔。”

稍微沉默地對瞪了一會兒,在安潔莉爾看戲的眼神中,兩個人的吵鬧變得激烈起來。

“如果你是紳士的話,你想要多少溫柔都能給你,不過在淑女面前用這種態度,完全不行,一點都不行,不合格。”

“至少我生出來的地方,用劍威脅別人的女人都稱不上是淑女,這只是你自己粗暴而已,別把這個問題歸咎到別人身上。”

“只是一個把不順從之神召喚出來的魔術師下人,憑什麼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

“你又在提這個啊。昨天開始就神啊神啊的,那個是什麼?請用我這種普通人也能理解的語言來溝通好嗎?一直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我的頭現在非常混亂喔!”草護堂憤然地說出這些話。

但是聽到這些抱怨的艾莉卡只是笑了笑,然後突然把手伸了出來。

她手上所抓住的,是護堂肩上揹著的旅行包。

她直接扯了過去,草護堂完全抵擋不住她的怪力,草護堂非常驚訝,居然會在力氣上輸給了這麼瘦小的少女。

“你看,這個是什麼?散發神力的聖遺物即使是我們【赤銅黑十字】的魔術師們,也很少會擁有這種高級品。”

艾莉卡從揹包中裡拿出來的,就是那塊石板。

b5紙張大小、用紫色的布包著,上面刻著讓人印象深刻卻又十分稚嫩的畫。

“啊,喂!還給我!這個不是我的東西。為了把它交還給原來的主人,我才特地從日本把這個帶過來。”

“原來的主人?這個人在薩丁島嗎?”艾莉卡語調高昂了起來,從安潔莉爾那裡得知這個傢伙隨身攜帶者等級極高的神具,但是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隱情。

“是啊,從昨天就一直在說些自大的話,怎麼看你都是不正常的傢伙!”說著,草護堂腦海裡昨天拯救他的粉發少女和那個神秘的銀髮少女一閃而過。

“……居然敢對我講出這麼苛薄的說,這個懲罰等一會兒再處理,我有問題問你,能不能把原來主人的名字告訴我。”

就像是在晚上看到獵物的貓頭鷹一樣,艾莉卡的眼睛閃著光芒。

“呼喚出不順從之神的一黨所持有的神具,我對這個持有者稍微有點興趣……快點,難道又想要被劍威脅?在我還能保持寬大的態度時招出一切的話,這種做法比較聰明喔?”

艾莉卡的眼神像劍一樣銳利,口氣充滿虛假的溫柔。

“……好像是叫璐克蕾琪雅左拉,在內陸名為奧列納的地方居住,我正準備前往她那裡的途中。”

聽到這個的艾莉卡皺起眉頭,來回盯著草護堂。

“璐克蕾琪雅左拉?那個薩丁島的魔女?像你這種邪派魔術師的小嘍羅,準備去跟她見面?……真是可疑。”

“嘛~其實這個少年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手裡拿的是什麼等級的物品。”

就在兩個人爭吵不休的時候,一個稚嫩但是非常悅耳,而且帶有一絲魅惑和神聖的聲音傳了過來是從一開始就惡趣味的使用氣息遮蔽的安潔莉爾,以及被安潔莉爾拉著的瑪修。

“安,瑪修,你們來了。”艾莉卡用剛才跟草護堂說話時完全不同的溫柔語氣像兩人打招呼。

“艾莉卡小姐,你好。”瑪修回應著,她有點小尷尬,畢竟偷聽偷窺對於她這個正直單純的孩子來說實在是有些刺激了。

“嗯,早安哦,艾麗卡,還有命大的少年。”安潔莉爾用宛如聖女的微笑說道。

“命大?”原本想打招呼的草護堂,聽到安潔莉爾的話後皺了皺眉。

“在至少兩個不從之神在場的島嶼上,拿著傳說中盜取神明權能的神具,簡直就像在向神明挑釁一樣呢,所以說你不是命大是什麼?”安潔莉爾反問道。

聽到安潔莉爾的話,艾莉卡和草護堂臉色同時一邊,艾莉卡是驚訝安潔莉爾的話,草護堂則是想到了昨天巨型野豬看他的眼神。

“挑釁……嗎?”草護堂喃喃道。

“嗯,所以勸你還是趕快把它還回去比較好。”安潔莉爾微笑著說道,不過下一瞬間,她的臉色突然變的陰森起來,“不然……會死的!”

言靈伴隨著精神波動傳入草護堂的耳中,讓他短時間內楞在了遠處。

“好了,艾麗卡,護送神具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安潔莉爾轉頭對艾莉卡說道。

“那安你呢?”

“當然是,去找另一個神明了,比起這邊的,那邊才是大頭啊。”安潔莉爾說完,和瑪修一起化作泡影消失了。

………………

從奧裡斯塔諾坐計程車北上,大概要花上一小時左右。

聖巴斯提遺蹟就在旁邊廣闊的樹林中。

這裡有許多儲存狀態不是很好的努拉蓋以及許多聚落的遺蹟,雖然這個地域也有很多儲存狀態良好的遺蹟,不過就觀光地而言,這裡並沒有很受到遊客們的喜愛。

但是,即使如此

太陽還未落下的時候,努拉蓋的雄偉之姿是非常不錯的景色。

綠色茂盛的森林,高高屹立的古代之塔。

努拉蓋是這個島上比較高的建築,聳立在這裡的建築物高到能俯瞰那些高大的樹木,從森林的外面看去,也能看到那個用石頭巧妙砌組而成的建物身影。

“……但是,這個努拉蓋應該是腓尼基之前的文明遺蹟吧?梅爾卡託呀,還是劍之神為什麼要在這裡躲著?”

“說不定是被聖地的靈氣吸引。”

瑪修半路無聊而提出的問題,安潔莉爾這樣子回答她。

“有努拉蓋存在也就是說這裡是古代聚落的遺蹟,當時的聚落是比神殿、墳墓還要神聖的地方,不順從之神被土地的靈氣吸引,硬是進入無關係的神之住所也是常有的。”

“也就是說,在別的神明的地盤會比自家還要舒服?”瑪修再次問到,她對這些和型月不同世界觀的神明很感興趣。

“大概吧,畢竟不能用常理來判斷不從的神明呢。”安潔莉爾回答道。

就在這樣閒聊的時候,就已經到達努拉蓋的附近了。

在森林深處有一塊空地,看起是一個視野良好的廣場。

雖然被四處蔓延的雜草覆蓋不好辦識,不過能夠看見各種用石頭精細建造的聚落痕跡。

這麼說來努拉蓋好像也有房間和樓梯。

這個文明的鼎盛時期在西元前十世紀左右。

在那個時代,而且人口還不是很多的地方,竟然能進行這樣子的建築事業。護堂覺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真的是比現代建築科技還要高超的技術,而現在光源只有手電筒上的這點亮光,格外令人感到悔恨。

這時,瑪修突然感到了一陣強烈的寒氣。

這是什麼?

廣場的一角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眼睛往那裡看去。

只有一顆樹幹粗壯的大樹,還有不知道哪裡崩倒的石材堆積成山。

被這些所隱藏的地面上,有一個像空洞一樣的東西。

然後將電燈朝那裡一照,視線集中。

這大概是三角形的,地面有個三角形的洞穴。

“那裡是什麼?有種很不好的感覺,我到底是怎麼了?”

聽見瑪修的話,安潔莉爾的嘴巴好像在喃喃自語,這是安潔莉爾在這個世界學習的魔術。

“瑪修,幫大忙了,那裡大概是神殿的人口喔。但是……”安潔莉爾欲言又止。

“但是?”瑪修問到。

“現在,我正在使用感知咒力的法術。然後看起來真的猜中了。稍微有點獨特感覺的咒力從那裡漏了出來,對方大概在那裡。”對方當然是指神祗。

艾莉卡說完,向前走去。

她越過了那些石材,跳到了三角形的洞穴裡,瑪修趕緊跟上。

……洞穴裡有階梯,一直通向地下。

地下神殿。

崇拜原始自然的民族,居然會擁有如此精細的建築物古代人的知識、技術有時會凌駕於一般的現代人。

神殿的內部也是用石頭巧妙堆積而成,然後空隙都被石材鋪滿,但是安潔莉爾卻沒有心情來欣賞,因為她的目標,就快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