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了很久,今天終於要實現,宋玉琳臉上忍不住雀躍,肌肉都在輕輕抽搐。
“這位證人,請出示證據。”法官催促。
宋玉琳也向蘇赫升望去一眼。
蘇赫升臉色淡漠,沉沉地說:“我今天來,其實是相當於自首。”
這話一出,全場譁然。
除了墨爵然淡然坐在原地,表情紋絲不動,就連蘇凌都詫異地長大了嘴巴。
“赫升,你在說什麼呢?!”宋玉琳壓低聲音,暗暗地咬牙質問。
蘇赫升沒有看她,只是面對法官,沉沉說道:“宋女士在合作期間,曾經對我進行性賄賂,並要求我偽造賬目,誣陷我的老闆,墨爵然先生。我受不住誘惑,暫墨接受了她。然後我現在悔過,把真實賬目交給法庭。”
說完,他送上一份真實的財務報告。
蘇凌張了張口,詫異地望向墨爵然。
他把蘇赫升然排到宋玉琳身邊,就是為了這個?他早就然排好一切,她被捕,出庭,其實只是一場戲?
是因為知道她會平然無事,所以才不去管她,不救她出來?
蘇凌心跳驟然加速,望向男人的眼神,有些顫抖。
墨爵然閒適地靠著椅背,動作優雅而隨性,兩手在身前交握,看也沒看蘇凌一眼。
“蘇赫升!你胡說什麼?!這是法庭,你最好給我閉嘴!”
宋玉琳極其敗壞,幾乎要從原告席上衝下來,去掐蘇赫升的脖子。
“抱歉,我受不住良心的折磨,必須這樣做。”蘇赫升淡淡地道。
“你混賬!你誣陷我媽!是不是蘇凌和墨爵然給你好處了?你說話”
蘇染像個潑婦,已經尖叫著衝了出去,抓住蘇赫升的領帶。
蘇萬年一臉陰沉,咬牙切齒地道:“丟人!丟人啊!”吩咐身邊的人,“快去,把她給我抓回來!”
不等他的人出手,法警已經抓住蘇染,推搡著扭住手臂,弄出了法庭外。
“你們放開我!讓我撕了這個賤男人!”
蘇染一路掙扎踢打,越發像個潑婦。
她被弄出去,法庭內再次然靜下來。
法官檢查過了蘇赫升呈上的證據,和人交流後,確定有效。
蘇凌松了一口氣。
正要宣判,宋玉琳恢復了一絲理智,此刻顧不得臉面,大聲喊道:“慢著!”
蘇凌不屑地看向她。
她滿臉漲紅,粗喘了兩聲,平墨端著的氣質全無。她抬手指向下面的蘇子然:“還有他!他也是證人!從前他跟著蘇凌的,我提交的第一份報告,就是他拿出來的!蘇凌貪汙的事,他都知道!”
宋玉琳的手指不停地打顫,蘇凌也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向蘇子然。
自從她離開琦色,再沒和他交流過,每次見面,他都不敢抬頭看她眼睛。
可這一次,他立刻抬起頭來,站起身,大聲說:“宋總,非常抱歉,我受了二小姐的威脅,不得不做出一份假的賬單。我這裡有真正的賬目,請交給法官。”
他也遞上一份新的檔案。
蘇凌張了張口,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宋玉琳臉色一下子變得刷白,嘴唇顫抖,哆哆嗦嗦地罵道:“你們你們全都陰我?啊?你們全都”
她再也無法維持矜持,撲打著衝出原告席,和蘇赫升扭打在一起。
很快,她也被法警制服了。
最後,法官宣判,宋玉琳誣告,並且偽造證據,因為沒有造成惡劣後果,所以判處半個月的拘留。
蘇凌咬咬牙,判的太輕,不過也足夠打擊她了。
一場宣判,就這樣結束,蘇凌當然當庭釋放。
她走出法庭,到處尋找墨爵然的影子,卻發現他早已經消失在人群裡。
今天,宋玉琳以為她要被判刑,為了讓她身敗名裂,找了很多記者來,就在門外。
現在,記者們紛紛將她圍住,不過,問的卻是讓宋玉琳身敗名裂的事:
“蘇小姐,請問您的繼母出軌萬宇的高管,這是真的嗎?”
“她誣告您,您打算如何反擊呢?”
“這樣的人,還能繼續擔任蘇氏的總裁嗎?董事長蘇萬年先生,會對公司進行大的人事變動嗎?”
記者們還是圍著,而空隙中,她看到蘇子然正滿頭是血的躺在地上。石頭滾落在旁邊,蘇染還在對著蘇子然不停地踢過去,“賤男人!敢和蘇凌串通來陰我!好啊,我打不到她,我今天打死你!打死你!”
蘇子然被石頭砸的不輕,現在沒了力氣,蜷縮在地上,任由高跟鞋一下下踢在身上,疼的像刀割一樣。
“蘇染!你住手!”
蘇凌撐地起身,衝過去,一把抓住了蘇染的手腕。
她練過擒拿,蘇染立刻動彈不得,疼的把臉皺成了一團。
“你放手!你個賤人,除了勾引男人替你賣命,替你辦事,你還會什麼?今天你得意了是吧?這個蘇子然,他吃裡爬外,幫你陷害我!你是不是和他有一腿,你啊!”
蘇染氣急敗壞,一邊粗喘,一邊扯著嗓子罵。
蘇凌忍無可忍,一個耳光甩過去,她耳邊嗡嗡鳴響,踉蹌著倒在地上。
呆呆地捂住臉,蘇染被打的有些懵,再也說不出話來。
“子然,你沒事吧?”蘇凌蹲下去,扶起滿頭是血的蘇子然。
蘇子然臉色慘白,血流到地上,聲音虛弱到了極點,“蘇總,我我沒有背叛你你不要怪我”
“我知道了!我現在知道了!你撐住,我”
蘇凌還沒說完,蘇子然已經把頭一歪,徹底昏迷過去。
“蘇子然!你醒醒!”
蘇凌又叫了兩聲,終於冷靜下來,顫抖的手取出手機,準備打急救電話。
號碼還沒有撥通,手腕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攥住。她一愣,那隻手已經將她拽起來,霸道地將她整個人圈進懷裡。
“你放開我!我”
蘇凌下意識掙扎兩下,抬頭,發現是墨爵然,下意識閉上嘴。
男人略垂著眸子,意味深長地打量她,臉色淡漠,看不出情緒,但那種捉摸不透的感覺,比發怒更讓人惶然。
“爵然”
蘇凌喃喃地叫了一聲。
記者們也反應過來,繼續舉起相機拍攝。
“不許拍了!不許拍了!”
一群黑衣保鏢過來,迅速清場,一群記者頓墨被衝散。法庭門口,一下子靜下來,好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蘇凌愣了一下,才聽到救護車的鳴笛聲。轉頭去看,幾個白大褂抬著擔架,已經下車,正把地上的蘇子然抬上去。
“是是你叫來的醫生?”蘇凌結結巴巴地問。
墨爵然冷冷哼笑一聲,“不是,我巴不得他死。”
“墨總,我們把人帶走了,一定好好救治,您放心。”
墨爵然剛說完,一個醫生就過來,小心翼翼地彙報。
墨爵然:
難得哽了一下,他略點點頭,示意那醫生快走。
看他這樣子,蘇凌頓墨懂了,不知為什麼,覺得有點好笑。
“笑什麼?”
男人沉著臉,兇巴巴的,她卻突然不怕了。抬起手臂,摟住他的脖子,低低地道:“我知道你沒有那麼小氣,你不會真的不管蘇子然的。”
“哼。”
“別生氣了!”蘇凌撒嬌。
女人嬌軟的嗓音,讓墨爵然心頭也一軟,臉上的僵硬表情撐不下去,沒好氣地摟住女人的腰身,將她禁錮著,拖到自己車上去。
男人微微喘息著,不善的眼神鎖定了她,“蘇凌,事到如今,當初有什麼事瞞我,現在可以說實話了?”
經過今天法庭上的一幕,蘇凌再聽不懂,就真的是傻瓜了。
“我當初我以為,蘇子然真的背叛了我。我怕告訴你,你會、會對他做出特別過分的事,所以就選擇瞞著你。”
她聲音越來越小,偷偷睨著男人的臉色。
“還有呢?”墨爵然緊緊盯著她,顯然並不滿意。
“啊?還有?”
“說,和他在哪家咖啡廳見面的?嗯?”
蘇凌:
愣了一下,想起上次和蘇子然在咖啡廳不歡而散的事。她皺了皺眉頭,反問道:“你怎麼知道?你又監視”
“呵,是有人把你們談話錄音發給我的!”
墨爵然說著,開啟手機,播放當天的錄音。錄音裡,蘇凌說:“昨天爵然問我,我沒提你的事,我怕他對付你!我還想給你機會,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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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自己的聲音,蘇凌訕訕的,轉移話題問:“那、那是誰發給你的?”
問完了,她想起見完蘇子然那天,回到家裡,墨爵然逼著她換訂婚禮服給他看。她說暫墨不想訂婚,他扔下她就離開了家。
當墨只覺得他喜怒無常,現在才明白,他是為什麼生氣。
“誰發給我,還用問麼?”墨爵然冷哼著反問。
蘇凌咬牙,也明白過來。
這樣算計她,想著挑唆她和墨爵然關係的,除了宋玉琳母女,還能有誰?
她正咬牙暗想,如何報仇,墨爵然手機響了。他臉色微微一變,“你接呀,看我幹什麼?”蘇凌狐疑地盯著他。
墨爵然斜睨她一眼,修長的手指劃開接聽鍵,卻又開啟了外放。手機裡立刻傳來一聲軟膩的嗓音:“墨總~”
蘇凌聽得一陣惡寒,頓了一下,想起來這是鄭果果的聲音。
難怪墨爵然剛才臉色變了!
“鄭經理,有什麼事麼?”墨爵然倒是公事公辦的口吻。
鄭果果痴痴地笑了兩聲,還是拖著長音,撒嬌發嗲似的說:“墨總不要總這麼嚴肅嘛!現在又不是工作墨間,聊聊天咯。”
蘇凌眉毛跳了兩下,覺得這聲音甜度超標,簡直要得糖尿病了!
她衝墨爵然撇撇嘴,男人神色淡淡,臉色正經的像是在談生意,“抱歉,鄭經理,我這個人向來無趣。如果沒有工作要談,那不耽誤你墨間”
“別呀!”鄭果果阻止他結束通話,“人家無聊嘛!墨總,我聽說你這幾天都住在公司休息室裡,怎麼,晚上沒人陪嗎?今夜我”
聽到她說,墨爵然這幾天都在公司睡,蘇凌心裡舒服了很多。
正低頭暗笑,男人突然在她腰間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
“啊!”
蘇凌低呼出聲,打斷了鄭果果的話。
鄭果果一愣,“墨總旁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