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十一點，後街酒吧漸漸變得喧譁熱鬧。俊朗溫和的服務生，帥氣勁爆的調酒師，穿著大膽的年輕女子隨著迷幻的燈光搖動，盡情宣洩隱藏在細胞最深處的瘋狂。
在杭城，後街酒吧是高階白領的代名詞，進出這裡的青年男女都是各行各業的精英。
白小海已經進入夢鄉的時候，徐忠與申萬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靠窗臨街的四人桌，此刻只坐著兩人。或許因為剛來的原因，徐忠與申萬顯得有些拘謹。
“真特麼難受！”喝完一杯紅酒，申萬鬱悶的敲擊桌面，“姐夫，你得幫我想辦法啊！”
“好說！好說！”目光從那些環肥燕瘦的女人身上收回，徐忠笑容滿面的點頭應付，“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要急！”
“我被打了，能不急嗎？姐夫，你——”
“不行！”徐忠擺擺手，“這件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與白小海在校外發生衝突，又在更衣室裡，你和張振環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痕，只憑嘴巴說說，誰會信？”
“我骨頭都快斷了！你看我這張臉，都已經腫了，牙齒也疼，這還不是證據？”
“我真想不明白，你們兩人居然對付不了一個人。你不是學過空手道嗎？怎麼連一個年輕人都對付不了？”
“我學的都是花架子！白小海那孫子，看上去弱不禁風，爆發力極強。因為瘦弱，他比我們兩人靈活。更衣室空間小，開打之後，我和張振環便陷入被動了。那孫子腿長，蓬蓬的踹幾腳之後，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足足被揍十分鐘啊！姐夫——”
“真夠慘的！”徐忠目光戲謔的打量申萬，“你們兩人都沒摸清楚對手情況便動手，結果被打，那能怪誰！”
“白小海挑釁我們！指著我的鼻子罵，我能忍嗎？再說，我們兩人，他一個人，傻子才跟他單挑呢！哪想到——”
“呵呵！”
“你還笑！姐夫，你幫我找找關係，只要能收拾白小海，花多少錢都可以！”
“這不是錢的事情！我們教育系統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管是什麼事情，向來都是民*，官不究。你們張校長已經知道這件事，而且也打電話給朱小俠。結果怎麼樣？朱小俠根本不理睬。”
“朱小俠那王八蛋！上次也是他護著白小海，否則，白小海私自留學生在校補課，肯定可以處罰的！白小海打了我，他居然不聞不問的，真特麼畜生！”
“那你能怎麼樣？如果朱小俠配合張海娟校長將這件事送到局裡處理，那我二話不說，肯定能讓白小海滾蛋。朱小俠不配合，你們張校長又是女人，根本不敢擅自將這種事情送到局裡，我即便想幫你，也是鞭長莫及啊！”
“蓬——”申萬雙眼噴火，右手拍在桌子上，“反正不能這樣算了，我咽不下這口氣。如果不是因為白小海，我早就追到張瑩瑩了。”
“你不是挺順利嗎？張瑩瑩父母都請你吃飯了，對你印象也不錯，你倆在一起，那不是早晚的事情！”
“那樣就好了！如果不是因為張振環回來，我哪有資格去張家吃飯。你都不知道，那頓飯吃的有多憋屈。張家那些老的看不起我，象徵性瞧我幾眼，便不搭理了。張瑩瑩更是連句話都不講，只有張振環與我聊的比較多，否則，我都不知道怎麼走出飯店！”
“既然這樣，那你還死纏著張瑩瑩幹什麼。教育系統女人那麼多，即便找不到比張瑩瑩優秀的，找個差不多的也可以吧！”
“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我一直追求張瑩瑩，白小海沒有出現的時候，張瑩瑩對我還可以。自從白小海出現之後，張瑩瑩便開始疏遠我，現在，看到我跟仇人似的！”
“貴州那次，你做的不地道！你能騙得了她父母，但你騙不了張瑩瑩。當時，你也真夠慫蛋的，為何不留下呢！多好的英雄救美的機會，你居然逃了，白白錯過！”
“喝酒！”提起那件事，申萬也後悔。可是，如果再重來一次，申萬還是會跑的。那麼多條狼圍住車子，鬼知道下一秒鐘會發生什麼。
“張振環也被打了，他會想辦法收拾白小海的！你畢竟是副校長，前途無量，可不要因為一時衝動因小失大！上次貴州遇險，你的表現差強人意，幾個領導似乎不怎麼高興。這次新校長培訓沒你名字，這可是一個不好的訊號！”
“真的？”
“每年提拔的副校長，工作三個月之後，局裡都會安排外出學習。這次提拔的八個副校長，分成兩批外出，誰先誰後，那可是有講究的！原本，局領導很看好你，年輕，有能力，又有海外留學背景，肯定會最先安排培訓的。可是，這次派出的四人，卻沒你的名字。你如果選擇這個時候鬧事情，恐怕——”
“什麼？”
“影響仕途。直接點兒講，你可能永遠都沒有擔任正校長的機會。所以，你聽我一句勸，權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再說，即便這件事傳揚出去，其實也不丟人，男人之間的單挑，輸了就輸了，胸襟坦蕩，其實挺好的！白小海剛開始工作，便被處罰，在臨縣教育界，他已經沒有未來了。你與這樣的瓦罐鬥氣，值得嗎？”
“有點兒道理！”申萬點點頭，“可是——姐夫，白小海科研能力很突出，難道上面——”
“呵呵！兄弟，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白小海科研論文獲獎到現在，除一中轟轟烈烈宣傳之外，局裡有表揚過？白小海越級參加評選，你知道打了多少人的臉？這件事不僅不會加分，反而會減分！”
“哦！我真笨！”申萬拍拍額頭，心情瞬間舒暢不少。“我只是咽不下這口氣！姐夫，你有什麼好建議嗎？”
“我們是教師，都是斯文人，千萬不能做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如果白小海做了什麼違反條例規定的事情，接到舉報，局裡便會派人調查。我分管高中，到時候——嘿嘿——”
“道理我懂。可是，白小海沒有做什麼違反規定的事情啊！”
“沒有嗎？”徐忠揉捏著紅酒杯，嘴角盪漾著一抹笑容，“我聽說，白小海每天都帶著劉剛回家住！”
“的確有這事兒！那又怎麼了？姐夫，你不要跟我賣關子，直接點兒，告訴我怎麼做！”
“先喝酒，玩夠了，我再告訴你！”瞧見兩位陪酒女郎走過來，徐忠色眯眯的怪笑幾聲，哪裡還有心情談事情。
“好！先喝酒！”申萬不能違逆，大笑幾聲，點頭示意兩位陪酒女郎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