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育專案論證第三天上午，一行人接到通知，乘坐中巴車前往臨縣一中實地考察。
為了避免官方痕跡過重，這次外出由關鵬帶隊前往。
白小海認識關鵬，見面之後，兩人禮貌的聊了幾句。等到所有人都上車之後，車子便出發了。
孫茂龍、朱思淼等人陪著關鵬閒聊，其他專家或閉目養神，或小聲聊著臨縣的風土人情。
一行人前往臨縣一中實地考察的檔案，昨晚已經轉到朱小俠手裡。因此，白小海也不用可以叮囑什麼，心情平淡的望著窗外。
“昨晚喝酒了？”一陣香風飄來，範諾諾坐到白小海邊上。
一輛中巴車，只坐了十個人，位置很寬敞，很多人都是獨坐。白小海不想招惹誤會，上車的時候，故意無視範諾諾身邊的座位，選擇了比較靠後的位置。
無奈，自己不招惹範諾諾，範諾諾卻主動過來了。
白小海下意識的收攏身體，點點頭，無奈苦笑應對，“喝了點兒！”
“酒味很重哦！”扭傷的右腳還有些疼痛，稍稍傾斜身體，讓右腳太高，扭頭望著白小海，嘴角盪漾著性感的酒窩。
或許混熟了，或者見面次數多了，陽光揮灑下的範諾諾，釋放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魅力。那種很吸引人，又不完全因為對方長的好看的吸引。
與沈紫君、周晨曦相比，範諾諾的相貌沒有任何優勢。即便身材，範諾諾也不算優秀。
不過，才學和能力卻賦予範諾諾一種獨特自信和魅力。
當今時代，只要有錢，讓女人變得漂亮一點很容易。可是，也正是因為這樣浮躁的年代，真正有學識的女人變得越來越少。
在讀的女碩士博士，長相能夠達到中上的鳳毛麟角。能夠在某個領域得到認可，年紀輕輕便被當做專家的女子，肯定有過人之處。
範諾諾漫不經心的詢問，白小海很敷衍的回答。車子偶爾顛簸，兩人肩膀便會情難自禁的靠近摩擦。
“你在燕城呆過？”喝酒之後，總是提不起精神。範諾諾賴在身邊不走，自己總不能冷落對方。想起昨晚周晨曦的怪異表情和叮囑，白小海未能忍住好奇心，主動詢問。
“我是燕大計算機專業畢業的，又在那讀了碩士。讀博的時候，我想換個地方，便跑到南方來了！”範諾諾回答的很隨意，沒有刻意炫耀自己過往的學業成績。
“厲害！”白小海眼神羨慕的讚歎，“國內最高學府，最牛的計算機專業。別人打破腦袋都想留在燕城，你卻從那裡跑出來了。”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整天泡在大學圖書館裡，能學到的知識有限。信息化已經深入各行各業，可是，在教育領域卻沒有取得什麼成績。你這次的專案，我以前根本就沒想過。用大資料做依託，形成動態的德育教育鏈條，如果真能實現，既能深化德育建設，又可以讓資訊科技應用前進一大步。”
“資訊科技日新月異，發展迅猛，只是，目標主要側重提升生產效能，創造物質財富。關於精神領域的開拓創新，之於資訊科技人員來講，還是一片蠻荒之地，需要有人去拓荒。”
“昨晚，我諮詢了幾位燕大教授，說了自己的一些迷惑和看法，同時，我也將你的想法簡單介紹了一下，他們都覺得，你的想法很有前瞻性。在工廠，人工智慧可以取代普通工人。也許，未來某一天，教師也會被人工智慧取代。”
“如果人工智慧能夠取代教師，那它就不能僅僅傳授文化知識，還要潛移默化的影響或改變學生的性格。”
“昨晚，我聯絡了幾位在國外深造的學姐，詢問了國外教育的一些情況。從目前來看，利用大資料教育人，改變人的品格，即便在國外領域也是一大空白。”
“所以，你這個專案，大有可為。如果能夠成功，不僅當下的德育教育會發生巨變，資訊科技也能突破瓶頸更進一步。人工智慧一直飽受詬病，目前處於停滯不前的狀態，其中爭議最大的便是機器的情感問題。”
“人類到底有多少情感？面對人類善變的情感，如何用計算機語言應對。明年，我博士畢業，一直想不好畢業論文課題是什麼，現在我找到了！”
範諾諾侃侃而談，完全無視白小海的目瞪口呆。講完之後，美目落在白小海臉上，說了一句——我找到了！
找到畢業論文課題了，還是找到如意郎君了？那火燙而又熾熱的目光投射過來，白小海連忙扭頭避開。
什麼是學霸？什麼是專家？
自己的德育專案，目前還處於論證階段，範諾諾已經開始獲益了。孫茂龍、朱思淼昨晚更新了部落格，核心內容也與德育專案相關。
作為專案負責人，自己做了什麼？很多時候，人的成就大小，不是做了什麼，而是有沒有用心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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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夜裡與保安打架；第二天去沈紫君家吃飯，然後陪著周晨曦喝酒應酬。
自己都不關心的德育專案，範諾諾卻很上心，聯絡導師，聯絡學姐，國內的，國外的情況，範諾諾已經開始蒐集畢業論文資料了，自己呢？
沒有！
丟人啊！
都說虛心使人進步，可是，什麼是虛心？面對範諾諾積極主動，白小海有些臉紅。
“我聽說，臨縣一中對面的美滋滋麵館很出名？”瞧出白小海尷尬的樣子，範諾諾乖巧的轉移話題，爽朗的開玩笑，“今晚，你請我吃麵吧！”
聽到吃麵，白小海腦海裡湧現出“下面給你吃”的段子。不知為何，面對範諾諾的時候，腦子好像被黑客攻擊，間歇性塌陷。
“可以！”學校肯定會款待的，等到晚上，範諾諾如果真想吃，請她吃麵，還是不打緊的。“做好心理準備，傳說與實際總是有差距的。”
“昨晚發生了一件事，你想不想知道？”範諾諾調皮的笑了笑，再次跳轉話題。
“與我有關？”白小海詫異望著範諾諾，努力回憶昨晚發生的一切，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自己與沈紫君終止關係，那也不算什麼事情吧。
“本來與你有關，現在沒關了！算了，不告訴你了！”瞧出白小海不是很感興趣，範諾諾搖頭，決定隱瞞那件事，萬一說了，白小海誤解成自己邀功，那就沒意思了。
“哦！”範諾諾不想說，白小海也不好意思追問。又閒聊幾句之後，範諾諾起身回到自己座位。
十分鐘後，車子離開高架，突然加速，風馳電掣的衝向臨縣一中。
此刻，臨縣一中大門緊閉，所有保安都聚集在圖書樓前配合警察維持秩序——高二七班王梅站在四樓樓頂，生無可戀的準備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