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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簡易婚禮

墨爵然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對方又看了艾曉曼一眼,才走過去,墨爵然轉頭看著艾曉曼,想了許久,才終於開口:“曉曼,其實我……”正說著,艾曉曼突然伸出手捂住了墨爵然的嘴巴。

艾曉曼臉上帶著笑意,隨後對墨爵然說:“不要說,我怕聽到,我寧願一輩子活在自己的謊言裡,爵然,只要你好好的,只要我們兩好好的,一切都會好的,我再也不會問這麼愚蠢的問題了,原諒我……”

如果愛一個人,那自己勢必會低入程埃,艾曉曼發現,在墨爵然面前,自己早就被埋進了程土,又何止是低入程埃。看著艾曉曼的樣子,墨爵然不禁有些愧疚,隨後對艾曉曼說:“如果你要借錢,無論多少,只要我有,只要你要,我都給。”

這句話讓艾曉曼感動了很久,直到多年以後,想起這句話,艾曉曼都覺得這是自己聽過的最好聽的話。艾曉曼突然笑了隨後伸手挽住了墨爵然的胳膊,將頭靠在墨爵然的肩膀上:“爵然,夠了,只要聽到你這樣說,一切都夠了。”

柔情能溫暖人心,卻暖不了一顆被人佔據的心,艾曉曼和墨爵然之間便是這樣,一個柔情深重,一個卻躲躲閃閃,艾曉曼終究沒敢說出來,她怕,因為害怕,所以不敢言語,她怕自己會說錯,怕墨爵然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離開。

楚家,只有楚家的親朋好友,並無多餘的人,一共二三十餘人,都是懷著沉重的心情來參加這場婚禮的,說喜也喜。說悲卻悲,看到被人攙扶著的楚蘇,所有人臉上的笑容都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時間慢慢推移,終於還是到了最重要的一刻,楚蘇被人攙扶坐在椅子上,一旁坐著秦蕭華,楚繁和蘇凌跪在了兩個老人的面前,敬茶,秦蕭華給了蘇凌一個紅包並說了些祝福的話。

楚盈伸出顫顫巍巍的雙手,將紅包遞給蘇凌,楚繁的眼眶不禁紅了,隨後眾人示意讓蘇凌喊楚蘇一聲:“爸爸!”蘇凌這才發現自己根本喊不出來,楚繁突然湊在蘇凌耳邊說:“想想你已經去世的爸爸,我想你就能喊出來了。”

果然,蘇凌聽到楚繁這樣說,腦海裡浮現出自己父親的樣子,想到父親已經遠離自己,蘇凌不禁紅了眼,隨後喊了一聲:“爸!”楚盈臉上帶著微笑,點了點頭,用盡所有的力氣對楚繁說:“好好待她,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爸爸,您放心,我會的,我們還等著您好起來,等著孩子叫您爺爺,等著您看著孩子們長大成人,結婚生子……”楚繁再也說不出來,早已泣不成聲,周圍人無不動容,秦蕭華將頭歪到一邊,輕輕的擦拭眼淚。

楚盈咬著唇,泣不成聲,想到以前父親對自己的好,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雖然是一場大喜事,但眾人都落下淚水,沒有人臉上有一絲笑容,突然楚繁的喊聲將眾人嚇了一跳,原來,楚蘇笑著笑著的,突然暈倒。

“爸,爸……”楚繁喊著,蘇凌也不由得吃了一驚,隨後對楚繁說:“快送醫院。”蘇凌說完,站了起來,眾人都圍著楚蘇,楚繁揹著楚蘇就往外走,其餘眾人也都跟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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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蘇凌發現自己很孤獨,所有人裡面,竟然就留下了自己,沒有人招呼自己,甚至連拉自己一下,讓自己跟著一起走的都沒有,蘇凌突然發現自己的身份那麼微不足道。

在墨家如此,在楚家依然如此。這時候,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蘇凌回頭一看,竟然是許墨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許墨程,嘴角露著笑意,眼眶卻突然紅了,一行清淚落下。

“你怎麼沒跟著過去?”蘇凌抬頭直直的看著許墨程,許墨程伸手拍了拍蘇凌的肩膀,隨後緩緩開口:“我說過,只要你需要,我永遠都會陪在你身邊。”

蘇凌突然想到那次許墨程醉酒的情景,心中感慨,張開嘴,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對許墨程說:“我現在不需要你,你走吧!”故意的決絕只是為了讓許墨程遠離自己,為了讓許墨程不要做錯事。

自己已經傷害了許墨程太久,太深,現在還不容易有了楚盈在許墨程身邊,自己若是再不知趣,再跟許墨程有任何牽扯,這不但對不起許墨程,更是對不起楚盈。

讓人沒想到的是許墨程突然伸手抱住了蘇凌,緩緩開口:“想哭就哭吧!”蘇凌再也忍住,痛哭失聲,手也抱著許墨程。許墨程伸手拍了拍蘇凌的肩膀,輕聲說:“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蘇凌聽到許墨程這樣說,心裡更是百感交集。

兩個孩子,這些年的委屈,父親的離去,還有這一場有名無實的婚禮,她不知道明天的報紙會是這樣,她只希望自己能看到明天的太陽,甚至是二十年以後的太陽,只要二十年,她不敢過多奢求,她只想有時間看著墨晨和墨溪長大。

外面,楚繁將楚蘇抱上車,隨後眾人也都上了車,楚盈正準備上車,突然發現許墨程不在,心想如果許墨程在,或許能幫上一些忙,便轉身朝屋裡走去,沒想到卻見到許墨程抱著蘇凌。

楚盈的拳頭緊握,臉色變得難看極了,咬著牙,狠狠的說了一句:“蘇凌,你這個賤人,掃把星。”蘇凌放開許墨程,轉頭驚恐的看著楚盈,想解釋,卻見楚盈抬起頭看了許墨程一眼,轉身快速離開,看著楚盈的背影,蘇凌的心一下子從頭涼到腳,楚盈對自己徹底的產生了誤會。

“去追她吧!”蘇凌對許墨程說,許墨程心裡有些難堪,這還是第一次,自己這樣難以抉擇,如果是以往,就算天塌下來,他也會站在蘇凌的身邊伸出手為她撐著,可是現在……現在自己竟然想去追楚盈。

“快呀!”蘇凌喊了一聲,許墨程卻始終沒有動,短短的一分鐘,他想了很多,想到以前和蘇凌在一起的日子,想到和楚盈在醫院相處的日子,想到楚盈至少有一個家,但蘇凌什麼都沒有了,再三抉擇之下,楚繁最終選擇了蘇凌,選擇了和蘇凌站在一起,陪著蘇凌。

“不用喊了,無論如何,我都永遠是你的白師兄,永遠都會站在你這兒,永遠,永遠……”許墨程伸出手搭在蘇凌的肩上,兩人看著楚家本來熱鬧現在卻異常冷清的院落,心中忐忑不安。

蘇凌給楚繁發了簡訊,只有三個字:“對不起。”便和許墨程從楚家走了出去,隨後幫楚家鎖了門。許墨程本想讓蘇凌跟自己去吃頓飯,蘇凌卻搖了搖頭:“師兄,我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我該回去看看我的孩子了,我想他們想我了。”

許墨程聞言,心中大驚,他已經忘了這是第幾次蘇凌用孩子在拒絕自己,也許只有一天,自己結婚了,蘇凌才會對自己放心吧!這樣想著,許墨程不禁有些失落,但還是對蘇凌笑了笑,說:“好,那你自己路上小心。”

“恩!謝謝。”蘇凌淺淺一笑,上了車,隨後在車上換好了衣服,等回到家,見兩個孩子果然在門口等著,蘇凌不禁有些內疚。

“小溪,晨晨,你們怎麼知道媽媽現在要回來?”蘇凌有些困惑的看著兩個孩子,墨溪微笑著看著蘇凌:“因為心靈相通。”墨晨隨後點了點頭,蘇凌不禁有些感動。

兩個小時後,墨爵然終於下了飛機,直接去向了楚繁家,艾曉曼擔心墨爵然衝動惹事,所謂衝冠一怒為紅顏,墨爵然很可能為了蘇凌將整個楚家陷於不利,當然,也會將自己陷入不利的情景中。

“爵然,不然先回家看看,也許一婷是騙你的,想看看你對這件事會有什麼反應?”艾曉曼溫和的看著墨爵然,機場,墨爵然健步如飛,不斷往前,艾曉曼不斷跟上,說話時竟有些微微喘氣的狀態。

墨爵然自然一句也聽不下去,便對艾曉曼說:“你先回家吧!”墨爵然的冷漠讓艾曉曼的心有些涼,但如果就這樣放棄,這不是剛好中了墨爵然的計,剛好讓蘇凌撿了便宜嗎?不,自己絕對不會妥協。

“如果你要去,我跟你去,我……我畢竟是你的正牌女友。”艾曉曼再次強調自己的身份,墨爵然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兩人一同朝楚家方向駛去。

車裡,艾曉曼和墨爵然各有所思,但無疑都想到了進入楚家的畫面,墨爵然想的是自己進去就拉著蘇凌出來,並向所有人宣佈自己對蘇凌的佔有權。

而艾曉曼則想,自己進去後一定要讓墨爵然成為那個去送祝福的人,而不是去找茬的人。

然而,世事難料。兩人到了楚家,只見楚家大門緊鎖,連一個傭人都沒有,外面停了幾輛車,裡面兩排擺著花束,還有紅毯,然而卻見不到任何人影,兩人都有些詫異。

艾曉曼見狀,趕緊勸阻墨爵然,對墨爵然說:“也許,只是誰過生日呢!我看應該是舉家出去聚餐,也許……也許跟她根本沒有半分關係。”艾曉曼所說的她自然指的是蘇凌。

不知為何,當自己開口叫這個名字的時候,自己甚至會擔憂,會害怕,會覺得恐懼,就連叫那兩個孩子的名字,自己心裡也是有所忌諱的。

墨爵然看都沒有看艾曉曼一眼,轉身就上了車,艾曉曼也上了車,墨爵然隨後對艾曉曼說:“到大路上,你就下來,出去幾天了,也該回去洗個澡了。”

這句簡單的話語在艾曉曼聽來卻是嫌棄自己不洗澡,然而墨爵然只是單純的希望艾曉曼不要跟著自己回家,因為自己的一雙兒女根本不待見艾曉曼。

“好……我……我下車……”艾曉曼說完拉開車門就下了車,所有的屈辱像是洪水一般襲來,看著墨爵然的車,艾曉曼心裡生出了無限恨意,墨爵然,我到底哪兒配不上你?為什麼你要這樣侮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