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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記不清次數的傷害

母子二人相擁,這時候聽到廣播裡開始播報,航班還有二十分鍾起飛,必須要檢票進站了,秦蕭華伸手一推,轉身離去,看著母親的背影,楚繁突然覺得自己好無助,從父親離開後嗎,這個家就什麼都沒了。

回到家,楚繁喝了很多酒,楚盈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只見楚繁歪斜的倒在沙發上,手裡端著杯子,杯中酒早已倒在地毯上,楚盈走了過去,將楚繁手中的杯子搶了來,隨後喊了一聲:“小林,過來幫忙。”

這時候,司機小林趕緊跑了進來,見狀,只好和楚盈一起將楚繁扶著上樓,這時候只聽見楚繁喊了一聲:“凌凌。”兩人無不動容,小林有些不高興的說:“楚家出了這樣的事,少奶奶可真一點都不負責任,不說其他的,至少來看一眼吧!我看她呀!是為了楚家的錢財,才嫁進來的。”

“別胡說八道。”楚盈轉頭怒瞪了小林一眼,小林住了口,沉默不語,一直將楚繁扶著睡在床上,小林才跟楚盈打了招呼離開,楚盈坐在楚繁的床邊,用溼毛巾給楚繁擦著臉,眼淚一滴滴落下。

一個桀驁不馴,浪蕩不羈的人突然要管理這麼大的公司,公司裡面的董事會總是各種挑刺,兄妹兩的壓力都這般大,但這是父親一手創辦的公司,她不會讓人從楚家手裡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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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蘇凌做事情總有些心不在焉,這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蘇凌竟然沒注意,只是聽到許墨程聲音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辦公室裡竟然多了一個人。

“怎麼?是在想楚家的事情嗎?”許墨程困惑的看著蘇凌,蘇凌微微一笑,隨後對許墨程說:“是啊!報紙上的情況你都見了。”蘇凌咬了咬唇,突然一個念頭從腦海裡冒了出來,辭職,是的!也許自己辭職後會對許墨程好處,如果自己一直在這兒,不知道許墨程又要替自己頂多少包。

“都見了,其實,凌凌,我想跟你聊聊,人這一輩子,總會被人拿來當話題,更何況現在這個社會,一點點小事都能被無限放大在眾人面前,謠言止於智者,但這世上多是愚蠢的人,如果你要去計較,去生氣,那你這輩子……”許墨程頓了頓,坐在了蘇凌的面前。

“這一輩子就沒有任何轉機了。”許墨程繼續說,蘇凌咬了咬唇,心中的念頭越發滋生得快速:“墨程,我……我想辭職。”蘇凌的話著實讓許墨程吃了一驚,許久,許墨程才對蘇凌說:“不許。”

這下,輪到蘇凌驚訝了,就算自己是普通員工,也是可以辭職的,不是嗎?

“我不能再呆在你這兒了,我就是禍水,我害死我的父母,害了孩子,我不想再害你。”蘇凌顯得有些激動,竟然伸出手抓了自己的頭髮,隨後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冷靜下來,靜靜的看著許墨程。

“對不起。”蘇凌咬了咬唇,許墨程伸手攬住臉上蘇凌的肩,隨後對蘇凌說:“好久沒一起吃飯了,今天一起吧!去外面也行,去我那兒也行。”

雖然現在蘇凌拿回了父親的別墅,但因為距離公司遠,而且偌大的房子,自己根本不敢一個人住,所以很多時候還是都往墨家走,一方面能看見自己的孩子,一方面,也算有個住處。

至於租房,因為那些亂七八糟的報道,所以現在是租不到的了,她也不想再過那種寄人籬下的生活,有時候被墨爵然趕出來,或者說是跟墨爵然鬧矛盾,便獨自出來,自己在車上呆一夜,第二天早早的到公司洗臉刷牙。

“我就不去了,我……”蘇凌有些尷尬,這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蘇凌接過電話,只見上面是墨爵然來電,心中有些好奇,想起前夜墨晨回到家還有些許燒,便擔心墨晨,緊張的接了電話。

“墨晨怎麼了?”蘇凌蛾眉微蹙,滿臉都是緊張,只聽見那邊傳來墨爵然淡淡的聲音:“爺爺奶奶讓過去吃飯,我讓宮名來接你。”不由分說,像是命令一般,蘇凌還沒來得及回答,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自己被這樣掛電話,也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心中雖然極度不情願,但還是按照墨爵然的說法去做,緩緩掛了電話,抬頭時,許墨程略顯失落的面容慢慢在自己眼前放大。

許墨程知道,無論是從前,現在,還是未來,無論自己付出多少,無論自己做什麼,在蘇凌的心裡,自己終究是個外人,一個永遠無法走進她的生活和內心的外人。

心裡不由得蒙上一層陰霾,臉上卻始終帶著微笑,許墨程站了起來,對蘇凌微微一笑,說:“我忘了,今晚還要約客戶吃個飯,不好意思。”

分明的給的臺階,蘇凌心中更加愧疚,然而,無論多麼愧疚,她也沒法對許墨程說一句:“我跟你去吃飯。”她是母親,是孫媳婦,更是墨爵然的妻子,儘管多少年來,在墨爵然眼中,自己恐怕只是一個花錢買來的傭人,可她的心裡,不知不覺中,已經將自己當成了墨家的人。

“沒關係。”蘇凌微微一笑,許墨程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看著許墨程的背影,蘇凌心如刀割,她已經記不清自己這是第幾次傷了這個人的心。

墨家,墨老太太和墨老爺子兩隻眼睛都落在了坐在對面的蘇凌身上,雖然說吃飯的時候不能說話,這是規矩,但兩人想到報紙上的照片,總是如坐針氈般,惶惶不安,蘇凌低垂著頭,時而給墨溪夾菜,時而給墨晨夾菜,始終沒有抬頭看誰一眼。

這時候,墨老爺子的咳嗽聲吸引了眾人的視線,蘇凌抬頭看了墨老爺子一眼,只見墨老爺子陰沉著臉,從手邊拿過柺杖站了起來,蘇凌本想站起來去扶對方,但想到墨老爺子之前對自己說的話,便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扶這個老人。

墨老太太站了起來,扶著老爺子,正要上樓,老爺子突然轉過頭看著飯桌上的四個人,隨後對素以生和蘇凌說:“等一下進我房間來一趟。”

“祖爺爺,是叫我嗎?”墨晨轉過頭看著墨老爺子,墨老爺子見自己的重孫這般乖巧,心裡不由得暖暖的,隨後對墨晨說:“你好好陪著妹妹玩,祖爺爺跟你爸爸媽媽說點事。”

見墨老爺子露出笑容,蘇凌心中總算安定了一些,墨晨則走到蘇凌身邊伸手抓住了蘇凌的手,輕聲對蘇凌說:“祖爺爺脾氣不好,媽媽是小輩,要忍耐。”

蘇凌點了點頭,這時候墨晨伸出了小指頭,示意蘇凌拉鉤,蘇凌微微一笑,伸出了手指,兩人輕聲念著:“拉鉤上吊,不許生氣不許鬧。”

晚飯過後,墨晨和墨溪進屋玩積木,墨爵然帶著蘇凌進了房間,只見墨老爺子端坐在太師椅上,表情很蘇肅的看著蘇凌和墨爵然,隨後緩緩開口,說了一個字:“坐!”

見墨老爺子雙手握著柺杖的上方,一臉的蘇肅,雖然一頭白髮,卻精神抖擻,墨老太太則向秘書一般站在墨老爺子的右邊靠近窗戶的位置,墨爵然和蘇凌不約而同的坐了下來,正對著墨老爺子。

墨老爺子咳嗽幾聲,清了清嗓子,隨後將報紙放在桌子上拍了幾拍,這才開口:“我是老了,可我不糊塗,你們兩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爵然,你先說。”

“爺爺……”蘇凌剛開口,墨老爺子便怒吼了一聲:“我沒說過嗎?爵然先說。”

墨爵然見狀,心裡有些沒來由的心疼,但又不敢惹怒爺爺,便站了起來,拿起報紙,對爺爺說:“爺爺,這件事,我早就知道的,阿水有跟我商量過,我和楚繁是好兄弟,伯父突然病重,一時間想找個人假扮也怕露餡,我對楚繁瞭解最多,對楚家瞭解最多……”墨爵然頓了頓,深深的看了蘇凌一眼。

“所以我才讓阿水幫忙,還請爺爺不要怪罪。”墨爵然咬了咬唇,心中雖然痛苦,但這個謊不得不撒,他不想讓爺爺奶奶對蘇凌有別樣的看法,畢竟蘇凌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之前的報道已經讓蘇凌在爺爺奶奶心中形象大跌,如果這件事再繼續發酵,爺爺奶奶一定會讓兩人離婚。

墨老爺子聽墨爵然這樣說,不由得皺緊眉頭,隨後視線落在垂著眸子一言不發的蘇凌臉上,問了一聲:“凌凌,是這樣嗎?”蘇凌聽見墨老爺子叫起來,抬起頭,有些局促不安的看著墨老爺子。

本想如實相告,卻怕兩老難以承受,畢竟從六年前開始,一切就是謊言,既然已經是謊言,就讓這個謊言繼續下去,墨爵然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擔憂蘇凌會說出實情。

蘇凌愣愣的看著墨老爺子,隨後咬了咬唇,看了墨爵然一眼,接著垂下眸子,說了一聲:“是的,爺爺,我也是為了墨家著想,爵然說墨家和楚家是世交,這個忙本該讓一婷幫的,但一婷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所以……”蘇凌咬了咬唇。

聽墨爵然和蘇凌這樣說,墨老爺子心中又喜又氣,喜是因為墨爵然和蘇凌的感情沒有受到破壞,兩個人還是從前那樣相愛,氣是這種事情不能拿來開玩笑,幫人也沒個分寸。

“你們簡直就是胡鬧,這種忙能幫嗎?楚繁結婚,所有媒體都知道了,這不是陷凌凌於兩難境地嗎?你讓她怎麼出門?以後怎麼面對別人的眼光?”墨老爺子氣得吹胡子瞪眼,墨老太太在一旁乾著急,不斷的說:“真是胡鬧,胡鬧。”