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中，楚雲和天樞先生在天神梭上，平穩的趕路著。
“前輩，你不想儘快趕到天元四海閣嗎？”
楚雲有所好奇，天神梭的速度，從來都不適合世界境強者的趕路，只是勝在平穩罷了，用天神梭代替，也只是可以，好好欣賞這虛無中的風景。
天元聖尊當年被重傷，還是被逼得自爆了氣運之力逃走，這份傷勢很嚴重，不是煉體之人，想要恢復過來，得很需要一些時間。
然則現在，前後也過去了一個月了，天樞先生這平穩的趕路，搞不好到了天元四海閣，天元聖尊傷勢就恢復了。
雖說失去了一件世界法器，又動用了氣運之力，也不見得，能讓天元聖尊實力減弱多少，天樞先生要去砸場子，那自然是，趁他病，要他命來的更簡單一些。
現在這樣，又是什麼意思？
天樞先生微微一笑，道：“小家夥，你這麼聰明，能不能猜一下？”
楚雲苦笑，道：“前輩，你這一點提示都沒有，也不好猜啊！”
天樞先生道：“無招勝有招！”
楚雲神色輕輕一凝，道：“如今，所有天樞閣分樓中的頂尖強者，全都向天元四海閣匯聚而去，原因是什麼，外人不清楚，敵我雙方清楚的很。”
“前輩遲遲不曾駕臨天元四海閣，看似是給了天元聖尊更多時間的休養，然則說起來，等待是最為焦急的，尤其是，前輩明明出手了，卻又好像並沒有出手，天元聖尊根本無法把握到前輩到底籌謀了什麼，如此，他就會更加不安。”
天樞先生讚賞的一笑，道：“不錯，正是這個道理！”
“他是天元四海閣之主，他不安，底下之人就更加不安，老夫要的就是，整個天元四海閣，時刻處在這樣一種不安的情緒之中。”
“小家夥，你殺上北冥真武殿的時候，特地對北冥老兒說了一些話，那些，是誅心之語，眼下，老夫用的也是相同手段。”
殺人要誅心，而今，並非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天樞先生要的是，由上而下，給予天元四海閣以無邊且無盡的壓力。
不要覺得這個計策沒什麼用，如果天元聖尊沒有在東神州吃那麼大的虧，這個計策就沒有用，可是他已經吃了大虧，即便他自身心性足夠堅韌，下面的人也承受不起。
何況，一件非凡世界法器丟失，自保了氣運之力，身受重傷，更是逃走，而不是退走，這些加在一起，天元聖尊不可能不受到影響。
如果楚雲知道，北冥聖尊親自帶人，欲要殺向絕情界，他就會非常肯定，天樞先生這個計策，已經成功了。
如果天元聖尊還有那麼的自信，何必聯合北冥聖尊玩這些小手段？
楚雲為之笑道：“這樣說來，前輩都可以先送我去九天玄女界了。”
天樞先生笑了聲，隨即笑容收斂，肅然道：“在過去的四個月時間中，老夫接連，整整三個月，窺探天機，小家夥，已經有了小小的發現。”
“前輩，是什麼？”
楚雲神色猛地一緊，小小的發現，在天機之中，哪怕小小的發現，都極其的不簡單。
他總算明白了，為何天元聖尊殺來的時候，天樞先生不能及時出現，想來，天樞先生是身在天機之中，而身不由己。
天樞先生聲音無比的冷沉：“老夫模糊的把握到，天道，似乎有缺！”
“天道有缺，前輩，這是什麼意思？”
是什麼意思，楚雲當然不明白，可是，絲毫不妨礙他此刻內心之中的緊張，以及，莫名的恐懼。
天道，乃是天地衍生而出，用來維持天地執行的無上存在。
天道是規則，是無形的規則，無處不在，又高高在上，俯瞰著天地眾生。
天道在，天地則安然執行，天樞先生居然說，天道有缺，這個缺，對於這天地，對於天地中的萬千生靈，會帶來怎樣的影響？
天樞先生沉聲道：“為何天道有缺，老夫自然無法把握的到，那或許，即使老夫踏進了神王境，都無法搞清楚天道有缺的真正原因。”
“可是，這應該是事實！”
雖是用了‘應該’這不算明確的形容詞，可是，事態已經足夠嚴重。
楚雲神色凝重，問道：“依前輩的理解，天道有缺，會對天地中的萬千生靈，帶來怎樣之大的影響？”
天樞先生道：“影響，肯定會有，可到底是怎樣的影響，老夫需要更多的時間去觀察，一時之間，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也無從推測。”
楚雲抬頭，目光似乎穿透了虛無，落在了蒼穹之外，默然了許久後，他低聲說道：“其實，在很早之前，我就覺得，這天地，隱藏著極其之大的秘密，天道有缺，或許，就是天地隱藏的最大秘密之一。”
他始終都沒有忘記，當年進玄域戰場歷練，在玄域戰場核心之地，他去過天外，看到了一方，廣褒無盡的大陣。
當天在太清帝玄界混柱山中，得到的那方無名大陣，就是天外無盡大陣之中的一部分。
這些，都不能以常理來度之！
如今，天樞先生說，天道有缺，或許正是因為天道有缺，才讓天地有所隱藏，而那方無盡大陣的存在，或許也和天道有缺，有著極其之大關係。
甚至於，當年真龍前輩，破碎虛空，欲要踏天而行，最後被囚禁，搞不好，就和這天道有缺脫不了干係。
天樞先生不明白楚雲話中的這個意思，也無從去猜測，他再度說道：“在老夫模糊感應到天道有缺的同時，還感應到一個更為驚天的事情。”
楚雲神色一沉，忙道：“還有比天道有缺，更加之大的事情？”
天道有缺，這恐怕，是天地眾生最大的一場危機，和這個相比，神皇宮的威脅都不算什麼。
倘若有一天，天道因為有缺而爆發，就算是周知命再怎麼拉不下臉，他都要聯合天地所有強者，來共同面對這件事情。
須知，一旦天道爆發，整個天地，都將迴歸混沌，無人可以倖免！
竟然，天道有缺，都還不是最可怕的。
天樞先生道：“老夫感應到，不，應該說，老夫覺得，是老夫的認為，或者說，是老夫的猜測，天道之上，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掌控著一切。”
楚雲神色再變：“也就是說，有無上存在，凌駕於天道之上，凌駕於天地之上？”
唯有凌駕在天地之上，才能屹立於天道之上，才可以，掌控天地衍生出來的規則，那麼，究竟是怎樣的無上存在？
是強大的武者，還是傳聞中的神明，又或者說，天道之上，還有更高階別的規則？
天樞先生道：“這一點，老夫都只是猜測，無從去把握，老夫甚至都不清楚，在窺探天機中，究竟是什麼樣的契機，讓老夫有了這樣一個猜測。”
楚雲倒是想到了一個可能，道！
混柱山，無名大陣中，楚雲曾經，藉助大陣陣印，感受這方天地，最後，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大字，這個字，就是——道！
道是什麼？
楚雲曾經猜測，是天道，又或是大道！
唯有大道，方才凌駕於天地之上，可掌控天道，莫非，天樞先生感應到的無形大手，至高無上的存在，就是大道法則嗎？
天道，乃天地衍生出來的規則，維持天地運轉，天地眾生，皆在天道之下，因天道而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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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浩瀚運轉，日月星辰，全在大道之下。
是不是天道有缺，故而，大道降臨，代替天道，維持這天地的運轉？
聽起來，這似乎很有可能，畢竟，天道有缺。
然則，天道也好，大道也罷，這都只是楚雲的認知，而這個認知，更也只是他道聽途說來的，並不是他自身對天地有了如此的感悟之後，才有的認知。
換言之，他這個認知，就是一種聽說，完全沒有依據。
那麼，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這天地，究竟是怎麼了，才出現了，天道有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