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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凶神

我跟在濤哥後面,我像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人一樣,不停的張望著,這裡的一切都讓我感到新鮮,雖然我就住在瑞麗,在這裡生活了十五年,但是我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我們慢步的向大廳走去,老遠的就看到了大廳的大門口兩側有傣族的男女迎賓隊伍在迎接。那七個男人穿著白襯衫、黑褲子、扎著紅腰帶、帶著紅領帶、頭上帶著傣族男人特有的帽子,不過腳上還是赤腳穿著涼鞋,兩個拇指夾著涼鞋的帶,踢踏踢踏的,顯得很不協調。

不過,他們打出的羅、鼓、鍤、鉉子和吹出的笛聲到是讓人一震。

七個女人穿著黑上衣、紅裙子、戴著紅帽子,手搖紅扇、翩翩起舞,甚是可愛。

當我們走過他們身旁時,男人敲打的更起勁,女人舞的更歡快。

這裡的女人都很漂亮,每一個都讓人流連忘返,特別是他們穿著的特殊的服裝,像是選美小姐一樣,

貴子捏著我的脖子,把我拽過去,跟我說:“別看了,吃不到的,人家不是雞,花錢也吃不到的。”

我知道貴子誤會了,但是我沒有說話,濤哥帶我去了大廳,裡面有很多人,這些人穿著很有講究,整個大廳看上去只有兩個字能形容——貴氣。

大廳內一連擺了數十張餐桌,餐桌的前面是舞臺,上面擺放著許多架子,在架子上有很多石頭,這讓我眼前一亮,我知道,這些石頭就是原石。

濤哥看到了陳強,我們便走了過去,坐在一張圓桌上面,在桌子上面還有其他的人,大家只是相互點頭,也沒有相互介紹,或許只是拼桌的,都不認識。

我看著大廳的頂上一律用草帽、花傘、和布匹組成的圖案,具有典型的民族特色,很壯觀。

我的腳被人踩了一下,我轉身看了一眼,是莫曉梅,她用一種特殊的眼神在看著我,只有我們兩個人懂,她在怪罪我為什麼不去找她,但是我沒有理睬。

跟一個人做朋友也好,做敵人也好,你至少得瞭解她,如果你連他都不瞭解,就跟他做朋友,或者是做敵人,這都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所以不管莫曉梅對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都不會著急跟她達成某種協議的。

從小被打的我,學會了察言觀色的本事,我知道我爸爸每次打我的時候,我像一隻小狗一樣可憐的哀求他一定會少打我幾下,我也知道很多時候無論我爸爸是開心還是不開心,我都不要說話,否則我都會捱打,人要學會沉默還有沉穩。

客廳裡來了很多人,很快十幾張桌子就被坐滿了,這些人都是大老闆,我看的出來,有本地人,還有外地人,本地人都比較黑,外地人都比較白,這個時候舞臺上走出來一個人,我看著很熟悉,我一輩子都不會忘了這張面孔。

“朋友們,感謝你們的到來,相信很多朋友都認識我了,鄙人陸天明,這次邀請各地的朋友相聚東南域風情園,一起來賭石會友...”

原來他叫陸天明,他就是陸昊的父親,跟陸昊一樣,是個肥頭大耳的人,他在臺上光鮮亮麗,說一些客套的話,看來這次聚會就是他舉辦的,我一開始就知道他是個有錢人,但是沒想到這麼有錢,居然能邀請到這麼多的人來。

陸天明後面說什麼我沒興趣聽了,他下去之後,舞臺上來了一些表演的人,他們一直走上了舞臺,演出開始。

我知道這是開場助興的,這些有錢人真會附庸風雅,演的節目都是取材於傣族民間故事而改編的歌舞。

先上場的是十幾個男女,舞蹈一陣,接著演出了一個傣族青年戀愛的故事,那男青年拿著手電筒,吹著葫蘆絲,抱著毯子向姑娘求愛,得到了姑娘的愛慕之後,又到了姑娘家“搶親”!這扣人心弦的故事情節將人們引入了傣族的風土人情中,接著又演出了田間勞動的舞蹈,幾個年輕女人,身背著孩子、挑著竹筐到田裡勞動,扁擔顫顫、竹筐悠悠,顯示了恬靜的田園生活。

壓軸節目是孔雀舞,那孔雀展翅、翩翩起舞,向人們展現著她們最美麗的羽毛,我看著女孩子,婀娜多姿,就如孔雀一樣美麗,所有人都在鼓掌,我也跟著鼓掌,裝作是高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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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其實這裡的人都是吃人的野獸,只是為了開賭之前渲染一下氣氛而已。

節目結束以後,賭石就開始了,我看著許多人都走上了臺,開始看臺上的石頭,陳老板問我:“小弟弟,今天帶了多少錢來啊?咱們合夥。”

他的話很多餘,我又怎麼敢說不同意?

我說:“我有八萬塊錢。”

我把錢袋子放在桌子上,這是我上次賭石分的錢,陳老板笑了一下,對我說:“小弟弟,我們挺像的,我就喜歡帶現金,今天我們三個合夥,八萬算一股,我們出錢,你出本事。”

陳老板說完就看著他的秘書,莫曉梅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個箱子,是那種大旅行箱,裡面都是錢,估計能裝好幾百萬吧。

濤哥點了點頭,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我要幹活了,會看石頭的人很多,但是能賭出來的人卻很少,賭石還是看運氣的。

“媽媽,保佑我,我一定要出人頭地的。”

我們幾個也上了臺,臺上的架子上擺滿了各種石頭,而且明碼標價,這就是高階賭石大會的弊端,你沒有辦法討價還價,這就跟去超市買東西一樣,本來一塊錢成本的可樂,他標了兩塊五,你就不可能兩塊錢買到。

我看很多人都圍著一塊巨大的料子品頭論足,我也走了過去,看著展臺上的原石,被驚豔到了。

這是一塊翡翠的料子,還是個白鹽的料子,所謂的“白鹽沙翡翠”是緬地翡翠礦床中古河床砂礦中產出的賭石型別之一,主要產於摩西砂場口,也稱為“摩西砂”。

白鹽沙翡翠賭石屬於古河床翡翠礦最上層的頭層石,由於長期接受雨淋日曬的風化浸蝕,表皮一般為白色,手摸沙感明顯,猶如鹽沙狀,顧名思義稱為“白鹽沙”。

白鹽沙的料子非常有賭性,白鹽沙翡翠賭石往往內部質地細膩,種好,水頭足,而且出的料子也特別好,只要出了肉,就有可能是玻璃種、冰種、冰種飄藍花翡翠,而且白色玻璃種和冰種為多。

如果你運氣好,這種料子出一塊頂級祖母綠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賭石的人特別喜歡賭這塊料子。

一旦出現這種料子,都會被搶購,這種料子的價錢在五年前就已經達到了十萬塊錢一公斤,現在估計得一百二十萬以上了。

這塊料子圍的人特別多,但是買的人很少,因為買不起。

這塊料子下面標了,三百八十公斤重,以現在的價格要是把這塊料子買下來,估計得上億,就算來這裡賭石的人都是老闆,估計也沒幾個人買的起。

“娘的,要是有錢,把這塊料子給買了,你看,都開了窗了,那塊肉多好。”

我聽到陳強說話,我看了他一眼,也看了濤哥一眼,濤哥的眼睛裡也在放光,我知道他們都對這塊石頭感興趣,我也很感興趣,但是我知道,這種料子出現在這種地方也只是鎮場子用的,擁有這塊料子的主人身家不在數十億之下,要想買的起這塊料子,你的身家就必須達到數十億。

否則,你的資金鏈肯定會斷的。

“爸,就是他打我的,就是他。”

我們都在被這塊原石驚豔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句叫罵聲,我聽著聲音很熟悉,是陸昊,我就知道,他老子在這裡,他怎麼可能不在這裡,我知道,我有麻煩。

我看到陸昊凶神惡煞的在瞪著我,他罵我:“臭叫花子,沒想到你居然來這裡,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這種高階的地方是你能來的?給我滾出去。”

陸昊很囂張,因為這是在他的地盤上,我看了濤哥一眼,濤哥跟陳強都沉默了,覺得麻煩,陸天明走過來,對我說:“臭小子,你還活著呢,媽的,三年前我就想找人打死你,算你命大,你還敢打我兒子?”

我看到濤哥跟陳強都不說話,心裡就知道遭了,這次我可能真的會被打死了,周圍的人都好奇的看著,但是沒人出來幫我說一句話,他們只是好奇冷漠的看著。

所以我能做的只有像三年前一樣,不敢說一句話,面對陸天明這樣的人,我連一隻蝸牛都不如,我看著濤哥還有陳強,我只是想他們幫我說一句話,只要說一句話就好,陳強自然是沒有這個意思,但是濤哥沉默了一會還是跟陸天明說:“陸老闆,何必跟一個小朋友這麼認真?”

“爸爸,他,還有他,就是他踹的,就是他,他們是一夥的。”

陸昊指著貴子,他現在有人撐腰了,所以當然得理不饒人,而我也知道,陸天明非常護犢子,從小就是那樣,小時候我就是咬了陸昊一口,就差點被打死,這次我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濤哥對陸天明說:“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大人就別摻和了...”

濤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天明給打斷了,陸天明說:“你算什麼東西?一個開酒吧的,還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來這裡的人都是企業家,來這裡賭石純碎就是玩玩,千百萬不算個事,而你,就是個賭徒,賭贏了,你能笑幾天,賭輸了,跳樓你都得排隊,所以那涼快那呆著去。”

侮辱,赤裸裸的侮辱,我第一次見濤哥被這麼羞辱,我想知道濤哥會怎麼做,非常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