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劍聖，為何如此執拗？靈兒並非是妖，把她關進鎖妖塔裡，有違鎖妖塔鎮壓群魔的初衷，不合適啊。”
蘇墨沒有放棄，想要說服劍聖殷若拙改變主意。
能用語言來解決的問題，儘量就不要動手。
畢竟對方是劍聖，是仙劍世界最大的boss之一。
“你又怎能肯定，那趙靈兒不是妖？蘇長老莫被妖魔遮蔽了眼睛。”
殷若拙的表情冷冽，目光中劍芒閃爍，顯然不是一頓嘴炮能打動的。
蘇墨看到他的樣子，嘆了一句道：“可是……靈兒她確實不是妖啊。”
“你說趙靈兒不是妖，她就不是妖了？蘇長老請看！”
殷若拙大袖一揮，眾人身前突然出現了一面由水氣化作的鏡子。
在鏡子之中，出現了一幅畫面。
畫面當中趙靈兒半躺在蜀山大殿上，殷若拙站在她的身旁，而一群蜀山弟子則揹負長劍，手掐靈訣，像一群中學生背課文一般口中唸唸有詞。
聲音宏亮，而且整整齊齊。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樂兮，當人生門。仙道貴生，鬼道貴終，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兇。”
“高上清靈美，悲歌郎太空，惟願天道成，不欲人道窮。北都泉苗府，中有萬鬼群，但欲遏人算，斷絕人命門。諸天氣蕩蕩，我道日興隆！”
隨著眾蜀山弟子口中念出的經文，趙靈兒開始不住的以手撫額，看模樣是越來越痛苦。
那些經文，對她有效果。
“靈兒不是妖，靈兒是女媧的後人。”
趙靈兒一邊竭力對抗經文之聲，一邊還在作徒勞的辯解。
但這些解釋是蒼白的，劍聖沒有下令停止，那些蜀山弟子就一直念下去。
一遍又一遍的念，也不知念了多久。
終於，趙靈兒臉上的痛苦之色越來越重，從空中的水鏡裡可以觀察到，似乎她的意識已經變得混亂，開始出現幻覺。
“啊！”
趙靈兒一聲大叫，一股強大的氣勢瞬間從她的身上爆發而出。
那股氣勢攜帶著一股恐怖的威能，衝進了眾多蜀山弟子之中。
“啊！啊！啊！啊！”
蜀山弟子被衝擊得東倒西歪，有很多甚至像被一拳轟在身上一般，轟進了後方的雲層裡。
一時間塵囂滾滾，畫面中一片混亂。
等畫面中的情景重新平靜下來後，趙靈兒已經現出了人首蛇身的女媧真身，躺倒在蜀山大殿之上，頭頂懸浮著一個光影太極圖。
她被太極圖鎮壓，動彈不得。
畫面的最後，是殷若拙微微閉著雙眼，輕抬下巴，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
“拉下去，封入鎖妖塔，不得再回人間。”
然後水鏡消失，畫面就此結束。
蘇墨：“……”
“掌門劍神，你給我放這麼個小片，是什麼意思？”
殷若拙：“蘇長老，你是真沒看明白，還是在裝糊塗？蜀山弟子口誦的是《靈寶無量度妖上品妙經》，可鎮服群妖。經文對趙靈兒有效果，使得她現出痛苦之色，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她是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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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聖說的道理無懈可擊，但是蘇墨卻哈哈大笑起來。
“就因為這，你就確定趙靈兒是妖？還把她關進了鎖妖塔？掌門劍聖，你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你讓那些小鬼念那些破經，吵得人腦子嗡嗡作響，別說是趙靈兒一個小姑娘家了，就算是我，也都快被那些經文給搞瘋了。難道我也是妖怪，劍聖也要把我關進鎖妖塔不成？”
說到最後，蘇墨到目光也變得清冷起來，沒有了方才的戲謔。
“蘇長老，你這是詭辯！趙靈兒已經因《度妖經》現出了真身，確定是妖物無疑。我蜀山以斬妖除魔為己任，定然不能放過她。”殷若拙說道。
“哦？”
蘇墨冷笑了一聲。
“其實你比誰都清楚，趙靈兒她到底是什麼人。你和巫後林青兒有過一段情緣，我原本以為你是因為林青兒的原因，想要保護她唯一的女兒。但是直到此時，我才發現我的想法是錯的。”
“你若是真心想要護住趙靈兒，為什麼要將她封入鎖妖塔之中？身為蜀山掌門，你豈會不知那鎖妖塔中有多麼的危險？你根本就不是在保護她，而是想要她的命啊！”
殷若拙的表情猛然一變，他和林青兒的事情，整個蜀山都沒幾人知曉。
唯有酒劍仙，當年酒劍仙莫一兮作為第三者，全程見證了他們那段感情。
劍聖微微的轉頭，看了看不久前御劍而來的酒劍仙，眼中冷冽的殺意一閃而過。
莫一兮：“……”
我招誰惹誰了？我全程懵逼的好吧？
殷若拙又看向蘇墨，將自己之前的情緒波動很好的掩藏了起來。
他也不做辯解，只是口中狠狠的撂下了幾個字。
“趙靈兒，是妖！”
是妖，就該被關進鎖妖塔。
至於你是不是妖，是什麼妖？對不起，我說了算！
蘇墨氣極反笑，冷冷道：“那林青兒呢？她也是妖嗎？或者換句話說，女媧，她在你眼中可也是妖？”
劍聖不語，良久又是大袖一揮，說道：“蘇長老紅塵未斷，當去紅塵煉心，十年之內就不要再回蜀山了！”
厲害，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把蘇墨給流放人間。
蘇墨冷笑：“我要去鎖妖塔救趙靈兒，我看誰敢阻我！”
“你想背叛蜀山嗎？別忘了你入門的時候，可是發過誓的！”殷若拙目光森冷。
“我發的誓言是不做有損蜀山利益的事情，又沒說一定要唯你的命是從！”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領教下蘇長老這幾年離開蜀山後，修為進展如何！”
“正合我意！”
蘇墨和殷若拙兩人相視一眼，同時一步跨出，穿過了數道雲層，到了高天之上。
李逍遙和林月如腳下劍光閃爍，想要追上去。
蜀山的眾弟子也同時身形向上縱，想要到劍聖掌門的身邊。
不過就在這時，一聲含著醉意，卻中氣十足、不容置疑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誰也不許去！”
酒劍仙踩著酒葫蘆，居高臨下的冷冷掃了眾人一眼。
莫一兮心裡苦啊。
一邊是他師父，一邊是他掌門師兄，你們分明是在為難我酒劍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